醜妃翻身:下堂夫,不回收

第一百五十六章 黑衣,你是誰?

第一百五十六章 黑衣,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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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芊芊伸出腦袋,狠狠地呼吸了一陣,把被子一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不許胡思亂想,一直到快天亮,才慢慢睡去。

連著兩三天都是精神恍惚的,楊芊芊打著哈欠看著鋪子裏人來人往。

再不會忽然在某個地方遇到那個該死的妖孽,亦不會無緣無故被誰誰拉住強吻個不停,更不會看到一抹紅色囂張地走進來,告訴她:這天底下沒有本王去不得的地盤!

心裏,居然有點空落落的。

真要命,她是不是被虐狂啊,那家夥不出現,居然還會想念他。

累了一天,楊芊芊倒頭就睡,可是竟然又是睡不著,最近失眠的症狀越發明顯了,應該給自己開貼藥調理一下身體才是。

正想著,被子忽地被人一拉,一種強烈地被窺視的感覺,讓她一下子跳了起來:“誰?”

“我!”

“黑衣?”楊芊芊摸摸額頭,捋一下頭發,“你怎麽來了?”

“幫我看傷!”黑衣舉了一下右手,衝她伸過來左手,“可以走了嗎?”

楊芊芊這才想起自己還有這號“病人”來著,算算時間,也是差不多了,於是二話不說,拿起放在床邊的衣服就穿戴好,順便拿條發帶把頭發綁成馬尾,清清爽爽站在黑衣身後:“好了!”

“走吧!”黑衣熟練地把她往腋下一夾。

“喂,直接走大門吧!”楊芊芊看著他,歎口氣,“飛來飛去的,你費力,我頭暈!”

黑衣一愣,隨即放下她,那動作竟有點尷尬的意為,楊芊芊以為自己眼花了,畢竟她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隻好假裝不知道,楊芊芊打開自己的房門,往外走去。

芊慰居的大門,還是很好開的,然後她回頭:“請吧!”

黑衣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跟著她走,然後再看她將門關好。

還是老地方,那間破落的屋子,熟練地點上燈。楊芊芊便解開他的衣服,再解開綁帶,皺了眉頭:“你怎麽回事啊,好得這麽慢,你是不是又跟人動手了?”

“不能讓別人知道!”黑衣的聲音,雖然機械,卻難得聽起來有些無奈。

不能讓別人知道?

楊芊芊一皺眉,心中一動,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怎麽也想不起來。

冷月和黑衣同時受傷,如果他們真的是對頭,冷月背後代表著第一樓,那麽黑衣背後,是不是就代表著是無極門?

不由自主,多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可是不對啊,無極門是鳳後的勢力,當初鳳後追殺自己的時候,黑衣可是出來阻止的。

那麽,他是無極門的死對頭?

莫非他和冷月是朋友,然後兩個人同時被無極門所傷?

這好像也說不通,既然是朋友,一起受傷的,為什麽不一起找她來治,或者一起去找落隨溪治?

“想什麽?”黑衣忽然湊近,看著她。

楊芊芊一愣,回過神來:“沒事,隻是在想,要怎麽樣才能讓你不再亂動這手!”

骨頭其實愈合得還算不錯,但是照理這麽多天了,應該完全愈合了才對,可是黑衣的肩上,卻還是有點爛肉,甚至還有血水滲出來。

這個男人,應該不光光是個打手或者殺手這麽簡單吧?

因為冷月的傷都好了,他的傷比冷月輕很多,居然沒有好,這太奇怪了。

用手術刀將爛肉刮去,這次她學乖帶了麻醉藥,好在現在傷口雖然愈合得慢,總算是沒有惡化,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好了,你若是不想要這隻手了,不妨再多動動試試!”楊芊芊包紮完,瞪了他一眼,“傷科不是我的專長,我沒有什麽靈丹妙藥,你要不注意保養,可別怪我沒好好治你……唔!”

話沒說完,黑衣的手已經一把捂住她的嘴,往蠟燭那邊吹口氣,頓時整個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有人!”黑暗中,傳來他機械的聲音,並在下一刻,很快拖起她,往上一竄,屋頂上麵居然反起一個方塊,兩個人衝了出去,很快又蓋得嚴實。

“別說話!”黑衣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楊芊芊忙點點頭,感覺到嘴邊的手終於鬆開。

睜大眼睛往屋子裏看,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的氛圍,隻是等了很久,都不見有人前來。

她有些奇怪地看看身後的人,莫不是江湖上行走多了,草木皆兵了?

正胡思亂想,忽然聽見屋內一陣“劈啪”亂響,竟從地上冒出十幾個黑衣人來,手中舉著火把,隻聽得一個人道:“主上,這裏有個屋子!”

主上?

楊芊芊腦海中警鈴大作,這個稱呼她太熟悉了,熟悉得讓她相當地震驚。

“搜!”一個字,就能聽出那個人的聲音。

沒錯了,就是太子宇文澤,她不會聽錯的。

他怎麽到這裏來了?

