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熟悉的陌生
第一百五十二章 熟悉的陌生
???孟良帶著龐杏兒和隨行的二十四名侍衛以及後來趕上來的陳到來到下邳城外十裏長亭處，沒想到這裏熱鬧非凡。劉和親率三公、諸葛亮、魯肅帶著相府的主要官員都齊聚於此，等候著他。
劉和滿麵春風的領先致禮：“大將軍，恭喜恭喜啊，恭喜大將軍和前方的將士大捷啊。”
劉和一連稱呼了兩個大將軍，這算是皇權對他恢複大將軍一職的表態，剩下了就是履行手續了。
孟良先和劉和見了禮，對孔明說：“早知道你們出郭迎賓，我就先將魏延部帶回來了。這場東海戰役雖說一開始我們處於被動狀態，但是後來的戰鬥，特別是趙雲指揮的遊擊戰接近完勝，李康的郯城守衛戰、高順的騎兵都有可圈可點之處。紀靈的十萬大軍接受改編更是為此畫上了完美句號。應該讓將士們感受一下勝利的喜悅、驕傲。”
孔明應答道：“確該如此，說到功績，你也別故作姿態，甘寧的擾敵牽製袁紹、最後居調度四麵合圍紀靈，我們都知道是你指揮有方，趙雲的遊擊戰術也是你傳授的。最大的功勞應該記在你的頭上，我們還沒糊塗到抹殺你的成績。”
孟良故作謙虛的笑著，湊近他的耳朵悄悄的說：“小孔啊，那種調度千軍萬馬指揮殺敵的感覺真好，真過癮啊。”
孔明一本正經的答道：“是、是。不能讓你太辛苦了，你回來就好。明天起你該回相府主持日常事務了，我也該歇息歇息，我申請去揚州前線，體會一下你說的那種感覺。”
孟良故作大驚失色狀：“別，別，你那攤事我沒耐心，也沒你那運籌帷幄的本事，還是你繼續，跑路辛苦的事還是我去吧。哦，對了，我近期要回鳳翔城潛心研究一下鎧甲的改造，在實戰，我們已經體會到現有兵種的缺陷，準備改良現有的兵種。”
“什麽，你倒會清閑自在，鎧甲改良你不會在業餘時間去做啊，不至於要大老遠的去鳳翔城吧。韓先生，看看孟相需要什麽設備、物質，都給他備齊了，送到下邳他的宅院，不勞他大老遠的跑鳳翔城。”孔明誇張的大叫。
韓公至、糜竺、魯肅等人都知道他倆打鬧慣了，也不接話，都在一邊大笑不已。其實，大家這麽多年對孟良的作風都很了解，他是個善於開動腦筋，動輒出新思維的人，這是他的長處，而日常事務性的工作，特別是每日一成不變的日常事務他是最怕的，而這又是孔明的長處，他倆珠聯璧合才是最好的搭配。
見孔明如此說，孟良低眉順眼的回答道：“前方將士能立下功勳，主要是後方保障做得好，沒有老孔及大家的調度是打不了勝仗的，最大的功勳要記在老孔的頭上。”
孔明見孟良誇張的大拍馬屁，也裝出很受用的樣迎合道：“嗯，嗯，老孔隻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關鍵還是小孟指揮的好。”
眾人哈哈大笑，自打劉和稱帝大家都沒有這麽輕鬆過。
“你們倆別在這兒扮小醜玩啦，大家都等著呢，酒菜都涼了。”旁邊一個軟軟的女聲傳來。孟良側頭一看是黃月英，叫道：“姐，不用這麽客氣的，你已經在家備好酒菜了？好好，大家都去，好久沒嚐到姐的手藝了。”
黃月英知道孟良故意插科打諢，啐了一口，說道：“你想的美，我是說皇上為你舉行的接風酒。”
“不管了，晚上就在你們家，我還得去看看我的幹兒呢。”
黃月英輕輕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自己埋怨自己道：“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大家一看，這場小鬧劇又加進來一個女主角黃月英，而且又是美味佳肴的內容，都跟著一起起哄。
