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明

第147回福禍無門

胡岩裕見高智如此識大體甚是滿意,便道:“既然如此,那你一會兒就把這些錢發到每位兄弟的手上。”

“是!”高智應了一聲。見胡岩裕沒有其他的事了,也就退了出來。

胡岩裕他們繼續航行北上,我們暫且不提。回頭再說朱棣。

朱棣讓紀綱等人護送著,不管在海上耽擱,自是尋找最近的地方上了岸。見胡岩裕他們果然沒有再追趕過來,這才把那顆心放在肚子裏。

紀綱立即派手下的錦衣衛通知附近的州城府縣,派人馬來護駕。對外隻宣稱,皇帝微服巡幸至此而已。

當地的大下官員一聽什麽?皇帝巡幸到我們這裏了,一個個既激動,又惶恐。激動得是,能得見天顏了。象他們這種地方小官,平日裏連進京的機會都少,就更不要說能見到皇帝老了。惶恐的是,這要是萬一,皇帝在自己管轄的地麵上出了點事,那自己非被戶滅九族不可。當今皇帝的殘暴,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就連那亙古未有的——滅十族的事,他都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麽他幹不出來的?

朱棣他們可沒有在岸邊幹等著,而是也慢慢地往最近的州城府縣走。兩下裏終於匯合到了一起,當地地縣令帶來了二三十名三班衙役,這已經是他的全部家當了。好在這裏是海邊,還有一支戰鬥不太強的軍隊駐紮在這裏,也被調了過來。領兵的軍官隻是一位小小的把總。當然就更沒有資格見皇帝了。

這一來,總算是有了一百多號人馬,算是勉強過得去了。當天夜裏,朱棣是不能趕路了,隻得宿在這個小小的縣城裏了。

這一下可把個縣令難為壞了。你道為何?

你想啊,這皇帝來了,該安排他住哪啊?就算是自己把縣衙搬出來,也不夠皇帝住的。關鍵的時候,還是手下的師爺,給他出了個主意。

那就是把這縣城裏最大的大戶家的房子,讓他趕緊騰出來,先把皇帝搬進去將就一宿算了。

縣令一聽,把師爺大加讚賞了一番。這事可不能耽擱,立即吩咐讓師爺把這事辦了。那師爺一聽這話,咧了咧嘴,心說,“我們這位老爺,怎麽這樣啊?我好心給你出主意,這到好,這挨罵的差事,反到落自己頭上了?”

他這心裏雖然埋怨,但眼下可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現在已經是火上了房了,如果你再敢斤斤計較這事,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師爺帶了幾個人,就到了那家大戶家裏。你想啊,這都什麽時候了?差不多的人家已經睡覺了。三更半夜地去砸誰家的門,誰家樂意?

但官府的人,你不願意又能咋的吧?等師爺把自己來的意思,給大戶家把話說明白了,這大戶,哪會同意這大半夜的,自己家這麽多人,你讓我們搬哪去?

師爺也明白這不叫個事,現在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就替縣令做了一次主,讓大戶一家老小,先搬到縣衙門老將就一宿,這總行了吧?

大戶也知道,這種事攤到自己頭上,算是自己倒黴,隻得是勉強同意了。這一來,可亂了套了。一家老小,大大小小也是幾十口子人呢?哪會搬得這麽利落?

朱棣是被縣令暫時請到了縣衙門裏小坐片刻,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大亂。他現在是驚弓之鳥,嚇得立刻臉色一變,忙問是什麽回事?

紀綱忙上前回奏,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朱棣這才放下心來。

什麽事也是湊巧得很,大戶家有一女,生得頗有幾分姿式,年方一十五歲。這大半夜坐著車趕到了縣衙門,裏麵就得自己走路了,又是鞋弓襪小的,一不小心一腳踩得不正,發出了一聲尖叫驚呼。

這聲驚呼,正好被朱棣聽到。朱棣的心靈剛剛受到傷害,急需要一個女子來彌補自己心靈上的創傷。馬上命令人把這個女子找來。

聽到這話,紀綱立即心領神會,派人把那女子給找了來。一個小地方女子,哪見過皇帝,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這一下,就更合了朱棣的胃口,吩咐一聲,今天就讓這名民女侍寢吧。

紀綱等人忙讓那女子叩謝天恩。一個弱女子到了這個時候,還敢說什麽,嚇得就差尿褲子了,忙不遝地叩頭謝恩。

當天夜裏,朱棣就住進了那名大戶的家裏。住著大戶家的房子,玩著大戶家的女兒,那大戶在縣衙裏還得向空中遙拜,叩謝天恩浩蕩。

朱棣先是把那女子,拚命地摧殘了個痛快,然後把剝光她的衣服,當他提槍上馬的時候,竟然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又能重新做男人了。這可說是,因禍得福,興奮得他,連聲仰天哈哈大笑。