楊芊芊一皺眉,心中暗暗驚疑。

這幾天他忙著找無極門的總部,莫非這裏是……

楊芊芊想到這裏的時候,驚異地回頭看著黑衣。

剛才那些否定的觀點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心中有三個在不停地擴大: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黑衣當然不會猜到她千回百轉的心思,隻是死死地盯著屋子裏麵的人。

來人押著好幾個人從地下走出來的,一個個被綁起來,還被塞了布條。

“主上,什麽人都沒有!”有人跟宇文澤報告。

“主上,這截蠟燭頭還是熱的,看來剛才這裏有人!”

宇文澤點點頭:“應該是跑了,趕緊追!”

“是!”

一行人等匆匆跑了出去,楊芊芊一直提著心,等人走遠,再也看不見,也聽不見腳步聲,確定他們不會再回轉身,這才回頭看了一眼黑衣。

黑衣也在看她,半晌,抱起她,幾個跳躍,往宇文澤他們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是個很了解別人心思的人,一般人看到屋內曾經有人,第一反應肯定是屋內的人已經跑遠了。

但是黑衣不同,他先上了房頂,先躲起來。那些搜查的人自然不會想到,那間一眼就可以望到底的屋子上麵,還有機關。

當看到蠟燭熄滅,還有白煙冒出的時候,他們第一個自然就是想到,要出去追逃走的人。

等那些人走了,他們兩個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離開了,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這心思,拿捏得可真是準。

若不是天天在人堆裏呆著,若不是天天見識各種各樣不同類型,不同性格,不同心思的人,又怎麽能拿捏得這麽準呢?

“回去吧!”黑衣鬆了手,“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宇文澤離開的方向,和芊慰居的路線太相似,很容易撞上。

楊芊芊看著他,終於忍不住問出口:“是總部嗎?”

黑衣一愣:“你說什麽?”

“無極門總部!”楊芊芊再說一遍。

“你怎麽知道?”黑衣的聲音顯然有些訝異。

“是不是?”楊芊芊心提到嗓子眼,“那些抓走的人,是無極門的精英?”

黑衣沉默半晌,語氣十分平穩:“無極門,沒有總部,不過那些人,我必須去救回來!”

“可是你手上有傷!”楊芊芊拉住他。

“顧不了了!”

“不行,你是我的病人,我不能讓你傷上加傷!”楊芊芊固執地用雙手拉著他的手,“我不讓你走,不然你的手會廢掉的!”

“你……”黑衣看著她,她揚起頭,眼神十分堅定,就這樣盯著他。

“錚!”一聲脆響,銀劍出鞘,黑衣的左手,一樣快捷,劍身已經隻離楊芊芊的手腕不到一毫米:“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楊芊芊眼中盡是不懼:“若是用我的手,能換回你的手,我願意!”

黑衣的劍高高舉起,電光火石間,毫不猶豫地朝著她的手砍了下來。那一刻,楊芊芊毫不懷疑他是真的想要砍掉她的一雙手。

但是,她卻奇跡般地沒有鬆手。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自私的人,但是唯獨這一次,她忽然懂得什麽叫“醫者父母心”這句話了。

是她忽然變聖母了,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一定是這幾天陰雨綿綿,還得她傷春悲秋了很久,到現在,居然悲天憫人起來,願意做出這麽大的犧牲。

清晰地感覺到劍鋒在自己臉頰邊經過,那種冰涼的感覺,帶著一股寒意,讓她忍不住顫抖。

劍的走勢忽然在半路上快速一變,黑衣的手腕一翻,鋒利的寶劍削斷了她鬢邊的幾縷發絲。

“算了,現在去救,也來不及了!”沒有生氣,語氣還是一貫的平穩,黑衣手中的劍,快速準確地落入劍鞘之中。

黑夜中,一切那麽寂靜,寂靜地好像剛才那麽驚險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楊芊芊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不停地顫抖。

她毫不懷疑那一瞬間黑衣是真的想要把她的手砍掉,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讓她一直保持著抓著他的手的姿勢,或者是當初已經懵了,不知道該如何躲避?

隻是現在,她竟開始後怕起來。

沒有了手,她就不能再動手術,沒有了手,連吃飯都成問題,沒有了手,她就是殘疾人了,還怎麽獨立自強,成為古代的女強人?

想到這裏,她更加不可抑製地開始顫抖,雙肩抖得停不下來,越來越厲害。低頭,將頭埋在肩膀下麵,眼淚都忍不住落了下來,低低的抽泣聲傳了出來,從來沒感覺到自己竟然可以這麽軟弱,好似風中飄散的落葉,隻要人輕輕一腳,就可以踩個粉碎。

“別哭了……”耳邊傳來一聲輕歎,溫暖有力的左手,將她往懷裏一帶,難得聲音不再機械,居然用一種近乎溫柔的語氣輕輕哄著,“是我不好,別哭了,別哭了……”

楊芊芊無法抑製住自己的哭泣,騰出手來拚命地打著他的胸口,一下,兩下,三下……無數下花拳繡腿,隻要不是在傷口上,對黑衣來說,其實就好像以卵擊石,根本不會有什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