在孔明家鬧騰了大半宿，孟良才回到自己的府上，四個婢女還都沒睡，一起圍在燭光下做針線。孟良一把搶過她們手裏正縫製的大氅，笑嗬嗬的說：“好漂亮的蜀錦，我試試合身不？”
劍兒忙從他手裏奪過大氅，嗔怪到：“別鬧，別鬧，這是大夫人央求我們縫製的。這蜀錦可是他大哥特地讓人送來的，很稀罕的。”
孟良奇道：“嗯，大夫人自己上門來的？”
“是啊，你不在家的時候，大夫人經常來串門，找我們做做女紅什麽的。嘿嘿，我們當她的麵可不敢這麽叫，都是叫曹姐姐的。”
孟良想起，晚上夜宴，糜竺還提到上門提親的事，這事看來曹琳已經轉過彎來了，得抓緊時間把婚事辦了。晚上逗弄小飛鴻的時候，心裏想起了糜榕肚裏的孩，還傷感了一陣，有個孩能為平常的日增添一些樂趣。想到這裏，他瞥了一眼龐杏兒，這麽多年了，龐杏兒一直沒什麽反應，跟萬三兒一樣，真是怪了。
不自覺的，他又將四個婢女巡視了一番，看來茗兒是最有可能生育的，以前聽老輩人說了，屁股大的好生育，這茗兒是最符合條件的。
眾人見孟良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各人的身材，臉一紅，一哄而散。
第二天一早上班，先到相府召集會議，將此次有功人員的軍職晉升安排一下，其餘人的戰功還需要進一步的核實，但趙雲任將軍職、李康任偏將軍職的程序已經完備，而且，趙雲在揚州指揮作戰、李康負責整個東海郡的防務都需要明確的職位，所以特事特辦，兩人任命當天就送出去了。
會議結束，孟良又到糜竺的辦公室，將昨晚的話題重新拾起來，委托糜竺前去曹家探探口風，聽聽曹家的意見。孟良這邊已經沒障礙了，為糜榕承諾的三年期早就過了。
從糜竺的辦公室出來，又去了闞澤那裏。闞澤不在，見黃月英的辦公室門掩著，便敲門進去。
黃月英見他進來，叫道：“哇，孟相親自來檢查工作，有失遠迎，得罪得罪。”
孟良也不客套，在她對麵坐下，問道：“我隨便走走，在忙什麽呢。哦，你來相府，我還是第一次在辦公室裏看到你。怎麽樣，還習慣嗎？”
“回丞相大人的話，小女正在整理各地商路上報的物產情況統計。荊南之地今年水災，糧食歉收。商部已經組織一批糧食運過去換取當地的原木，再將原木運到廣陵，賣給蔣欽的船廠，如此，可獲利一倍以上。此外，東海郡需要恢複生產，耕牛、農具都奇缺，現正在組織貨源送到東海，這屬於賑災費用，由相府統一支付。裏山的鐵製武器現在積壓，武器屬於戰略物資，敵對集團不能銷售，眼睜睜看著高額利潤不能賺取，真鬧心。”
“低端武器可以銷售，但要有專門的渠道秘密進行，走私，走私明白嗎。這樣可以最大的獲取利潤。最好是以物易物的方式，換取我們急缺的大牲口。這事你別管了，我安排闞澤去做吧。”
“他一天到晚忙的人影都不見，隻要相府開了口，這事我去操作，保證能換取我們需要的畜力。大牲口的問題，最終還是要靠自己來解決，多辦幾個畜牧場，各郡都要求官辦和民辦結合，這樣要不了幾年，這問題會解決的。”
孟良此時有些恍惚，和黃月英在一起談論公事有些不真切的感覺，過去那種患難與共親密無間的感情好像淡漠了許多。
見孟良眼神遊離，黃月英敲了敲桌，說道：“想什麽呢？哎，昨天晚上聽到糜先生跟你提曹家結親的事，你支支吾吾的。現在你和曹琳發展到哪步啦。我聽說，這曹家大小姐可不是什麽深閨裏的人，經常去你家串門，她就不知道避諱呀。”
“避諱？有什麽避諱的。聽你的意思，你還對她有些不滿啦。”孟良盯著她的眼睛，黃月英的眼角出現了一絲皺紋，這反而為她增添了一些成熟美。
黃月英意識到剛才說話有些直露，掩飾道：“我沒其他的意思，我是說，一個大姑娘家往八字沒一撇的夫家跑，大家會說閑話的。”
“哎，沒辦法，小女思春，想見郎君，郎君不見兮，睹物思人也。”
