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不已故拾荒

第1章 流年不利

第一章 流年不利

錯過的年華在寂寞裏開出斑斕的花,卻荒蕪了輪回的春夏。

在暗戀了14年的盡頭,淺言以為她會繼續平靜的接受第15年的到來。竟不曾想過會因為他而改變了自己一生的軌跡。

終於在苦苦奮鬥的學生職位中下了崗,回到家中,等待一次可以成就她機遇的工作。

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原則,淺言被家中的親戚以沒談過戀愛為由,裏裏外外的嫌棄了遍。也由此開始踏上了俗稱“正統軍”的相親大隊。

在上上下下給她精挑細選之後,淺言終於見了她的第一位相親對象。見麵後的第一眼,眼熟,絕對的眼熟。

見麵後的第一句話,靠!淺言直接出門左轉到超市裏買了瓶啤酒。她那所謂的相親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她暗戀14年的。。。當然,不是他,是他傳說中形影不離的發小,鐵哥們。

雖說她這是暗戀吧,但畢竟由於年頭過多,朋友過牆(牆頭有餌),所以搞得淺言這暗戀竟乎明戀似得。

隻是由於大家誰都沒有捅開那層羞答答的窗戶紙,於是乎,統稱為暗戀。

所以啊,淺言麵前這幸災樂禍的個貨是沒理由不知道的嘛,而且話說當年他也沒少參與到她滿滿的甜蜜回憶裏。無奈隻能感歎流年不利啊,喝瓶啤酒趕緊跑路才是王道。

正在淺言感慨萬千之時,居然又聽到了這貨的聲音:“順便把我的啤酒也結了吧,咱倆去喝一杯,怎麽著也算是相了一回親的交情不是。”

淺言萬分無奈的請了這貨一頓啤酒,放棄了優雅的西餐廳適宜相親的環境,兩人居然跑到了公園裏席草地而坐嘮嘮小嗑,喝喝小酒,已然變成了小學同學會。

這貨還大言不慚的說淺言摳門,就請了他幾瓶啤酒和一包瓜子。他怎麽不說淺言替他省下了一頓相親大餐呢!

雖說這貨看著有些不靠譜,眼神裏還透出那麽絲絲的猥瑣,好吧,淺言也承認,這貨確實算是個人。畢竟她從這人嘴裏聽到了她想聽到的消息。

這貨的純哥們,淺言暗戀了14年的那個人,終於在繼三年前後的今天,又一次的聽到了關於他的消息。

三年前,淺言從多方深入敵軍的內部打探來的消息,今天得到了確切的證實。在當時離家以後,他和她去的是同一個地方。

也就是說,直至她這次回來,他倆在同一個城市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看著同樣的藍天見著同樣的人,卻從不曾相遇。

三年前,當淺言得知他身處和她相同的城市,她是那樣竊喜,心中早已知足了。雖然她曾無數次盼望著,有一天她能和他在街角的某一處相遇,但終究是空談。

那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三年裏,他們竟當真從未見麵。

這貨的一句話瞬間就把淺言飄進回憶裏的情緒生生的拽了出來:“是他讓我來見你的。”是他讓我來見你的是他讓我來見你的。。。

這是什麽話,淺言大腦一片空白,直接卡機了,腦袋裏就不斷響著這句話。

她直接,這貨更直接,一罐啤酒澆下來,透心涼,心飛揚。淺言瞬間重新啟動了,把這貨修理了一番。

醞釀好她的小宇宙,淺言和他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什麽意思?他讓你來的?他讓你見我幹嘛?你倆什麽陰謀?”

一頓的問句給這貨幹蒙了:“姐姐!你先別激動啊,現在聽我說啊,其實呢,我就一托,你在這等著,十萬個為什麽也有人給你解。”

這貨苦逼的陪了淺言半天,然後就變成淺言苦逼了,那個許久不見的人,正一點點的向她靠近。。。兩步,一步:“淺言,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確實好久都沒見麵了,上一次見麵還是三年前的那場擦肩而過呢。

對話呢?上一次對話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記了,隻隱約記得大概是初中的某個假期,一個,想忘不能忘的假期。

“淺言,我就不當鋥亮的燈泡了,你倆聊著,我先閃人了,回家還不知道咋交代呢。。。”送走了那貨之後,淺言這貨蒙圈了,不知道麵前這老兄是要鬧哪樣!

盡管心中忐忑,但好歹淺言也是見過大風大浪從海裏漂過的人啊,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要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矜持的對抗她麵前這尊不請自來的大佛。

從大海裏漂過的人,居然在陰溝裏翻了船,老娘這就隻能無語的嗬嗬了。

經過大佛的一番普度之後,淺言拖著像被超度過的身子飄回了家中。還順帶接受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一通洗禮,這才艱難的走到自己的小窩。

躺在**之後,才有了精力回想白天大佛的點頭教育,貌似在送走那貨之後。。。靠!她居然隻點了頭而已。

大佛說:“幾年沒見,你丫變漂亮了”她點頭。

大佛說:“你這麽笨,沒掛科真是難得”她點頭。

大佛說:“沒想到你也會相親,家裏人著急了吧!”她點頭。

大佛說:“我知道你以前對我有意思,現在呢?”她點。。。頭。

大佛說:“我之前沒戀愛,現在還單身,咱倆湊個雙咋樣?”她。。。點。。。不點。。。她終還是點了頭。

大佛拍了拍淺言處於混沌中的腦袋,把她的小紅包一扛:“走,我送你回家。”

這一路,他倆沉默的沒說一句話,就這樣靜靜的走著,直到走到淺言家門前,大佛問她,這樣像不像小學放學的時候,他每天順路就能把她送回家。

那時,淺言想告訴他,就是因為他每天的順路,她深深的喜歡上了,而且一愛就是十四年。

淺言終究還是沒能將這句話說出口,就像多年前她當著他的麵告訴他,其實沒喜歡過他一樣。

淺言一直把這份喜歡小心翼翼的隱藏起來,即使被發現了,自己也堂而皇之的拒絕了自己表白的最佳時機。

有人問過淺言,這樣做會不會後悔?她的答案一向很肯定,不會,永遠都不會。

其實淺言和很多小女生一樣,寧願把這份小小的喜歡放在心裏,不敢告訴旁人,更不敢告訴他。

害怕嗎?當然是怕的,怕的不是會被拒絕,而是拒絕後連朋友也做不成,不再玩鬧,不再見麵,不再說話。連正常的接觸都不再有,到那時該怎麽辦。

為了那一半可以成功的明戀,她寧願喜歡這樣的暗戀,至少她可以享受著這樸素的喜歡,淡淡的,就已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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