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亂的革命之軸腦中地獄

第一百零一章 自開小會

第一百零一章 自開小會

尤裏雕像有什麽厲害之處?奇怪的是,從衛星地圖到照片,那些尤裏雕像都顯得模糊不清。

如此普通的巨型胸像真是讓我大失所望。雖然每個尤裏雕像都有五層樓,但外觀沒什麽特別的。

可它卻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他的眼睛……”我猛地搖搖頭,抓過麥克風,“不要看雕像的眼睛!它會勾走你的意識的!”

閉上眼睛好一會,腦袋還是一陣疼痛。該死,即使隔著一個屏幕,看見尤裏雕像眼睛的一瞬間依舊像是被人當胸打了一拳。

“鮑裏斯把攝像機拿給我們看。十幾個尤裏新兵倒在了地上,每人都有致命的刀傷或箭傷。

“恭喜你鮑裏斯同誌,我還以為你們會開槍的。”真的,我一開始就沒抱他們能無聲無息幹掉十幾個世界帝國巡邏兵的希望。

“好了指揮官同誌,現在怎麽辦?”鮑裏斯的臉出現在了攝像頭正前方,用渾厚的聲音問,“炸掉嗎?”說話時,尤裏雕像的腦袋似乎旋轉了一部分,但它和盟軍的海防炮一樣,打不著麵前的目標。

“這是最愚蠢的辦法。看見你們對麵了嗎?和你們對應的那個位置上還有一個尤裏雕像,再派支部隊到達那個雕像下方,幹掉他們的巡邏隊。”我不緊不慢地下令。

“指揮官同誌,你瘋了吧?要不要看看這裏的地形?”鮑裏斯一邊氣憤地抱怨一邊走到懸崖邊。

從尤裏雕像看到對麵一個雕像的距離隻有短短六十米,卻隔著兩道十米多高的陡峭的坡壁。

“比我們海上爬坡的高度還高!”鮑裏斯抱怨道,“還需要下坡和上坡,從陣地後方過去……”

幾輛卡車從我們攝像頭的視線麵前開過,隨後突然消失了。

我故意不理睬他的抱怨:“下一班運輸隊還有一個小時,在此期間不會有人通過這條道路過來的。這裏是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他們沒那麽傻,會選擇步行從這條通道上走過,而且世界帝國自信不會有敵人從灘頭陣地的後方行走。”

達夏繼續想打斷,可時間緊迫,我接下去說:“爬上去之後,你們還得消滅巡邏隊,然後抵達尤裏雕像下方待命,我還有重要任務交給你們。別破壞那些雕像。”

“是……你們幾個,跟我來!”鮑裏斯向身後指了指,叫上了九個人就準備下坡,我叫住了他們。

“你們漏了一個隊員。”說話時我指了指站在鮑裏斯旁邊一個戴眼鏡的隊員,後者忠厚地笑了笑。

“這你們的任務,”我輕輕說,“你們不是要摧毀這些雕像,而是改造它們為我們所用!”

我輕呼了口氣,放鬆地盯著屏幕,手再一次放下,下巴放在一個支點上,盯著鮑裏斯的攀登工作。

三分鍾後,鮑裏斯下了峭壁,翻越對麵的峭壁。又過五分鍾,他們氣喘籲籲地站在了對麵的山壁上,幹掉了對麵的敵方巡邏部隊。

“工程師同誌們,幹活的時間到了,其他人,提供保護!讓尤裏的雕像,為我們而添磚加瓦!”我的聲音如劃過大理石的尖刀,並不響亮,但我覺得肯定鏗鏘有力。

不知道工程師們做了怎樣的一番努力。在尤裏雕像熄火接受改造的半小時內,我的心比任何人都緊張。同樣的,我也能感覺到周圍每個人都緊張得冒汗,焦躁不安同時也在灘頭陣地那邊蔓延……

在此期間,我還和精神幾乎崩潰的約翰遜所部通訊了一次,顯然,坦克要塞和蓋特機炮組成的防禦陣地讓約翰遜他們毫無進展。

士兵們自然在噪音中樂得清閑,擔任臨時指揮的約翰遜卻是憂慮重重。我不得不草草安慰他幾句,告訴他一些官樣的好消息。

“報告……”“報告指揮官同誌!鮑裏斯完成了!”達夏啊,你怎麽總慢一拍!我歎了一口氣,對報告的通訊員說:“把畫麵接到主電腦來!告訴鮑裏斯,他的目標是灘頭陣地後部的生化反應堆群!”

尤裏雕像紛紛開始轉頭,眼睛裏放出的不再是紫光,而是紅光。

接下來是一次屠殺,尤裏雕像的火力十分強大,又處在居高臨下的死角位置,世界帝國安全部隊沒有防備能力,生化反應堆和坦克碉堡紛紛炸毀。那些蓋特機炮也紛紛啞火,地下掩體和戰壕在尤裏激光的射擊下紛紛被翻了個底朝天。

“很好!”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喊,“通知指揮部,開動一切火力支援,掩護我軍登陸!我們要創造傷亡低到難以置信的勝利。”

“話說……”達夏低低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今天她這到底是怎麽了?低頭向她這個方向看過去……

剛才我一直把手搭著的地方,就是她的肩膀;下巴放置的受力點,是她的頭頂;脖子伸長之際,每次我們的臉其實都實現了親密接觸,連呼出的氣都可以噴在對方臉上;還有……手放鬆下垂的時候……碰到的位置……有點軟……

前方戰火紛飛,我卻在這裏借指揮戰鬥的名義公然吃別人豆腐!

