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為外室

92遷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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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遷升

杜氏癱**,杜元春閉門思過自顧不暇,迎春院中隻得她一人孕子,又得寵,除了偶爾遇見聽些酸言酸語之外,嬌娘覺得這日子過如流水一般,不知不覺便到了四月草長鶯飛,桃李花開,姹紫嫣紅時節。

翠柳如絲,紫燕穿花,嬌娘正帶著幾個大丫頭坐荷塘畔水榭裏繡花。

“姨奶奶,用這個,用這個。”坐嬌娘腳邊素衣,拽出一根杏黃色絲線高高舉起,眼巴巴等著嬌娘用。

“咱們素衣眼光就是不錯,來,你幫我攥著這頭。”嬌娘笑道。她正選絲線編絛子,用來垂掛孩子小肚兜上。

“嗯嗯。”素衣傻笑著點頭。

朝雲哼她一聲,吃味道:“姨奶奶,你就慣著她吧,時候到了,她爬牆上瓦。”

素衣雖有些自閉,可感覺**著呢,聽著朝雲哼她一聲,她也重重哼了回去,見嬌娘笑,她得意搖了搖頭,抱著一堆花線又開始扒拉起來。

“姨奶奶你看她,把奴婢辛苦捋順絲線都給弄亂了。”朝雲氣跺腳。

“行了,朝雲你別和素衣一般見識,你是姐姐,她是妹妹,小小讓她一下好不好。”嬌娘笑道。

“奴婢聽姨奶奶,哼。”朝雲又瞪了素衣一眼。

薑媽媽抄起細長竹竿一人輕打了一下,瞪著她們道:“都閉上嘴,就不能消停會兒。”

朝雲調皮吐了吐舌,素衣抱著嬌娘小腿,歪著頭使勁眨巴了幾下眼,不知她自己想到了什麽,一個人縮地上捂著嘴嘎嘎笑了起來。

嬌娘也跟著笑,逗她道:“素衣笑什麽,可是瞅著咱們薑媽媽像一頭大老虎。”

薑媽媽無奈歎了口氣,一邊做小孩穿虎頭鞋一邊道:“老奴都成了她們眼裏黑麵煞星了。”

主仆幾個正水榭裏說笑呢,便有一個尚有嬰兒肥,年齡稚嫩小廝跪到了水榭石階下,大喘著粗氣稟報道:“玉姨奶奶,不得了了,咱們大爺遷升、遷升羽林軍將軍了,是從三品大官。嘿嘿。”

嬌娘忙扶著腰走來,頓時喜道:“當真?”

“是、是,奴不敢謊報。”他高興道。

“你是水生吧,我知道你,大爺跟我提過,你別忙走,進來跟我細說,朝雲,,給他倒杯茶吃。”

“多謝玉姨奶奶。”從大門口跑來報喜,一路奔跑,他也著實渴了。

朝朝雲傻笑一下,捧著茶杯咕嘟咕嘟就喝起來。

喜報自進了大門,守門小廝便自發分成幾路跑去跟內院主子們匯報。

老太太這裏是第一個接到,喜什麽似得,當下便說要擺上三天三夜流水席,虧得喜兒好說歹說勸住了,讓等大爺回來,商議之後再做打算。

大太太自上次一口氣沒上來中風之後,便杜媽媽勸說下,配合著扁素積極吃藥針灸,讓丫頭一日三次給她做按摩,將近兩個月過去了,她已恢複了大半,如今能說話,上半身也能動彈了,隻是腿腳還不利落。

當鳳移花遷升消息傳來時,杜媽媽正捧著碗給大太太喂藥,聞聽之後,大太太一口苦藥就噴了杜媽媽臉上,轉臉瞪向跪地上小廝,“你說什麽?”

