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明

第143回真相

“這全是因為她們合夥毒死了小朱子的愛妃。”朱棣道。

“你的愛妃?就是那個什麽恭獻賢妃?”胡岩裕問道。

“胡司令你說的一點都不錯,就是因為她。”朱棣雖然心裏恨不得吃了胡岩裕的肉,喝光他的血,可表麵上是不再敢有任何表示了。

“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你宮裏有那麽多女人,少一個又算得了什麽?難道這個女人還會長出一朵花來?還是她有什麽過人走處?”胡岩裕對這個很是好奇,他可從來不相信這些皇帝對哪個女人會有什麽所謂的愛情,那簡直是騙死人不償命的屁話。

“你小子懂個屁!朕的女人再多,就可以讓別人隨便毒死一個嗎?那讓朕的麵子往哪放?再說了,死幾個賤女人又算得了什麽?你哪裏知道朕那愛妃的妙處?每次吹簫都吹得朕好舒暢、如同登了仙境一般。豈是那些平凡女子都能比的?”朱棣在心裏把胡岩裕罵了個狗血噴頭,但也是希望能找到一個人,訴訴自己的苦衷。現在被胡岩裕問到了,這話匣子算的打開了,從頭到尾給胡岩裕訴說了一遍。

原來從元朝起,朝廷每年要讓高麗進獻美女。明朝相沿不改。洪武時,後宮中就有不少高麗嬪妃。朱棣本人就是高麗人貢妃所生。明洪武末年,高麗改稱朝鮮。

到了永樂時期,朱棣派內使黃儼等人到朝鮮去,賞給朝鮮王廷花銀一千兩、紵絲五十匹、素線羅五十匹、熟絹一百匹,因為朝鮮曾向明廷獻馬三千匹。

臨行時,朱棣對黃儼說:“你去朝鮮和國王說,有生得好的女子,選揀幾名將來。”於是朝鮮王廷下令禁止婚姻嫁娶,廣采童女,以備進獻。但最初所選,黃儼以為無美色,甚為不滿。朝鮮王廷隻得再選,這次對於各地所選的女子,黃儼等都要親自過目。

這一年被選中者共五名;工曹典書權執中之女,十八歲;仁寧府左司尹任添年之女,十七歲;恭安府判官李文命之女,十七歲;護軍呂貴真之女,十六歲;中軍副司正崔得霏之女,十四歲。

這五位淑女入宮後,權氏被冊立為賢妃,任氏為順妃,李氏為昭儀,呂氏為婕妤,崔氏為美人。她們的父兄也都授予了官職,但這些官是食祿不任事的。不過,他們的俸祿要由朝鮮王廷代發的。

二妞被鄭和送入宮中比這五女要晚一些。在這段間隔的時間裏,朱棣得了不能人道之症。有人說,需用童女方能醫治,而且不能是宮內現有的,需要宮外新來的才行。鄭和正是借這個因由才把二妞送了進去。

可惜的是,朱棣已經是病根本沒治好,而且因為生理上有了缺陷,這心理也就開始不正常了。二妞雖然姿色不俗,怎奈能看不能吃,而她又不擅長逢迎,被朱棣隨意給了個最低級的名號,就扔到呂婕妤宮裏去了。

在三千後宮佳麗中,朱棣最寵愛的是賢妃權元妍,不僅因為她長得是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用現代的話說,長成了一個禍國殃民的模樣,而且善吹玉簫。當然此簫非彼簫。這裏可詩為證:忽聞天外玉簫聲,花下聽來獨自行。

三十六宮秋一色,不知何處月偏明。

魷魚窗冷夜迢迢,海嶠雲飛月色遙。

宮漏已沉參倒影,美人猶自學吹簫。

這首的作者可不是旁人,而是朱棣的親兄弟寧王朱權。這朱權深通韜略,當年朱棣起兵造反的時候,姚廣孝就向朱棣舉薦此人,說非得此人,不能得天下。因此朱棣就用計,把朱權騙到了自己的帳中,軟禁了起來,許諾,若成大事,當封朱權為一字並肩王。可惜等朱棣真正造反成功了,卻把朱權封在南昌。朱權上了朱棣一大當,豈肯善罷甘休?當然這些是後話,我們在此不表。回過頭來繼續說那位賢妃權元妍。

有道是,自古紅顏多薄命。這位恭獻賢妃也不例外,突然之間一病不起,估計和朱棣的變.態折磨有關,年方一十九歲,花年早逝,香消玉殞了。這本是一個正常的病死,但在宮廷裏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自古以來,權力鬥爭就是最殘酷無情,如果套用一句現在用語就是政治是最肮髒的、最殘酷的。皇宮裏麵更是如此,這件非常正常的事。

