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蛇啃屍
第8章 蛇啃屍
村長嗬斥一聲說道“洪老頭，你竟在那瞎說，屍體都爛成這個樣子了，難不成還能起來走路啊？”
父親接著說道“村長，那現在該……”
父親話未說完，躺在地上的腐爛屍體胸膛倒是沒有亂翻拱了，可是它的喉嚨和嘴巴那一截又開始‘咕嚕咕嚕’的跳動了。屍體嘴裏就好像在咀嚼東西一樣。就在大家全神貫注、心驚膽戰的盯著腐屍看的入神的時候，腐屍嘴巴突然猛地一張開，一條三角形形狀的灰黃色蛇頭，正從屍體嘴裏鑽出來對著父親他們不停的伸縮出分叉的舌頭。
其實看到水蛇對於我們農村人來說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更不用說父親他們經常在水裏打魚了，三天兩頭遇到水蛇那都是數見不鮮的事了。可是怪就怪在，這條水蛇怎麽會從屍體的肚子裏爬出來。
難不成屍體還是完整人形的時候，這條水蛇就從他嘴裏竄進了肚子裏，然後在裏麵吃喝拉撒睡，一直都不出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想而知，屍體的五髒六腑（大腸、胃、心髒…）可都是被這水蛇給吃掉的。一想到這些駭人的事兒，渾身上下就禁不住打了幾個冷顫，立刻停止了幻想。
父親他們看到突然冒出來的水蛇後，臉上的肌肉也跟著緊繃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洪老頭單身的緣故，一個人無牽無掛的做什麽事都不用擔心那麽多，一個人吃飽可謂是全家也跟著不挨餓。
水蛇從屍體的口中完全爬出來之後，就朝著圍觀的五個人猛吐了幾次舌頭，然後就蜿蜒曲折的順著水岸往水裏遊了去。
洪老頭見水蛇快要逃走，連忙撿起旁邊的鋤頭對著水蛇的蛇頭一陣猛砸，一邊用鋤頭把水蛇的蛇頭砸的稀巴爛，嘴裏一邊還不停的叫著“我讓你跑，我讓你跑，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給煮了吃了……”
原本活生生的一條水蛇動物被洪老頭給砸死之後，水庫岸邊儼然就成了一處小型的宰屠場，血淋淋的水蛇一動也不動的趴在地上，等到它徹底死絕之後，洪老頭就抓起蛇尾巴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水庫。在他往家裏走的時候，嘴裏還不斷地叫著“村長，你們幾個今晚上來我家吃蛇肉、喝白酒哈，今晚我請客……”
就在父親和村長他們一起商量如何處理這具腐爛的不成樣的屍體的時候，我們身後突然吹起了一陣涼風，冷的人心直打顫。看到這些令人驚悚的畫麵之後，我本想叫上宇洛一起回村，可就在我剛要轉身的那一刻。一陣突如其來的力道落在了我肩上，本來之前我就被嚇的不輕了，再加上身後現在又突然冒出了一股詭異的力量，頓時就把我給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
接著便是一個再也熟悉不過的潑婦罵街的聲音了，而我也知道她是來者不善了，隻聽到母親氣急敗壞的吼叫道“平安，你怎麽會跑來這裏，躲在這裏看什麽？”然後也不知道母親是不是看到了水庫上的父親他們，於是就對著我一陣猛罵“你個狗日的，你要把你媽給氣死啊！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啊，開始騙你媽了啊……還有你，宇洛，你不是跟平安去圓場玩了嗎？你們兩個狗日的，怎麽會跑到這裏來的，氣死老娘了……”
我意識到此刻的情況非常不妙，依照母親這種急性子不把我給打得半死，那火氣是不會那麽快消除的，看來現在也隻有爺爺可以救我的命了。於是我趕忙叫了聲“宇洛，快跑啊？”
正如我所猜測的那樣，母親正在旁邊折樹藤，好像準備要把我暴揍一頓。也不知道母親今天到底是怎麽了？之前還對我體貼入微的關切問候，現在又暴跳如雷的想要我的小命。這難道就是大人們口中常說的“女人心海底針”和“女人是世上最善變的動物”嗎？
我抱著頭像老鼠一樣倉皇而逃，往老家的方向狂奔而去，那時候我心裏執念：‘阿彌陀佛’老天爺一定要保佑爺爺現在已經回家了啊！
一想到爺爺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一樣，拚勁了老命似的直往老家趕。因為爺爺在我小的時候，比父親還要疼愛我，最起碼母親在揍我的時候，爺爺還過來跟救過我、護過我。但是那時候的父親就像一介抬不起頭的懦夫，每次我被母親狂揍的時候，他都是站在旁邊一句話也不敢吭聲。所以我們家的執政大權都握在母親手裏，而母親的威嚴就像中國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武則天】一樣，說話的分量完全是不可估量的。
用現在的話來說，母親為什麽會這麽‘拽’，後麵的故事中會為大家詳細介紹的。
