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嫡女鋒芒

第四十五章 暗夜追殺

第四十五章 暗夜追殺

白婷婷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她也記不得第一次殺人的感覺了,不過腦袋裏麵卻沒有忘記第一次殺人之後,那黏膩的血水粘在衣服之上的感覺,穿著紅色的衣服,可以讓她在殺人的自欺欺人的忘記那些血水濺在身上的感覺。

而此刻,她安靜的坐在樹上,呼吸也放低了頻率,冷峻的目光注視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已經完全與周圍的黑色融為一體了一般。

她曾經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這一個身份在她與柳越越與歐陽舒在一起的時候似乎被刻意的淡化去了一般,隻是在最近她才找回當初那種狩獵與反狩獵的緊張與快感。

她垂眸看了一眼樹下,隱在陰影之中的一大一小,尋思著自己現在真的從一個殺手變成一個保鏢了不成?不過她欠柳越越的,既然是柳越越開口的事情,她會盡力去做就是了。

她的眸色裏麵不免又升起了一抹擔憂,與柳越越跟歐陽舒他們分散之後,一直沒有見到他們跟上來,不知道現在他們的情況如何了?對方咬的那麽狠,他們不會是出事了吧?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而樹下傳來了一大一小的說話聲,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夜色幽靜,她耳力又極好,還是能夠聽得清楚。

“他們真的可靠嗎?別忘了他們可是大周人,朕不相信大周人會那麽的好心!”年輕的小皇帝宇文煊稚嫩的臉上浮現起一抹疑色,“他們會不會有別的企圖?”

張楓遠本是在閉目養神,眼睛輕輕的睜開,麵上依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在寂靜的夜色內,他微微沉默了一下才輕聲歎息道:“我也是大周人!”他雖然還是沒有恢複記憶,但是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不是南唐人而是大周人的事實。

“朕不是這樣意思……”宇文煊麵上閃過一抹著急著解釋又覺得這樣有損於自己威嚴的矜持,混合起來瞧上去有兩分滑稽,“你……這一路行來,若是無你,朕怕是早就死了,故而朕從未將你當做外人看過,朕現在唯一能夠相信能夠倚重的人也隻有你了,你與那些大周人是不一樣的!”

“曹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故而按照當初的承諾,我會護送陛下安全達到曹節的身邊!”張楓遠想了想說道。

“然後你就要離開朕嗎?”宇文煊顯得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你明知道朕現在身邊是沒有可用的人的!”

“我可以保證你的生命安全,那是我對曹將軍的承諾,但是我沒有義務跟隨陛下直到陛下重登大業!”張楓遠淡淡的說道,“那不是我思考範圍內的事情!”

宇文煊有些氣餒的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張楓遠繼續說道:“至於一直幫助我們的大周人,我的感覺告訴我他們是可以信任他們的,如果陛下覺得他們不可靠,我也可以帶著陛下離開,不過我現在深受重傷,若是在遇到追殺是沒有能力保護陛下的絕對的安全的!”

宇文煊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白婷婷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由得嗤笑了一聲,自己一直在盡力保護那個小家夥,他居然覺得最不可靠!

她的麵色突然一變,麵容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凝神聽了一下,迅速的從樹下落下,半蹲在張楓遠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小心,我們走!”

張楓遠眸子裏麵也溢起冷厲之色,明白那些怎麽也無法拜托的餓狼又纏了上來,他起身將小皇帝從地上拉了起來,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內。而白婷婷腳下一點,也隨即將最深藏在了層層的樹葉裏麵。

而就在他們剛剛消失,幾道黑影就落在了他們剛才的位置,露在黑布外麵的眼睛冷峻的狩獵著。

“剛離開,追!”話音落,“刷”的一聲,幾人如利箭一般飛了出去,朝著不同的方向追了出去。

他們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致命的錯誤。

若是他們幾人在一起行動,白婷婷估摸著會忌憚他們幾分,但是他們分開行動,即便他們訓練有素,如最凶猛的惡狼,但是輪單打獨鬥,卻沒有一個人是白婷婷的對手。他們分開行動,提高了效率,但是也給了白婷婷將他們逐個殺死的機會。

就在黑衣人如魅影一般快速的朝前飛奔,想要憑借夜色之內的蛛絲馬跡判斷自己要找的人的位置的時候,一條黑色的鞭子如毒蛇一般朝著他的脖子襲來。

他的反應很快,急忙回身想要躲避,但是鞭子的主子的不管是反應速度還是鞭子的威力上麵比他更加的厲害,他躲開,但是鞭子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緊緊的跟了上來,死死的纏住了他的脖子,他嘴裏的一聲驚呼尚未發出,那鞭子已經將他的喉骨捏碎,他嘴裏即將發出的聲音化作了一團血沫子,不甘的從他張大的雙唇間往外麵不斷的湧出來,他的身體他直愣愣的落在了地上,驚起了樹上休息的飛鳥。

解決完了一個,白婷婷看也未看地上的屍體一眼,直接朝著下一個目標飛奔而去。

又殺死了一人之後,她正準備再一次朝著下一個目標而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驚呼傳來,她眉頭一蹙,聽出來那就是小皇帝的聲音,身形一閃,快速的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奔去。

她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按照她的計劃,她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將追來的四人全部殺死才對!