與朝鮮五妃同時入選的還有一位呂姓商人之女,人稱為賈呂。因與呂婕妤同姓,欲相結好。但呂婕妤不樂意,賈呂因而懷恨在心。這權元妍一死,賈呂認為是個難得的機會,因此在宮中大造謠言說:權元妍入宮時,皇後徐氏已死。朱棣讓她接替皇後,掌管六宮的事。呂婕妤對此十分不滿,多有微辭。於是,呂婕妤串通宦官金得、金良,從一個銀匠家裏借來砒霜,研成末子,放進胡桃茶中送給權妃吃了,權元妍因而斃命。

朱棣此時正為痛失愛妃而傷心,聽到了這種傳言,本就有些心理不正常的他,哪裏還加以分辨?立即大怒,先將宦官金得、金良、銀匠一並處死,後又命人將那位呂婕妤用烙鐵慢慢烙死。

這還不算,最後還遷怒到呂婕妤宮中的所有人。二妞和另外十七忙女子,連同前兩次被剮的幾十名女子都是被牽連進來的。這就發生了胡岩裕他們見到的那一幕。這正應了那句話: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隻是讓朱棣萬萬都不會想到的是,會在半路殺出胡岩裕這個程咬金來。不但救了十八女,而且自己也成了他的階下囚,還被他斬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胡岩裕從朱棣那遮遮掩掩地話中,把事情弄明白了個大概。隻是這裏麵的象賈呂的陰謀陷害什麽的,朱棣不知道真相,胡岩裕就更無從知道了。估計是算是白二妞,這個當事人,也未必清楚。我們在這裏說出來,是為了讓大家能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清楚事情的脈絡罷了。

胡岩裕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這個權元妍,除了容貌出眾、擅長吹簫外,並不覺得有什麽特殊之處,便不解地問道:“我說,小朱子,我也沒覺得你這個什麽賢妃,有什麽過人的地方,你能給本司令再說詳細點,她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嗎?”

朱棣對胡岩裕這個問題,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種閨房中私密之事,怎麽能拿到人前來討論呢?朱棣在心中又是把胡岩裕大大的罵了一番,可又不敢不回答,沉吟了半晌道:“這大概是小朱子見識淺薄,沒有見過多大世麵,讓胡司令你見笑了。”

胡岩裕就算再傻,也聽出了他說的是反話,立刻心中大大的不爽,恨不得當下就給朱棣來兩個大嘴巴。可是又一想,這說不過人家,就動拳頭,也太有失君子風度了?這可不行,俺的文明人,得以德服人,不能然的話,就和這個昏君還有什麽區別?想到這,胡岩裕他自己都差點笑出來,眼珠一轉立即生出一個主意道:“小朱子,剛剛在法場,我可聽說,你已經不能人道了,這事是真是假?本司令很想知道?”

聽到這話,朱棣的臉立刻變得比什麽都難看,未等胡岩裕把話繼續說下去,忙辯解道:“胡司令,你有別聽那個女人瞎說,她是在胡說八道,決無此事。朕,”剛剛說到這,就聽到胡岩裕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頓時嚇得名改口,“啊不,是小朱子,小朱子我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說完,汗又下來了。剛才那冷汗是嚇得,這次估計是急的。

胡岩裕微微一笑,道:“這樣說,你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當然沒有,這點請胡司令一定要相信小朱子的話,千萬不要信那個女人的。”朱棣用衣袖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連忙否認道。

這種回答早就在胡岩裕的意料之中,任何一個男人,在這件事上都不會輕易承認自己無能的。如果現在朱棣痛痛快快地承認了,胡岩裕反而會覺得見鬼了,下麵的事還就真是難辦了。

“小朱子,你說的這些都是實話?你敢確定?”胡岩裕又緊盯了一句。

雖然朱棣很不願意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可是現在主動權不在他的手裏,他隻能在心裏把胡岩裕罵上幾千次,殺上幾萬次,可在實際中,不能有半點表露出來。連忙堅定地答道:“小朱子說得句句都是實話,決無半句虛言。”

胡岩裕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這一來自己就可以把好戲繼續唱下去了。“老子還就不信這個邪了,憑老子比你們多著幾百年的人類智慧,還鬥不了你個老小子了?老子現在先讓你個老小子嘴硬一會兒。等老子把下麵的話說出來,如果你不搶著承認,老子就不姓胡,跟著你去姓朱。”他在心裏暗暗打著自己的鬼主意。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我老婆讓你占了便宜,咱們這筆帳該怎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