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水落石出

第一百九十三章 水落石出

???孟良坐在窗前，調試著古琴，這幾天跟著甄宓學了一首小令，手還很生，彈得斷斷續續的。正彈著，就聽身後一陣叮咚的環佩聲音，孟良叫道：“甄宓快來，我才知道為什麽總是進入不了狀態，原來彈琴要焚香靜心的，快幫我把香熏起來。”

一隻手伸過來遞上一個香爐，香爐裏插著幾支香，那香味慢慢的彌漫出來。

身後傳來了一聲微微的歎息：“這是我不如你的地方，任何時候你都能調整好心態。”

孟良的手並未停頓，嘴裏嗬嗬笑道：“正主終於露麵了。我以為你也會想對待甄宓這樣，把我軟禁個十幾年。嗬嗬，今天你是來和我談條件的吧，下邳鬧翻天了？”

黃月英拖過一張椅在他橫頭坐下，說道：“沒有你地球依然會轉動。自從發現你失蹤的消息，你二夫人龐杏兒動員了整個龐門，你的韓線也傾巢出動，史渙更是幾天沒睡了。都不敢說再找你，而是找那輛馬車。現在我和孔明、魯肅、萬虎他們都說好了，給你找了個理由，你見聯合政府的提案沒通過，負氣出走了。這個理由最好，這符合你一貫的行事風格，大家都不會懷疑。說得最多的，就是你去倭奴國泡溫泉去了。”

“嘿嘿，這說出來有人信？你們都準備和曹操開戰，我這大將軍會去倭奴國？”

“你能想到的，我們都想到了。現在是和曹操開始正式接觸，商談聯合政府的事。不過，不是你那個人事方案。我們在你的書桌上找到了你開會前一天準備的兩個方案，第一個曹操出任領導者的方案已經否決，我們現在和曹操談的是第二個方案。”

“什麽兩個方案，哪來的兩個方案。哦，明白了，你模擬我的字跡起草的。那跟我說說，第二個方案的內容。”

“第二個方案是，曹操和孔明出任相府的左丞右相，而你的兒孟飛鴻將承父業，出任大將軍、丞相。”黃月英一字一句的說，把“你的兒”四個字咬的特別重。

“哈哈，月英啊，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大家都知道，孟飛鴻是我繼，哦，這個時代叫假。”

黃月英眼圈一紅，說道：“你笨的像頭豬，連孔明早就知道了，唯有你還蒙在鼓裏，孟飛鴻就是我們倆那次在鳳翔城生出來的。一開始我讓他姓黃，拜你做幹爹，到後來又讓他叫你爹爹，最後讓他改姓為孟。你真是一點都沒感覺？”

“編吧，接著編。孔明如果知道飛鴻是你我生出來的，早就和我翻臉了。”孟良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眼睛裏有一絲迷茫，往事都一幕幕浮現出來。

“在袁徽生產之前，我便與孔明攤了牌。告訴他，在鳳翔城的時候，為了報複他娶袁徽的行為，我用藥把你弄暈，強行和你發生了關係，沒想到一次便結了果。你應該記得，孔明就從那時起開始與我分居，夫妻關係名存實亡。孔明之所以維持了現狀，是因為我告訴他，事情已經發生了，就這樣了，大不了大家撕破臉皮，公布真相，看誰的臉上掛不住。”

孟良艱難的說道：“證據，我需要證據。”

黃月英答道：“你算算日期，十月懷胎。你是哪一天到鳳翔城的，八月五號，次年的月三號我生的飛鴻。這就是證據。”

孟良其實在心裏已經認定了黃月英所說的都是真的，小飛鴻自小就跟他有親近感，這是血脈傳承造就的。

孟良一把攥住黃月英的手，柔聲的說道：“對不起，月英，這麽多年讓你受苦了。你該早就告訴我真相的，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聽到孟良說出這話，黃月英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她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泣著說：“有你這話，我這幾十年的苦沒有白受。”

孟良輕輕地為她拭去眼淚，說道：“甄宓一會就進來了，別哭了。”

