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神

第九十一章 黃雀

(重感冒,昨天勉力更了一章就趴下了,欠缺的一章爭取明天補回來)

“極光一刺”

聲音喝出之時,吳鵬威手中的“離火天鉤”劃出一道青紫的雷光直線,直線之中,是妖豔紫色雷光撕裂空氣構成的一道濃鬱的殘影,殘影很快,挾帶著巨大的破壞力。

催命銀笛眉頭微微一皺,以他的眼光自然不難看出這一擊具有了“極光一刺”大約七成的神髓,無論威力抑或是速度,都具有了七成功力,他心頭有些震驚,這“極光一刺”乃是他在萬珍閣辛勞工作了大約近八百年才換來的一種極致速度的武道,這一門武道攻擊力並不出色,但難能可貴在速度驚人,舍棄一切繁瑣的攻擊招式歸納為極致速度的一刺。

這一刺看似平凡簡單,但真正修煉起來卻花費了催命銀笛大約千年壽元這才勉強有所小成。

但此刻,眼前對方襲來的這一刺竟然具備了七成的神髓,這讓他心頭一驚。

其實以吳鵬威自身的“煉神決”也不過隻能模擬出大約六成的威力形態,隻是他此時肉身重鑄,得到了超越一般武者的神奇體魄,無論是力量抑或是速度都是激增,因此才將原本的六成又提升了一成,這一成乃是他自身實力的疊加。

催命銀笛乃是城府極深的武者,瞧見這一式自身的招數根本不假思索,右掌一翻,一臂橫掃而去。

“區區一點詭計,也在我麵前賣弄,作死。”

氣流橫卷,猶如驚濤駭浪,層層疊加,於虛空之中形成了一道道氣浪,轟然撞在吳鵬威的“極光一刺”之前。這一擊挾帶了催命銀笛的八成力道,足足五十條真龍之力疊加,凶猛異常。

吳鵬威想也未想,懸空衝刺的身子猛的一沉,一腳跺於地麵,周身氣血之力悉數灌注於鉤柄之中,頭頂虛空開裂,五十二條氣血之龍咆哮而出,化作無窮光影,硬生生的融入離火天鉤青紫的鉤刃之上。

一陣尖銳至極的摩擦聲如夜梟鳴叫響起。

那一柄離火天鉤之中的獸魂飛翼雷獅光影驀然暴漲了數倍,張口一聲震裂人心的大吼,一道粗壯如成人手臂的金色雷霆蛇一般扭曲衝出,一瞬間便將那催命銀笛構成的氣浪之濤撕裂而開。

“極光一刺”於撕裂的氣浪空中激射而來,去勢有增無減,象是一道奪命的光束。

催命銀笛瘦削的眉目一沉,冷哼一聲,頭頂那一隻青光之狼的模糊光影再度浮現而出。

“給我散了。”

催命銀笛握著笛身的手掌一揚,一道撕裂虛空的光痕同樣閃現,以數倍於吳鵬威手中離火天鉤的速度後發先至,重重的擊在那一柄離火天鉤的彎弧鉤刃之前。

“嗡………………”

一聲綿遠的聲響如同春水蕩漾一般化開,那是銀笛之中摻雜的水紋銀化解攻勢的聲響。

傳聞中韌性絕六界的水紋銀,於重壓之下能夠泛出水浪一樣的光澤,輕易化解數倍於自身極限的重量。

銀笛光瀾縱泛。

吳鵬威手中離火天鉤化作的青紫光束寸寸崩裂。

可就在此時,吳鵬威卻雙手驀然一鬆,體魄前傾,以匪夷所思的前衝之力搏到催命銀笛身前,左肩更是被銀笛洞穿,但他的四肢卻牢牢的抱緊催命銀笛身軀,猶如蜘蛛鎖取獵物一般詭異。

“哼,小子,以命搏命麽?隻怕你難以如願。”

催命銀笛不屑的一笑,周身氣血鼓脹澎湃,瞬間爆炸而開,無數細微的氣血之光如雷蛇一般撕裂空氣,悉數在吳鵬威的的體魄之上撕咬切割。

隻是一個瞬間,吳鵬威就成了一個血人。

不過他卻連哼都未曾哼一聲,隻是緊抿著的嘴角詭異一笑。

“你又猜錯了,袖裏乾坤!”

