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明

第89回活寶

“那又是什麽寶貝?不能拿到這裏來?該不會又是這些金銀珠寶黃白之物吧?”胡岩裕道。“大人,此乃是一件活寶,等一會兒大人見了定會滿意。隻是這件寶貝不方便拿到此處來,還請大人跟隨小人一塊移步前往。”王銘鏘道。

王銘鏘這幾句話,道是勾起了胡岩裕的興趣,料想“他再也不敢跟自己耍什麽花樣了,他現在可是認定自己是錦衣衛大人了。我到要看看被他吹噓的寶貝是件什麽東西?如果滿意的話,來個順手牽羊也不錯。若不滿意,到時候再結果了他也不遲。”打定了主意,便道:“我到要看看,你又在搞什麽鬼?”

“小人不敢搞鬼,請大人盡管放心。那小人現在就帶大人前往?”王銘鏘道。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胡岩裕道。

王銘鏘見胡岩裕總算是答應了,自己這條命算的揀回來多一半了。不過他也很有把握,胡岩裕一定會喜歡自己要送給他的這份大禮。心中雖然還是有些不忍,但比起自己的命來?就又算不了什麽了。隨麵帶喜色的,緊走了兩步,為胡岩裕開了房門,請胡岩裕先行出去了,這才跟了出來,帶上房門。又緊行幾步,略比胡岩裕靠前些,半躬著身子,為胡岩裕在前麵引路。

二人出了花廳,奔後院,拐彎抹角到了一處幽雅的所在。胡岩裕遠遠就嗅到一股清香,除了這裏花草的香氣,還有從房子裏飄來的淡淡地脂粉香氣,“難道這老小子,把自己帶到他小老婆的閨房來了?”胡岩裕在心裏嘀咕道。

王銘鏘又緊行幾步,走到門前,輕輕一扣房門道:“玉蓮,開門哪?”

“玉蓮?難道這老小子的小老婆叫玉蓮?這名字道是不錯,隻是不知道模樣怎樣?”胡岩裕邊想邊停住了腳步。

隨著房間裏一陣女子走路的腳步聲,從聲音中胡岩裕初步判斷,這個女子應該是個小腳女人。因為胡岩裕最近常常和胡珍珍在一起,已經能準確地分辨出天足女子和小腳女人走路的區別,早已非當初那種不識三寸金蓮的吳下阿蒙了。

一聲門聲響,房門打來了,胡岩裕隻見一個長裙飄飄的女子,因為臉被王銘鏘擋著根本看不到,隻聽那女子道:“叔叔,你來了?快請進屋吧!”

胡岩裕感覺這個女子的聲音特別的悅耳動聽,比自己原來的老婆衛錦倩、現在的老婆胡珍珍、宋蘭兒、以及那失蹤多日的白二妞都要動聽得多。如果真要比的話,隻有當年的龍如花,可與之媲美。“叔叔?難道這女子不是這老小子的小老婆,而是她的侄女?”胡岩裕剛想到這裏,就聽王銘鏘道:“大人裏麵請!”

胡岩裕邁步就外裏走,那女子一見有生人,你轉身進去了。胡岩裕動作還是慢了半拍,隻看到那女子一個苗條的背影。隻見她身材高挑——是自己到這個時代見過的身量最高的女子,體態勻稱,腰肢纖細,步履輕盈,秀發烏黑明亮,著一身淡綠色的衣裙,暗想,“也不知道她長什麽樣?該不會是象龍如花那樣吧?”

王銘鏘見胡岩裕盯著那女子的背影發呆,這心算是基本踏實了,說起話來,也不象剛剛那麽戰戰兢兢了,但還是萬分小心的,“大人,請上坐!”

胡岩裕進到屋裏來,立即聞到一絲淡淡的閨閣女子特有的氣息。這種氣息,原來他並分辨不出來,直到他被李達賢改造以後,也分辨不清楚。但自從他先後有了胡珍珍、宋蘭兒之後,就從她們先後的變化中,分辨出了這種非常獨特的氣息。這讓他堅信,這個女子決不會是王銘鏘的小老婆,而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

胡岩裕隨意地坐了下來,道:“你還有什麽花樣?就快使出來吧。”

“不敢!小人不敢!”王銘鏘道:“請大人先稍坐片刻。”說著轉身對裏屋喊道:“玉蓮,快給大人上茶!”

隨著王銘鏘的喊聲,那女子端著茶,飄飄地走了出來。胡岩裕這次可是看了個真切,暗呼一聲,“好漂亮的小妞!”隻見她

峨眉如淡煙、不描而自黑;杏眼似秋水、不畫而自明;瓊鼻賽玉柱、不粉而自白;桃腮如鮮花、不脂而自暈;櫻唇似花瓣、不點而自朱;肌膚比霜白、比雪潤,晶瑩剔透,無一絲一毫人為的痕跡,渾然天成。

胡岩裕看著這女子,愣了有三秒鍾,直到那女子把茶放到胡岩裕的麵前,輕啟櫻唇慢吐天音道:“大人,請用茶!”

