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溪邊閑聊
書瑤心裏的小算盤打好了，就掀起車簾，對著隨行在側的萬俟珩“甜甜”的笑道：“夫君，瑤兒覺得馬車裏麵有點悶，胸口難受的緊……”看著書瑤的笑容萬俟珩有點兒受不了，但是又不得不接話：“那就讓馬車停下來，你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如果因為瑤兒一人耽誤整個隊伍的行程，會讓瑤兒心裏覺得很不安的……”說著，書瑤做了一個很委屈的表情，然後裝作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的樣子，繼續說到：“不如這樣吧，夫君如果同意的話，能不能帶瑤兒一起？瑤兒從小生活在深宮裏麵，從來沒有騎過馬，也確實想嚐試一下……”
萬俟珩簡直要瘋掉了，拓拔書瑤這腦袋瓜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呀，他可以斷定，什麽馬車裏麵悶，胸口難受，都是托詞，那最後一句想讓他帶著騎馬才是真的。念及此，便說到：“這馬上危險，還是讓隊伍停下來，你下來休息一下吧。”
“隻要有夫君的保護，瑤兒就不怕，還是夫君怕自己保護不好瑤兒？”書瑤反將一軍。
“……”萬俟珩直接不理睬書瑤。
“夫君，你就答應瑤兒嘛……”書瑤開始撒嬌。萬俟珩實在是頭疼，便隻得答應書瑤的要求。萬俟珩命令馬車停下，然後書瑤便歡天喜地的從馬車上跳下來，站在萬俟珩的馬前麵仰視萬俟珩，然後繞道馬前麵，抬手準備摸摸馬頭。萬俟珩卻出聲提醒道：“小心踏雪傷到你，踏雪不喜歡別人碰它。”
書瑤委屈的扁扁嘴，“好吧，我就是想摸摸它。”踏雪卻像是有靈性一般，用馬頭蹭了蹭書瑤的臉，書瑤瞬間垮下來的小臉立馬又添上一抹喜色，開心的摸了摸馬頭說道：“踏雪，我現在也要到你的背上去了，你放心吧，我不是很重的，你應該不會太幸苦的。”萬俟珩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書瑤。但是，踏雪卻奇跡般的再次拿馬頭蹭了蹭書瑤，然後拿舌頭舔了一下書瑤的臉。
“你到底要不要上來？”萬俟珩實在是受不了這一人一馬了，開口不耐煩的說道。
“動物也是有靈性的，尤其是馬兒，它那麽幸苦的馱著你，現在還要再加一個我，所以，你要先和她溝通一下，知道麽？”書瑤很認真的盯著萬俟珩說道，說完，伸了一之手給萬俟珩，“夫君難道要讓瑤兒自己上去麽？”
萬俟珩再次被書瑤打敗。一把將書瑤拉到馬上，抱在了自己懷裏，書瑤興奮的摸摸踏雪的馬鬃，鄭重其事的說道：“踏雪，我的身家性命就交給你和萬俟珩了，知道麽？”踏雪打了個響鼻，算是回應了書瑤。
萬俟珩一拉韁繩，踏雪便晃晃悠悠的走起來了。書瑤坐在馬背上出奇的開心，拉著萬俟珩絮絮叨叨的說話，一會兒問萬俟珩柔然的環境，一會兒問關於柔然王族的事情，一會兒又問萬俟珩有沒有娶其他的側室，一會兒又問萬俟珩柔然有什麽好玩的沒有……萬俟珩雖然很無語，但是卻還是一一解答，解答結果如下：
第一，柔然地處北麵所以四季很分明，春球很舒服，冬天偏冷，夏天偏熱，但是晝夜溫差很大，少雨，多風沙。
第二，柔然王族由萬俟家統治，萬俟就相當於柔然的
王上，現在在為的可汗是萬俟珩的父親，萬俟玄，萬俟玄隻有萬俟珩一個兒子，所以，萬俟珩是柔然王族唯一的繼承人，從小被作為質人送去東儀國的萬俟蔚是萬俟珩叔叔，也就是萬俟玄的弟弟萬俟桀的兒子，因為萬俟桀膝下不隻有萬俟蔚一個兒子，便送去東儀國了。
第三，萬俟珩並沒有娶其他側室，柔然族有王法，柔然男子在沒有正式娶妻之前是不可以有任何形式上的妾室，娶了正妻以後，要征求正妻的意見，才可以納妾，而且，隻是侍妾，沒有任何名分與地位，正妻不死，不可以續弦。
第四，柔然的雪景很漂亮，等到書瑤到的時候，基本上就到冬天了，就可以看雪了，八月份的時候柔然的伊寧有大片大片的紫色的小花，特別漂亮，這樣的小花很香，經常被柔然的女子做成香囊掛在身上。柔然依附布爾津河而建，布爾津河是柔然唯一一條大的河流，順著布爾津河一直走，布爾津河的源頭有個很安詳很美麗的小村子，神木村。
那裏的村民與世無爭，自給自足。
聽了這些，書瑤開始無比向往那裏的生活。這不就是他一直所追求求的麽？
書瑤轉過頭很認真的告訴萬俟珩：“萬俟珩，隻是聽你描述，我就很向往那裏的生活，以後，我離開的時候，你能不能留我的柔然居住，隻要給我一個很簡單的木屋就好了……”
萬俟珩很驚奇於書瑤的想法，但是他還是很順從的點頭。
把書瑤圈在懷裏，默默的發呆。書瑤叫了幾聲都沒有聽見，書瑤拿手肘輕輕的撞了一下萬俟珩，萬俟珩才回過神兒來，問到：“怎麽了？”書瑤扁扁嘴說道：“你能不能帶我跑快一點，這樣搖著走，一點騎馬的感覺都沒有……”萬俟珩想了一下，叫了隨從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便拿馬鞭一抽踏雪的馬屁股，踏雪便狂奔了起來。
一瞬間感覺風呼呼的從耳邊刮過，初秋的天氣到了下午這會兒還是有點兒涼的，速度一加起來，就更覺得涼了，風刮在臉上有點刺刺的疼，可是書瑤卻很開心，她把這個理解為自由的感覺。
