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鬼事

第25章 ‘ 陰’命

第25章 ‘ 陰’命

先生洗完臉之後,父親說今天太晚了,就安排先生和我今晚去新房子住一晚。至於老房子這邊,爺爺說他一個人住著就行了,還有叫我們別擔心,他會照看好夏爺爺的。

因為跟著爺爺在老房子住了十多年了,現在忽然離開這裏,到新房子住,心裏總感覺不舒服。到底是哪裏不舒服,但又說不上來,最後隻好痛忍不舍的心情跟著父親他們上了小車。

我們坐在車上的時候,父親詢問了先生的身世。先生說他不是我們市裏麵的人,他是被人花錢請來看風水的陰陽先生。而那時王叔媳婦的娘家母親正好遇到了他,就請他去王叔家幫助王叔驅邪,直到後來爺爺去王叔家遇到了他,他才來我們村的。

他說他叫孟國誌,家裏還有一個老母親,至於他父親——早已過世,他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衣缽”,才走上做陰陽先生這條路的。

之後那個先生就善心的提醒了我:讓我以後就不要在老房子住了,陰宅的陰氣太重。他雖然不知道我的八字如何,但他打從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到我印堂發黑,雙目渙散無神,不用多想就知道我最近肯定是被邪祟給纏上了。

先生說出這些的時候,我忽然就想到這些天經曆的那麽多恐怖的事情,心一下子就被他的話給揪了起來。看來之前爺爺讓我跟著他一起住在老屋,說有天尊經圖保佑我一生平安,都是假的。

當然我並沒有責怪爺爺的意思,或許爺爺也被那經圖給騙了,隻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更何況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天尊經圖的來曆,所以也不好判別送給爺爺經圖的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隻是覺得這個先生的本事確實不容小覷,別看他年紀不大,但普通的陰陽先生根本都不能跟他相提並論。而我也禁不住深深地打心眼裏佩服他的能力了。

母親聽到先生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更加好奇了,於是就開口問了孟先生。問他可否幫我測算我的八字,先生說可以,不過現在在車上,等到了家裏再說個事。

因為夜太黑的緣故,父親開車便開得很慢,差不多用了五分多鍾的時間,我們就到了新家門口。父親他們把先生請進家裏後,就殷勤給先生倒了杯熱茶,寒暄了幾句後又回歸到了我八字身上的事。

母親把我的出生時辰全部告訴給孟先生後,隻見他搖晃著腦袋,拇指不斷的上下撥弄剩餘的四指,嘴上還跟著不停的念叨聽不懂的話。過了一會兒,先生便皺起眉頭盯著我看,然後眼神處於遊離的狀態,不停的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打量著我全身各處。

我憋不住心頭的那股納悶勁兒,直接開口問道“先生,你在看什麽啊?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嗎?”

先生好像想要開口說出來,但更像欲言又止的意思。父親這時候有些泛急了,站起來說道“孟先生,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出來吧。如果實在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我叫平安他回屋就是了。”

先生抿嘴笑了笑,然後又跟著搖頭說“不用不用,該說的我都會說,不該說的,我…好吧好吧,都告訴你們吧。你們兒子平安他——天生就是一個招邪的主兒”

先生一說到“招邪”這個兩字的時候,我們全家人都被驚悚的目瞪口呆。招邪聽起來似乎跟鬼纏身差不多一個意思,但是卻不然,先生說招邪是因為我去招惹髒東西,而鬼纏身則是髒東西主動找上我。

而且先生還著重強調:容易招邪的人命運非凡,因為我骨子裏和血液裏天生透露著一股極冷的陰寒之氣,所以先生就說我是一個天生就容易招邪的主兒,原因在於那些髒東西喜歡棲息在“陰冷”的地方。(這裏的陰冷並不是陰天寒冷的意思,先生說這種陰冷隻有一個地方才會有——陰間!)

父親聽到先生的這番解釋就更加著急了,連忙跟先生說我從出生以來,都沒離開過村子半步,更別說招惹過髒東西,這聽起來完全都是不可能的事啊?

孟先生倒很淡定說著:平安雖然沒有親身去招惹它們,但是並不代表其他人沒有去招惹。

不要說我被先生的話聽的糊裏糊塗的,就連父親跟母親也被聽的迷迷糊糊,根本都不知道先生的“話中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母親問先生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它們怎麽聽不明白。先生說這是我們的家事,他不便多說,隻是說了句:這些疑問恐怕隻有爺爺才能解答?

先生才剛一提到爺爺兩個字,父親跟母親臉色頓時就變得難堪起來。因為我們都知道爺爺的倔脾氣,要是他不想說的事,就算我們用鉗子撬開他的嘴,他都不會說的。更別說父親他們去問爺爺這些問題了,那不明擺著就是自己找罵受嗎?

父親漲紅著臉接著問先生說:剛才不是幫平安測八字的嗎?為什麽會扯到我爸身上?還有平安是不是一輩子都注定是這樣的人了。

先生說“不一定”。我八字本來就很弱,所以才會很容易招邪魅侵身。但這些邪魅並不是無緣無故就被我招來的,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內裏。既然家裏的父親跟母親都不知道內裏,那就隻能問爺爺了。最後先生讓父親他們無需擔心我的安危,隻要找到了原因,招邪的事兒就很容易解決了。

父親跟母親就像在打輪流戰一樣,父親才剛一問完問題,母親就又帶著央求的語氣說我是趙家這一代的長子並且也是獨子。像我這樣“天生的噩命”能不能通過後天的運數來改一改。

先生說擅自逆天改命是會折壽的,而且他還有一點需要提醒我們的是:像我這種八字弱的不能再弱的人,一世都很難找出幾個人來,所以讓父親他們無需太擔心我,說不定我這種命到某個時候,還能轉變成另外一種不可估量的福命。

父親他們聽到先生這樣說了之後,立時才舒緩了一口長氣。隨後便熱情周到的把孟先生安置好後,就安心的去睡下了。

大家可能會感到奇怪:我們村子裏不是剛剛才發生了地震嗎?而且前麵還提到過無論是白天還是半夜,時不時的都會有四五級的餘震發生,所以你們可能會心生疑慮問我跟孟先生睡在哪裏?

沒錯,我們新家也隻有一個帳篷,父親跟母親睡在帳篷裏麵的。而我跟孟先生則是睡在一樓的臥室。本來父親讓我跟先生睡在帳篷裏麵,以防餘震發生的時候,我們才會很安全。可先生執意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願特意去躲避這些大災大難。

但父親他們還是擔心我們的安慰,在我跟先生的臥室裏分別倒立了一個空啤酒瓶。父親聰明的說“如果半夜聽到啤酒瓶撞地的聲音,就讓我們趕快起床逃命。因為能把倒立的啤酒瓶震翻的地震可不是小地震。”父親的辦法確實挺機敏的,我們也按照父親的要求做了。

我跟先生的房間中間隔了一道樓房的大廳,雖然我們新房子有先生住著,但忽然一想到先生之前說我容易招邪的事,我就不敢關燈睡覺了。而且連眼睛都不敢閉,總感覺隻要我一閉上雙眼,周圍好像有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眼睛在盯著我看,腦袋越想到這些,心底就越滲的慌,頭皮也跟著不住的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