“瞧你這副輕浮樣，注意點身份，你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丞相，注意自己的儀態。昨天你和孔明都失態了。”黃月英說起這事一本正經。
“打住，我們都是性情人，興之所致，舞之蹈之，方見真性情也。嗯，我問一個人，你們熟識嗎，蔣楚平。”
黃月英想都沒想，回答道：“呂方商校第三期畢業生，烈屬之後，性格沉穩，膽大心細，現任甘寧部行軍司馬。怎麽啦，有問題嗎？”
“哦，沒什麽問題。你把曆屆商校畢業生的姓名、考核結果、現在的去向給一份名單給我，我備查。”孟良裝著很隨意的說。
黃月英盯著他，半晌才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對蔣楚平從軍不滿，認為我們商部在插手軍部的事？”
黃月英如此坦誠，到讓孟良不好回答了。他支吾著說：“從人才流動上，這沒什麽問題。而且蔣楚平確實是個幹參謀的好料，不過，你也得明白，軍隊是政權最有力的支撐，我得對軍隊幹部，特別是高級幹部的成分有所了解。這個蔣楚平已經做到行軍司馬的位置了，可我對他的底細還是一無所知，這不正常。”
黃月英聽到他如此表白，麵色有些不虞，愣了一會，從抽屜裏拿出一摞紙，說道：“這是曆屆畢業生的全部名單。孟良，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嗎，你對人缺乏信任，時刻在防備著別人。為什麽連我也信不過呢，我們是什麽關係，我會害你嗎？”
孟良心想，女人就是女人，既然大家都在政治的風口浪尖上，對人絕對的信任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畢竟，絕大多數人是禁不住權力**的。
但是這話不可以跟她明說，隻好假裝翻看名單，嘴裏不在意的答道：“是嗎？”
黃月英見他敷衍，眼淚沁了出來，低聲的說了個字：“滾。”
孟良走到門口，想想還是回過頭說了句：“你的許多想法不切實際，你還是安安穩穩的做好自己的事吧，有些事不好玩。”
盡管在黃月英處鬧了些不愉快，孟良還是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帶著龐杏兒去了曹家。好久沒看到曹琳了，這一去鳳翔城又是幾個月，他得臨行前見她一麵。
曹琳乍見孟良，欣喜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她很快掩飾好自己的神情，淡淡的說：“今天你怎麽有空到這裏？稀客呀。”
“此趟跑了青州等地，特地為你帶了些小玩意，送來討好你。”孟良嬉皮笑臉的說。其實，此番軍情緊急，根本沒時間去集市準備些土特產品，這都是來之前龐杏兒為他準備的，都是些女人用的小飾件。
曹琳劈手奪過他遞上來的飾件，嘀咕道：“稀罕你討好。”卻滿心歡喜的將小飾件在身上比劃著。
孟良站在一邊，看這曹琳很少露出的小女兒態，滿心歡喜。
曹琳看到他滿是憐愛的眼神，臉一紅，白了他一眼，沒話找話的說道：“去看看上次你帶來的山茶花種，現在都已經開花了，好多種顏色，漂亮極了。”
“哦，下次再去吧，我明天要出門去鳳翔城，估計要好幾個月，今天特意來跟你告別的。”孟良一臉的歉意。
“啊，你又要出門啊。”曹琳的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的失望的神態。
孟良心一緊，知道曹琳是真真切切的愛上自己了，忙安慰說：“有些事需要急辦……哎，你早點許嫁呀，大家一家人去哪都帶著你。”
換著平常，對於孟良調笑的話，曹琳早就反應過激了，這次卻若有所思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