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沒有對症下藥的藥
這王府奴仆的住宿環境還是蠻不錯的。一個院子裏兩邊並排坐落三間房，門前的空地上都有一塊植被，每個角落都種有一顆樹。往前走幾米就是浴室了。房間內的空間適中，除了必要的家具和小東西，就沒有其他什麽多餘的東西了。
叩叩。
駱小鴕聽見有人敲門，她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一個十三四歲，身高比她矮幾公分丫鬟打扮的女孩。
女孩像是受到了驚嚇，口微張，一隻手輕輕放在唇前，眼睛裏充滿了驚豔。
“請問，你是誰？”
女孩麵對駱小鴕的詢問，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她雙頰微紅，低下頭。
“失禮了，我是負責小王爺生活起居的丫鬟，阿初。方才劉總管吩咐我來跟姑娘打個招呼，姑娘在這府裏，若是有什麽疑問盡管問我便是，我就住在你們對麵的那間屋子裏。”
“原來是這樣啊，你好呀，阿初。以後你叫我小鴕就可以了，這是我弟弟啟晨。”
阿初的頭始終沒有抬起來，她順著駱小鴕的話看過去，見到了抬著頭看她的駱啟晨。
“呀！”
駱小鴕被這小姑娘嚇了一跳，以為她身體不舒服，正要問她怎麽了。就見她蹲下身，對著駱啟晨上下其手。
“小鴕你弟弟真可愛！”
駱小鴕看著兒子被人吃豆腐一點都不心疼，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很多人都這麽說。”
阿初抬頭，看見駱小鴕笑開的樣子，臉頰又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倏地站起來，兩個手掌捧著有點發熱的臉。
“那個，小鴕，我，我先去幹活兒了，那，那個，你長得好漂亮，我好喜歡你。”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衝出去了。
“啊？”
駱小鴕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第一次被女孩子告白？唔，不過那孩子倒是挺可愛的。
第二天。
阿初帶著她倆來到了小王爺居住的院落。
駱小鴕老遠就聞到了那一陣陣似有似無的藥草味。
路上，阿初已經跟她說過小王爺的身體狀況，和自己將要做的一些事情。
從阿初的口中得知，這位小王爺並非三王爺的親生兒子，而是義子。至於他的來曆，並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過問。不過在她們下人看來，即使不是親生的，王爺對他也是十分重視。所以從不敢怠慢。
一踏進院子，駱小鴕就看見小王爺臥室的門前，一個看起來10歲模樣的小男孩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天空，眼神空洞，安靜的樣子讓人感覺他就要和背景融合到一起直到消失。
她發現，剛剛還喋喋不休的阿初不說話了。沒來得及詢問，就看見一團影子從自己旁邊竄出去，直奔那孩子而去。
麒尤雀看著眼前這個閃著大眼好奇打量自己的明顯比自己小一截的短發男孩。他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
“你……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他的聲音很輕。
“你就是小王爺嗎，嘿嘿，久仰大名，我是駱啟晨。你可以叫我阿晨。從今
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朋友……？這個詞對他來說相當陌生。
他想笑，可是已經笑不出來了。不過有一點必須糾正。
“我叫麒尤雀，你是從哪兒來的？”
駱啟晨抬頭望了一下頭頂的天空，然後一臉認真的看著麒尤雀回答道
“唔，天上。”
後者愣了一會兒，輕笑出聲，可笑沒一會馬上就被劇烈的咳嗽代替。
麒尤雀一隻手抵在唇前，另一隻手緊緊握住輪椅把手，強忍住。
阿初見到異樣，連忙跑上來。一臉擔憂可又手足無措，急得眼眶都紅了。
“小王爺，你怎麽樣了。”
“小鴕，這可怎麽辦。”
阿初想起劉總管說過駱小鴕懂醫，於是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向她求救。
“放心，我在。不過，你得先把我的手鬆開呀，這樣抓著我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初一聽，馬上把手放開，改抓自己的手臂。
