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為外室

66、賣妾(二)

66、賣妾(二)

正月初三,月似蛾眉,光亮微弱,夜黑如浸墨。

冬風卷,冷的人直打寒顫。

今日守在二門外值宿的是黑山和黑狗,兩人身上雖穿著毛皮但還是凍的駝腰弓背。

“大哥,這都子時了,咱回去睡吧,我要冷死了。”黑狗抱怨,攏了攏衣裳又道:“大爺今晚上不在,金寶銀寶兩位小爺也不在,我打聽到說是出遠門了,要月餘才回,大哥,咱偷下懶沒人管,裏麵那些女人這個時辰都睡了。”

“大爺臨走時特意交代過,晚上不可鬆懈,要是如夫人少一點皮毛,等他回來饒不了咱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堅持一會兒,等天亮再換他們兄弟來替咱。”

正走著路呢,黑山就感覺前麵黑暗處似乎閃過一條黑影,猛然警惕起來,提起燈籠照著,往前走了幾步,凶惡道:“誰!”

“你別大驚小怪的,自己嚇……”他正懶散的拖在後麵,冷不丁被人捂住了嘴,寒光一閃,脖子一疼,血水飛濺,他連喊叫的機會都無,就此一命嗚呼。

“黑狗!”黑山猛的回頭,一抹寒光驀地映上了他驚恐的臉,大張的嘴還來不及喊叫,就被人割斷了喉管。

“謔”的一下子從樹上、黑暗裏鑽出了六條黑衣人,手上都拿著雪亮冰寒的長陌刀,其中有兩柄刀上還沾著熱氣騰騰的血。

蒙著麵的領頭人踢了踢地上的兩具死屍,待確認他們死透了之後,跟身後的人道:“找到那個女人活捉,其他人一個活口不留。”

說罷,他率先起跑,一下躍上了二門牆頭跳了進去,其他人尾隨其後,個個身手利落。

此時嬌娘的臥房裏還亮著那盞走馬燈,她正躺在**數燈上的詩詞字數,許是午休時睡多了的緣故,她到了現在還精神奕奕的。

今日值宿的是落霞,她就睡在東窗下的長塌上,上麵還躺著一個朝雲,每次輪到她們兩個其中一人來嬌娘房裏上宿時,另一個都得陪著一起來,不是落霞離不得朝雲,而是朝雲黏落霞黏的緊,這和她們自小相依為命,流離失所有關,朝雲似乎很怕落霞丟下她不管。

“如夫人,您要喝茶嗎?”落霞聽見嬌娘這邊的動靜,捧著燭台走過來詢問。

“把你吵醒了嗎?”嬌娘坐起身。

“沒有,奴婢原本就沒睡沉。”落霞把燭台放在桌子上,又從屏風上拿下白狐裘給嬌娘披在身上道:“如夫人,莫要著涼才好。”

嬌娘笑著點頭,這落霞平日裏雖少說話,可她卻是最細心的一個。

“你給我倒杯茶來就去睡吧。”嬌娘道。

便在此時院外忽然傳來淒厲的尖叫聲,“殺人了——”

緊接著,滿府嘩然,不一會兒但凡住著人的屋子裏都亮起了燈。

“要死啦,要死啦。”藍羽鸚鵡忽然炸了毛,上飛下跳,撲淩著翅膀嘶吼。

嬌娘驚慌下床,“發生什麽事兒了?”

“奴婢出去看看。”落霞急忙轉身而去。

“姐姐?”朝雲從睡夢中驚醒,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叫。

“朝雲快起來,出事了。”嬌娘匆忙穿上靴子,攏緊狐裘,拽著朝雲就往外跑。

“如夫人,奴婢還沒穿鞋。”朝雲驚叫。

“如夫人,剛才好嚇人。”

“是啊,是啊。”

“……”

一夥兒小丫頭都害怕的圍著她嘰嘰喳喳的叫,神色驚恐。

素衣神情微癲,雙眸混沌,一聲不吭,緊緊抓著嬌娘的袖子不放。

采苓心眼實,看見她負責的鸚鵡像得了病似得亂喊亂叫,她忙一把抱住它,解開了拴住它爪子的銀環,捂住它的嘴,將它拖入袖中藏著。

院子外,落霞已看見火光衝天,但凡有亮光的屋子都被衝入的黑衣人拖出來一刀斃命,血濺當場。

她的臉色當即變了,滿目驚懼,當看見一個提著血刀的黑衣人朝她們這個院子走來時,她雙拳一握,轉身便飛快跑了回來,看見站在回廊上的嬌娘時,她便喊道:“都進屋裏去,快!”