“花大爺遷升羽林將軍了。”小廝見大太太麵色實難看,忙垂下頭道:“奴不敢亂說話,這是大爺身邊金寶親口傳來,大太太若是不信,可立刻傳他來詢問,奴忖著,金寶這會兒該是正老太太那裏領賞呢。”

說到領賞二字時,這小廝頗覺哀怨,誰都知道大太太看花大爺母子不順眼,當時進後院報喜時誰也不願意來大太太這裏,還是抽簽決定,就他倒黴,抽了短一根,隻好倒黴來了折桂堂。

“大太太莫氣,身子要緊,你別忘了扁素囑咐,忌焦忌燥忌大怒。”杜媽媽拿帕子一抹臉便忠心給大太太順起胸口來。

“我不氣,不氣。”大太太深吸了口氣,緊繃身子慢慢放鬆,往靠枕上一躺,緩了緩語氣道:“雯娘,你來問他。”雯娘,這是杜媽媽名兒。

“是。”杜媽媽自上次摔了那麽一下之後,鼻下人中位置就留下了個疤,多少日子了,誰看見她都要問一聲,都要嘲笑一回,她心裏正恨流膿,正伺機想讓薑姨娘那對賤母子倒黴呢,誰知等來卻是人家遷升消息,杜媽媽肚子裏也是火氣衝衝。

想著當初那個看她眼色過活小小庶子,一朝得勢,竟這般猖狂,她哪能心服,隻恨不得再將其踩腳底下才解氣,這麽想著,看那小廝眼神都淬了毒似得,加之她人中位置上那醜陋疤痕,可真像個老夜叉,這小廝偷覷一眼就嚇雙股顫顫。

“我問你,那金寶可有稟報說因何升了將軍?”

“有、有,金寶說是今兒個太廟祭祖之後,聖上興致一起,便去了皇家狩獵場圍獵,不想起了事故,聖上險些被一條黑鱗巨蟒傷著,是咱們大爺拚死護駕,這才使得聖上脫險,故此升了咱們大爺官,奴還、還聽金寶說,大爺本來是推辭不想升官,想用這功勞為薑姨奶奶請封誥命,是聖上不許,先是開了金口遷升花大爺為羽林將軍,後頭極有可能皇後娘娘會下懿旨賜薑姨奶奶一個誥命。”

若說前頭那消息大太太還能勉強忍了,後麵那消息一出,大太太“嗝——”了一聲,那手又呈雞爪形狀要抽筋,杜媽媽見此,忙死死輾平,按住大太太手,喚道:“大太太,您可要挺住啊,想想芸姐兒,想想淩二爺,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可憐芸姐兒和淩二爺就真成了那庶子刀俎上魚肉了,您忍心看好好一對兒女受苦嗎,您甘心讓那賤婢踩您頭上作威作福嗎,大太太,消消氣,現不是生氣時候,咱們越是生氣,那對賤人越是喜搖臀擺尾,大太太挺住——”

一口氣從嘴裏沒上來,一個屁卻拯救了她。

杜媽媽雖被熏眉頭微皺,可為表忠心她還是穩坐如山,並忙端過藥碗來喂她喝了一口,見大太太麵色已不如之前那般黑青,稍稍放了心,輕聲道:“大太太,現感覺如何,可要老奴叫扁素來嗎?”

大太太擺了擺手,一指死死趴地上不抬頭小廝,杜媽媽會意,臉色一沉就道:“我若是外頭聽見一絲閑言碎語,旁人我不管,我隻扒了你皮,聽見沒有。”

“杜媽媽放心便是,給奴十個膽奴也不敢亂說話啊。”

“行了,滾下去吧。”

“雯娘,這對母子就是我今生克星啊。”屋裏隻剩下主仆兩人時,大太太躺榻上不禁悲從中來,說了泄氣話。

“大太太您意思難道就這麽算了?”杜媽媽心一涼,也是麵有淒淒。

大太太搖了搖頭狠厲道,“白便宜了他們除非我死。”

“這便對了。大太太放心,妾就是妾,即使皇後娘娘真有懿旨下來,那賤人誥命也不會高了,老奴細想了想,這都多少年了,給自己姨娘請封誥命,咱們家這大爺還是第一人,先不說別,給妾封誥命若是封高了,隻滿城正室夫人們也不答應。您放心,她到死也比不上您。”

“這道理我心裏清楚。隻是,若她真得了誥命,往後我可就不能隨心所欲……”大太太看了眼杜媽媽,主仆兩人心照不宣。

“可不是。”杜媽媽似漫不經心道:“大太太,要我說,您這心還是不夠狠,若早知這庶子有今日飛黃騰達,早些年您便該……”

“你以為我不想。”大太太瞪了她一眼,眼神往春暉堂那方向瞭了一眼,“那老不死,你別看她鎮日裏蒔花弄草喂鳥,她心裏可不糊塗。尤其是,咱們第一次設局壞了那庶子名聲之後,這老不死護他護緊,我哪有機會下手。”

“你容我再想想,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得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