她身形快速的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奔去,沒一會兒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傳來,隻見著前方躺著一具黑衣人的屍體,他的喉嚨被割破了,血水如泉水一般從被割破的大動脈內湧出來,黑乎乎的在地上蜿蜒流走。

而在屍體前麵不遠處,是執劍半跪在地上的張楓遠,血水順著泛著寒光的劍身往下流淌,顯然是他的手腕受傷了。

白婷婷眉頭再一次蹙起,就算是張楓遠受傷也不至於將其傷至如此,除非這本身就是調虎離山,用最武功最次的人將她調開,武功最好的人再繼續追殺!

而不遠處,是挾持著小皇帝的黑衣人,他手上的長刀橫在小皇帝的脖子上麵,冷冷的喝道:“不許過來,不然小心陛下性命!”

張楓遠冷悠悠的抬起眸子:“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而又沒有立即下殺手,顯然你們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要活口,如果你殺了陛下,你回去能夠交差麽?”

那黑衣人似乎也驚詫於白婷婷會這麽快就返回,不過現在小皇帝已經在他的手上,他顯得有些有恃無恐,冷冷的一笑:“不管如何,人現在在我的手上,能否交差那是我的事情,而你們如是再敢上前一步,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他的話落剛落,身子卻陡然一僵,雙目圓睜,顯得有些不敢置信,慢慢的有血水從額頭慢慢的流了下來,原來不知道在何時一支弩箭竟然從他身後射來,穿透了他的腦袋,直接從眉心射了出去!

黑衣人的身子緩緩的倒下,小皇帝這才應該過來,蒼白著臉色跑到了張楓遠的身邊,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張楓遠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方才那一支弩箭是誰射出來的,冷厲的目光穿過黑漆漆的夜色,緊緊的盯著前方。

白婷婷亦是不敢有片刻的放鬆,手上緊緊握著鞭子,眼睛微微的眯著,絲絲的冷意流竄出來。

慢慢的有人影從夜色之中走了出來,當頭的一人就是宇文渠,他一身月白長衫,嘴角含著和煦的笑意,似乎與這嚴峻的夜色,與這嚴酷的環境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他的身後是十來位黑衣人,不過隻是稍一露麵就快速的消失,融入在了夜色內。

宇文渠含笑慢慢的走近,抱拳說道:“臣救駕來遲,往陛下恕罪!”

宇文煊還是在自己登基的時候見過這位堂兄,他眉頭一蹙,說道:“若不是你來得及時,朕的性命休矣!如今宇文齊謀反亂政,天下之大隻有護都敢舉兵平反,足見裕王叔叔的忠誠之心!”

“此地十分的危險,讓臣的人 護送陛下趕緊回到護都吧!曹節將軍現在也在護都,如果知道陛下現在還安然無恙,定然會十分的高興的!”宇文渠抱拳恭敬的說道。

宇文煊著一路之上都在逃竄,許久都沒有找到作為皇帝的感覺,眼見宇文渠對自己如此的恭敬,心中自是十分的高興,笑道:“卿之心意朕受用了,待朕重掌大權的一日,朕一定會厚報於卿的!”

宇文渠抱拳底眸,掩下了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皇帝大喜過望,但是張楓遠卻要冷靜的多,考慮起宇文渠此人的動機來。

黎王想要皇帝,是想要借天子名,以令天下諸侯,提升信陽的地位。

但是如今天下幾位藩王之中,以護都的實力最強,本就是幾路藩王的表率,以為天子報仇鋤奸的名義揭竿而起,自然是衝著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而去的,如果小皇帝還活著,對他們來說,必然要盡忠義,奉小皇帝為主,不然自己現在起兵的理由都站不住腳了,那麽對他們來說是多了一個製約的因素,搞不好到最後都是為他人作嫁衣,那麽他們是真的想要保護小皇帝回到曹節的身邊嗎?

隻是如今天下之下,除了護都,除了曹節的身邊,他還能夠有什麽地方可以容身呢?

張楓遠憐憫的看了一眼小皇帝,他不想做傀儡而設計暗殺宇文齊,到最後也不過是換一個地方做他人的傀儡罷了,沒有實力,談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