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神

第三章 礦奴

昨天縱橫被攻擊,我上了大半夜沒上的來,汗…………

李秋水心頭一驚,周身氣血上衝,仿佛給困在了無形的氣場之中,眼前是一方扭曲無比的空間,樹林、空氣、乃至於眼前的時空,都呈現一種扭曲震蕩的觀感。

他整個人都覺得快崩潰了。

半跪於地的吳鵬威高高舉起的左手中,有著一方赤紅的腰帶,中心處火紅如玉,那玉上刻了一個猩紅霸道的字符“侍”,這一方腰帶顯現,四周的空氣立時扭曲,一股無形的灼熱力量燒透進了李秋水的血肉裏,讓他發出一聲慘叫,仰頭栽倒。

此時的吳鵬威立刻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地上被踩的七葷八素的蜥蜴“陰”,用盡全身的力氣飛快的竄出樹林。

李秋水卻還躺在地上慘叫,而等他心頭的火毒褪去靈智恢複之時,吳鵬威卻早已跑了個沒影。

“混賬,這家夥怎麽會有‘神侍’的腰帶,那一方腰帶可是四品的魂器,威力極大,精衛之下,絕難抵抗,真是疏忽了,好在這小子失了力量,跑的不快,若全力追趕也許能夠趕上。”

李秋水一個縱躍,鯉魚打挺似的穿過密林,橫立於一方巨木的頂端,放眼望去,目色卻是一變。

不遠處,寬闊的平原上,正有一大隊甲羽鮮明的人馬縱橫向前,一路風塵滾滾,猶如一道煙塵巨龍,隊伍之後,拖曳著數千捆綁著鐵鎖的大漢奴隸,最前頭,豎起的一麵旗幟上雕著一把金色的巨劍,劍裏隱約還刻著一個漆黑的“地”字。

“不好,居然是‘萬劍天宮’的‘地’級將軍,看來吳小子肯定是混入其中了,天朝的人不能惹,現下時間要緊,先回去和宗門複命再說。”

李秋水咬了咬牙,轉過身,望著密林的南方飛縱而去。

…………………………

吳鵬威卻是混入了這一隊被鐵鎖捆縛的隊列之中,他出了密林,滾下山坡,卻發現四野是一片開闊的平原,無從躲避,他使用了那一方神侍留下的腰帶震住了李秋水,但卻不知對方何時醒來,一旦再次交手,隻怕就凶多吉少了。

其實吳鵬威卻不知,他手中的那一方腰帶威力極大,乃是“神侍”使用的防器,最是能夠震懾對手,那李秋水不過是個天兵般的人物,相差好幾個檔次,隻要運用得當,輕易對方是近不了身的。

正在焦急之時,眼前平原一陣塵煙滾滾,當頭一個騎著巨大犀牛的武將正橫握一把砍山大刀飛奔而至,那犀牛足有五米之高,通體青紫,奔跑起來,不亞於地動山搖。武將身後是一隊甲羽鮮明的戰士,僅僅是撲麵而來的氣勢就讓吳鵬威神魂為之一滯。

“將軍,你看,又是一個亂民。”

跟在那將軍身後有個身量極高,一襲輕甲的紫發男子,他目光極為銳利,即便隔了千米之遠,依舊將吳鵬威的身形清晰的捕捉入瞳孔之中。

那氣勢千鈞的武將頓時大手一揮:“抓了,礦場吃緊,一場*跑了數萬奴隸,見一個抓一個。”

那一襲輕甲的紫發男子頓時應諾,驀然的身軀一縱,箭一般飛射而來,及至十米外,手掌淩空一吸,吳鵬威隻覺得身軀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攝拿,頓時給淩空卷起,身不由己的懸於空中。

那紫發男子又發一聲喊,手掌虛空一撩,就如同投擲標槍一般,吳鵬威的身軀長飛而起,橫越千米,重重的摔在了那一隊人馬之後的奴隸之中。

還未曾待他回過神來,一條粗大的鎖鏈就套在了他的軀幹上,拉著他急速向前奔走。

“這樣也好,起碼不會被李秋水那個家夥抓住了。”

吳鵬威心頭一動,不作抵抗,隻是埋頭隨著這大軍急速前行。

整整一個日夜的時間,沒有吃喝,大軍奔行的速度極快,好在吳鵬威的體魄經過“混沌神源殘片”的改造,即便沒了一身力量,依舊極為強壯,一日夜的苦行倒也不在話下。

第二天,天剛蒙蒙發亮,不遠處就顯現了一座巨大的山脈,山脈通體青黑,閃爍著鐵石之光,山上更是有許多手持刀戈的兵士把守,一個個殺氣騰騰,麵色冷厲。

“將軍回來了!”

