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妃翻身:下堂夫,不回收

落隨溪流浪記(5)

落隨溪流浪記(5)

“你是嫁過去,當然是新娘!”小翠翻個白眼,“這套女裝,可是根據你的身材量身定做的,趕緊穿了。”

“我不穿!”

“合約上可是寫好了的,你按了手印,敢不穿?”小翠杏眼圓瞪。

“我記得很清楚,沒有這一條!”

“你自己看!”小翠將合約遞上前,隻見上麵不知道為什麽多了好幾條,“婚後不得再娶妻妾,婚後不得花天酒地,婚後要三從四德,聽從夫君沈無雙的話,婚後夫君花天酒地不得幹涉!”

“這是什麽合約?”落隨溪一臉迷茫:“我見的時候明明沒有這幾條的。”

“既然是入贅,自然我是我家姑娘為大,我家姑娘可以花天酒地,可以三妻四妾,你就必須三從四德,不得紅杏出牆!”小翠理所當然地回答。

“不是吧?”落隨溪跳腳。

小翠挑一下眉:“你現在後悔也來得及,春花姐在門口等著!”

“好,我嫁!”落隨溪不情不願地嘟囔,大不了,他再跑路唄。當不了洛溪,就當洛小溪,洛大溪也行啊。

穿上定製的喜服,蓋上蓋頭,落隨溪隻覺得暈乎乎地拜了天地,便入了洞房。

“好了,新郎到了,掀蓋頭吧!”聽得屋內一陣腳步聲,還有關門聲,落隨溪感覺眼前一亮,又一暗。

亮是因為蓋頭被掀開了,暗是因為……眼前的龐然大物遮住了光線。

“啊”他發出比海豚音還高的尖叫,“為什麽是你!”

眼前這個“物體”,不是春花是誰?

“你真當無雙願意娶你嗎,她讓給我了!”春花笑起來,“來,寶貝,我們都拜了天地了,快跟我洞房吧!”

“不要啊,你過來我咬舌自盡!”落隨溪一下跳起來,逃到角落裏。

正僵持著,外麵忽然飄進涼颼颼的聲音:“哎呀,我說相公啊,咬舌自盡不是隻有女子才幹的嗎,我們的落大公子什麽時候也學會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誰?”落隨溪推開窗戶,卻見那買菜的和賣肉的兩口子正抱著他們的兒子站在不遠處。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落隨溪惱羞成怒。

“哎呀,當初你玩我們兩口子的時候不也玩得不亦樂乎?”買菜大嫂的手在臉上輕輕一抹,撕下一下薄片來,露出一張美到極致舒服的臉。

“楊芊芊!!!”落隨溪咬牙,“你布局耍我!”

賣肉的漢子也一抹,露出一張美得無比精致妖孽一般的臉。

“你們……宇文鐸!”落隨溪手撐著窗戶就要跳過來,可惜武功不在,身後已經被春花一把拉住,“相公,良辰美景,我們不要浪費了!”

“救命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落隨溪被扛在春花肩上,不由尖叫,“楊芊芊,給我解藥,給我解藥!”

一粒藥丸隨著勁風飛了進來,準確落到落隨溪張揚的手中。

“給你解藥,看你在武功恢複的時候能不能逃出來!”楊芊芊笑起來,“走,相公,我們繼續看好戲!”

落隨溪趕緊將藥塞在自己口中,又亂叫:“放開我,放我下來,別摸這裏!”

外麵,傳來好多人的大笑。

落隨溪逃到門口,門卻已經被反鎖。

“楊芊芊,宇文鐸,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落隨溪一路慘叫。

屋內,在幾分鍾以後,終於聽見“砰”一聲,有什麽重物飛了出來。大家定睛一看,卻是春花。

隻見她往空中一翻,穩穩地落了地,隨即看看楊芊芊夫婦:“他武功恢複了,不好玩了,沒豆腐吃了!”

落隨溪愣住,這春花居然還是武林高手?

“看在他審美沒問題的份上,我放過他了!”春花一捋頭發,脫了衣服,露出光膀子。

“你……你居然是個男人!”落隨溪頓時感覺一陣反胃。

“喂,我可比你辛苦,我還惡心呢!”春花一叉腰,“算了,我換個衣服看我的幹女兒去!”

落隨溪一輛迷茫:“幹女兒?”

“就是無雙啊!”春花笑起來,一縱身不見了蹤影。

落隨溪忽然大叫起來:“我要見無雙!”說完,趕緊跟著他出去。

楊芊芊和宇文鐸對視一眼:“我們趕緊走吧,還有戲看呢!”

宇文鐸點點頭,一手抱住兒子,一手抱著娘子,也翻牆而去。

“無雙,我們簽的合約不能不算數!”無雙房內,發出落隨溪無賴的聲音。

“你不是不願娶親的嗎?”

“那是以前,就在剛才,我以為春花是你的時候,忽然發現,成親也不錯,如果對象是你,就更不錯了!”

“我不信,狗改不了吃屎!”

“那你要怎麽才能信?”

“慢慢觀察,觀察到我滿意為止!”

屋外,豔陽高照,楊芊芊歎口氣:“完了,無雙身邊要多個跟班的了!”

