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為外室

81、魚腥味兒

81、魚腥味兒

81、魚腥味兒

庶子的姨娘給嫡母敬上一杯茶這是應該的,老太太看重規矩,也點頭應允。

打聽好了大太太每日早上接受姬妾、兒女媳婦請安的時辰,並大太太的一些脾性忌諱,這日早上,天未亮時嬌娘便醒了,簡略的梳妝打扮一番早早的就去了大太太的折桂院回廊底下等著。

原以為她來的便挺早的了,卻不想,還有人比她早。

是鳳移花的生母,薑姨奶奶,她正在風口上站著,身上連鬥篷都不曾披,穿著略顯單薄。

但見她,身量纖細,神情和婉,雖鳳眼長眉,卻不給人一種妖嬈之感。

原來鳳移花的眉眼風姿是隨了他的母親。

隻是,她始終記得對鳳移花的第一印象,那眉眼之態頗為風流輕浮。

不知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緣故,現在再看他,感官就變了,隻覺得他的眉眼之間很是溫潤。

這番心思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見薑姨奶奶一動不動立在那裏,也沒有要正眼看她的意思,嬌娘想了想,便走過去蹲身一禮,“姨娘。”

薑姨奶奶垂下了眼皮,也看不出喜怒,隻略微一擺手。

嬌娘想著她送她春卷吃時透過薑媽媽給她的囑咐,便起身站到了旁處。

破曉天亮,大太太屋裏也有了動靜,不一會兒便有人來開了門,而後,薑姨奶奶便走了進去。

嬌娘緊隨其後,眼睛不敢亂看,默默低著頭,站到了屋裏一角。

這還是她第一次趕這麽早給人請安,也不知是個什麽章程,虧得還有個薑姨奶奶打頭陣,不然,還真有些摸不清頭腦。

外麵天色微暗,屋裏黑漆漆的,又等了一會兒便從外麵進來了兩個端著洗臉水,拿著漱口用具等物的小丫頭,她們麵容微倦,不時打一個哈欠,看來是還沒睡醒。

隨後,大廳裏便亮起了燈,緊接著,又從外麵走來三個妾室打扮的女子,瞥過嬌娘一眼,便徑自去了內室,該是和薑姨奶奶一樣,都是去伺候大太太洗漱梳妝的。

她的身份低微,從進來便一直站著,也不知這大太太是怎麽打扮自己的,反正她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酸了之後才看見大太太由花枝招展的幾個妾室簇擁著從內室走了出來。

“姐姐,這便是咱們花大爺養在外麵的那個吧,她今兒來做什麽,不會是這才想起給姐姐請安吧,嘖嘖,一個庶子的姨娘罷了,這架子怎就那麽大呢。”

“人家嬌貴著呢。”另一個姨娘接話道。

“莫不是咱們花大爺寵出來的,他自己不敬嫡母便也讓自己的寵妾輕視您?薑姐姐,你說呢?花大爺可是這個意思?”這個穿著褐色對襟襖的妾斜睨薑姨娘一眼,把話踢給了她。

“回大太太,婢妾平日裏一般都呆在自己的小院裏潛心禮佛,不甚清楚。”

“你還能不清楚?”大太太在正堂下的長塌上坐定,淡淡掃了薑姨娘一眼,“昨兒個立春,拜神祭祖的,著實令我忙了一陣子,可我再忙,也還有小丫頭們長了眼睛,你那個陪房,薑媽媽昨兒個不是來過了嗎,我聽說,還提走了一籃子的點心,有這回事沒有?”

薑洛水見隱瞞不過,也不慌張,依舊從容回稟,“薑媽媽是來過婢妾這裏,那是她忠心,念在主仆一場的份上來看望婢妾一回,並無其他。”

“那可真是個忠心的老奴啊。”大太太也不追問,轉眼看向嬌娘,“你來的挺早,在外麵挨了會兒凍吧?”

