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明

第99回擒方正

“殺!”龍如花、靳士雄、江紹率領著幾十個嘍兵一聲呐喊,衝了下來。

後麵的軍卒見前麵的弟兄成排成批的往下倒,沒有一個能傷到對方的,這哪裏是殺敵,簡直是送死,誰人不怕死?隻要有生的希望,沒有一個樂意去死。

這些軍卒何時見過這種殺法,頓時開始恐慌了,很快恐慌就變成了恐懼,恐懼又升成了恐怖,前麵的再也無人敢往上衝,後麵的更是調頭就往山下跑。再後麵的根本看不到前麵的情況,還在往上衝,這下好了,和退下來的人撞了個正著,再也站立不穩,順著山道就往山下滾。下麵有更多的人被絆倒、撞倒的,一時之間,整個山道上,也不知多少人在往下滾。

胡岩裕是頭也不回,隻是一個勁地往山下殺,他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反正是見人就殺,毫不留情,山道上到處排滿了屍體。套用那句老話,可真是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這人往山下滾的速度到是比跑快,而且殺地上躺著的人,也就慢了許多。龍如花他們總算是趕了胡岩裕,這下好了,夫妻並肩殺敵。隻是這次有些不同於往日,往日都是雙方站著打,這次是龍如花他們直接用兵刃去地上宰人就行了,根本一點危險都沒有,反正那些人已經摔得半死不活的了。

方正在山下,眼看著自己的人衝了進去,緊接著就聽到一陣慘叫聲,映著山穀的回聲,傳了出來,心中是一陣大喜,“看來此戰大功告成!”

正麵帶喜色的往山上看著,忽然發現不對。隻見一個人影從裏麵殺了出來,自己的人接二連三地倒下,盤在山道上的隊伍越來越短,自己的人在迅速地減少,不禁大吃一驚。起初還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越來越近了,發現是個穿著綠不綠黃不黃一身怪異裝束的人,忙問道:“吳先生,你說的就是這個人嗎?”

吳子道也是看呆了,聽到他的問話,愣了一下道:“不錯!就是他。”說完壓低聲音,“東翁,以晚生看情景不妙啊!不如速退吧?”

“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擋得住我上千大軍?”方正道。

這話剛剛說完不久,方正就見自己的人馬開始從山上往山下跑,這一來頓時亂了陣腳,雖然他們這裏離著那人還很遠,但方正身邊的那些軍卒也看到了剛才的情景,全都麵色大變。

“東翁快退吧!不然就來不急了!”吳子道焦急地催促道,這次連聲音都忘壓低了。方正身旁那些軍卒本就緊張得不得了,現在又聽到吳子道勸自己的主帥逃,一下子就亂了套,有人調頭就跑,這一帶了道,就會有更多的人跟著,這就是所謂的羊群效應。方正還想製止一下,哪裏還控製得住?在這個時候,誰還會聽他的號令?

胡岩裕見有人來幫自己的忙了,這才放慢了些速度,喘了口氣。借機往山下望了望,遠遠看到一個穿官服的人,騎在馬上,正在大聲嗬斥著那些逃跑的軍卒。暗道一聲,“擒賊先擒王,我先去把這個人殺了,不就結了。”想到這裏,再也無心理會那些逃跑的軍卒,縱身就往山下跳,踩著那些往山下跑的軍卒的腦袋外山下跑。

方正見再也控製不住局麵,想再看看山上是情況,這一看不打緊,見那個身穿奇異衣服的人飛一樣衝了下來,直奔自己而來,嚇得撥馬就跑。

胡岩裕往下衝了一段,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麵目,心中大喜,原來那正是自己要找的方正。這時候見他撥馬想跑,大喊了一聲,“哪裏走?”用力縱身一躍,一下子就跳到了方正的身後,隻可憐那個被胡岩裕踩了一腳的軍卒,這一腳大力量過大,半個腦袋被踩進了脖腔子裏去。

方正聽到喊聲,再回頭,見那人已經到了自己身後,急忙催馬,可惜的是還是太慢了,那馬被主人一催是跑了,可是方正卻被胡岩裕一把從上麵抓了下來,那動作比抓隻小雞都簡單,輕鬆。

胡岩裕一抖手把方正扔在地上。那方正被他這一摔,直摔了個七渾八素,紗帽也飛了,頭重重地撞在地上,疼得他“哎喲!哎喲!”連連怪叫。胡岩裕一隻腳踩在他的身上,大吼了聲,“狗官方正已經被擒,放下武器、跪地者免死!”

