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明

第45回船

胡岩裕本能的反應,往後麵一個閃身,躲開了那一刀一劍,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個年輕小夥子,十七、八歲的年紀,忙大聲喊道:“慢動手”就要解釋一下。

兩個年輕人見胡岩裕身法迅捷,隻覺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來人的蹤跡,這一招就走空了,也是微微一怔,這一下更激起了少年人的好勝心性來。其中用刀的年輕人道:“好小子!有兩下子,難怪敢夜闖聖火島?小爺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說著向用劍的年輕人使了個眼色,挽了個刀花,摟頭就砍了下來;用劍的年輕人也抖手中的長劍,竟然出了兩朵劍花,刺了過來。

用劍的人一次能出兩朵劍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其速度就可見不一般了,這兩個人不過是聖火島上來名普通的弟子,由次可見,聖火島上的人武功確實了得。

胡岩裕見二毛頭小子不但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而且出手比剛才天更是狠辣,大有一招致自己於死地的架勢,絲毫不留情麵。這些都還罷了,兩個比自己小很多的人,竟然罵自己“小子”,還自稱“小爺”,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股火氣自然也就生起來。

原來胡岩裕也是很喜歡看武俠小說的,當時就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那些武林人見麵就打?就不能把話說清楚了,再動手?非要先打個你死我活不可?現在終於有些明白了,並不是你想解釋就有人會去聽的,在武林中說話,是要靠實力的,沒有實力不會有人去跟你講什麽道理的?實力代表著一切,如果自己今天沒有能力自保,被殺在這裏,誰也不會為你明冤叫屈了。

胡岩裕想通其中的關節,也就不在有所顧忌,不過就算是如此,如果現在就讓他動手殺了麵前這兩個人,對於受過現代高等教育的他來說,也是比較困難的,一時很難下手。

這些心理活動,隻不過是一閃念的事情就過了。胡岩裕這次不再躲閃,那刀出來的稍微早一點點,他就先對用刀的年輕人動手了,不退反進,飛快地欺身上前,閃電般抬左手一搪,架開了使刀人的右腕,右手當胸就是一拳,聽得“喀吧”一聲輕響,大概是肋骨折了,使刀人跟著就飛了出去,“當啷”一聲,刀就掉在了地上。

胡岩裕這本就是一個險招,雖然他出手很快,那劍隻比刀慢那麽一點點,此時如果讓他再收拳、出拳打另外一個人,已是不可能了。胡岩裕身體靈活性到是非常了得,感覺到那劍已是似沾到沒沾到自己的衣服了,抬腿就是一個側踢,這一下又是後發先至,正踢在使劍人的手上,那手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長劍了,“哎呀”一聲,長劍就脫手飛了出去,這一下去勢更急,險險掛著胡岩裕的耳朵,胡岩裕一偏頭讓過了劍身,探手抓住了劍柄。這個動作一氣嗬成、天衣無縫,似乎很是老道,可如果是細心的人,就會發現其中的驚慌之處。

那二個年輕人被一招雙雙打傷,哪裏還有心發現胡岩裕不對勁的地方?使刀的年輕人忙從地上爬起身來,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痛,連同伴都沒來得急招呼一聲,卯足了勁撒腿就跑。使劍的年輕人見狀也不甘落後,調頭逃了,不過他比那使刀人還多說了一句話,邊跑邊大聲喊道:“好小子,你有種等著瞧!”說完就沒影了。

胡岩裕看著兩個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既未追趕也未答話,隻是笑了笑,搖了搖頭。他可沒有心情在此等著他們叫人來,因為他聽楊應能說起過,那張無忌不到十個照麵就打敗了他們二人,而自己要幾十招才把他們二人打敗,這讓他對張無忌多少有些顧忌,不敢輕易去招惹。

就在這時,胡岩裕看到遠處天空升起了一朵煙火。胡岩裕明白,這是剛才逃走的兩個人在召集人馬。他可不想在此坐以待斃,跑過去撿起扔在地上的那口單刀,調頭撒腿沿著海岸跑了。

你道胡岩裕跑了去幹什麽?他當然是去找船。他也不知道聖火島的碼頭在哪裏?隻能用最笨的方法,沿著海岸尋找。以聖火島的防禦,有個人在海岸上亂跑是不難發現的,可那是平常人,胡岩裕可不平常人,他的速度實質是太快了,比一陣風都要快。負責巡邏的人還沒有聽到腳步聲,人就已經過去,你讓他們去哪裏發現胡岩裕?很多巡邏守衛人員隻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個什麽東西從眼前飛過去了,等他們揉揉眼,想看個仔細的時候,才發現眼前什麽都沒有,隻道自己天黑一時花了眼,也就沒多往心裏去。

胡岩裕繞著島跑了小半圈,總算發現了聖火島的碼頭。遠遠望去有無數的大小船隻停靠在碼頭裏,胡岩裕平生第一次見到這麽多船,心裏暗暗算了一下,怕有幾百隻都不止,心裏暗叫了一聲“乖乖!這也太多了吧!”