嬌娘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大太太接著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故意為難你這個庶子姨娘呢。”

嬌娘心中微歎,原來來的早也是錯。

便蹲身一禮道:“是婢妾的錯。”

“罷了,你起來吧,你身子嬌貴,可不能久蹲,若是在我這裏出個意外,老太太那裏我可不好交代。”

“多謝大太太。”嬌娘起身站到一旁。

一番折騰,外麵的天也大亮了,小丫頭們便吹熄了屋裏的燈,這會兒杜元春也由蘭翠攙扶著進來了,開口便笑:“呦,母親這裏今兒個有些熱鬧啊。”

“沒了你,我這裏可熱鬧不起來。”大太太語帶寵溺的道。

“婢妾們都知道你們姑侄感情好,快別這麽讓我們羨慕了。”

“是啊,是啊,瞧大奶奶這孝順勁兒,婢妾也想有個這樣的侄女了。”

七嘴八舌繞著大太太並杜元春拍了半天的馬屁,白芍便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

“大太太,茶來了。”白芍提醒道,眼尾輕掃了薑姨娘一下。

薑姨娘目光微閃,攏在袖中的手驀地緊握。

“給她吧。”大太太用眼神示意白芍。

“是。”

嬌娘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總覺得這會兒的氣氛有些怪異。

大太太並非愚蠢之人,她定然不會在自己的屋裏給她下藥或者使絆子什麽的,可為何大太太和那白芍的微妙舉止卻讓她心慌慌的,難不成,她們真有後招等著她?

嬌娘沒工夫往深裏想,手上便被塞了一杯滾燙的熱茶,這茶杯似乎不能隔熱,她端著茶托都覺得燙,趕緊跪下,托到頭頂,道:“大太太請喝茶。”

“母親,我正要問問您,今兒個早上想吃什麽,媳婦待會兒也好下去讓他們準備。”杜元春瞅著跪在冷硬地上的嬌娘,含笑道。

“吃什麽啊?”大太太犯愁的微擰眉,“吃來吃去也不過那幾十樣,吃了這麽多年有些膩歪,你這丫頭向來有新意,點子也多,可有新鮮的早膳推薦過來嗎?”

杜元春笑了笑,“這回可沒有呢,不過,昨兒個廚房裏購進了胭脂米,今兒早上母親用些百合紅棗粥如何,就用這貴重無比的貢米,胭脂米。”

胭脂米?在薑府時,她頓頓吃的,薑媽媽也說叫胭脂米。

嬌娘略有腹誹,這米真的那麽貴重?還是說她吃的米跟人家那貢品胭脂米重名?

不容她多想,她的手指已被燙的端不住茶杯,顫巍巍的眼看就要搞砸,這大太太終於發話了,“乖。杜媽媽。”大太太給一個老奴遞過去一個眼色,那老奴便自袖袋裏掏出一對金鐲子來,冷淡道:“玉姨娘,還不快接著。”

“多謝大太太的賞。”嬌娘把茶杯又舉高了稍許。

“還不快接著,倒讓杜媽媽抻的手疼。”白芍逼迫一句。

嬌娘忍了一口老血憋在心裏上不去下不來,她倒是想接,可你們先把這滾燙的茶接過去啊。

“母親,先喝茶吧。”杜元春含笑提醒。

“哦,你瞧我,老糊塗了都。”大太太伸手過來要端,嬌娘正要縮回手時,意外便發生了,大太太哪裏是端茶,明明是推茶,隨著“咣當”一聲,滾燙的茶汁四濺,嬌娘微縮瞳孔,便在此時,薑姨奶奶驀地伸出了雙手把茶杯並翻倒的茶水皆替嬌娘擋了去,登時她那一雙手便紅了起來。

“姨娘。”嬌娘低聲喊道。

薑姨娘淡淡道:“若是燙著了大太太,仔細你那一身賤皮子。”垂著眼皮,又恭敬道:“大太太,婢妾伺候您喝茶,她笨手笨腳的哪配來您跟前伺候。”

“正是,被你服侍慣了,我還真不適應旁人。”大太太終是滿意,開恩發話,“你起來吧,論起伺候人來,你可比不上她。”