這聲傳出去了很遠,山穀裏響起了回音。

方正帶來的那些軍卒見主帥都擒了,更是再無戰心,紛紛扔了武器,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

龍如花他們也聽到了胡岩裕的吼聲,那些在山道上的軍卒也聽到了,可惜的是他們很多人還躺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跪下,就已經被殺了。

這一仗以胡岩裕他們的全勝而告終。靳士雄、江紹他們找來繩子,把那些軍卒捆成一串一串的押回山寨,還留了些人打掃戰場。

胡岩裕親自押著那位方大人也回了山寨。那些俘虜怎麽看押?怎麽處理?他並不關心,現在他最關心的是他那件寶衣的下落。

他避開眾人,把方正帶到了一個清靜的地方,找了個凳子先坐了下來歇歇腿。那位方大人,則被他一腳踹跪在地上。

“方大人,還認識我嗎?”胡岩裕終於歇夠了,開口說話了。

那方正低著頭跪在地上,這腿都有點發麻了。他不知道這個人會怎樣對付自己?現在聽到他開口問自己,忙仰了仰頭,看著胡岩裕,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了,忙哀求道:“大王,請你老人家恕我眼拙。”

“噢……?看來你方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看來這害的人多了,就是不一樣,連你自己害過的人都不記得了?”胡岩裕冷笑道。

這一句話提醒了方正,他又仔細看了一眼胡岩裕,終於想起來,頓時大驚失色,麵如死灰,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是,你不是早死了嗎?”

“是啊!我早就死了,這是我的魂來找你索命來了。”胡岩裕冷笑道。

方正剛才已經見識了胡岩裕殺人的手段,二人又有不共戴天之仇,現如今自己落在他手裏頭,再也不抱活命的打算。“唉……”地長歎了一聲,道:“今天既然落在了你的手裏,我也無話可說,這也算是報應,唯有速求一死。”

“這死呢……有兩種,你是想……痛痛快快的死呢?還是想……我給你來個千刀萬剮呢?”胡岩裕淡淡地道。

方正一想到那千刀萬剮就一哆嗦,感覺頭皮發麻,連忙道:“求求你,就給我來個痛快吧!”

“想要個痛快也不難,那請你告訴我,我那寶衣現在哪裏?”胡岩裕道。

“什麽寶衣?”方正剛剛說完,就見胡岩裕把眼瞪起來了,忙道:“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件刀槍不入不寶衣?”

“看來方大人的記性還不錯,那就快說說吧。”胡岩裕道。

方正見胡岩裕這麽關心那件寶衣,他也是個極聰明的人,立刻想到,這是自己可能活命的機會,忙道:“我要是說出來,你會饒了我的命嗎?”

“方大人,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胡岩裕反問道。

聽了胡岩裕這話,方正低頭不語,心裏暗暗做著盤算,“如果我現在告訴他,我把那寶衣送給了鄭和,恐怕是我立刻就沒命了。”

胡岩裕雖然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但準知道他是不會這麽痛痛快快說出來的,看來需要加點籌碼了,打定主意便道:“如果你現在就說出來,死的是你一個人,如果你不說,或者說假話想騙我的話,到那時死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人了。”

聽到這話,方正又是一哆嗦,想到“這家夥剛才一口氣殺了那麽多人,如果自己不說真話,被他查出來,那麽自己的老婆、小妾、兒子、女兒都會沒命的。”想到女兒,他便又生出一個主意來,便道:“大王,我和你有一事相商,你看如何?”

“噢……?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事和我商量?我到是很想聽聽。”胡岩裕心想我到要看看你還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大王,我有一小女,生得尚有幾分姿色,願獻給大王,望大王能饒我一命?”方正道。

“這男人怎麽都這樣?為了自己活命不是拿自己的女兒,就是拿自己的侄女做籌碼?”這讓胡岩裕想起了,前幾天他剛剛拒絕過的王玉蓮。

方正見胡岩裕不言語,以為他心動了,就想繼續加把火,連忙道:“大王,小女不但容貌出眾,而且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今年方才十四歲。大王如果你答應了此事,還會給你帶來莫大的好處。”

這到勾起了胡岩裕的興趣,心想,“十四歲?這也太嫩了吧?還對我有好處?除了得國小美人,我到要聽聽,你還能說出一朵花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