駱小鴕半蹲在麒尤雀的身邊，幫他順了一會兒氣，等他感覺好多了之後，才抬手給他把脈。
麒尤雀無力地靠在輪椅背上，剛才的忍耐讓他的體力消耗巨大。調整好自己的氣息，他偏頭看向這個正給他把脈的人。看她緊閉雙眼眉頭緊鎖，看來自己的病果然很嚴重。也罷，命數已盡，現在隻不過是苟活而已。他的氣息漸穩，意識漸無，竟然睡下去了。
駱小鴕剛摸上這男孩的脈搏的時候，驚訝於他的身體居然如此虛。往深了探，發現他也並不是無藥可救。隻是這病拖久了，很多並發症都堆在了一起，所以比較棘手。而且，聽說他天天都有在喝藥，可是狀況都不見好轉。看來……哼，為了祖國未來的花朵，是她出手的時候了。
駱小鴕睜開眼，把手從麒尤雀的脈搏上拿開。
“媽……姐姐，小雀會死嗎？”
駱啟晨癟著嘴站在她麵前，一臉不高興。
阿初一聽見‘死’字，抽泣了一下。
駱小鴕看著兒子，目光放柔，抬手弄亂他的頭發。
“放心吧，雖然他很虛弱，不過還死不了。”
“真的嗎小鴕！？”
“嗯，真的真的。”
“這真是太好了！”
阿初一把抱住還半蹲在地上的駱小鴕，兩人連帶一小孩毫無防備的倒在地上成一團。
“快起來吧，外麵涼，得把他帶進房裏。”
“好。”
把麒尤雀放在**，給他蓋好被子後，駱小鴕覺得有必要先搞清楚一件事情。
她讓阿初帶她去看煎藥的地方。
到了煎藥房，駱小鴕打開砂鍋，裏麵是藥草的殘渣，她用鼻子嗅了嗅。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些藥根本就沒有對症下藥，而且，這藥喝久了還會讓人體產生一種依賴，不喝的話病情會更壞。因為，這裏麵下了罌粟。
‘啪’
那是駱小鴕最痛恨的東西，她狠狠地將砂鍋摔到地上。
阿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倒是被駱小鴕嚴肅的表情
嚇到了，怯怯地躲在柱子後麵看她。
駱小鴕看到阿初害怕的樣子，回過神，撿起地上的砂鍋碎片。
“我，我來幫你。”
“謝謝，對不起，我剛才失控了。”
“唔，剛剛看你的表情好嚇人，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初，我問你，這藥是誰開的？抓藥的人又是誰？”
“藥方是王爺請來的一位聽說醫術很厲害的江湖郎中開的，藥也是他抓的。每次來王府他都會帶好多天份量的藥進來。”
駱小鴕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了這整件事情。開方的人沒有對症下藥，並且還在藥中加了罌粟，看來，這事情沒那麽簡單，什麽樣的人會這樣費力地這樣對待一個小孩？隻能說，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駱小鴕向來都是喜歡有挑戰的，既然有人想要置那孩子於死地，那她偏要把他救活了。
阿初看到駱小鴕的表情又變了，怯怯地問她
“難道……是這藥有什麽問題嗎？”
“阿初，要想讓這孩子活下來，從現在開始就要聽我的。明白？”
阿初使勁點頭。
“這些藥以後都不許用了，暫時先堆在一邊，我自有打算。”
“接下來，我會就小王爺的病情病症下藥，藥我可以親自去抓，我去抓藥的時間裏依舊是你來照顧小王爺。”
阿初又使勁點頭。
“最後……你說那郎中多久會來一次？”
“唔，那郎中前日才來過。喏，那櫃子裏的藥喝完了他就會來的了。”
駱小鴕順著阿初指的方向走過去，把櫃子打開。一個四層收納板的櫃子放著滿滿的藥包。算起來，得有15天的份量。
嘖，這是要把人喝死的節奏啊。
“嗯，就這樣，我先去抓藥了。”
“誒，小鴕等等，換藥這事兒咱們是不是該先和劉總管說說呢。”
“唔，你說的對，是該和他說說，可是，劉總管會聽我這個外行人說的話麽，畢竟對方是一個有名氣的郎中。”
“一定可以的！因為，因為……劉總管他，他……是我爺爺！”
“啊？可你們一點都不像啊。”
“誒嘿嘿，我長得像我娘。那我先過去咯，說完我就回去小王爺那兒了，小鴕你就放心地去抓藥吧！”
“好。”
駱小鴕先回到小王爺的臥室，進門看見駱啟晨手臂撐著床，雙手扶著兩頰看著安靜地躺著的麒尤雀。她走上前，摸了摸兒子的頭發。
“媽咪，他的臉好白哦。他什麽時候能起來陪我玩呀？”
“唔，很快就可以了。”
“媽咪，我可以剪掉他的頭發嗎？”
“額，為什麽要剪他的頭發呀？”
“因為頭發好長啊，跟小女生似的。”
“可，你生父也是長頭發。”
“唔，那。那就不剪了。”
“小晨，你在這裏看好他，等阿初姐姐回來。我出去給他抓藥。知道嗎？”
“嗯！知道了媽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