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為外室

72、瘋癲(三)

72、瘋癲(三)

喜兒正等著兩位侯爺這句話呢,便把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又是這個孽畜!”不好直接說兒媳婦的不是,青陽侯就罵了鳳移花一句。

“他又不在,這事兒哪能也栽到他頭上。”勇毅侯蹙了蹙眉,忽然一笑,俯身在老太太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麽,老太太臉上便見了點笑模樣,一指頭點在自己兒子的眉心,“就你聰明。”

“母親,那兒子這便回去了,回頭讓他們來給您磕頭認罪。”

勇毅侯這邊搞定了自己母親,和青陽侯打了個招呼便高高興興回去了,青陽候這邊還摸不著頭腦,一個勁的問:“母親,給您請禦醫可好?”

“你呀,從小就笨。”老太太也不舍得為難自己兒子,便直接挑明了道:“回去問問你媳婦吧,她那個侄女也該好好教教了。”

“那您的身子?”

“我好著呢,你且去吧。”老太太擺了擺手。

一聽這話,青陽侯心口的一塊大石就落了地,微有埋怨道:“母親不知,您方才可真嚇死兒了。”

“就你膽子小,你二弟怎麽就不跟你一樣。”

“罷了,母親,兒告退。”青陽侯拱手作揖,轉身便走。

躺在裏側,背對著門的老太太歎了口氣,心下有些傷懷,“喜兒,你說,我活的是不是有些久了,兒子都不待見我了。”

“老太太可千萬別這麽想,奴婢瞧著,大老爺、二老爺都孝順著呢。老太太,奴婢聽說德三爺家的文哥兒長牙了,不若,奴婢去抱了來給老太太解解悶。咱別想那些煩心的,您看可好?”

“今兒個累了,明天吧。”

喜兒見老太太的興致不高,便輕應了一聲,拿起旁邊的小金錘就開始捶起來。

轉眼又是黃昏日落,嬌娘從打開的窗戶望向外麵,便覺今日天上的雲比前日厚重了些,層層疊疊如山巒,夕陽都快被擠沒了,隻能鑽在縫隙裏迸射出絲絲縷縷的絳色霞彩。

她的眸光散散的,依舊沒有焦距,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臥在**,仿佛真的靈魂出竅了一般。

薑媽媽和落霞相視一眼,此時都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心中皆有隱憂。

這會兒,青石板庭院裏傳來斷斷續續的男子說話聲,漸漸的走近了,清晰了,便知道了他們是什麽人兒。

原來是怕夜晚又要下雪,雪堆積多了壓垮了屋頂。

“我聽著,怎麽還有金寶的聲兒,姨奶奶,我出去看看。”自進了侯府之後,她們對嬌娘的稱呼便都心照不宣的改了。

落霞從窗戶這裏往外看,果真在三個不認識的小廝裏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可不正是金寶嗎。

大爺悄沒聲息的回來,又悄沒生息的走,便把金寶銀寶留下了,隻是銀寶明麵上還是跟在大爺身邊的,暗地裏就留在了長安,也不知他在何處落腳。而金寶就說自己在路上犯了錯,被大爺嫌棄,將他趕了回來看院子,兄弟倆一個在府內一個在府外,但凡有何意外都能及時作出反應。

“你們倆去那邊,從那兒放梯子,我在這邊,行行行爬你自己的吧,我不用你給我扶,穩著呢。”

“我來給你扶著梯子,你上去吧。”薑媽媽出現在金寶身後,喊了一聲。

“那行,多謝薑媽媽。”金寶嘿笑一聲,扛著掃帚就慢慢爬了上去,他就把梯子放在嬌娘開著的窗戶這邊,嬌娘在屋裏就能看著金寶的衣角。

金寶瞅著那兩個小廝不注意,腦袋一歪就鑽了進來,看向嬌娘道:“姨奶奶,您有何吩咐就找奴,奴就在這府裏。”說完不等嬌娘回話,他一出溜就爬上了屋簷,而後大片大片未化的雪就撒了下來,這金寶粗心大意,早忘了薑媽媽還在下麵呢,登時便把薑媽媽砸成了個雪人,渾身是白,隻有一雙眼睛擠吧擠吧露出了黑漆漆的眼珠。

“嘿,你這臭小子,你給我下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薑媽媽猛的一抖身子,雪粒子飛濺,氣的登時跳將起來,指著金寶揭他的皮。

“夠不著吧,您老上來啊。”看著薑媽媽的慘樣兒,金寶洋洋得意的哈哈笑。

不知道他在屋頂上做什麽呢,落霞在屋裏都能聽見砰砰聲。

一會兒,嘩啦啦下來一大塊東西,嘭一聲落了地。

“臭小子,你還笑,不給你一點厲害瞧瞧,你不知老娘是誰。”薑媽媽怕是氣狠了,彎腰也不知撿起了什麽,揚手就往上扔,一塊又一塊,扔的不巧,其中一塊驀地飛進了屋,直奔嬌娘的麵門,落霞雖小有身手,可她並不能似神仙似得瞬移,此時她站的距離有些遠,情急之下,她拔出頭上的發簪就射了出去,穿心而過,嘭一下就碎了,碎冰塊零零散散的落在嬌娘蓋著的錦被上,嬌娘動了動,隨手撿起一塊圓乎乎的,晶瑩剔透似琉璃的冰看了看,冰的冷光直射了進去,她眼珠的色澤逐漸加深。