也不知誰喊了一聲,整座山的兵士都開始用手中的刀戈撞擊地麵,口中一並大喊著:“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一聲聲大喊整齊劃一,響徹雲霄,四野回蕩。

吳鵬威藏在奴隸堆裏,卻覺得身旁的這些奴隸一個個麵色驚駭,仿佛膽魄都要給嚇裂了一般。

“看來這神念世界果然凶險,光是看這些尋常的兵士,一個個訓練有素,呐喊之中就藏著雄勁的力道,顯然都有一身不俗的武技。”

日後他才明白其中的緣故,在神念大世界,力量便是一切,若不能夠發奮圖強,將六個封神鐵環給破除,隨時都能夠被人圈住當作奴隸一般使喚,而一旦封神鐵環破除,便成了神念世界的公民,有諸多的選擇,但入軍伍,條件最為優厚,是習武之人的第一選擇。

那武將頓時大笑,縱身跳下犀牛,大喊一聲:“小的們,本將軍回來了,那些暴民都被我砍了,剩下的這八千拉回來做礦工。”

一眾奴隸頓時被推入了山腹之中。

山腹之中,卻是一個巨大的礦場,礦場中心,坑坑窪窪,數以萬計光著身子的大漢正在其中開采石頭,一個個忙的熱汗滾滾,就仿似在蒸爐中一般。

吳鵬威等人隻看了一瞬,便也被推入其中,隻是手腳間卻給套上了鐵鏈,不方便快速的跑動。

山腹璧山的一個小頭目似的兵士就大喝:“你們這些武奴,給老子乖乖的幹活,挖出上好的星鐵礦來,自然有飽飯吃,若是想尋釁滋事,哼,那杆上的三位就是你們的下場。”

吳鵬威順著小頭目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三個大漢被穿了肚腹掛在崖壁上的三顆百丈來高的粗鐵杆子上,也不知道這些兵士用了什麽秘法,這些大漢明明已經穿腸爛肚,卻還是沒有死絕,一聲聲微弱的呻吟時斷時續的響著。

眾人心頭一片寒涼。

一個個都乖乖的握著手中的鐵鋤,開采起這些堅硬非常的石頭來。

開采的辛苦自不用去說,可就連這些礦場也並非是安寧之地。

當夜,吳鵬威開采到了一個灰色的鐵塊,這鐵塊就是兵士們曾經要求采伐到必須上繳的東西。

這鐵塊是青灰之色,堅硬無比,想要開采極為不易,硬撬是無法動搖它的,唯有將其四周不同質的鐵塊給挖開,才能將這一方石塊取出來,莫要小看這巴掌大的一塊,卻耗費了吳鵬威近乎兩個時辰的光景。

“呼,看來今天晚上我倒是能夠加餐了。”

吳鵬威笑了笑,冷不防身後一個粗壯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子,運氣不錯,剛來就挖到了一塊星辰鐵,給大爺我拿來。”

身後一隻巨掌抓來,輕易便將吳鵬威的星辰鐵給奪了去,吳鵬威轉身一看,是一個身高在兩米開外的大漢,身上刀疤交錯,額頭鐵環下,一記刀疤從左眼拉伸到了臉頰之下,顯得格外猙獰。

這大漢是破了封神環的人,左右雙臂上的鐵環都已破除,隻有胸膛和頭頂以及兩隻大腿上猶自有鐵環緊箍,但兩米的身高配合上那一道猙獰的刀疤,倒是凶神惡煞似的。

吳鵬威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轉過身去,一語不發的繼續開采。

身後那巨漢倒是笑了一聲:‘哼,小東西,算你識相。”長笑而去。

晚飯的時候,那巨漢憑借著手中的星辰鐵換取了一個燒雞,吃的時候還偏偏選在了吳鵬威的對麵,和著一幹烏煙瘴氣的手下正對著吳鵬威不停的奚落嘲笑。

“瞧這小癟三,運氣倒是不錯,可惜就是他娘的太弱了,一個鐵環都沒有開啟。”

“猴老三,你倒是希望他鐵環開啟麽?開啟了後隻怕沒你的好日子過嘍……”

“怕他個鳥,來了就是給我們兄弟做飯票的,到了此處,還由得他做主?”

………………

吳鵬威隻是在對麵靜靜的吃著饅頭和冷粥,一語不發,仿佛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看見。

一連幾日,自己開采的星辰鐵都被對方奪去,吃飯還被奚落,吳鵬威卻淡然以對,依舊忙著開采鐵石。

第四日晚飯時間,那巨漢一行人沒有來騷擾他,因為他這一日沒有開采出星辰鐵來,沒了好處,也就少了煩惱。

手中的饅頭依舊生硬,粥還是帶著股餿味,但吳鵬威卻吃的津津有味。

這個時候,一個年老的聲音卻在他耳畔響起。

“年輕人,耐心不錯啊,城府夠深的。”

吳鵬威抬起頭,看見了一個滿目滄桑的老者,看上去年過半百,上身精赤,眼神裏透著股世故。

吳鵬威淡然一笑,對老者的話沒有作任何回答。

老者卻是一屁股坐到了吳鵬威的旁邊,低聲說:“這幾日猿霸欺負的你夠狠,日日奪你的星辰鐵,若是尋常人,肯定按捺不住火氣,多少會爭執一番,要不就是目露怨恨,可你倒好,卻象個沒事人一般,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這城府實在是夠深的。”

猿霸就是那個兩米的巨漢。

吳鵬威喝了一口粥,淡淡的說:“我打也打不過,罵人也懶得去做,難道這也有錯?”

老者卻搖了下頭:“這倒是沒錯,不過,我卻知道你每日都有開采出兩塊星辰鐵,多出來的那一塊你總是藏在不同的地方,可對?別人都是藏在同一處,你卻藏在不同的地方,甚至這幾日連查看都未曾查看一番,心機沉穩,怕是隻等猿霸等人不再騷擾你,你才會放心去找回來,我說的可對?”

緊接著,老者又是詭異的一笑,低下頭湊過來小聲的說:“而且,你腰腹中藏有一個厲害的寶貝,這寶貝可了不得,你整日穿著嚴實,明明這山腹內灼熱似火,你卻依舊不肯除下腰間的衣物,分明是藏了一個厲害的東西,老頭我說的可曾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