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英雄傳

二十八 鴻門晚宴不簡單 酒顛叛變黑風寨

“穆少俠的意思是……白鶴仙人願意收小女為徒?”餘寶慶試探性地問道。

“哈哈……家師正有此意。”穆正鵬笑著答道。

“能夠被白鶴仙人收為徒弟,此乃小女之幸啊!”餘寶慶說完頓了頓,又將他的顧慮說了出來,“不過……恕餘某魯莽,餘某不知穆少俠能否做的了令師的主?

穆正鵬見餘寶慶不相信自己,便笑道:“嗬嗬……至於這個,餘寨主大可放心。家師本來也有收徒之意,令千金又滿足家師收徒之條件,家師定然不會拒絕。”

“那餘某就在此多謝穆少俠了!”餘寶慶說著便將餘倩放下,向他鞠了一躬。

穆正鵬連忙扶起餘寶慶,道:“餘寨主不必多禮,從今以後,令千金成為在下師妹,那您也是在下的叔伯了,哪有叔伯向侄子鞠躬之理?”說完自己也站起身來向餘寶慶鞠了一躬,並說道:“方才在寨外多有得罪,還望叔叔切莫放在心上!”

“賢侄快快請起!”餘寶慶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他已經看出穆正鵬不是一般人,將來定有一番作為,有一個這麽厲害的人給他做侄子,他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隻不過一絲憂慮又浮上心來:萬一日後這侄子殺叔叔怎麽辦?這種案例可不在少數,別說叔叔了,就連弑父殺母的人都有。因此餘寶慶不得不留一個心眼兒,但穆正鵬是何許人也?他會這麽做嗎?而餘寶慶這個心眼兒,卻讓他自己日後追悔莫及,當然這是後話了。

餘森在一旁看得臉上掛不住彩了,心想:你不就是一寨之主嘛!論武功他的確比不上哥哥餘寶慶,但論酒量,他可是江湖上的頭兒,目前為止與他必過的人,都沒能夠與他大戰“三百回合”就倒下了。餘森見不慣餘寶慶那一副樣子,剛剛又聽到他說的那句話:“這‘黑風寨’今後必定還需倩兒打理,餘某在空餘之時,也有教其練武。”這句話讓餘森計上心來:一定要奪得寨主之位。但要多的寨主之位並不是那麽容易的,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助。

餘森做出一副笑臉說道:“嘿嘿嘿……恭喜哥哥喜得這麽好的賢侄,來人啊!今日大擺宴席,一是招待貴客,二是恭喜哥哥喜得賢侄,三是恭喜侄女尋到好師傅;今晚我餘森定要好好地飲它個三百杯!”

餘寶慶也讚成餘森的想法,便下令道:“就按二當家所說,今晚打擺宴席招待貴客!”隨後又轉向穆正鵬,問道:“不知令師何時到來?能否賞臉一見呢?”

穆正鵬在他們兄弟倆中看出了一點眉目,沉吟片刻便很富有深意的笑了笑,隨之又答道:“家師正在來此地的途中,相信不到一炷香時間,叔叔便能見到家師。”

“哎呦,那太好了!來人啊!先將貴客送入房間,好生招待!”餘寶慶說完便下去親自準備晚宴的事了。

餘森站在原地狠狠地盯著餘寶慶的背影,心想道:哼!讓你得意!看我不將你弄死!隨後又陰險地笑了笑。嘿嘿……

土匪們將穆正鵬等人領到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裏,隨後問了了幾句便出去,關上門後便走了。

房間還算幹淨,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是新的。穆正鵬等人坐下後,龔壯楠首先說道:“大師兄,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此話怎講?”

“大師兄,師傅讓我等先回太行山,但從未讓我等來此‘黑風寨‘啊!我怕……師傅回到太行山會找不到我們,擔心我們啊!”龔壯楠說道。

穆正鵬聽完便猶如被人當頭一棒,“對啊!萬一師傅不知我等來此,尋不到我等,定會著急。那現在如何是好啊?”

