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明

第145回各方動作

“俗話說,空口無憑立字無證。這可不是本司令小氣,不相信你小朱子,主要是我們頭一次打交道,還是先小人後君子的好。既然你我雙方都同意此事,那就麻煩你小朱子寫個憑據吧。將來萬一,有人反悔,我們這打起官司來,也好有點證據。”胡岩裕笑嘻嘻地道。

這他娘的哪象在談婚論嫁,簡直就象做買賣,而且還想到了將來發生糾紛打官司,也不知道胡岩裕他打算去哪和皇帝打官司?他總不能把朱棣告到國際法庭吧?那年月還沒有這玩意。朱棣被胡岩裕的一番話,弄得哭笑不得,反駁?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指不自在嗎?隻得連聲答道:“還是胡司令你想得周到,你要是不說,小朱子就險險給忘了。隻是此處並無紙筆,該如何寫呢?”

胡岩裕壞壞地一笑道:“這個很還辦。”說到這裏,伸手撩起朱棣的龍袍,見裏麵是件白綾子的內衣,輕輕一用力,“嘶啦”扯下來一塊。拿在手裏,比劃了比劃覺得大小差不多,就是邊有點毛。隨手抽出神劍,也不把那塊白綾子放在任何的地方,就在空中,象有意表演一般,“唰唰唰”幾下,隻見碎布紛飛,再拿到手裏已經是整整齊齊了。

“怎麽樣?就用它吧?”胡岩裕詢問道。

朱棣敢說什麽,隻能是連連點頭答應。“隻是還沒有筆墨,還是寫不了。”

“我說小朱子,你怎麽就這麽笨呢?你就不會個舉一反三啊?看來你也沒有看個多少古書,沒看到人家都是用白綾子寫血書的嗎?把那些黑墨弄上去,當煞風景啊,那成個什麽樣子?”胡岩裕可不忘記隨時譏諷一下朱棣。

朱棣一聽胡岩裕這話,立刻就明白他又想幹什麽。忙道:“胡司令,這……這可不行,剛剛你可還說了,我們是親戚了,你不能這樣啊?”

“我說小朱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這個屋裏麵就你和我兩個人,總得用一個人的吧?你說不用你的,難道還想用本司令的不成?”胡岩裕滿含笑意地解勸道。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象狼外婆一般無二。

“實在不行,就等天亮了,找到筆墨再寫也不遲。小朱子我是不會反悔的。”朱棣這個時候,嚇得已經站起來了,並連連後退,最後退到牆角,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我說小朱子,你看這麽點小事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你還能成什麽大事。快過來,我隻輕輕地劃一個小口兒就行了,包管你不會疼的。”胡岩裕笑著,向朱棣招著手。活象個大人叫孩子一般。

“他娘的,不劃你的手,敢情是你不疼。你他娘的等著,等朕回去找到你,看朕怎麽用小刀一點一點地剮碎了你。朕每天割你十刀,非剮你一年不可。”朱棣在心裏打著鬼主意,又生怕把這個家夥惹火了,怕就不是劃手指這麽簡單了,說不定就又該是剁手指了。思前想後,隻得慢慢從那牆角裏一點一點地蹭出來。

胡岩裕見到蹭到跟前了,伸出一隻手道:“把右手給我,我會輕輕地,不會把你弄疼的。”這話說得是那樣的溫柔動聽。

朱棣知道現在是伸手也是一劍,縮手那更是一劍,說不定那一劍更重,隻得咬了咬那有些殘缺的後槽牙,把右手伸了出去。

胡岩裕得意地一笑,抓住他的食指,另一隻手神劍,快捷無比地輕輕一劃,你還真別說,朱棣當下還真是沒感覺到疼,那血就流出來。

胡岩裕忙不白綾子遞給朱棣道:“快點寫,不然血流幹了還得劃第二劍,那就麻煩了。”

朱棣被胡岩裕那異樣關心的話語弄得哭笑不得,心裏隻能是又多發了一回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隻得強忍住疼痛,涮涮點點在那塊白綾子上寫了兩行字遞給了胡岩裕。

胡岩裕接到手裏一看,立即大搖其首道:“我說,小朱子!你這下麵怎麽不簽上名字,沒有簽字,這算是誰也寫的?總不能到時候再讓本司令再弄個文字鑒定吧?快快,趁著還有血的呢,把名字和日期都寫上。”說著,把那塊白綾子又還給了朱棣。

朱棣無奈隻得接過來,又補上了名字和日期,這才又遞給了胡岩裕。胡岩裕這希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我說,小朱子!也不知道你這個皇帝是怎麽當的,寫這麽個東西,還得返工。”邊說邊大搖其頭,接著又歎口氣,繼續道:“好了,快點把手包上吧!這種事還得要本司令提醒才行,真是不讓的放心啊!”