嬌娘總算明白,今早上一出,針對她許是次要,大太太主要的似乎是折磨薑姨娘。

杜元春看了一場好戲,心頭舒暢,起身笑道:“母親且坐著,兒媳去廚下看看,催著他們擺膳。這個點兒,淩二爺和芸姐兒正該梳洗打扮完了,往折桂堂來了。”

“你去吧,可不能餓著我的一對心肝。”

說曹操曹操到,鳳淩打從外麵一進來便道:“給母親請安。”

“我的兒,怎也不披上一件厚厚的皮裘再來,可凍著了沒有,快來我看看。”大太太忙道。

“不礙事的。”鳳淩似漫不經心的打量了薑姨娘一回,見她雙手通紅托著一盞歪倒的茶杯,眸光一暗,轉而又笑道:“母親,薑庶母可是被茶燙著了,快讓她下去抹點藥吧,看著怪可憐的。”

大太太瞪了鳳淩一眼,“你就會多管閑事。”

但還是順從了兒子的話,“你下去抹點藥再回來伺候我用膳。”

“是。”薑姨娘蹲身一禮,捧著茶杯便慢慢退了出去。

嬌娘站在一邊望著薑姨娘從容的背影,不知為何悲從中來。

“你便是我大哥那個新接回來的妾吧,我聽說你有了大哥的孩子,母親,懷了孩子的女子是不是很嬌貴,不能勞累,您快給她賜個座吧,母親,在兒心裏您最是心軟的人了。”

在鳳淩澄淨信賴的目光下,大太太臉色微訕,擺手道:“給她搬個繡墩。”

“多謝大太太,多謝淩二爺。”嬌娘心中有憤,麵上卻拚命保持著淡淡的表情,生怕被人挑出錯兒來又是一場口舌羞辱。

索性,她不用天天來給大太太請安,至於杜元春那裏,杜元春自知有把柄落在她手裏,對她現在是眼不見為淨。

陪坐了一會兒,便傳了膳,鳳芸兒也到了,薑姨娘略微處理了一下手上的燙傷,不曾包紮便又回來,站在大太太身邊給她布菜。

嬌娘看出,隻要有薑姨娘在,大太太便不針對別的妾,便是連她也被忽略掉了,隻站在一邊充當丫頭,而杜元春這個做媳婦的,也不需要站著伺候,被允許坐在下首一起用膳。

“把那盤水煮魚往春娘那裏挪挪,她愛吃,我這裏不用你伺候,你去給春娘挑刺。”大太太吃了一口粥淡淡吩咐。

讓庶子的生母去給庶子媳婦挑魚刺……嬌娘驀地看向薑姨娘,便見她神色不改,當真細心的為杜元春挑起來,而杜元春接受的也理所當然。

“多謝母親。”杜元春忍著突來的惡心感,笑道。

大太太給了杜元春一個彼此才能看懂的冷笑,淡淡道:“你一貫聽我的話,我自然疼你。薑姨娘,讓你伺候春娘用膳,你怎不動筷子?”

“是。”薑姨娘像個木頭人一般,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隨即拿起公筷把挑幹淨刺的魚肉遞到杜元春嘴邊。

淡淡的魚腥味兒一股腦兒鑽入她的鼻腔,她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就幹嘔了一聲。

正在用膳的杜氏驀地停住了筷子,薑姨娘的眸色一冷,直射杜元春的肚腹。

杜元春麵色一變,趕緊起身道:“我這兩日胃口不好,問過扁先生,扁先生說是我肚裏積了油水的緣故。”

杜氏放下筷子,寵溺的訓誡道:“你就是貪吃,冬日裏吃太多能不積油水嗎。回頭讓扁素給你開一副藥,刮刮油。”

“是。”杜元春悄悄看了薑姨娘一眼,見她麵色無波,便放下心來。

待早膳完畢,回到自己的院子,杜元春的神色立馬變了。

對不起姑娘們,今天的更新這麽晚。某山今天的工作有點多,回到家就很晚了,吃飯洗澡,把自己收拾幹淨坐到電腦前就已經有九點。

不過好在明天周日,輪到某山休息,某山明天多更,把今天的補足。

啵~

姑娘們久等了,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