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蕩武俠世界

第11章 一切待續

楊鐵心他拉著包惜弱的手剛一走出大門,便瞧見蕭佑正站在門口窺視著,這一著當真是大出意料之外,一時間竟然僵住了,再也沒走動半步。

待聽到蕭佑說完那幾句話就飛也似地連忙奔逃,本想他好歹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雖然品行不端,但也不至於就這樣說走就走,以後不再見上一麵吧?

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挽留下,卻始終沒說出口,心道:“他現在貴為王子,身份尊崇無比,又豈會認我這草莽匹夫為爹?罷了罷了……”

想著微一歎息,拉著包惜弱的手正準備走時,包惜弱忽然高聲對著蕭佑喊道:“康兒,你回來,娘有話要對你說。”

蕭佑遠遠的聽到包惜弱的喊話,本也懶得理會。蕭佑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還不到半天,雖然明知道包惜弱確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但是心底對她卻沒有甚麽感情,對她的話也是若有若無,正準備邁步奔行時,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清清楚楚的記起了第二階段新手任務正是要保楊鐵心夫婦兩人不死,但是此刻他們若一同逃出王府,那麽依照射雕英雄傳的劇情,完顏洪烈則必定立馬就會知曉,然後封鎖城門,發兵到處圍追堵截,最後難逃一死!他們一死,我這任務便是失敗了,那我又哪裏還有命在?

想到這裏,急忙頓住了腳步,心道:我一定要改變這一切,一定不準他們死。

回轉過身子,蕭佑眉頭微挑,心知此刻包惜弱必然是要自己與楊鐵心相認,心想他們好歹名義上是自己父母,那自己也就成全他們一回吧,相認就相認,也沒甚麽大不了的,頂多磕幾個頭而已,但若要自己跟著她一同隱居於荒山野嶺,那卻是萬萬不能,我蕭佑雖然喜歡路見不平吼兩聲,平素也是俠義為懷,但卻不是爛好人。咳咳……

想著不禁微覺不好意思,為自己這自吹自擂的本事感到深深的佩服……

心底如此想了一會兒,蕭佑邁動腳步朝著包惜弱兩人緩緩走去,待走到包惜弱麵前時,方才假意問道:“他……真的是我父親?”

聲音顫抖,眼神恍惚,裝的倒有幾分模樣,也難怪包惜弱沒識得出來,溫言道:“確然無疑。你以前不是常問我那鐵槍上刻著的四個字是甚麽意思嗎,娘今日便要對你說,那四個字正是你爹的名字,而你也不姓什麽完顏,你姓楊,叫做楊康。這人便是你的親生父親。”

說著滿含無奈的向著身旁的楊鐵心一指,眼神中滿含無限深情,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楊鐵心和蕭佑兩人一眼,聲音顫抖的道:“康兒,記住娘的話,你姓楊,叫做楊康,楊鐵心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話剛說出口,忽然猛地掙脫了被楊鐵心一直緊握著的手,往後調轉過身子,一頭便往那棟破舊木屋的大梁上撞去。

“嘭……”

一聲悶響,鮮血頓時染紅了破舊木屋的一角,在這個昏暗的角落裏,顯得如此的驚心動魄。

蕭佑跟楊鐵心兩人都是大吃一驚,萬料不到包惜弱竟然會做出這般動作,驚慌之下兩人急忙搶上,連把昏厥在地的包惜弱扶起。蕭佑伸出左手在她鼻孔一探,萬幸萬幸,還有氣在。

剛準備撕開衣襟給她包紮額頭上的傷口時,楊鐵心忽然一手抄到包惜弱腰間,順勢抱了起來,沉聲道:“我帶她去外麵找醫生。”

瞧著楊鐵心抱起包惜弱就要離開,蕭佑心底氣急,也不管他名義上是不是自己父親,怒道:“你現在帶她出去,難道你認為你們能夠逃得出京城嗎?完顏洪烈親衛近萬,城內又駐紮著十數萬兵將,他隨時都可以調動,可以說你現在隻要一出去泄漏了行蹤,必死無疑!”

蕭佑心知楊鐵心這一出去,結局定然是死路一條,但是隨口說城內有十數萬的兵將可以隨意調動,卻是信口胡說,嚇唬楊鐵心的。

不料楊鐵心他根本不吃這一套,當即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大丈夫但求行事無愧於心,死則死爾,又有甚麽好勉強的。”

再也沒說二話,緊緊的將包惜弱橫抱在懷裏,轉身便走,竟然視死如歸,全然沒有絲毫畏懼。

蕭佑心底雖然佩服楊鐵心這份氣慨,但是你不怕死,我可還方當年少,真心的不想死啊,我既然不想死,那哪裏能讓你死了?

忙搶上一步,伸手攔住了楊鐵心的去路,肅然道:“你視死如歸不打緊,可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義兄麽?”

“甚麽?”這話正好打在了楊鐵心的痛處,一時不由得怔住了。

“你義兄當年慘死人手,你非但沒有為他報仇雪恨,甚至還將他的遺孀孤子棄之於不顧,你說,到了地下,你是否有臉麵對他?”蕭佑一時興發,也顧不得什麽是是非非了,連連喝問道。

“你……你說大嫂她……她沒死?還生下了一個兒……子?”聽到蕭佑這當頭一記棒喝,楊鐵心腦袋裏頓時嗡嗡的響個不停,一陣天旋地轉,努力說出了這幾句話,哪裏還想得起蕭佑又是如何得知這些事的始末?

“不錯,當年你昏暈在了道路一側,而李萍她則被惡人給抓了去,百般折磨,後來因緣際會,卻被她給逃脫了,十八年來一直在蒙古放牧為生,”蕭佑回思起射雕中這一段的情節,盡量簡略的說道。

但這幾句話聽到了楊鐵心的耳朵裏,卻不由得淚流滿麵,再也沒有絲毫懷疑,連連咳嗽了幾聲,嘶啞著嗓門問道:“十八年了啊……她……她還好嗎?她兒子呢?”

聽到楊鐵心這句話,蕭佑不知為何的竟然義憤填膺,怒道:“丈夫被人給殺了,獨自一人在大漠裏生活,母子倆相依為命,能好到哪去?”

蕭佑這句話劈頭蓋臉罵下來,正是罵到了楊鐵心的痛處。回思起自己孤苦一人十八年,撫養穆念慈緩緩長大,其中的酸楚滋味,又何須人提?又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子,在環境惡劣的大漠中生存,個中滋味比之自己,簡直不消多提。自己的這一點付出,又算得了甚麽?

想著悲從中來,連連喘氣,隻感覺胸口堵塞難當,難以自己,忍不住嚎啕大哭出聲來,隻哭得天愁地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