我幾乎是一口氣衝回老家的，跑回院子後，我感覺自己累得跟條狗似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猛喘氣，兩條腿酸的就像墜了千斤重的石頭一樣，軟綿綿的，抬都抬不起了。也不知道宇洛現在回家了沒？我看我自己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哪還有精力去管他啊！
於是我朝著院子裏大聲驚叫爺爺，可是周遭除了我的回聲和豬圈裏的豬在狂吼之外，就再也沒有出現第三種聲音了。
通紅的臉蛋已經被額頭上的汗水徹底浸濕，粒粒汗珠附著在了眉毛和眼睫毛上麵，我絕望的看著暗黑的堂屋，真希望爺爺此時能從堂屋裏突然走出來，救我一命。也不知道是我眼睛給看花了還是怎麽的，朦朧之間，我看到堂屋中間的太師椅上做了一個人。起初我以為是爺爺坐在太師椅上麵的，可就在我盯著他看了很久之後，才發現他的身影和爺爺的身影完全是兩個不同的身影，我堅信那個人絕對不是爺爺，因為我是從小跟著爺爺一起生活長大的，爺爺的身影我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我見他杵在那就跟個死人似的，於是就本能叫了他一聲。這不叫還好，叫了之後我就徹底後悔了，原本埋著頭癱坐在太師椅上的他，在聽到我的叫聲之後，突然從太師椅上猛地跳躥起來，一雙空洞的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我看。嚇得我寒毛頓時就豎直了起來，頭皮也跟著不知不覺的一陣發麻，隻感覺寂靜的院子裏忽然襲來了陣陣涼氣，撲在了我的後背上。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座石像一般，失去了呼吸、停止了心跳、沒有了意識。隻是盯著堂屋裏的人影看，完全忘記往院子外麵逃了。
等我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幾乎是忘乎所有的直往院子外麵一陣猛跑。此時我腦海裏隻有一個意識：我看到髒東西（鬼）了。因為這個房裏除了我跟爺爺居住以外，是沒有第三個人住在裏麵的。
就在我急衝衝的跑到院門口的時候，母親正好也從水庫趕了回來，我看到母親手裏還抓著藤條。當我看到母親大發雷霆的怒視著我的時候，頓時就束手無策了，前有母虎，後有那‘東西’。我到底是該前進還是後退呢？
就在我無所適從的時候，母親一邊罵道，“你個狗日的，我讓你跑，我讓你跑……”一邊又將藤條猛地朝我兩條腿一陣**。也不知道母親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我不就是騙了她，跟宇洛偷偷跑去水庫而已，又沒有惹出什麽禍事來，她怎麽會狠下心來用樹藤抽我。
我從來都沒想到母親會這麽死命的打我，而且我更想不明白的是：我究竟是犯了什麽罪不可恕的錯，竟讓母親如此痛恨我…我看到她抽我的時候，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嘴裏還在不斷地重複道“你知道錯了沒…你知道錯了沒？”就在那時候，我心裏禁不住憤懣，便懷疑起了母親會不會是中邪了？
不管母親有沒有中邪，反正我就是沒有錯。我筆直的站在門口，做出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藤條抽的我再狠再疼，我依然都是捏緊著拳頭，牙齒咬得非緊，一滴眼淚也沒流出來的望著正前方。
因為我覺得自己沒有犯任何錯，母親憑什麽不明是非的就猛揍我一頓，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尊嚴、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服氣，我想不通。她今天就算是把我給打死了，我也不會認錯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親的叫聲太過響亮了，鄰居家的叔叔嬸嬸們聞聲之後就都跑來老家看熱鬧了。他們見我被母親打的一語不吭，以為我被打出了問題。趕忙勸住我的母親，叫她別打了。母親見我一語不發，一個勁兒的訓斥我“知道錯了沒？知道錯了沒？”
我依舊像一樁木頭一樣，倔強的站在原地。旁邊實在看不下去的叔叔嬸嬸們，不停的勸阻我母親別再打了，但我母親就跟吃了炸藥似的，根本不理會他們，對我又是猛罵猛打。他們見母親說不動，就來勸我，讓我跟母親認個錯，這事也就算了。
可是我現在真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會認錯的，因為我一直都堅信，我沒有犯任何錯！為什麽要認錯，我是絕不會被母親屈打成招的。
在我被切斷意識的之前，隻聽見旁邊的叔叔們說“趙家妹子，你快別打了，你家平安的臉蒼白的就像抹了麵粉似的，你娃兒他……”之後的話我就再也沒聽到了，也就在那一瞬間，眼前的所有事物天旋地轉般的瞬時湧了起來，而我仿佛置身在雲海深處一般，頓時什麽知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