“娘子,玩夠了,我們該走了吧!”宇文鐸一臉的無奈。

楊芊芊點頭:“也是,免得被他反玩了去。”

若幹年後,楊芊芊靠在藤樹下,看著一封信,跟丈夫宇文鐸談笑:“無雙可真夠狠的,孩子都兩歲了,就是不肯答應娶了隨溪!”

“那是他活該,也有人能降住他!”宇文鐸很沒同情心地接了一句,逗弄著懷裏剛滿月的小女兒。

一條大船,在海中如樹葉一般飄著。

風很大,不過並不能引起巨浪,甲板上,站著一男一女。

“真的這麽走了?”黑衣的男子,冷峻的臉,看著扶著欄杆而立的女子。風大,吹亂了她的秀發,而她,似乎根本未曾留意。

“不然呢?”她輕輕捋一下頭發,回頭看他,“小姐說的,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大海的那一邊,到底是什麽世界。”

黑衣男子歎息一聲搖頭:“你真是和她越來越像了。”

女子扶著欄杆坐在船頭凸起的圓桶上,笑道:“可我不是她,我隻是崇拜她,也會去學習她,正因為如此,我就是我,因為也是她說的,女子也可以活得自在,而作為一個人,要活得自我。”

“綠兒,我知道你像她,但是我從來沒將你當做她。”黑衣男子抿了一下嘴唇,歎口氣。

“冷月,你是不是因為小姐的話,才會跟在我身邊的?”綠兒也看著他,“又是不是因為,我的性子越來越像小姐,才會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的?”

冷月忽然一下回答不上來。

綠兒卻笑了起來:“我越來越愛自由,也越來越愛一個人的生活,所以,你不用有太大壓力。”

“壓力?”

“是啊,我知道小姐的意思,不過嘛,我想獨身一個人,如果你真有什麽想法,比較有壓力的那個大概會是我。”綠兒一臉灑脫,看上去不似說謊,甚至拍拍他的肩,“行了,外麵風大,進去吧!”

說完,自己先進了船艙內。

冷月看著她的背影,兀自苦笑了一聲,隻是坐在船頭,思緒飄得很遠。

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到她的?

隻記得,每次自己受傷,便會住進她的房間,在芊慰居的時候,他的鼻尖縈繞著的,都是屬於她房間內,少女清淡幹淨的味道。

不是那種體香或者別的什麽清香,但是很舒服,讓人能安然入眠。

然後芊芊進宮了,她一個人撐起整個鋪子。那個時候,她像隻蝴蝶,穿梭於商鋪和客戶之間,忙碌著,但是他看到她的眼神,越來越堅定,越來越有主見。

終於有一天,他發現,這個女子,有了和芊芊一樣神似的眼神,那種遺世獨立,卻又不孤芳自賞的眼神。熱烈的,追求自由,向往獨立,渴望去更廣闊的天與地,闖一番屬於她自己的事業。

她有了一雙別人看不到的翅膀,她想飛得更遠。

她毫不在乎他的冷漠,將他當小二使喚,她開始學著跟芊芊一樣,明白了人人平等。

想想離開芊芊的時候,他確實是無法忍受看著她和宇文鐸的恩愛,想要漸漸逃離。

逃離之後才發現,離開芊芊,並非一件很難的事情。

這並非說明他不愛芊芊,而是因為太愛了,所以希望她能幸福,真正毫無負擔地幸福。

所以他才會接受芊芊的安排,跟著綠兒上路,努力開始新的人生。

他也知道芊芊覺得對他歉疚,欠了他。這些,都是他不想要的,他隻要看到她幸福就好。

所以他也努力,努力去接受另外的人,努力去開始他新的生活。

然而慢慢地他才發現,受過兩次感情挫折的他,想要再振作,其實很難。

綠兒哪兒都好,卻無法刻骨銘心。大概是因為,她的身上,有太多芊芊的影子。

雖然知道兩人不同,綠兒甚至比芊芊更灑脫,更追求自由,甚至為此,寧願孤獨一生。

但是恍惚間,他還是依稀會看到那抹身影,在心中,揮之不去。

到底是刻在骨髓裏了啊,想要移情別戀如此難。

他苦笑,然後起身,也進了船艙。

“想通了嗎?”綠兒揚起頭,依然帶著微笑,“其實跟你在一起挺舒服的,沒有負擔,所以你也不需要有壓力。我覺得,如果你不覺得太苦的話,可以一直愛著小姐,因為我也愛她。”

冷月坐到她對麵,誠懇地道:“其實,我願意跟著你,天高海闊的生活。可以將我以前那些血淋淋的生涯忘記。雖然之前也幫你用過一些不正當的手段做生意,可總算手上不用再沾血了。我覺得我終於可以喘過氣來了,在這船上,我白天吹著海風,晚上睡得特別踏實,從來不做噩夢,這也是我向往的生活。”

“你很像芊芊,但是我不會搞錯你們兩個的身份,我知道你和她不同,你甚至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牽絆著你,包括感情。”他繼續道,“你比她灑脫,所以,我更願意跟你在一起。雖然不能說有多麽濃烈的感情,但是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沒有負擔,比較舒服。”

綠兒拉住他的手:“那麽,或者我們可以一起努力。或者等我們很老很老以後,當我們在一起變成了某種習慣,當習慣又變成了濃鬱的感情,或者我們可以嚐試在一起。但絕對不是現在,現在,我們心中都還有各自所追求的。我還有很多地方沒去,而去,心中的地方,我恐怕也不能完全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