萬俟珩帶著書瑤一路狂奔，一直到了一個小溪邊，萬俟珩從馬上跳下來，然後把書瑤從馬上抱下來，書瑤踩著小溪邊柔軟的小草，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小溪邊，小溪的水很清澈，將書瑤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在水中，夕陽的餘暉照射在水麵上，水麵上金燦燦的，折射的陽光一瞬間刺得書瑤有點兒睜不開眼睛。
書瑤直起身，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空氣，一副很享受的表情，閉著眼，雙手張開，像是要擁抱什麽的樣子，微微抬著臉，讓臉可以全部暴漏在陽光下麵，萬俟珩站在書瑤的側後方，被這美麗的畫麵震撼住了，呆呆的站在，看著書瑤美麗的側麵。朦朧著，聽到書瑤對自己說：“萬俟珩，你聞到了麽？這就是自由的味道。”
萬俟珩不解，然後就聽到書瑤繼續說到，“你知道麽？我一直向往這樣的自由，我之所以同意嫁給你，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可以給我這樣的自由，萬俟珩，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不管你以後會做什麽，都不能改變你是一個很好的人的事實。我想如果不是我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我覺得我們會變成很好的朋友。你說是不是？”
“我們可以拋開這些，也許慢慢的，我們就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了。”萬俟珩條件反射性的說道，說完以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想開口彌補點什麽，卻發現自己腦袋一片空白，什麽都說不出口，可是書瑤卻什麽都沒說，一時間，兩人之間保持了太過安靜的自由。
踏雪在旁邊安靜的吃著草，書瑤站在溪邊，靜靜的看著小溪發呆，萬俟珩靜靜的站在書瑤身後，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發呆。一時畫麵靜止，美好。
良久，書瑤開口道：“今晚我們宿在哪裏？”
“南宮將軍已經幫我們在前麵的鎮子裏定了房間，我們直接過去就可以了。”萬俟珩答道。
書瑤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說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萬俟珩催促到：“我們走吧，晚了南宮將軍該著急了，還有你的那兩個丫鬟。
再說，再過一會兒，就該冷了，你穿的有點兒少，還是回去吧，別著涼了”書瑤靜默了片刻，任性的說道：“萬俟珩，能不能在我的院落裏麵也給我紮一座和霽影殿那個一樣的秋千？”
萬俟珩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之前談論的事情和以後給她紮秋千有什麽關係，以為自己聽錯了，“哈？”了一聲。書瑤又重複了一遍，萬俟珩無奈，這跳躍性思維他確實有點兒跟不上，點點頭答應到：“好的，我們快回去吧，天就要黑了，這兒離鎮子還有一段距離呢”書瑤點點頭，轉身和萬俟珩上了馬。
縱使一路疾馳，也還是用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到了萬俟珩所說的那個鎮子，到了客棧，萬俟珩把馬給了小二拉去後麵喂草，自己拉著書瑤進了客棧，書瑤扯扯萬俟珩的衣角：“萬俟珩，今天晚上我們還是要睡一個房間麽？”
萬俟珩搖頭到：“不用，出門在外，還是不太方便，我會安排你和你的丫鬟睡一間房，好伺候你。”
“那……那……那你能不能睡我隔壁的房間？我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書瑤支支吾吾的說道。
萬俟珩一愣，隨即點點頭，想去摸摸書瑤的額發，忽覺得不太對勁兒，隻能拍拍書瑤的肩膀，說道：“回去洗個澡安心休息吧，我不會讓你出事兒的，我可不敢讓你有一絲半毫的損失。”雖然是玩笑話，可是書瑤還是聽出了點兒端倪，可是，哪裏不對她又實在是說不出來。
隻能笑笑，然後萬俟珩便喚了小二帶了書瑤去已經預定好的房間。書瑤跟著小二進了房間，碧青在房間裏候著，見書瑤進來，什麽都沒有問，隻是喚小二去提了熱水來給書瑤泡澡。
小二提了水進來，書瑤身體碰到水的那一瞬間，才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要散架了，騎馬還真不是常人可以受得了的，書瑤心裏默默感歎，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兒然後便上床睡覺了，今天真的是累壞了。
頭剛一沾到枕頭，就死死的睡了過去，碧青笑著搖搖頭，給書瑤掖好被角，然後拿了一床被褥，在書瑤的床邊的地上打了地鋪睡了，這樣不至於書瑤晚上起夜找不到人，也方便伺候書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