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雷洛天的夢魘
第二十七章 雷洛天的夢魘
那個女孩昏睡了三天，終於醒了，“姑娘，你怎麽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潤欣關懷的問道。
女孩滾下床跪在潤欣腳邊：“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
“快起來！你是不是認識我？”潤欣命珍兒扶她到**。
“這、這......”女孩欲言又止。
“噢，既然不方便說，那就算了！等你傷養好了，我再給你一點錢，你隨時可以離開雷家堡！”
女孩又怕又急的從**滾下來跪在潤欣的腳邊，不停的磕頭：“不，小姐救了我，我就是小姐的人，我願終生為奴為婢伺候小姐，求小姐成全，不要趕我走！”
潤欣嚇了一跳，從來沒人給她磕頭過，何況磕這麽多的頭：“你先起來，不是我想趕你走，而是我的處境也不好！我怕你跟著我吃苦受罪，這樣吧！隻要你不怕苦，可以一直跟著我，咱們三人一起有粥喝粥，有飯吃飯。如果有一天你受不了了，隨時可以走！”潤欣扶起女孩，又看著珍兒說：“珍兒也一樣！”
珍兒幫潤欣將女孩扶起來：“我才不要離開小姐了，這個世界上隻有小姐對珍兒最好！”三人圍著桌子坐下來，珍兒給潤欣和女孩一人倒了一杯茶。
“小姐，你背上是不是有個像蝴蝶樣的紅色胎記！”
“你怎麽知道？”潤欣掀起背後的衣服，露出胎記。
姑娘摸了一下胎記：“對，就是這個胎記！當日寧心小姐失蹤了，全莊上下的人都出去找，我在山莊的後山下找到小姐你，你們長的一模一樣，當時你受了重傷，一直昏迷著，大家把你抬回山莊，寧二夫人派了她的貼身丫環小玲、小玉和我、小紅一起照顧小姐。我和小紅是寧心小姐的貼身丫環，在給你洗澡的時候發現你不是小姐，因為寧心小姐背上沒有胎記！我們四人立即稟報了夫人，誰知這個消息竟讓我們都走上死亡之路！”
她開始抽泣：“夫人堅決說你就是寧心小姐，還讓我們不許外傳這個消息。第二天，夫人設宴款待我們四人，說是慰勞我們這幾日的辛苦。當時我覺得很奇怪，夫人平時對下人們刻薄，以前再有功勞再辛苦，都不曾慰勞過，在喝酒時，我把酒倒進袖子裏，不一會，她們三個就倒下了，我也學樣倒下。寧二夫人就走出來，讓四個護院把我們背到後山喂狼。我在護院走後，從屍體下爬出來，想離開銀州城，可是我不敢走官道，怕被發現，隻敢從小路走，又冷又餓，我暈倒在路邊，被一個自稱做生意的男子給救了，我以為我得救了，誰知道，這才是我噩夢的開始。”她扒在桌子上放聲大哭起來。
“你別哭呀！”珍兒眼紅紅的拿出手帕遞給她。
哭了一會，拿起帕子擦擦眼睛，接著講：“他把我賣進了青樓，我仗著自己有武功，想打出青樓，可是自已武藝平平，寡不敵眾，還是被他們擒住了，老鴇給我灌下了軟筋散，讓我武功盡失。可是她怕我萬一有天恢複武功，再把她的妓院搞的一片狼藉，就把我轉賣給另一家妓院，由些轉了好幾家，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我被轉賣到玉泉城的怡紅院。竟然還遇上了小姐。！”
“小姐，你還真的不是寧心呀！那你是誰？”珍兒驚奇的問道。
潤欣無奈的點點珍兒的頭：“傻丫頭，我早說過我不是寧心了，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地非要把我當成寧心！我再說一遍，我叫陳潤欣，記住了，再記不住當心打你屁屁！”
珍兒揉揉頭：“噢，記住了！我的小姐叫陳潤欣，不叫寧心！”
女孩看著潤欣和珍兒親密的動作，心中感概萬千，她跟了寧心小姐六年，是跟寧心小姐時間最久的丫環，可是小姐從沒對她這麽慈善過。女孩又跪下道：“小姐救了我，從今以後我就是小姐的奴婢，請小姐賜名！”
潤欣拉她起來，無奈的搖搖頭道：“你真的沒必要這樣，救你隻不過是我力所能及之事，為此你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因為報恩而委屈當我的奴婢！”
女孩堅持不肯起來：“小姐或許不明白，我父親是秀才，從小教我四書五經、禮義廉恥，對於我來說，寧死也不能讓死去的父親蒙羞。小姐救了我，對我有再造之恩，奴婢怎麽會覺得委屈呢！”
“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你的主子了是吧！那你聽著，以後若要跟著我，不許跪，我和你差不多大，你動不動就跪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折了我的壽！”潤欣苦著臉，見女孩錯愕著，就扮了一下鬼臉，笑道：“還有，不準自稱奴婢，聽著這兩個字我就不爽！”
“是，奴婢、我知道了！”
“那你叫什麽名字？”
“奴、我、我本姓明單字珠，在青柳山莊寧心小姐賜名‘小香’，請小姐賜名！”
“明珠，很好聽呀！不用改了，就叫你本名就行了！”潤欣歪著頭：“明珠、明珠，王珍兒，珍珠，真有意思耶！哇！我以後就有珍珠了！”潤欣高興地跳起來，突然想到，雷洛天的冷臉，她一把抓住明珠：“你跟寧心多久了？你知道雷洛天和寧家有什麽仇怨嗎？”
