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做妾

第五十二章 來日情懷君弗知

第五十二章 來日情懷君弗知

“姐,你為什麽總是在逛字畫店?”進了十幾家鋪子之後,女扮男裝的許心兒不解的問。

“是大哥,這已經是你第十五次叫錯了,現在我們可是男人。逛字畫店是因為我想送份賀禮給應龍天。”依蘭那扇子敲許心兒的頭。

“他那麽討厭,還害得你被打,還送什麽賀禮給他?”許心兒撅起小嘴,目光卻遊離在來往的人群,似乎在尋覓著什麽人。

“送份對聯當賀禮,就當是這些天在他那兒白吃白住的禮金吧。”依蘭再次走進一家字畫店,打量了一下屋內懸掛的字畫說,“老板,我想請人寫一副對聯,需要多少銀子?”

“不知公子想要寫什麽樣的對聯?是自己寫好的還是由小店執筆代寫?這兩種的價格是不一樣的。”見生意上門,在櫃台算賬的老板急忙起身相迎。

“一副對聯,上聯是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定乾坤。下聯是鸞九聲,鳳九聲,九九八十一聲,聲聲鸞鳳和鳴。”依蘭朗聲念出對聯,這可是想了一夜想出的最附庸風雅又最實際的禮物了,雖然說是剽竊的大才子紀曉嵐的,肚裏這麽多墨水,適時拿出來裝潢一下門麵也好。再說此聯不正好應此景嘛,一點也不牽強附會。

“此聯對的工整氣勢,公子真是好才情。老朽這就差人找宋秀才讓他即可書寫,還望公子能在內堂靜候片刻。”店老板擺了擺手,隻見一小廝從閃過門口。

“老板過讚了,此間字畫坊如此雅致,能有幸帶在這裏多呼吸點墨香實屬是一種榮幸。”依蘭逐一欣賞牆上掛的那些山水花鳥詩畫。

“老板,這幅畫上的詩是誰題的?字跡有些似王羲之,寫的不錯。”依蘭指著一幅畫問,寫不好卻能鑒定好壞,書法課總算沒白上。

“是那張弄梅圖吧!那是隔壁的宋秀才題的,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送來一些字畫在我這兒寄賣。公子若是看中了,等一會兒宋秀才來了我可以讓他給你便宜點。”老板提一壺茶過來,笑吟吟的走過來。

“好耳熟的名字,不知老板口中的宋秀才全稱什麽?”依蘭在腦中展開搜索,感覺在哪聽過一時卻又記不起來,不過還是感覺對這個名字很特殊。

“宋秀才全名宋秀成,是一個落魄的秀才,俗語有雲有才無錢難做官,他文采橫溢,彬彬有禮,卻總難被賞識,xìng格孤傲,又不甘做達官貴人幕下的食客,須低三下四的阿諛權貴,所以這麽多年也都隻是一個秀才,靠賣寫字畫營生,勉強糊口罷了。”老板幾乎將宋秀才的生平講了個大概。

原來他就是跟文惠兒有書信來往的宋秀才,依蘭嘀嘀咕咕的說。

“古老板,不知你讓王三找我前來有什麽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進屋,身後還背著一個裝滿字畫的書簍子。

“喔,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托人寫對聯的公子,這位就是宋秀成宋秀才。”古老板一一為兩人介紹。

“宋秀才的果然才華橫溢,僅僅一幅畫,聊聊幾筆就能畫出梅的傲骨凜然和那份灑脫與超乎物外。”依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雖然衣著襤褸身形消瘦,實難掩其書卷之意,隻是臉上有些傷痕,看淤青的程度應該是最近造成的。

“多謝公子抬愛,在下實屬才疏學淺。不知這位公子要在下寫什麽對聯?”宋秀成回答得謙和得體,不卑不亢。

“就是這幅,內容我已經記下來了,宋秀才還是及早寫吧。你的臉——,你是不是又去找向問天了?”古老板從桌上拿出一張紙交給宋秀成,卻發現他一直盯著那名公子,略微大聲的又說了一遍,“宋秀才,這就是這位公子要寫的對聯。”

“小弟駑鈍,有勞宋秀才,還望不要見笑。宋兄的臉不礙事吧?”依蘭對宋秀才點頭一笑,以示禮貌。

“不好意思,在下剛剛失態了。沒什麽,一點小傷不礙事。隻是你和我的一位故人相貌一般無二,若不是你是名男子,恐怕我真的就分辨不出來了。”宋秀才訕訕的笑了笑,對剛剛的失態表示歉意,眼光還是時而不時的瞄向依蘭。

“天下之大,兩個人容貌相似也不足為奇。那位故人想必是宋秀才的紅顏知己,才會使你不自覺地流露出哀傷惋惜的情感。我對你這位紅顏知己十分感興趣,不知她現在何處?對了,老板方才的那句又去找向問天是什麽意思?”此時依蘭完全確定宋秀才就是跟文惠兒鴻雁傳書的那人,這樣都能碰到,世界真是太小了。也好,既然他也是當事人之一,可以趁機打聽一下事實的真相。

“她一年前已經香消玉殞了。”宋秀成的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沙啞而哽咽。

“都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你怎麽還是執拗的不放棄呢,這一年來你也沒少被他手下的人打,可曾動過他一分一毫。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老板重重的歎了幾口氣。

“我要為惠兒討個公道,就算被打一百次我也不會放棄的。”宋秀才執拗的說。

“真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很抱歉觸及你的傷心事。不過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宋秀才可否成全?”雖然嘴上說著抱歉,從依蘭的臉上很難能看出歉意。

“大哥,你們怎麽就這麽愛說這些沒用的,明明想知道,還問得這麽含蓄,就像你以前說的打官腔,真假。”許心兒一語中的,評價的相當尖銳。

“心兒,不許胡說,這叫禮貌。”依蘭略帶責備的說。

“這樣看來,講禮貌就是要人說一些虛偽的話,那我以後不想講禮貌了,那樣多沒意思。”許心兒眼巴巴的看著街上的人群。

“家弟心直口快,說話口無遮攔,希望宋秀才不要介意。”看來真是禮貌成癮了,剛被許心兒言語小攻擊,如今又開始虛偽的客氣了。

“令弟天真爛漫毫無心機,如此豁然脫俗的人,在下自愧不如,豈有見笑之意?此處不是久聊之地,公子如有興趣,不妨擇rì來舍下一敘。”宋秀成同樣是對這名與已逝的故人有著相同容貌的公子很感興趣。

“那好吧,擇rì不如撞rì,下午我和令弟登門到訪,不知道宋秀才是否方便?”

“甚好,在下定掃徑以待。”

“古老板,你辦事我放心,寫完後裝裱好直接送往天吝山莊,落款是【二木成材,一人求衣;花之君子,倍感憎之。】這有十兩紋銀,我想夠了。”依蘭見許心兒實在是坐不住,隻好辭別。

“大哥,怎麽還沒見有人找我們?”許心兒四下察看可疑之人,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跟蹤。

“別這麽心急嘛,再等一下你的亦舒一定會來的。”

“那我們現在去哪?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呢,今晚你不會是想讓我睡大街吧?”

“當然不了,我們先去吃頓飯,見過宋秀才之後就直奔向問天那裏蹭吃蹭喝去。”

談話聲漸行漸遠,兩個人影逐漸模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