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永遠都會接住你
第一百六十五章 永遠都會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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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想到，就這麽一段短短的對話，竟然在不久之後，再次演練。(⊙﹏⊙⊙﹏⊙)隻是那一次，換做了高高的城牆。
如果不是那一次，楊芊芊永遠不會知道，今天的這段話，在她心目之中，到底有怎樣重要的位置。
然而現在，她真的隻想和眼前這個妖孽般的男子，保持安全的距離。
然後……
老死不相往來。
若是可以的話！
當我們不停地騙著自己說，可以忘記，可以忽略，可以不去思念的時候，才是愛情如毒蛇一樣纏繞得最緊的時候。
太過刻意的忘記，其實等於是變相地記住，並且往往刻骨銘心。
隻是這個時候，兩個人都不懂，其實如果真的永遠都不懂，那也是好的。但是如果某一天偏偏都懂了，大概才是痛苦的開始。
楊芊芊出了宮門，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綠兒和如月兩個早就被送出宮的小丫頭跑了上來，關切地問：“小姐，沒事吧？”
壓製住心頭有些細刺紮過疼，她笑得一臉自然：“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沒有誰為誰要死不活的，這個地球離了誰都可以轉，即使消失了一個男人，或者一個女人，生活一樣還是要繼續。
“回去吧！”拉過兩個擔憂地五官都皺成一團的小丫頭，楊芊芊用輕快的腳步告訴她們，她真的真的沒事。
是的，沒事。
她還笑得出來，她的思維還正常，她頭腦還清晰。
對，就是這樣，保持這樣，她就是永遠打不倒的楊芊芊，她是小強。
“皇後娘娘，沒有為難你吧？”馬車內，如月還是沉不住氣，先問出了口，“我差點進宮去見太子爺了，可是守門的不讓我進去。”
楊芊芊這才想起，出宮匆忙，宇文澤承諾的那個什麽令牌，好像並沒有兌現了給她。
隨即歪著頭想了想，笑起來：“算了，以後再也不來這鬼地方了，我們安心回家吧，以後應該都沒有什麽事了！”
“真的嗎？”綠兒有些擔憂。
“當然是真的，這個門裏的人都喜歡鬥，那就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去好了，我們還是過我們的太平日子，別打仗就好！”楊芊芊很小市民地眨眨眼，“我還是喜歡數銀子，數人太累了，銀子沒思想，人的心思要看清，卻太累。”
“倒也是！”如月點頭，表示讚同。
楊芊芊撩起車窗簾子，一股冷風吹了進來，她的頭腦頓時清醒異常。但願，能一直平靜下去，那便是最好的了。
宇文澤沒有食言，第二天就派人送來了進宮的令牌。
看上去他應該很忙，不然以他的個性，大概會親自送來的。
宮裏的事情，楊芊芊再沒有什麽興趣，意思意思謝了恩，便掛在床頭當了裝飾品。
用她的話解釋就是，掛在床頭天天都能看到，若是被誰偷了，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到，讓這個令牌作廢。
據說這枚令牌獨一無二，後麵刻有她的名字，所以，她認定，這令牌是不可能一夜之間打造出來的。因為這是金牌，純金打造的，後麵是她的名字，名字上方，刻著太子印章，前麵雕了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這個倒是同一款式。
皇宮是重要的地方，所有可以進出皇宮的令牌後麵都是有名字和居住在裏麵的重要人士，如皇上，皇後，太子，等蓋章的，不然該令牌無效，別人持這塊令牌也是無效的。
所以楊芊芊從來不擔心那令牌被人偷了，因為偷去也無用，當然……對她而言，也是無用。
那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實在不適合一心想要簡單的生活的她。
安安心心地開鋪子做生意，皇宮裏已經鬧得人仰馬翻了，可是市麵上卻也沒受多大影響。
除卻前陣子刺殺太子一案鬧騰過後，如今都恢複了正常。
唯獨宇文鐸負責繼續追查此案，姬白簫便親率了幾支小分隊日夜巡邏。京城氣氛終於算是慢慢緩和了下來，一切照舊，就算是皇上病重也無法打擾百姓們的日常生活。
十月入冬，今年京城的冬天來得晚了一些，十月中，終於迎來了第一場大雪，京城中的一切都被白雪覆蓋，遠遠看去，到處都是皚皚一片，煞是壯觀。
筱致遠親自來盤賬，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楊芊芊覺得，南宮家的一切，恍如隔世一般，遙不可及。
再見這個當初傷害了她，亦傷害了自己好姐妹的男人，她的心境，竟然平靜地不可思議。
“南宮家還會繼續和你合作的，別擔心！”筱致遠抬頭定定地看她一眼，“冬季所要的藥材，也早就給你們備下了，若是缺人手，也隻管開口，可以從別的鋪子給你調幾個過來臨時用也是可以的！”
楊芊芊看著他，搖頭：“多謝好意，不用了，這鋪子隻是和南宮家合作的，不算是南宮家的產業，再用南宮家的人，我會過意不去的。”
“你總是這麽倔，不到絕境，都不會跟人求助！”筱致遠歎息一聲，低下頭去，粗略地看了一眼賬簿，“你的賬我放心，不用細看！”