吳鵬威滿是血液的右臂當空一卷,那破碎的衣衫袖口頓時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漫天的雲氣頓時被鯨吞水一般收於袖中消失不見。

“蠢貨!”

催命銀笛冷然一笑,他實在搞不分明吳鵬威這一舉動的含義,正想一掌了結了這家夥的性命,驀地,那一身是血的吳鵬威竟然再度爆發出僅有的力量,死死的抱住自己,全然不顧氣血之力在體表爆炸撕裂。

“他這是幹嘛……不好!”

催命銀笛先是一愣,但緊接著卻是悚然一驚。

後背十米處,一股陰冷如寒冰般的錐形氣浪正如同陰影一般潛射而來,一舉在他後心處爆炸撕裂。

“噗…………”催命銀笛頓時噴出一口鮮血,勃然大怒:“小輩,竟敢暗算我!”

全身氣血之力充盈澎湃,催命銀笛弓身彎腰,一掌如同雷霆般後拍而去。

一聲悶哼頓時傳來。

一個苗條的人影頓時倒飛而出。

催命銀笛一掌擊飛身後偷襲者,手中銀笛一震,正欲將眼前的吳鵬威一下子戳死,可那滿身是血的小子早就如同流水一般退卻,避開十米之遙。

“逃?休想!”

催命銀笛悶哼一聲,手中銀笛又是一戳。

這一戳如同星辰極光一般炫目,快捷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吳鵬威倒飛如箭,千鈞一刻之際翻身一轉,躲過了胸口的致命一擊,不過左臂之上又被洞穿了一個孔洞,血流如注,巨大的衝擊力頓時讓吳鵬威懸空而起,硬生生的撞在山壁之上,陷落其中,不知生死。

催命銀笛麵色鐵青,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剛才那吳鵬威為何不惜身受重傷也要逼近自己,那看似無用功的收取一天雲霧,原來是為了暴露方位。

而這一個近乎瘋狂自殘的舉動背後說明了這個自己認為輕易能夠屠擄的小家夥詭異莫測,竟然先一步於自己之前知曉了雲霧外徘徊的危月星魁,否則,他不可能耗費幾乎是以折損大半力量的代價來貼近自己,隻為了收取那籠罩二人存身之處的雲霧。

他早知自己不敵,卻也不願束手就擒,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成了一隻可笑的螳螂。

“這小子,不簡單。”

催命銀笛心頭一沉,冷冷的掃向那一直隱於暗處的“黃雀”。

危月星魁此刻如一抹陰影般融入夜色之中,十數米之外,即便催命銀笛目光能夠穿透夜色卻依舊無法將地方完整的身形收於瞳孔之中。

那詭異的女子就如同一團變化不定的水霧,散發出朦朧閃爍的光澤,遊移不定。

“危月星魁,你們‘萬邪魔域’的人果然下作,我倒是小瞧了你,想不到你這麽快就尋來了此處。”催命銀笛冷冷的出聲,目光卻死死的鎖定對方如同水霧一般遊蕩的身影,試圖找出對方的真實形跡來。

“哼,大祭酒此言倒是讓我不明白了,難不成我光明正大的和搏殺便不算下作了?對敵之道,取了對方性命便是王道,我‘萬神天域’的人可沒有爾等這些迂腐的想法。”

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飄忽而來,唯獨那陰影一般的光團一絲聲息也無。

“哼,聲東擊西,你未免也太小看本祭酒了。”

催命銀笛瞳孔驀地收縮,手中銀笛如同劍一般刺向左後方,這一擊灌輸了他全部的力量,足足六十條真龍之力悉數匯聚於笛身之上,銀色的長笛頓時爆出一團濃鬱的光霧,瞬間遮蔽天日。