碼頭是聖火島的重地,是出入聖火島的門戶所在,張無忌在此派了眾兵把守,不僅有固定的哨卡,還有不少的流動巡邏人員。以胡岩裕現在的視力,自是遠遠就發現了他們,他可不想在此再節外生枝,在距離碼頭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就下了海,從海裏向碼頭遊去。

茫茫的大海,又是晚上,想發現其中一個人,那是太困難了,就算你拿著現代化的望遠鏡去找,也不一定能發現,更何況是在古代用肉眼去看了。

胡岩裕很順利地靠近了碼頭,鑽進了一片船海裏,這下就更難有人發現了。他輕輕地推動是水,往前遊著,想找一條比較小船,這樣才方便他一個人駕駛。他運足目力四下尋找著,終於發現了一條適合自己的船。這條船不僅大小合適,而且位置也理想,非常靠近碼頭的外圍。

胡岩裕暗自點了點,輕聲自語道:“就是你了!”然後向那條船遊了過去。到了近前,把頭探出水麵,細細地聽了聽附近的動靜,又放眼觀察了一下,發現周圍好象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來。揮劍斬斷了纜繩,就打算把船悄悄地推到深海裏去,可是推了一下感覺很是費力,雖然船挪動了點地方,可是和自己想象的距離差得很遠,不免一陣差異,“難道自己的力氣才這麽點?推不動這條船?”

胡岩裕心中疑惑著,又用力推了推,這一次比上次好點,但也沒有本質的區別,僅僅是多挪動了一點點。人在水中,腳不能落在實地上,這力量就大大打了折扣,雖然胡岩裕力量了得,可是剛剛一陣狂奔,又遊了不短的距離,這體力自是消耗了不少。可就算是如此,以胡岩裕的神力,也不至於這麽不濟吧?

原來這船是下了錨的,這可怪不得胡岩裕,他長年生長在深山中,很少見過船,一時之間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胡岩裕隻得上了船,準備把船劃走。上了船這才發現下錨的鎖鏈,輕輕地打了一下自己的頭,暗罵了自己一聲,“真是胡塗透頂!”。這才收起了錨,船終於可以劃動了。

胡岩裕慢慢將船劃離了岸,準備出碼頭進深海,那就可以逃之夭夭了。碼頭大多是在灣叉的地方,聖火島的碼頭也不例外,處在一個海灣裏,這裏水勢平緩,受潮汐影響和風浪影響比較小。碼頭的入海口,象個葫蘆嘴一樣,比裏麵小很多,張無忌在這裏放了固定哨。

本來聖火島多年太平無事,正所謂,承平日久,人們的戒備心自然就鬆弛了很多,況且又是下半夜,這正是人們犯困的時候。在固定哨裏守衛的人員大多已經進入了夢香,就算是沒有入睡的,也在打盹。

如果換在平常往日,胡岩裕可能就順利地把船偷走了。可是事也湊巧,今日當班的一個守衛叫做齊正橋,因晚間吃壞了肚子,這一夜也不知跑了多少趟。現在正好又要拉屎,就急急忙忙從哨所裏跑了出來,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猛抬頭,正看到胡岩裕的船從跟前經過,一種本能的反應,大喊了一聲:“什麽人?”

這一聲大喊立刻驚醒了哨所裏的守衛,有人接著喊道:“怎麽回事?”

齊正橋忙答道:“有一條船正要出海。”

“什麽船?”眾守衛聽到有情況,全都起身衝了出來往海上看去,果然有一條船正快速往海上衝去。於是就有人大喊道:“船上是哪位兄弟?”

胡岩裕在齊正橋發話的時候就聽到了,見自己已然被發現了,也就不再小心翼翼地劃了,而是擎盡全力劃船,哪裏有心情回答他們的問話。

眾守衛見船上的人並不答話,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紛紛喊道:“不好了,有人偷船!”頓時喊聲一片。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