穆正鵬應該是第一次犯這麽嚴重的錯誤,因此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與眾位師弟師妹們商量後,穆正鵬得出一個結論:今日這場晚宴,很有可能是一場“鴻門宴”,但又不得不去赴宴。

沉思許久後,穆正鵬突然那站起身來,冷哼一聲道:“哼!就算是鴻門宴,我也要闖它一闖!他若是敢傷害我等,我定不饒他們!”穆正鵬冷靜下來想了一個辦法,於是對龔壯楠說了一句話,龔壯楠點點頭後,便走出了房間,運用幼時所學的輕功,輕而易舉地出了山寨。

穆正鵬看著剩下的兩個師妹,搖了搖頭,夏元思的功夫還行,但對付這一夥土匪,恐怕連自保都不行;黃菡媛雖練過一些,但是畢竟還小,也無法對付這些土匪。因此,保護他們的重任就落在了穆正鵬一個人身上。但此時的穆正鵬也不是完全有信心能夠保住她們,隻有期盼龔壯楠平安辦完事後,趕快回來。

穆正鵬還對兩位師妹說了到時候萬一真出什麽事,對於她們來說,應急的辦法。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用晚宴的時候。

夜幕降臨,的確是月黑風高。餘寶慶讓兩名土匪來請穆正鵬他們過去,上了桌之後,餘寶慶見白鶴老道沒來,於是問道:“穆少俠,令師為何還不來啊?”

“呃……是這樣,在下的師弟前去迎接家師了,稍候便來。”穆正鵬裝著一副笑臉說道,但還是繃緊了神經,仔細感受著周圍的一切氣息,以免到時候有突發狀況。目前的情勢非常緊張,穆正鵬明顯感覺到周圍土匪的氣息有一些沉重,並且瞥見餘森眼中閃過的一絲陰險。不禁讓穆正鵬打了一個寒戰。

餘寶慶見少了一個人,便說道:“那既如此,我等可以稍候片刻再用晚宴?”

穆正鵬想了想,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便也點了點頭。因為他覺得這頓晚宴不單純,餘森的眼神已經變了,周圍的氣息也緊張得很。這晚宴的飯菜很有可能有蹊蹺,稍候食用也勝過現在食用,稍候食用的話還有可能扭轉形勢,因為隻有等到白鶴老道出現後,他們才能夠安全地走出山寨。

餘森見計謀未成,便又心生一計。叫人抬來了一大缸的陳年老釀,放在地上後,餘森二話沒說,便抓起兩個小酒壇子在缸裏舀了又舀,最後將其中一個小酒壇子放在了穆正鵬的麵前,說道:“穆少俠!我‘酒顛’向來就非常佩服那些英雄男兒,你如此年輕,可謂英雄出少年,來!我餘森先幹為敬!”說完一把抓起小酒壇的壇口,就湊在嘴邊,仰頭倒喝了起來。

穆正鵬被這一舉動嚇了一大跳,簡直就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盯著那和他的頭一樣大的酒壇子。突然,餘森喝完那一壇子酒後,將酒壇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驚得眾人一怔,也讓穆正鵬回過神來,他見餘森已經喝完了一整壇,更是嚇得不敢說話了。

餘寶慶暗道:“這個餘森,一點兒都不懂得為人處世之道。”隨後又堆著一副笑臉對穆正鵬說道:“我弟弟生性豪爽,嗜酒如命,還望穆少俠千萬別見怪!”

“嗬嗬……不見怪,不見怪……”穆正鵬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又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餘森。心想:他喝酒是想幹什麽呢?難道給自己壯膽?剛思此處,就聽見餘森大喝一聲。

“啊!”

這一聲將在場的人嚇了個踉蹌,餘寶慶不禁啐了他一口道:“你今日是發什麽瘋了?在貴客麵前三番四次出醜!”

“你給老子閉嘴!”餘森大喝一聲。他現在飲酒過量,也給自己壯了膽。

餘寶慶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你沒聽錯!老子說:‘你給老子閉嘴!’”餘森又重複了一遍。

餘寶慶臉上掛不住了,便讓幾個丫鬟將餘倩帶回了房間。隨後便怒發衝冠,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了。一把就打翻了宴席,“好好的”一桌飯菜就這樣沒了。餘寶慶漲紅了臉,站起身來,抬起手掌,狠狠地給了餘森一耳光。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餘森的臉上。餘森不可思議的樣子捂住被打的臉,也顧不得許多了,也怒斥道:“你居然敢打我?你有什麽資格打我?”