這乃是銀笛最強大的作用,雖然並沒有直接的攻擊力,但這一個五品的魂器最大的特點便是能夠生出迷人眼目的雲霧,濃鬱的難以化開,以雲霧遮蔽“極光一刺”迅疾無比的攻擊,實在是最佳的配合。

一聲尖銳撕穿靜寂的夜色。

左後方的雲霧之中頓時暴起一條赤色的雲霞,雲霞間,一條碩大無朋的赤色蟒蛇翻滾而出,仰天一聲長嘶,巨大的蛇口當空吞噬而下,蛇吻之中,一條赤色的長鞭扭曲翻縱,一點猩紅之光直逼雲霧中的尖刺而去。

“嗡………………”

笛身之中的水紋銀再度清越而響。

雲霧之中傳來一聲沉重的悶哼之聲,*炸裂,雲霧翻滾。

一息之後,漫天雲霧收攏,催命銀笛瘦削的身影於雲霧之中顯現出身形來,他雙目之中溢出冉冉的血痕,之前的一刹那,他施展出“逆光瞳術”,催運到了極致,這才判斷出了危月星魁存身的真實方位,居然不是前方那一團如水流般飄忽不定的陰影,而是存身於自己左後方一處岩石旁隱蔽不動。

“萬邪魔域”的功法和無極秘典之中的武道截然不同,詭異莫測,如這等聲東擊西的神奇偷襲法門就讓人防不勝防。

可惜,催命銀笛卻擁有能夠於虛空景象之中窺破人行跡的瞳術。

“哼,幸好的你實力不高,隻有區區五十五條真龍之力,否則,我還真不是你的對手。”催命銀笛傲然一笑,此刻他神色萎縮,眼孔之中留下的血痕之中隱現青紫之色,身形搖搖欲墜,可卻依舊站著,步伐還留有餘力。

不遠處,一個妙曼的身影卻匍匐於地,危月星魁掙紮著欲爬起身子,卻牽動傷勢,吐出一大口鮮血,對方窺破自己的形跡,並且逼迫自己傾力一搏,氣血之力是最實在的差距,這樣毫無花哨的硬撼之下,隻一擊,她便受了重傷。

半個時辰之內,眼看是很難恢複戰鬥力了。

“你也莫要得意,我的‘血蛇鞭’中藏了‘封血之毒’,你再勉強運轉氣血之力,必然一死。”危月星魁慘然一笑,一雙狹長的眸子裏盡是狠毒的神色。

催命銀笛卻冷冷的一笑:“‘封血之毒’?我聽人說過,不過我也知道你們‘萬邪魔域’的人身上都藏有解藥,殺了你不就能解決一切麽?想做黃雀,也要看有沒有這個實力。”

催命銀笛冷聲一笑,長臂一揮,一股氣勁淩然而出,瞬間將危月星魁的衣衫撕裂,露出雪一般柔嫩的胴。體。

催命銀笛大手一招,地麵上的乾坤地便落於掌中,他探手一摸,取出一個小瓷瓶,容色說不出的得意。

“這便是解藥吧,我奉勸你最好開口,否則,我先奸後殺!”

危月星魁雙眸一緊,以手護住要害部位,麵龐卻如冰一般陰沉,“無可奉告,你若不怕是毒藥,盡管吞下去。”

催命銀笛頓時放聲大笑:“毒藥?哼,我告訴你,我與你們鬼域的人打過交道,這瓷瓶正是所謂的解藥,憑你還騙不了老夫。”言罷他當即拔開瓶塞,將瓷瓶之中的藥粉悉數吞入腹中。

這一刻,他說不出的暢快,隻待吞了解藥後解決了這個女子,再擊殺那已經昏死過去的吳鵬威,提了他的人頭回去複命。

可就在此時,藥粉正要逐漸融化之時,也是他放鬆警惕之時,胸口驀然一痛,低頭一看,一把金黃的槍刃正透體而出,逐漸恢複生機的生命再度如潮水一般流失。

耳畔,回想起一個沙啞卻不失沉著的男子聲音。

“沒這個實力,就不要當那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