“啊!多謝!”胡岩裕這才清醒過來,見她碎玉口中排,恨不得立時上去就咬口;玉手纖纖賽柔筍,恨不得立刻就抓在手裏,揉.搓撫摸一番。

那女子放上茶轉身就回裏屋了。

“大人!”王銘鏘見胡岩裕那喪魂落魄的樣子,輕聲呼喚道:“大人,請先嚐嚐這茶。”說著,端起茶向胡岩裕做了個請的姿式。

胡岩裕也忙端了起來,輕輕地喝了一口,讚道:“好!”

這一下,王銘鏘心裏更是有底了,這心裏一有底,說話也就不象剛才那樣拘束了,放開許多,笑道:“大人誇好,但不知是人好?還是茶好?”

這個問題,如果真是個明代人,就算明明心裏說是人好,也不好意思說出來,隻會掩飾說茶好。但胡岩裕他不是明代人,是從現代過去的,那就大不一樣了。聽了王銘鏘這句話,不加思索地道:“茶好!人更好!現在,這茶也喝了,還有什麽寶貝,你就快點拿出來吧。我可忙得很,可沒有閑時間和你在這坐著品茶”這心裏道,“老子還得快去找方正算帳呢,找回那寶衣,這回到好,能順路去蟠龍寨把自己那寶劍也能拿回來,到了那時,老子可是誰都不怕嘍!”

“大人,這寶貝剛剛已經給大人看過了,而且大人還說好呢?”王銘鏘道。

“我看過了?還說好?你是說這茶?你膽子不小啊!想耍我是不是?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胡岩裕立刻急了。

這次王銘鏘都沒再害怕,而是不慌不忙地道:“大人,小人說的不是這茶,而是送茶的人……?”

“什麽送茶的人?”胡岩裕一時沒反應過來,畢竟在他那個年代,人是不可能作為禮物相送的。雖然也有為了某種目的,去為客戶、上級包小姐的,但那也隻是一次性的,沒有說送個大活人的。“你是說這位姑娘?”胡岩裕張著嘴,差點合不上了。

“大人說的一點都不錯,正是她。她是我的親侄女,隻因我的兄嫂過世的早,她就一直由小人撫養,現而今已經長大成人了,早就應該給她找個婆家,可是一直沒有合適的。”王銘鏘解釋道。

胡岩裕聽著他還要說下去,再也沒有耐心聽下去了,打斷他的話道:“你這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嗎?這樣一來,你不就順理成章地成了我的長輩?那樣一來,我就不好找你算帳了?”

“大人,那小人可不敢!小人也知道,象大人這種一表人材,英明神武的國家棟梁之才,家中定然已有賢妻,哪敢存這種奢望?小人隻是希望,她在留在大人身邊伺候大人的起居飲食,能為大人暖暖腳就是她的福分了。”王銘鏘厚顏無恥地道。

“你可是為了你這條命,什麽都舍出去了?”胡岩裕諷刺道。

“大人此言差矣。想當年,古之聖賢君主為了天下蒼生計,也不惜以皇家公主和番。小人雖不才,不敢自比古代聖賢。隻是小人實實仰慕大人之能,確有高攀大人之嫌,但身在官場,誰人又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若大人一意以為小人乃是貪生怕死之徒那就錯了。”王銘鏘此時的話,也有一番大義凜然之感,再不似先前那樣猥瑣。

王銘鏘說完這番話,用眼直直地盯著胡岩裕,心道,“是死是活,就看是不是押對這一把了。不過看剛才他那見玉蓮的樣兒,就差把口水都流出來了。我就不信,你見了這樣的美人兒會不動心?”

胡岩裕也不錯眼珠地看著王銘鏘,心道,“行啊!又是一個厚黑神功的高手,把貪生怕死、為了狗命,不顧親侄女的死活,說到如此的地步,雖然不敢說,你是古今第一人,但最少是老子見的最無恥的一個,還有臉把古代皇帝和番拿出來說事?憑你也配?”想到這裏,實在忍不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王銘鏘見到他哈哈大笑,也跟哈哈大笑起來。

那在裏屋的王玉蓮聽到,外麵兩個人的一番對話,心裏是一陣的氣苦,“自從父母雙亡,自己跟著叔叔嬸嬸過活。初時還好,到後來越來越差,自己怎麽算?也是個小姐,可現在連個丫環都沒有。現在叔叔竟然為了自己活命,把自己送給這麽個醜陋不堪的人做小。”越想越神傷,不覺落下淚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