“姨奶奶,老奴該死,老奴該死。”薑媽媽連忙跑進來請罪。

屋頂上的金寶也趕緊順著梯子爬了下來,伸著頭往裏麵看,麵浮愧疚,磕磕巴巴道:“姨奶奶,您、您沒事吧。”

天色昏暗了下來,侯府華燈初上,春暉堂擺起了膳,今兒個有些熱鬧,勇毅侯府的曾孫子、曾孫女都被抱了過來,老太太望著這兩桌子粉妝玉琢陪她用膳的寶貝蛋兒們,喜的尖牙不見眼的。

屋裏喜氣洋洋似過年,歡笑不斷,門外院子裏,卻跪了一地的孫子、孫媳們,每一個的臉都紅的像猴子屁股,男人們沒有一個不在心裏埋怨自家媳婦的,自弱冠之後,這還是頭一遭被全體罰跪呢,而起因則是因為自家媳婦是了德行。

“身為長嫂,你也不說規勸著點下麵的弟妹們。”跪在最前頭的鳳懷誌沉著臉埋怨道。

李氏可不怕她,她身後可站著兩個站住腳的嫡子,正都在屋裏陪著老太太用膳呢,便理直氣壯道:“那是弟妹,又非親妹妹,我怎好往深了管。再說了,上麵可還有婆婆呢,我可不想被埋怨越俎代庖。”

身後的鳳懷德也埋怨開了,“你們娘們就是事兒多。”

唐氏的腰杆挺的也直,她不僅有兒子,家世也好,直接嗆聲道:“讓你給老太太跪上一跪還委屈你了不成。”

排在最後的,是勇毅侯的小兒子鳳辰良,也是庶出的,可他的生母得寵,在家裏也頗有地位,和妻子柳氏恩愛非常,他悄悄的握住自己媳婦的手,撇嘴不高興道:“你又沒惹著老太太怎也讓咱們陪著跪。”

柳氏彎唇一笑,掐了他手心一把,“咱們成了城門外的池魚了,虧得這把火燒的不夠大,沒事,咱是最小的,丟人也丟不著咱們的。”

“夫人說的是。”

“你聽聽十三弟說的話,你還埋怨我,我埋怨誰去啊,我又沒惹老太太。”排在前麵的是十二爺鳳垂文兩口子,也是庶出的,其妻宋氏就一直羨慕十三一家的恩愛。

“要怨就怨咱們家那個能說會道的吧。”排在十二一家前頭的十一爺媳婦周氏壓低聲音道。

“閉嘴。”十一爺冷著眼瞪了周氏一下,周氏瑟縮一下就消音了。

這邊廂正埋怨來埋怨去的,屋裏那些小的們也吃的差不多了,一頓飯吃下來把老太太哄的陰轉多雲,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都是好孩子。”

一個長的尤為粉嫩白皙的小男娃左瞅瞅右瞅瞅,不見自己的父母,他癟了癟嘴,自己費力從圓鼓凳上跳了下來,蹬蹬蹬就跑向了老太太,擠開她懷裏的某個堂哥,仰著淚嘩嘩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幾下,珍珠似得眼淚就滑了下來,把老太太疼的頓時心肝肉兒似得的叫喚。

“不哭啊。”老二家的子孫有點多,雨後春筍似得,一年到頭蹦出來好多個,老太太記性不大好,一時記不住這個娃兒的名兒。

喜兒忙小聲提醒:“是宇哥兒,十三爺家的嫡子。”

“哦,宇哥兒,我記得,不就是過年追著要放炮仗的那個。”

喜兒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拆穿說,要放炮仗那個是德三爺家的。

“好孩子,哭什麽啊,可是你堂哥堂姐搶了你的糯米團子?”

“老太太,您打我的小手心吧。”宇哥兒哽咽道。

“可不能打,這小手嫩著呢,打壞了可怎麽辦。”

“不,您打吧,爹爹犯了錯,我、我來替爹爹償。”

這小小的孩兒說出來的天真話,一下把老太太的眼淚引出來了,抱著宇哥兒就是一通親,連說了無數個好。

喜兒趁機道:“老太太,雖說年後不那麽冷了,可那地上的石板還是硬的,少爺少夫人們都是千嬌百寵著長大的,哪能受得住這個,還是叫起了吧。”

“叫起吧,我這是看在宇哥兒的份上。好孩子,你今晚跟著曾祖母睡可好?”

宇哥兒想了想,點了點頭,那般乖巧萌動模樣又把老太太稀罕的什麽似得。

過了一會兒,外麵的孫子孫媳盯著一頭寒氣進屋裏來給老太太磕頭謝恩,老太太什麽也沒說,揮了揮手就讓走了。

之後,勇毅侯夫人又來了,把勇毅侯對他們的處罰又說了一遍,罰跪求老太太原諒隻是開頭,後麵還讓他們抄寫五十遍的孝經,什麽時候抄好了,什麽時候才讓把孩子領回去,在那之前,所有的孩子都讓住在春暉堂,族學也暫時停了,隻說讓陪老太太多玩幾天。

老太太這才滿意了些。

相比於勇毅侯的孝心,青陽侯兩口子就差了些,隻罰了杜元春一個,暫且奪了她的管家權,還讓抄寫孝經一百遍,禁足一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姑娘們今天太晚了,就木有第三更了,明天某山努力能三更!

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