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不是小姐
第二章 她不是小姐
”快去找大夫,快去!”寧威在房裏大聲命令著,看著”女兒”滿身是血,他的心緊緊的揪著,這畢竟是她唯一的女兒呀!他能不心疼嘛!
”老爺,你真的要將女兒嫁給雷洛天嗎?”寧威的二夫人柴芸娘抽泣起來:”她可是你的親身女兒，也是你唯一的孩子呀！”
寧威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心疼撫抹著”女兒”的臉，”你們都下去吧！”寧威遣退下人壓低聲音說：”你以為我想這樣做，三皇子的命令我們能違抗嗎？但願三皇子能盡快成功，我們的心兒也能少受些苦！”雷洛天，他日三皇子登上皇位時，便是你為我兒寧青償命之時！
”老爺、二夫兒，大夫到了！”小香在門外喊著。
”進來吧！”寧威起身站在床邊。
這時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走到床邊，拉起潤欣的手認真的把脈，過了一會，翻了翻潤欣的眼皮，又仔細地檢查潤欣頭上的傷，然後走到寧威的麵前說：”寧小姐沒什麽大礙，隻是不知被什麽硬物撞擊了頭部，才會昏昏沉沉的，不過沒傷及要害，老夫開個方子，讓小姐服用幾天等她醒來就沒事了，另外頭上和身上的外傷可用上好的金創藥塗抹即可！”
送走了大夫,寧威吩咐丫環給潤欣洗浴,芸娘走過來說:”老爺還是我親自來吧！過幾天心兒就要出嫁了，讓我這當娘的再好好和女兒相處相處吧！”
寧老爺點點頭，走出屋外。寧心的貼身丫環小紅和芸娘的貼身丫環小玉提著一桶桶熱水倒進屏風後麵的大浴桶裏，芸娘的另一個貼身丫環小玲從身櫃裏拿出幹淨的衣服放在浴桶旁邊的凳子上，然後向浴桶裏撒著花瓣。小香則幫著二夫人費力的脫著潤欣身上的衣服，可研究了半天，上衣即沒布扣，又不係帶子的，芸娘無從下手：”小香，你跟著心兒的時間最長，心兒什麽時候弄的這樣的衣服穿呢？怎麽脫？”
小香也一頭茫然：”我也不知道呀！要不把小姐翻過身來，說不定扣子在後麵呢？”
”好吧！不過，得輕點，心兒身上還有傷呢！”芸娘和小香小心翼翼把潤欣翻個身，趴在**，可是後麵依舊沒布扣，也沒係帶子（小愛：哎！可憐的古人，那是現代的t恤怎麽會有古代的玩意呢？）小香繼續研究中，芸娘看到潤欣的背中央有血滲出來，染紅了髒兮兮的白色上衣，抓住小香的手：”住手，心兒流血了！小玲快拿藥來！”小玲聞聲趕緊拿藥去了，芸娘小心翼翼的掀開潤欣的t恤，剛掀開芸娘和小香愣住了！
小玲風風火火地拿著藥衝到芸娘的麵前，”二夫人，藥來了！”不明所以的把藥遞到發愣的夫人手中。
小香率先清醒了，驚訝的叫著：”她不是小姐，小姐背上沒有……！”小香在接到芸娘的淩厲眼神後把後麵的話咽進肚子裏。小紅、小玉剛提完水，在聽到小香的叫聲後，也起跑到床邊，站在小玲的身邊，一起看向那背上蝴蝶形的紅色胎記。
”不許胡說，你們四個快伺候小姐沐浴。”芸娘起身向屋外走去，走到門邊時，芸娘忽然轉過頭來：”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如果我聽到半句閑話，你們就當心自個的小命吧！”說完帶個房門，離開了靜心軒。
”老爺，老爺……”芸娘走進書房，看到寧威背對著她站在書桌前沉思著。
寧威轉過身來，看到芸娘向她走來，”怎麽了，瞧你慌張的！”
”老爺，那個心兒不是心兒！我們的心兒還是沒找到，找到的不是我們的心兒！”芸娘急急的說著。
”你在說什麽？什麽心兒不是心兒？慢慢把話說清楚！”
芸娘順了順口氣：”我們的心兒身上沒有任何胎記，可那姑娘背上，居然有巴掌大塊的紅色胎記，那形狀有點像蝴蝶！”
寧威一把抓住芸娘的手：”你可看清了，真的不是心兒嗎？那會不會不是胎記而是被什麽物體給撞出的紅印呢？”
”不是，我怎麽會連紅印和胎記都分不清呢？雖然她和心兒長的一樣，可看她身上的穿著應該不是龍騰國的人，並且我自己的女兒，我會不知道她身上有胎記！”芸娘甩開寧威的手，憤怒的說道。
”既然她不是心兒，留著她幹什麽？把她仍到山莊外麵去。”寧威冷漠的說道，抬起腳就要向靜心軒走去。
”慢著！”芸娘拉住寧威，”留著她有用！”
”有什麽用？”寧威停下腳步。
”讓她代咱們女兒嫁給雷洛天！”
”你瘋了，三皇子讓心兒嫁給雷洛天，就是想搜集雷洛天和四皇子的暗衛、兵馬。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會壞我們的大事的！”