餘寶慶抬起顫抖的手,指著餘森的鼻子嗬斥道:“你這不識好歹的東西!你竟敢以下犯上!父親去世後,你總是和我作對!還問我有什麽資格?你可知長兄如父的道理?”

“你休要提父親!”餘森也和他鬧了起來。“要不是父親去世了,你還不至於如此猖狂!”

“我猖狂?哼!”餘寶慶冷笑一聲,“我猖狂在何處?你說啊!”

餘森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感覺仍未散去,便鼓起勇氣,抬起右手,在餘寶慶沒反應過來之際,也給了他一耳光。

餘寶慶頓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隨後立馬反應過來,大叫一聲,便一把抓起餘森上衣的胸領,使勁地往外麵一扔。餘森長得沒有餘寶慶壯,因此被扔了出去。

餘森落到地上,連忙穩住自己的身體。對土匪們喊道:“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一部分土匪們抽出隱藏著的刀,直直地向穆正鵬等人砍去,穆正鵬輕身一縱,回身旋踢,將一個土匪踢翻在地。

那剛滿六歲的黃菡媛和五歲的夏元思也隻能胡亂的躲避著,但是畢竟還是小孩,很快地就被土匪抓住,穆正鵬解決掉一個土匪,連忙來解決夏元思和黃菡媛身邊的土匪,兩邊都要顧上,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早知道不該上山來了,他不禁後悔了。一個飛身回旋,又是兩個土匪倒地。穆正鵬連忙竄到黃菡媛和夏元思身邊,緊緊地將她們護在身後,退至牆角。前麵包圍了穆正鵬等人的一大夥土匪,此時也不知是進還是退。

餘寶慶那裏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可以說是更差。餘森的猛烈攻擊再加上一些土匪的攻擊,將餘寶慶打得上氣不接下氣。餘寶慶冷眼掃了掃周圍的土匪,冷笑幾聲,質問道::“這就是你們的衷心,對嗎?啊?”

土匪們也覺得對不起大當家的,但情勢所逼,已經都幹下來了,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們知道,大當家的肯定不會饒了他們,還不如一幹到底,一心追隨二當家的,好好治理這個山寨。

餘寶慶不甘心,他繼續質問:“你們這群叛徒!我餘寶慶哪裏虧待了你們?你們要叛變!”

“哼!餘寶慶,老子讓你死的明明白白的,就告訴你原因!”餘森冷笑幾聲,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可知當年父親臨終前,對你所說的話嗎?”

“當然記得!”餘寶慶擲地有聲道。“父親臨死前囑托我將黑風寨發揚光大!自父親去世以來,我每時每刻都在思索,如何將黑風寨發揚光大。難道我也有錯嗎?”

“哼!你說話還真是不害臊!思索?思索有個屁用啊!你不采取實際行動,僅僅是思索,能將黑風寨發揚光大嗎?”餘森喝道。

“哼!你若如此說來,那我倒要問你了。你叛變,難道你尋到將黑風寨發揚光大之法?”餘寶慶問道。

“哼!若是未尋到,我敢嗎?”餘森冷笑幾聲後,又說道:“老子就告訴你了,黑風寨位於周圍乃是華北平原的大別山之上,此處北麵乃淮河之源,南邊乃長江之水,東西綿延七百餘裏,南北寬三百餘裏。南北都是河,周圍又是平原。此處乃易攻難守之地,欲發揚光大,若是不遷移他處,那就得自力更生。”

餘森向他娓娓道來,說得讓餘寶慶羞愧地低下頭。隨後又猛地一抬頭,罵道:“我也告訴你!你休要在我麵前自稱‘老子’!你有了方法又如何?你還不是一樣的思索!未曾付諸實際行動!”

“我不付諸行動?”餘森反問道。“你這個大當家的,不首先帶頭行動,我又如何行動!”話音剛落,餘寶慶便狠狠地盯著餘森看。餘森啐了一口,道:“哼!你看什麽看?要不是你這個大當家當得窩囊!一天到晚隻會與那些朝廷官兵走得近,從未真正打理過山寨,以至於不得人心,我又何德何能,能夠讓兄弟們叛變你這個不稱職的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