院門大開,正對著外麵的火光血潮,所有人都尖叫著往屋裏鑽。

嬌娘渾身冷僵,踉蹌幾步,被落霞扯了進去。

“如夫人,那些黑衣人來者不善,我怕是衝著你來的,委屈您一下,換上我們的衣裳,我帶著您逃出去。”落霞掃了這些驚恐的抱成一團的小姐妹一眼,便對采薇道:“采薇你的身量和如夫人差不多,你脫下衣裳和如夫人對換。”

“憑什麽?我不要!”采薇尖叫著拒絕。

落霞一狠,揚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在這一刻,她滿目戾氣,似乎變了個人。

這哪裏是那個總是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落霞,分明像個女殺手。

侯府迎春院中,杜元春坐在燈前正繡著一個小孩兒肚兜,她精神極好,似在等著什麽結果。

蘭翠坐在一旁陪著,打了個哈欠道:“大奶奶,夜深了,睡吧。”這已是她勸說的第三次。

“你困便先去睡。也不知怎麽的,今夜精神頭大得很。”杜元春咬斷線頭,對著燈光賞看自己的傑作,笑道:“金童抱魚,馥姐兒一定會喜歡這個花色。”

“奴婢瞧著也是,針腳細密,畫樣兒繁麗,又是大奶奶親手給她做的,馥姐兒肯定歡喜的什麽似得。”

“她最喜歡的可不是我親手做的肚兜。”杜元春將針線收攏好放回小笸籮裏,淡淡一笑,“她最喜歡的是大爺每天都能去看看她,可是他呢,心裏卻漸漸再也沒了我的馥姐兒。現在玉姨娘肚裏又懷了一個,他那心裏便是豆粒大的位置也不給馥姐兒留了。隻可憐了我的馥姐兒,心心念念都是疼她愛她的爹爹。不過,今夜之後,便沒人同她爭爹爹了。”

蘭翠驀地抬頭看向杜元春,滿眼驚訝。

杜元春睨她一眼,“就是你想的那般,我要她永遠消失在我麵前。”

“殺、殺……”蘭翠驚恐的白了臉。

杜元春彎唇一笑,舒展了身子往**一躺,便道:“我可沒那麽狠心,為了她造殺孽不值當的,不過是讓人趁夜去擄她,然後賣的遠遠的,送到深山老林裏讓她給獵戶兄弟做共妻去。”

這卻還不如一刀結果了她,蘭翠渾身發抖的想。

江水浩浩,絲竹聲聲,一艘畫船上,關青嶽正半臥**看渾身上下隻披了一件半透明廣袖紗衣的舞姬跳舞。

嘴裏哼著曲子,手上打著節拍,真個好不風流快活。

一曲畢,他拍掌大笑,高聲道:“賞。”

那一群舞姬卻露著大腿爬到了他的腳邊,媚笑搖頭,舉起酒樽喂到他的嘴邊,嬌笑連連,“世子爺,奴家可不要您的賞,奴家隻要能與您春風一度,一夜風流……”

“我們也要。”

“世子爺可不許偏疼她們。”

“……”

眾美環饒,濃香撲鼻,關青嶽自在享受,意氣風發,嬌妻美妾,紅粉知己,摯愛情人,再等今夜過後,那個礙眼的男人客死異鄉,隻覺人生至此已無憾矣。

正月初二早上走的,初三下午鳳移花等人已出了京兆府地界,天色將暮時,一行人在桃木鎮鳳來客棧落腳。

這桃木鎮是交通要道,正位於幾條官道的交叉點上,從這鎮上出發,往北便是北,往西便是西,再沒有回頭路可走。

而這次和鳳移花一起出任務的,身負監督之責的關俊彥和另外一個天罰的人也早就等在了這裏。

“九弟,記住了,這事一定要替大哥瞞住。”鳳移花從鳳樂康房裏出來,笑著提醒道。

鳳樂康拍著胸脯保證道:“花大哥放心就是,我是不會把你在外麵養小情人的事兒告訴嫂子的。隻要花大哥下年,下下年也選弟弟跟著你回祖地吃油水,弟弟什麽事兒都聽花大哥的。”

“一定。好了,趕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明日就去找你那見不得光的小嫂子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去,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

他那邊門一關,鳳移花就沉下了臉。扶著欄杆看了一眼在一樓假作喝酒的關俊彥並另外一個人,轉身便回了自己的客房,此時金寶銀寶兩個端著碗正吃飯,見他回來,銀寶放下碗筷起身道:“大爺,咱明日先回揚州?還是先去蘇州?奴好去準備船隻,年前阿金傳信來說,他現在還在海上,大概十日後能在揚州靠岸。”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法了,大爺虛構出一個養在外省的情人,每年都趁著這個時候回去寵幸一番,而實際上他們是趁著這個時候回揚州和阿金匯合。

“都不去。我要你們回長安。”鳳移花把自己即將去瘋人島的事情跟他們簡略說了一下,又道:“若我兩個月後依然沒有回去,你們兩個就帶著嬌娘回揚州,把我名下的產業都轉到阿金名下,折換成金銀珠寶等能夠攜帶的都給嬌娘,你們隱姓埋名,直到嬌娘產下孩兒,不論男女都讓姓薑,將他撫育成人。若是、若是她想要改嫁,你們也不得阻攔。罷了,就這般吧。這隻是我以防萬一。”

“大爺……”

金寶銀寶驚訝動容,剛要勸說便被突然破窗而入的黑衣人打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幕某山想了很久,本意想把這個殺人放火的場麵寫的很宏大很華麗,可是某山寫寫改改刪刪,卻怎麽都達不到自己預期的效果和要求,隻好頹敗放過自己,某山得承認,某山的筆力不夠,好沮喪有木有。

對不起親愛的們,今天更新遲了這麽久。

某山努力明天能夠三更回報一直等更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