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陰陽淚
第37章 陰陽淚
相傳梧桐村裏有一個就黃老二的男人，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性格倔強、狂妄自大，什麽神啊鬼啊的都不相信。甚至有時候還當麵嘲笑村裏膽小的人。
因為他經常跟人家抬杠子，叫板，所以村裏人都叫他天棒老二（天棒就是什麽都不怕的意思）。
同村的幾個朋友約好一起想要壓製一下他狂妄自大的性格，於是就約他吃酒，閑談當中，扯上了幾句老話。那小子倔勁借著酒勁，為了證明他是個無神論者就和幾個朋友打賭。幾天以後他真的弄到了臨死的牛的眼淚。
晚上他就自己一個人到村邊的亂墳地裏把眼淚抹在了眼睛周圍。當時墳地在村邊東頭，有一棵很大的老楊樹。他就是靠在老楊樹睡著的。
第二天，那幾個朋友再來他家時發現他忽然精神恍忽、說話語無論次，後來過了好長時間，黃老二的家裏人才請了外麵的人把他治好了。再後來，他的膽子就變的異常膽小，甚至在大白天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都不敢走陰暗的小路。
朋友們都想知道那天晚上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黃老二打死都不願說出來。後來幾個朋友又商量了一下，決定又請他吃酒，也好表達他們對黃老二的欠意。酒桌上，大家你來我往推杯換碗，朋友再三問他，他都不說。最後還是被朋友們灌得醉醺醺的時候，才說出了那一夜的驚遇。
他說那天晚上，他把準備好的牛眼淚抹在了眼角旁邊，然後靠在老楊樹上麵，一邊喝著酒，一邊自言自語的哼著小曲。然後自己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月亮已經老高了，那夜風很冷，也很涼，風吹在玉米葉上，嘩啦嘩啦的直響。他說當時心裏也有些發毛，但後來想了想，既然都已經來了，就別顧慮那麽多了。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個爺們兒。
忽然一陣涼風拂過他的眼睛，吹的他眼珠子瑟瑟的，本能的揉了一下眼睛後，忽然睜開，竟然發現背後的那顆老楊樹不見了。不僅這樣，隻隔著一塊玉米地的村子也不翼而飛了，而且呈現在眼前是一片不大、但是很亂的新村子。
黃老二說眼前的村子看起來非常詭異，所有的房子不到兩米高，而且房型非常狹小，自己不知怎麽地，忽然就站在了一片荒涼無人的街道中央。
正當他萬般困惑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非常熟悉的聲音，好像是不遠處有兩個人說話。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覺得不怎麽害怕，本想去找說話的人問路。但後來他細聽之後才聽出那說話的聲音分明就是前兩個月前，剛剛出殯的劉二嬸和多年前死去的陳二姑的聲音。
而且，她倆談的內容正是關於黃老二的事情。隻聽見她倆說：也不知道黃老二什麽時候開了陰陽眼，竟然能看到陰人生活的世界。
黃老二說他還聽到她們兩個要過來跟自己打招呼，當時他越聽越害怕，感覺自己像是被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緊壓著心髒，頭皮也跟著不住的發麻，腳下就像被定住了一樣，想逃卻動不了。
後來他急的滿頭大汗，豆粒大的汗珠滴的滿地都是。忽然他感覺到腳下禁錮的那股力氣倏地就消失了，他本想跑回家，但卻找不到來時的路。眼前的村子又那麽陌生，忽然他就想到了眼角周圍的牛眼淚，肯定它是惹的禍，於是趕忙用手擦幹了眼淚，眼前這一切才慢慢消失。
等到黃老二回到家後，那兩個說話的聲音總是在他耳邊響來響去，始終都揮之不去。黃老二剛一躺在**，渾身上下就不停的冒大汗，幾乎汗濕了整個床單被褥。
而且他身體上還出現了異樣，雙眼渙散無神，眼皮開始發黑。身體裏就像裝了冰塊一樣，渾身血肉異常冰冷，慢慢的他就出現全身顫抖、肌肉抽搐的現象。
第二天黃家人請來村裏的老大夫給他治病，大夫說根據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黃老二是撞邪了，他也沒有辦法。然後情急之下，就叫黃老二的家人去梧桐山上請道士來替他驅邪，恐不然黃老二性命堪憂。果不其然，道士做了一場法事之後，黃老二喝下符水第三天就變得精神抖擻，虎虎生威了。
先生說完這個故事後，我們才明白他把牛眼淚拿來作何用處了。他是想通過牛眼淚讓爺爺他們看到經圖裏的邪氣。不過讓我困惑的是爺爺不是本來就會一些驅邪的功夫嗎？難不成他還需要借用牛的眼淚才能看見那些東西嗎？
這個問題是父親提出來問先生的，先生解釋說他要是猜的沒錯的話，邪氣藏在經圖裏已經有很多年頭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爺爺都不知道經圖是一副邪圖。那就說明一個問題：爺爺的法力還不足以感受到邪氣的存在，才一直把它當做祖先一樣的供奉。換句話說邪氣的法力肯定在爺爺之上，因此爺爺才沒發覺邪圖有問題。
先生說牛的眼淚又被稱作“陰陽淚”，普通人無法看到的東西，一旦塗上陰陽淚之後，此人的眼睛便立馬就會變成一雙陰陽眼。抹了陰陽淚的人，除了生人以外的世界，其他的統統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自己一時承受不了那些畫麵，大可不必驚慌，隻需要擦掉陰陽淚就看不到它們了。先生說這裏的“它們”自然指的就是人死後的鬼魂。
先生說的這些話，我以前從來都沒聽過，因而特別好奇，更讓我產生的是懷疑。牛眼淚可以看見鬼魂，這可信嗎？剛才的故事又是真的嗎？為了一探究竟，證實先生沒有說假話。我決定趁父親他們晚上吃飯的時候，偷偷跑去先生房裏，滴了幾滴牛眼淚在手指上，然後又把眼淚抹在了眼角四周。
說實話，我剛塗上去的時候，隻感覺那眼淚冰涼涼的，跟人的眼淚沒多大區別。隻不過人剛流出來的眼淚是有溫度的，但牛的眼淚給人的感覺就特別陰冷，那種冷不是寒冷的冷，而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冷意，差不多冷到了肉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