黃月英搖搖頭，說道：“我吩咐過了，任何人都不許上來。”說完，很毅然的將眼淚一抹，“所以，孔明看到我偽造的第二套方案，他深信不疑，反而認為你推出曹操出任丞相是故弄玄虛，他說你知道這個方案肯定會被元老會否決，然後你消失，眾人都會接受孟飛鴻繼承你的位置的第二套方案，包括曹操也可能會接受，隻是猜不透你是怎樣在泰山說服曹操的。他認為包括你神秘的失蹤都是你導演的一出戲。”

“月英啊，你處心積慮，布局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這麽一個結果嗎？”

“我辛苦一生，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兒，誰讓你一心一意要歸隱呢。本來，我是準備待飛鴻取得一定成就後，再和你攤牌的。但是一年前你在我那裏喝多了，說出要把江山讓給曹操，我就知道你瘋了。從那時起，我就開始為今天這個結果謀劃了。”

“為什麽都不認同曹操呢，我跟他都談妥了，他也答應不會改變我們過去的體製，為了防止他獨裁，我還準備讓人起草憲法來進一步製約他。”

黃月英看著他苦笑道：“你是精明一世糊塗一時，你對曹操的認識都來自於後世的評論，說他是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詩人、社會革新的推動者，再加上你和他個性相同，都是率性而為的人。但是，你看看元老會裏有幾個人會有你同樣的想法。大家心裏最不平衡的是，曹操集團是我們一手扶植起來的，沒有我們鼎力支持，便不會有曹操集團的今天。可現在，憑什麽讓他來摘桃？所以，當大家看到第二個方案，大家寧願都接受你的繼來繼位。大家認同這個方案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們內部沒有一個人有這威望接過你的旗幟，除了孔明，而孔明卻是唯一知道這繼內情的人。”

孟良一聲長歎，黃月英的算計實在是太精確了，看來，隻有接受這個現實了。

黃月英幽幽的說道：“你天性淡泊，經常萌發終老田園的，我知道，我和飛鴻這輩是指望不到你的。從那時起，我就開始萌生了掌控呂線的想法，為自己培植勢力。我在商校開設參謀教程，把畢業生往部隊裏滲透；網羅知名的人才，秘密的分布到各個基地，把他們養起來，就是為了飛鴻有朝一日登上大寶，不枉我一番心血。”

孟良震驚道：“月英，我可是答應過劉和，傳承劉家的皇家血統的。”

“所以，這事不用你來做，又不是你違背了誓言。”黃月英飛快的接話。

孟良搖搖頭：“兒孫自有兒孫福，月英，你操持的太多了。而且，你要讓那個飛鴻去當那個名義上的皇帝有什麽意義呢？”

“又不是現在，我是說以後，也許十年、十五年，天下太平了。讓你們孟家的人過一番皇帝癮有什麽不好？”

孟良知道，黃月英的政治理念始終和他有很大的差距，她這是公開的要改變徐州的政體、國策了。他為之奮鬥半輩的理想，將會在孟飛鴻手裏終結，這個社會終究要回到皇權至上的老路上去。該用什麽方法製止她，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呢？孟良陷於了思索。

那黃月英打斷了他：“這個話題不討論了，我問你，你是怎麽發現這件事是我做的？”

“你秘密建立了一個龐大的組織，而我的韓線卻沒有提供出任何情報。那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韓線被你滲透了，這種可能性極小，你能收買的隻是個別人，比如雲門的三十五號。韓暨、田舉是不會背叛我的。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是我的失誤，我讓韓線一直在搜集對手的情報，而忽略了對內部的布控。所以，我把目標鎖定在內部，又通過信鴿測試，我基本可以肯定是內部人幹的。當我發現那個小隊長腰間的轉輪連弩，我就知道他們都是商校的畢業生。你曾經說過，要為每位畢業生配置一把單人連弩。”

黃月英點頭：“這確實是我疏忽了，沒想到你會看出這個小小的破綻。”

孟良話題一轉，說道：“準備拿我怎麽辦，軟禁到老？”

“在局勢沒有完全穩定下來之前，你不能露麵。我會讓人從夷洲發出一封信給元老會，說你帶人繞道琉球國前往美洲大陸去尋找高產作物去了。你可以在夷洲、海南島任意選擇一個地方居住，帶著甄宓，每天泡泡海水、吃吃海鮮，整日裏和甄宓甜言蜜語郎情妾意不正是你所想的嗎？我夠關心你的吧，連美人陪伴都為你想好了。”