”老爺，青兒死後，心兒就是你唯一的孩子，你忍心把她往火坑裏推嗎？就算三皇子登上皇位，以三皇子心狠手辣的個性，隻怕和四皇子有關的人都得死，咱們的心兒能活嗎？”
”不會的，三皇子說過，隻要成功後，他會給我封官，會赦免心兒的！”
”就算她會赦免心兒，可是心兒已嫁為人婦，以後誰還會娶她，你讓她日後怎麽過？當一輩子的寡婦嗎？再說雷洛天會對我們心兒好嗎？隻怕他答應娶心兒跟你們的目地一樣！等到利用完後，隻怕不會顧及夫妻之情，再說心兒隻是他第九房小妾而已。讓這個女子代嫁，一是她長的和心兒一樣，雷洛天和三皇子都見過心兒，他們不是起疑。二是等到三皇子成功時，做寡婦的是她，受封受賞的是我們。三是如果三皇子失敗，四皇子登基，要殺咱們，死的也是那個女人，咱們的女兒還可以活著。我們隻要不讓女兒露麵就可以保全她！留住寧家唯一的香火呀！”
寧威思考了一會，”這是個好主意！可是…”剛舒展的眉頭又繃緊了:”可是我們怎麽拿到暗衛和兵馬的名冊呢？”
”這個當然還要靠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芸娘狡黠的說著。此刻她的臉全部透著精明算計，和平時雍容華貴的她完全不符。不過這也是她多年受寵的原因，她聰明、有心機幫了寧威不少忙，雖然隻是二夫人，但完全和正妻沒什麽區別，大夫人自寧青死後，一直都躺在病**。寧威的其它四個小妾因沒有孩子更不得半分寵愛，處處都被她柴芸娘給壓著。
”怎麽靠？你也知道她來曆不明，萬一她是四皇子的人，那咱們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喂她吃下噬心丹，她還能不乖乖的聽話嗎？”柴芸娘眼裏透出一絲陰狠。精致的妝容也掩不住她因擠眼而顯現的魚尾紋。
”好，就這麽辦！”寧威滿意地點點頭，露出奸詐的笑容。
來到青柳山莊已經八天了，潤欣身上、頭上的傷口都已經好了，可是她這幾天一直都沒清醒過來，偶而醒來迷迷糊糊說一些別人聽不清的話，然後又昏了過去。如此反複著，這幾天丫環們就隻能喂她喝粥。小香、小紅和芸娘的兩個貼身丫環小玲、小玉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潤欣的身邊。
月兒剛上柳稍頭，初夏的晚上刮著有些微涼的風。
芸娘踩著小碎步一個人走進靜心軒，身邊沒帶任何丫環，走到床邊：”小香、小紅、小玲、小玉，你們這幾天幸苦了，後天小姐就要出嫁了，老爺為了感謝你們，今晚專門為你們準備了一桌在小柳亭，快去吃吧！以後小姐還要靠你們照顧呢！”芸娘慈祥的拍拍靠她最近的小玲。拉著她們一起往外走。
”可是，這兒怎麽辦呢？沒人看著小姐呀？”小香停下腳步。
”走吧！我已經差人給心兒送燕窩粥了，等會就來了，不會擔心！”芸娘拉著小香笑眯眯的說。
芸娘帶著她們到了小柳亭，把她們按在石椅上，提起酒壺給她們一人斟了一杯酒，”這酒可是老爺上好的女兒紅，你們以後到了雷家可要好好照顧小姐喲！你看老爺多器重你們呀！可要好好品品這酒喲！別辜負了老爺的美意！看多好的菜呀！你們慢慢吃吧！”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小柳亭。
三個丫環感激涕零的目送二夫人離開。隻有小香沉思著：那個女子根本就不是小姐，二夫人怎麽硬說她是小姐呢？再說老爺、二夫人再重視她們，也不可能，拿出小姐出嫁用的女兒紅給她們喝，畢竟她們隻是下人，莫非酒有古怪！老爺到底想幹什麽？還沒等她想明白，另外三個丫環已經把酒喝了，正在吃菜。小玉坐在她身邊，看她愣著，用胳膊肘捅捅她：”你怎麽不喝呀？很好喝的！”說完又夾菜吃了起來。
”我喝！你們快吃吧！我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的菜！”小香端起酒杯，用袖掩麵，仰頭在酒杯碰到嘴時，將酒倒進袖子裏。拿起筷子也跟著吃菜，過了半柱香的時候，小玉、小玲、小紅開始按著肚子大叫著疼，頭上冷汗直冒，小香也學著她們按著肚子，不一會便都倒在桌子上不動了！這時二夫人走向小柳亭，看了她們幾個一眼，拍一拍手，立刻有四個大漢從花園裏走出來。
”把她們四個的屍體給我扔到後山喂狼去！”狠毒的聲音從柴芸娘的嘴裏飄出，大漢應聲背起屍體往後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