低頭看著那女子雪白肌膚上那一道道帶血的傷痕時,更讓他感覺異常興奮。這一夜下來,那大戶家的女子,已經是氣息奄奄了,比死人就多一口氣了。

這,朱棣就不過了,反正他的痛快了。第二天一大早,從府裏,州裏連夜趕來的護駕人馬也就趕到了。

朱棣提起龍袍,拍拍屁股走人了。等到回到京城皇宮裏,早把這事扔到九霄雲外去了。但這大戶家的女子可就慘了。皇帝玩過的女人,誰還敢要?誰又敢娶?就算是有人敢要,有人敢娶,你本家敢往外嫁嗎?

這要是有朝一日,皇帝老子想起來了,跟你要人,你說沒有,那不是犯了欺君大罪嗎?殺你一個算是好的了,鬧不好,就敢殺了你的全家。

這一來,可苦了這名女子了。在家等了三年下來,京城一點因信都沒有,心灰意冷之下,趁個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在大家都睡著了的時候,找了根繩子,懸梁自盡了。

她這一死,可不打緊,可把大戶給下壞了。這要是有一天,皇帝管自己要人,自己說,看管不嚴,讓人給死了。那還了得了?看來這場大禍是免不了。

先是命令家裏人,誰也不準把這事聲張出去,然後悄悄把家裏的東西逐漸都弄出了城去,隻留了一所空房子,全家人逃往他鄉去了。

他的逃了,可當地的縣令的逃不了的,隻能的每天擔驚受怕地過日子,也是生怕,皇帝老子,哪天高興了管自己要人,自己交不出,那最輕得也落個丟官罷職,重得話,就可能丟了性命。

不幸中的萬幸的是,朱棣直到死,也再沒想起這個茬來。這縣令和大戶全家的性命才得以保全,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朱棣回到皇宮裏,發出來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讓紀綱查胡岩裕這些人都在哪裏落過腳。然後才命令人,傳旨給遠在海外的鄭和,命令他,查找一個叫聖火島的地方。

果然事情,如胡岩裕判斷的一般,朱棣並沒有下令全國緝拿他們。他也認為,胡岩裕他們不敢再在中原呆了,那樣查起來,也是白白浪費人力物力,還鬧得全雞犬不寧的,更會讓人心惶惶。

胡岩裕這一眾人的服裝本就怪異,錦衣衛用心一查,還就真查出點眉目來。紀綱得到手下人的匯報,離京城五裏地,有一個叫昌和鎮的地方,那裏曾經有一個夥打扮和胡岩裕他們相同的人,在那裏住過。

紀綱怕這事不實,又加派人手,核實再三,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結果,這才把此事上報給了朱棣。

朱棣一聽,立刻大怒,原來是那裏窩藏匪類,二話沒說,立即傳旨命令紀綱帶領錦衣衛,把昌和鎮裏所有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隻要是帶氣的,能動的,全部殺了。

紀綱領了聖旨,當即不敢怠慢,親率一千名錦衣衛,在半夜裏就把整個昌和鎮給包圍了起來。昌和鎮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幾百口子人,一個都沒剩,全都被殺了。

紀綱這還怕,萬一有沒尋找到的地方,那自己可就算沒有完成朱棣交代完的任務了,又放了一把大火,把個昌和鎮燒得如同火焰山一般。大火燒了將近一天,才算熄滅。

紀綱就硬是帶領著人馬,在這裏守候了一天,親眼看著大火裏沒有一個活物出來,這才帶領人馬回京城向朱棣交差去了。

朱棣到到紀綱的報告,總算是稍稍出了口心中的惡氣。但這口氣,並沒有完全出來,依他的意思,非得把胡岩裕等人抓到,親手把他們一個個千刀萬剮了才能解了他的心頭之恨。

可惜,他的這個願望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實現了。從南京到海上傳旨,那是需要時日的,那年月交通又不發達,更何況是海上了?那裏更是變換莫測,這旨意能不能傳到都還不一定呢?就算的能傳到,鄭和查找那個聖火島也是需要時間的。

朱棣也怕一撥人傳不到自己的旨意,就隔三岔五地派出幾忙傳旨的人,分批去給鄭和下旨意,這麽多人去,總會有一撥人,能把旨意傳到吧?

鄭和能接到朱棣的旨意嗎?他接到旨意,又能尋找到聖火島嗎?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