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傳奇的老頭兒
第二百八十八章 傳奇的老頭兒
“缺！”
“那好吧。”安德魯便同剛才的克裏斯一樣，將銀幣塞入老頭兒麵前的小皮兜。
“以你的實力，不該出現在這裏。”老頭兒突然說道。
“在王國，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安德魯不由苦笑，他自認為對塞恩王國已經仁至義盡。
雖然暗中奪了神秘島，但那本就是威廉的領地，不該算是塞恩王國的地盤。而且，不管怎麽說，這裏要不是他及時發現了德利斯帝國的暗殺部隊，王國新兵的損失會更大，而且他還救了上千新兵，殺了百餘敵軍騎兵，奪取戰馬兩百餘匹。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國非但沒有賞賜，反而將自己放在這樣一個地方，血戰營，炮灰營，這分明是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節奏。
當然，安德魯自然知道這事情能到今天這個地步，必然是有不少宵小之輩在暗中使壞，也不能盡數怪在王國的頭上。但話又說回來了，這些宵小之輩不還是王國養起來的嗎？不能說有人建功立業，就是王國的教育和管理因材施藝，而一旦出現鬼魅魍魎，那就是個人問題。所以，除非安德魯哪天真的能找到罪魁禍首，在此之前，他隻能把這筆賬記在塞恩王國身上。
“嗬嗬，這倒是。克裏斯，你帶著他到處轉轉，他和你住在一起。”老頭兒說完，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提起地上半滿的小皮兜，離開了。帳篷裏的眾人見此紛紛讓路，目送老頭兒離開。
“你叫什麽？”老頭離開後，克裏斯問道。
“安德魯。”
“我叫……”
“我知道，克裏斯對麽？”
“嗯，沒錯。”克裏斯說著，擺頭示意安德魯跟著他走。兩人一起走出了空氣渾濁的大帳篷，外麵的空氣出奇的新鮮，卻有一股死寂的味道蔓延在這裏，北風蕭瑟，也未能將之吹走。
“老頭兒很看重你。”克裏斯突然說道。
“怎麽說？”
“能為他賺點錢是你的榮幸，這代表著你在他心裏是有用之人，跟著他，才可以活下去。”克裏斯解釋道。
“說的很玄乎，活下去有這麽難？”安德魯不信。
“看來你還不清楚這裏的情況。這裏是血戰營，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罪人，殺人犯、小偷、搶劫犯、盜匪，還有獲罪的軍人，都是惡棍，這裏沒有弱者的生存土壤，隻有殺與被殺。斯庫爾少校你見過對吧，他也是罪人，隻能在這裏等死的罪人。”克裏斯說道。
“我沒犯罪！我是被冤枉的。”安德魯強調道。
“嗬！我信，這裏被冤枉的可不隻你一個。”
“可是，你說的那些和活下去有什麽關係。”安德魯問道。
“你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嗎？在這裏，百戰不死即為將，十年不死準許歸家，實際上說白了，就是隻有經曆過上百戰的人或者在這裏服役十年以上的人才能被赦免，而其中百戰之兵則會被提拔為軍官。在此之前，所有人隻能待在這裏隨時準備戰鬥，逃兵則會被株連九族。”克裏斯信誓旦旦的說道。
“看來還是有希望的，隻要能撐過百戰就行。”安德魯說道。
“百戰，看來你還是不知道百戰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戰場上瞬息萬變，至今為止，幾乎沒有出現過百戰不死的人。”克裏斯搖了搖頭，說道。
“幾乎？”安德魯發現了重點。
“沒錯，是幾乎。隻有一個人活過了百場戰鬥，那就是老頭兒，他是個傳奇人物，在血戰營成立之初，他就在這裏了，足足三十年過去了，他還在這裏。沒有人知道他參加過多少次戰鬥，大大小小300次總是有的吧，能活到今天簡直是奇跡。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名叫戈登的狂戰士是這裏打仗最多的，八十二次戰鬥都沒能要了他的命，卻不小心在第八十三次戰鬥時，死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兵手上。”克裏斯說起強者，眼中滿是向往的神色。
“那，老頭兒為什麽不離開，他已經具備資格了。”安德魯詫異道。
“沒人知道，所有人都習慣了老頭兒的存在，好像他就是血戰營的一部分。總之，這麽多年以來，凡是跟著老頭兒的人都能活的比別人長一些，老頭能夠看重你，這是你的運氣。我看你實力不錯，說不定真的有機會活過一百場戰鬥。”克裏斯由衷說道。
“也許吧，我已經開始有些喜歡上這裏了。”
不知為何，安德魯突然在這死寂般的營地中，感受到一股久違的自由，突如其來的自由，就像馬兒在原野狂奔，無拘無束。在這裏，所有人都沒有希望，絕望的氣息蔓延在這裏的每一個角落，而絕望之中的狂歡，最是瘋狂，每個人都變得肆無忌憚，沒有畏懼。
肆無忌憚不也是一種自由麽？
軍團的所有官員從來不會過問血戰營的事情，這裏的戰士活著就是用來犧牲的，如果能夠取得一定的戰果，那也僅僅說明了“廢品再利用”的效果是不錯的，這裏不存在所謂的功績，自然也談不上過錯，就像一堆用過的一次性塑料口袋，全部都是消耗品，沒人在乎。
……
我是北方軍團的一員戰士，我叫“安德魯·歐德曼”。別人稱呼我為老安，歐，我不喜歡這個稱呼，說實話，我真的不老，隻是正值壯年罷了。
我是“北方騎士三良柱”之一戴德·歐德曼的二兒子，願他老人家在邊境上勇猛無敵。嗬嗬，我一直都不理解父親為什麽死活都要賴在軍隊裏不回家，以至於成為王國的楷模人物，不過，我母親的確是個彪悍的女人，但是也狠可愛，不是麽？
我有兩米的個頭，240斤，擅長使用寬刃巨劍，如果用起頑石鬥氣的話，我可以揮舞著這把200斤的大妞一整天（不許說我吹牛）。雖說我是個強壯的步戰騎士，但我以前也是有馬的，那是一匹來自德利斯帝國的戰利品——高博大馬，是一個強壯、可靠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