朱棣被胡岩裕這幾句話,氣得差的背過氣去了。“你個賊子,不讓朕包,朕敢包嗎?要是朕自己包上了,又被你這賊子找上茬了。到時候還不再割朕一劍啊?”朱棣在心裏是把胡岩裕大罵了一頓,也算是出了氣,這心裏也算得到了些許平衡。

胡岩裕他們這麽一鬧,天都快亮了。朱棣是沒心思睡的,就算是躺下怕也是睡不著。胡岩裕見把朱棣折騰的有夠可以的了,自己現在也點沒精力了。就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朱棣坐對麵的椅子上,低著頭,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龍爪,想著自己的心事。房間裏出現了難得的清靜。

高智和白四早早地就來換班了。胡岩裕又囑咐了他們幾句,就回自己的房間了。三女也起了,胡岩裕給三女每人來了個熊抱,就倒在**睡了。

船依然在長江上航行著,江的兩岸已經被官府給封鎖了。百姓們誰也不知道,朝廷怎麽突然就封了江?紛紛猜測,很快消息就從京城傳出來了,聽說有人在法場把皇帝給劫了。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裏。這麽重大的消息,自然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人們都在互相打聽,互相猜測,開始各種消息滿天飛。傳著傳著,就開始走了樣。

有人說,那天親眼看到,一聲晴空霹靂過後,一個天神從天而降,還帶著幾個天兵就把皇帝抓走了。

也有人說,是那些受刑的女子,感動了上蒼,這才派下天兵天將來。

更有人把頭一天晚上的事也搬了出來,說是頭天晚上,雷公就向皇帝發過警告,可是皇帝不理會,這才派了手下幾名雷神雷將把皇帝抓到天庭裏去了。

在這些所有消息中,得到比較靠譜的是鶴堂的堂主司空行。因為那天鶴堂的人也去觀刑了。鶴堂的主要任務就的打探京城裏的各種情報,京城裏出了這麽重要的事,鶴堂怎麽可能至之不理呢?他們可親眼看到胡岩裕飛上行刑台的,更是在事後,聽說了那人自報家門,是什麽太平軍司令胡岩裕。

這鶴堂裏有不少人,對胡岩裕還是熟悉的。畢竟他在那金陵老號裏也住過不少日子。司空行得到這個消息就是心裏一陣緊張。那二公子可是把話傳過來了,讓他迅速查找這個胡岩裕,然後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幹掉。原來他還覺得這個任務雖然有難度,但隻要組織好,還是有可能的,現在聽了這個情況,開始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成千的錦衣衛,上萬的官軍都擋不住這個胡岩裕,憑鶴堂這幾百號弟兄,就算都集中在一起,又能怎樣?更何況,平日裏這些人還是要分散到各處打聽消息呢。考慮再三,他決定先把京城發現的事,稟報給二公子,有什麽話以後再說。

現在如果說京城裏最忙是誰?那就非姚廣孝莫屬了。皇帝被劫這麽大的事,他不可能瞞得住的,首先他想到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萬一皇帝回不來怎麽辦?他和解縉一商議,決定這事得先跟太子朱高熾通通氣,好讓他也有個思想準備。萬一皇帝駕崩,就隻能是讓太子先行繼位,國不可一日無主啊?至於那追趕胡岩裕他們的事,就交給紀綱了。反正他們這些文官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憑添不少麻煩。

朱高熾聽了這消息,驚得半天沒回過神來。皇帝被劫,這千古難遇的事,怎麽就會出在本朝了呢?他忙問道:“姚大人,解大人,這是什麽人幹的?如此膽大妄為!”

“回殿下!那人自報是太平軍司令,叫胡岩裕。”姚廣孝道。

“太平軍?這是個什麽組織?查過了嗎?”朱高熾問道。

“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也不知道有這麽個組織,現在我們對它是一無所知。眼著隻知道,那條船是他們的,具體他們從哪來?又要往何處去?都無從知曉。”姚廣孝道。

“命令紀綱抓緊時間查,傳令各地,也要嚴查這個太平軍。”朱高熾道。

“殿下!此事眼下不可大張旗鼓地查,如今皇上還在他們手上,要是這樣一鬧,臣怕……臣怕……”姚廣孝說到這裏沒有再說下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