“還是細看吧，萬一出了什麽岔子，也不怕別人說你偏私！”楊芊芊笑道，神態自然。
筱致遠一推賬簿：“你也知道我的眼睛，有錯還能逃過嗎？”
“那倒是！”楊芊芊點點頭，他的本事，她最清楚。
“能談談嗎？”筱致遠看著她，小聲問。
“談什麽？”楊芊芊眉眼一挑，不明白。
“你們再點算一下，我和楊掌櫃的出去談點事情，我回來之前要點算清楚，知道嗎？”回頭，筱致遠大聲的命令著他的手下。
楊芊芊看看他，輕笑搖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怎麽，看上去你這個老板當的是得心應手啊，越來越上道了。”她取笑著，語態輕鬆。
隻是隨即，便有些憂鬱：“也不知道月娥現在在哪裏了，她要是回來了，一切就完美圓滿了。”
“別老是想著別人，你也該為自己著想。”筱致遠看著她。
下意識的，眼前飄過一團火也似的紅，楊芊芊苦笑一聲：“我過得挺好的，我是個很自私的人，太懂得為自己著想了。”
“我是說……”筱致遠囁嚅著開口，“你該為自己找個好歸宿！”
楊芊芊聳聳肩：“隨緣吧，急不得的！”
“是……我傷你太深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楊芊芊一下樂了：“你怎麽會想到是你？我上次不是已經說了嗎，我已經不恨你了！”
“那麽……”他再看她一眼，“我還有機會嗎？”
“啊？”
“我還一直在等你，等你原諒我，等你給我機會！”筱致遠幾乎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來說完這一段話，說完的時候，整個人好似都高度戒備了起來。
楊芊芊忽地有些心軟了下來，這個男人，她已經不恨了，但是亦絕對不會愛。
“你還在原地等待，而我已走得太遠，所以，別等了！”她這樣看著他，仿佛能看到他心裏去。
因為想要贖罪，所以才會一直等，是吧？
因為覺得對不起她，所以才會希望她能夠回心轉意，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是吧？
可是有些機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時光不可能倒流，機會可以不可再。
筱致遠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著她：“是申王爺是不是？”
楊芊芊一愣：“怎麽會想到他？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跟別人沒有關係。致遠，我以為我上次已經把話說得通透了，可是你依然不明白。”
“既然你還沒有找到喜歡的人，那麽，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筱致遠不解。
楊芊芊苦笑一聲：“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又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當愛不存在了，就算兩個人都是單身，也無法相愛。同樣，就算愛情存在，但是外在的條件不允許你們相愛，是絕對沒有轉圜餘地的那種，那麽，兩個人也無法相愛。很不幸，我和你之間，這兩樣都占了！”
筱致遠頹然地站在原地，良久，好似力氣才慢慢恢複過來：“雖然早就預料到了結局，但是沒有想到還是如此殘忍。嗬嗬，我是自作孽，怨不得別人，更怨不得你。事實上，我也隻是想做最後一次努力，對不起，打擾到你了，我道歉！”
說罷，他踉踉蹌蹌地，往鋪子裏麵行去。
筱致遠是個很固執的人，楊芊芊很清楚。
如果不把話說得如此通透，恐怕沒有辦法讓他真正地選擇不再“等”。
與其給他虛無縹緲的希望，不如揮劍斬情絲，長痛不如短痛嘛，對於這個，楊芊芊懂的。
一如她和那個人，亦是如此。
隻是和筱致遠斬斷的時候，卻隻有深深呼出一口氣的如釋重負之感，而那個人呢？
她知道她至少現在是無法做到“不痛”，更加無法如此灑脫地歸結為“如釋重負”。
收到令牌已經她一直沒進宮，想必宇文澤最近已經是忙翻天了，不然早就親自來邀請她入宮去遛彎了。
自從上次宇文鐸被鳳後撞見他的“精神分裂”之後，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了。
還有就是……
他這種程度的精神分裂，到底算是嚴重的，還是不嚴重的？
很少聽說有精神分裂症的患者，頭腦竟如此清楚的，居然能知道黑衣就是他，他就是黑衣。
但是卻又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這樣的精神分裂患者，讓楊芊芊感覺甚至有些變態。
說實在的，她雖然選秀過一點心理學的課程，但是對於這種精神方麵的疾病研究不算深刻，隻能算是認識。
雖然都是醫學範疇的，但是差個學科，真的差很多。
所以說，西醫分工太細也算是個局限，不如中醫包羅萬象。
如果自己兒子有失心瘋，這事實對鳳後來說一定是打擊很大，不知道她下一步會做什麽。
不過感覺楊芊芊表麵上看起來的了解，像鳳後這樣的人，內心是很強大的，她要做成的事情，一定要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