摘下手套之際,無意間把手套放到鼻子下,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繚繞在我的整個大腦中。不是吧……難道……我喜歡達夏?

……

2月3日下午6點40分,我進入了風暴小組縱隊級高層會場。

“我來晚了。”走進帳篷,剛才還有說有笑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除了八個縱隊的隊長,還有副總指揮格蘭藏姆和政委諾布朗加。與會者後麵跟著一個軍官做記錄,當然,給我做速記員的是達夏。

別緊張。我默默地暗示自己。

所有人脫帽、起立、敬禮。

揮手讓他們坐下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切爾登科教官。他當年坐在這個位子上時是什麽感覺?緊張?欣喜?自豪?還是習以為常?

“各位……”我清清嗓子,用俄語說,“作為第五任風暴小組司令,客套話就不說了,算下來不過是第三天上任,比很多同誌的資曆都要淺,格蘭藏姆同誌,諾布朗加同誌和鮑裏斯同誌以外,其他人麻煩自我介紹一下。”在港口時,他們或多或少有點不服氣,現在已經沒把它表現出來了。

風暴小組的各縱隊十分奇特:不是按照指揮官軍銜,而是按照每個縱隊立功的資曆,從前到後排的。這樣也對,當年切爾登科說,榮譽製造競爭,競爭製造勝利,勝利製造榮譽。這樣的刺激是良性循環。

“寒風縱隊,鮑裏斯上校!”鮑裏斯的帽徽是帶雪花的大風。

“烈風縱隊,安迪亞上校!”右邊站起滿麵胡須的南斯拉夫人,帽徽是火焰標誌的大風。

“台風縱隊指揮官,倪昭良上校!”左邊站起飽經風霜的中國人,帽徽是帶著鐵拳標誌的大風。

“旋風縱隊,穆瓦莫甘上校!”起立的是一個伊朗人,帽徽是一股豎著一根長矛作為標誌的大風。

接著就是“四方風”的指揮官:東風卡拉卡揚(墨西哥人)、南風羅紮(埃塞俄比亞人)、西風卡洛托夫(俄羅斯人)、北風波羅維奇(白俄羅斯人)。他們的標誌是向東南西北不同方向吹去的大風。

以上是風暴小組的八個縱隊全體指揮官。我能感覺到還有一股不服和恐懼在他們當中蔓延。

接下來就是最無聊的環節:戰況匯報。縱隊長們朗讀的戰報並沒有什麽特色的,不過是哪裏殲滅了幾個世界帝國安全部隊的家夥,哪裏損失了幾個人,還有就是對於尤裏格勒微不足道的偵查結果。

“先別說這些沒用的,”我終於忍不住這種冗長而無用的官方廢話——哦不,應該是戰報——開口問,“那麽到底有沒有盟軍的戰況報告?還有,我們的海軍到底在進攻尤裏格勒港口當年有沒有取得進展?世界帝國的布防情況怎樣?”

波羅維奇低下頭,輕聲說:“盟軍隊出數千人的傷亡才在東北地區展開……正在和世界帝國安全部隊繼續作戰,保住灘頭陣地……”

“我們呢?”我繼續提問,“盟軍在東北角的效率比我們快,風暴小組有沒有突進到灘頭陣地深處?對於那一帶的形勢怎麽看?”

全場又沉默了許久。羅紮緩緩開口了:“地形實在不利……”

“我不想聽尤裏格勒的地形,我不是地質學家,我們不是地質考察隊,所以那些人怎麽了?”

“尤裏格勒該死的道路,簡直比中國著名的‘二十四道拐’還長……”羅紮繼續說,“我們的人在摧毀了3個尤裏雕像,殲滅了世界帝國上千人後……在尤裏圓盤的襲擊下,已經失去了所有聯係……”

聽到這個噩耗的第一反應,就是將茶杯拿起來,砸了個粉碎。

衝出帳篷,我立即看向四周。

沒錯,這就是一個尤裏建造的人工山區地形。無論多麽強大的機械化部隊,隻要有那些發射激光的雕像和神出鬼沒的尤裏圓盤……

終究還是會被堵在路上!就算通過這蜿蜒曲折的道路抵達尤裏基地群又怎樣?那時我們的重裝備已經損失殆盡,沒有勝算了。

“沒時間說這麽多了,”我看著跟我一起衝出來的與會者,製止了他們的的提問說,“我也沒空解釋,不過相信我,這個地方恐怕是個陷阱!如果我沒估計錯……尤裏現在,應該很快就要展開報複了。這個灘頭陣地太小,現在我們能做的,隻有撤退!鮑裏斯,你現在以最快的速度去提醒格連同誌。”

“直接登陸東南部尤裏軍事基地?”有人驚訝地問,“您瘋了嗎?幾十萬剛展開的部隊撤出這裏,選擇最危險的地方……”

天色突然變了。淒厲而急促的警報聲響徹夕陽日落的天空,防空炮紛紛向著未知的夜空開火。

“好快呀。”達夏驚訝地感歎了一句,恐懼在眾人中繼續蔓延。

“指揮官同誌……我這就通知風暴小組?”卡洛托夫似乎有腳底抹油的傾向,被我一把拉住了。

“上船撤退已經來不及了。靠河邊的遊泳,靠我們這裏的向山道集結,靠地洞的進地洞,不用管隊列秩序,也不管在哪,等攻擊過去之後一律到山口旁邊那個山洞附近集結!我有一種預感,飛機在這個該死的島上是有大用處的。”

下達完指示之後,我又是第一個掉頭回到帳篷裏收拾東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