“我做了寧心的貼身丫環有六年了，關於雷家堡和寧家，我知道的並不多，隻是以前聽寧心說過，雷洛風的家在十二年前慘被滅門，隻有雷洛天、雷洛風和他姐姐逃過一劫，雷洛天帶著姐姐、弟弟投奔和寧心有婚約的青柳山莊，誰知寧心的哥哥寧青輕薄了雷洛天的姐姐雷洛晴，雷洛晴不堪受辱一頭撞死在房柱上，雷洛天殺了寧青，帶著弟弟逃出了青柳山莊。”
“照你這麽說，應該扯平了，那為什麽雷洛天還那麽恨寧家呢？為什麽還要娶寧心呢？”潤欣覺得事情不那麽簡單。
“這個我也不清楚，寧心以前說雷洛天殺了哥哥還不夠，娶她是為了折磨她，報他姐姐的仇。”明珠把寧心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麽每次見到雷洛天，他都有種小心翼翼、深怕別人傷害他的眼神，他眼睛裏充滿了壓抑、殘酷但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當年他隻不過十四歲，還是個懵懂的少年，他到底遭遇了什麽，讓他變的這麽冷酷！這麽沒有人情味！她怎麽了，她怎麽憐惜起那個暴虐狂了，她一定腦子短路了！不想了，她加入‘珍珠’的聊天中。
之後，三個女孩在一起各人說起各人的身世，明珠今年十八歲，在她十歲時父親就病死了。父親死了兩年後，母親也病死了，為了安葬母親，把自己賣進青柳山莊，當年她才十二歲，由於她讀過書，便被管家安排伺候寧心，寧心很挑剔，所以她賣力地學各種梳妝打扮之法，力求寧心對她少些打罵。正因為她會梳妝，會識字，所以明珠也是留在她身邊最久的婢女。
珍兒也說了自己僅有的一點親情，記事起，父親就愛賭，母親的女紅很好，靠給人繡花、做衣服掙錢，母親對她很好，從小就教她做女紅，她也經常和母親一起做女紅，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光。可每次掙的錢都被父親拿去賭，賭輸了就回家向母親要錢，沒錢就打罵母親和自己。
兩年前母親得了病，父親把母親看病的錢都賭輸了，沒多久就病逝了。她一個人做女紅賺的錢根本供不了父親來賭，父親在欠了大把賭資後就把她賣進青樓，之後被青柳山莊買去做了潤欣的陪嫁丫環。
潤欣也如實相告了自已的一切，包括和孟岑分手，地震穿越時空等等。起初兩丫頭都不敢相信，但是對後世的一切生活充滿了渴望，央求著潤欣給她們講後世的一切一切。見兩個丫頭聽的津津有味，潤欣又發揮她的說書特長，大吹特吹。
天氣變的熱了起來，人也變得易困倦了。中午整個雷家堡都靜悄悄的，可能都沉浸在午睡中，隻有潤欣還在忙活著，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給雷洛風扇著扇子。這家夥倒睡的香，難為她沒覺睡，困死了，先睡會吧！潤欣倚著床頭閉起眼睛。
天黑黑的，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一個少年爬上院子裏的大梧桐樹上，茂密的枝葉檔住了他的身體，姐姐、弟弟肯定找不到這兒。忽然，屋裏傳來殺戮聲、慘叫聲、求救聲。隻見丫環、家丁們四處逃散。有的倒在了院子裏，不好！小洛天剛想爬下樹，被倒在樹下的管家看到，管家用盡最後一絲氣力，伸指彈出一個小石子，封住了他的穴位，使他不能動彈，也喊不出聲來。
他聽到了娘、二娘的慘叫，他好害怕，不一會又聽到爹的怒吼，再來就是無數的慘叫，最後他什麽也聽不到了......慘叫聲沒有了，洛天和洛風盡力抵抗著寧威派來的殺手，這次的殺手太多了，他和弟弟身上都掛彩了，有個黑衣人一劍刺過來，眼看就要刺中弟弟了，他騰不出手來對付刺弟弟的黑衣人，隻好用背抵開洛風，劍刺穿了他的後背，“痛，好痛！”洛天在睡夢中呼出聲來。
潤欣被驚醒，隻見雷洛天眉頭緊皺，頭上不停的冒著冷汗，嘴裏還叫著：“痛！”潤欣看到雷洛天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受了傷的小孩子，不由自主的握住雷洛天的手：“不要害怕，不痛了！不痛了！”一邊安慰著，一邊用袖子擦擦他頭上的汗，雷洛天像是感應到了似的，慢慢的放鬆下來。
雷洛天醒來發現自己在懸崖下的一個小山洞裏，背上已包紮，洛風就在他身邊睡著，心裏踏實了不少。場景一轉，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森林裏，一群狼圍著他和弟弟。狼的眼睛直盯著他和洛風，背毛豎立著，門牙露出，有的弓背、有的咆哮著向他們進攻。
“狼，好多狼！”雷洛天大聲叫著，不斷的揮著雙拳。潤欣抓著雷洛天的手，可是洛天的力量太大抓不住，她隻好抱著雷洛天的胳膊壓在他身上：“不要怕！不要怕！沒有狼，沒有狼了！你快醒醒！醒醒！”洛天驚恐的張開眼睛，反手緊緊的抱住潤欣。
潤欣扒在洛天的身上，聽著他的心跳漸漸地平複，潤欣抬起頭來微笑著：“怎麽樣！好點了嗎？要不要喝杯茶？”雷洛天猛然驚醒，把潤欣一把推到地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