“那如果我不乖乖就範呢，你會怎麽樣，殺了我？”

“怎麽可能到哪一步？我相信你的腦還沒糊塗到那地步，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飛鴻，這是我們共同的兒。”

“那現在我就挾持你，把你當做人質從這兒走出去。”

黃月英很認真的看著他：“你會嗎？”

孟良想了下，嗬嗬的笑了：“是，你搭準了我的脈，我不會。好吧，我來告訴你你這完美的計劃最大的漏洞在哪裏？”

“首先，你一廂情願的認為曹操會接受孟飛鴻出任丞相、大將軍，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在泰山頂上很深入的交換了意見。按照目前我們兩家的實力對比，曹操很謙虛的說了，他們的勝算在成，我看在八成以上。到時候，曹操集團搞定了鮮卑人，三十萬以上的騎兵大舉南下，你拿什麽來抵擋？所以，隻有曹操出任兩家集團的領導，才是和平統一的前提。”

黃月英看著孟良，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能瞞住大家，卻瞞不住我，你看看，這是什麽？”

黃月英從邊上的一個袋裏拿出一個包裹，一層層的打開，裏麵是一堆碎石和霹靂彈的鐵質破片。她嘲弄的看著孟良：“你回到登州，我就接到了密報。然後，你在曆城基地裏實驗**，約曹操在泰山頂上秘密會談，這個情報我都一清二楚。你們前腳下山，我的人就將這些東西快馬送到我這兒來了。所以，曹操接受和平統一的提議，是因為它的存在。但是，為什麽你在占盡上風的情況下依然提出讓曹操成為兩家的領導者，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你——瘋——了！”

“事情確實是象你推斷的這樣。但我要告訴你，第一，手雷我已經全數毀去了，其二，這製作方法也唯有我一個人才知曉。這個時代出現**是不可理喻的，那隻是我為了謀求和平的一種工具。”

黃月英再次嘲笑道：“你忘了一個最根本的事實，我們來自同一個時代，我也讀過化學，隻不過沒想到**還有這麽大的政治作用。而且**好像配方也很簡單，我稍加思索，這種劃時代的東西就出來了。不過，做手雷還不到那種技術，**包卻是很簡單的。這個**包已經夠了，同樣能起到你說的那種政治作用。”

孟良當即色變：“月英，你不是唬我的吧。這種東西的出現你想到它的危害了沒有？可千萬別糊塗啊。如果這種技術一旦泄露出去，在社會上普遍運用，那就是屍山人海的場麵，你當得起這份罪孽嗎？”

黃月英一邊從袋裏拿出一個**包，一邊得意的說：“你當我不長腦啊，這是我製約所有人的工具，我才不會那麽傻，把這關係到我們飛鴻未來的命運的東西傳播出去。但是，有一點，將來是肯定要傳給飛鴻的，然後再由飛鴻傳給他的孫。這是你們孟家皇權永久流傳下去的法器。”

孟良從她手裏接過**包來，端詳了會，雖然很粗糙，但是發火裝置一應俱全，掂在手裏手裏沉甸甸的，想來裏麵裝了不少的鐵釘、鐵蛋。

他表情凝重的對黃月英說：“月英，我有個提議，你跟我去伊豆半島吧，那裏有溫泉、鬆濤、海鮮、梅花，整個伊豆半島都是我的領地。我們倆就隱居在那裏，原的事我們都不參與了，飛鴻已經為他打下了很好的基礎，不用我們再扶著他往前走了。我可以帶你出海打打魚，有興趣還可以去航海。海上的日出你見過沒，很壯觀的……”

不等孟良說完，黃月英便打斷了他：“你瘋了，現在大局都在我手裏掌控著，你居然還冒出這種怪念頭……”

黃月英看到孟良奇怪的表情，立即停住了嘮叨，眼裏閃過一絲驚恐。

“你會嗎？”

“你說呢，既然你不願意去伊豆，那麽，隻有我們回家了，我們原本都不是這裏的人。”孟良一手握住發火管，一手摟過黃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