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穿越時代

第196章 荷蘭海軍上將的報告(下)

第三卷 節操滿滿的學園默... 第一百九十六章、荷蘭海軍上將的報告(下)

“……總的來說,明帝國的使節團的大部分成員,都是一群非常可笑的荒唐家夥,他們是如此的傲慢而又自大,把自己的臉麵看得遠比國家存亡更加重要,並且狂妄地蔑視和憎惡著眼前看到的一切,甚至敵視著能夠決定他們生死存亡的澳洲人,完全忘了他們已經隻是一個垂死小國的求援代表。

當然,也有少數一兩位明帝國的外交官在努力地履行職責,收集有關澳洲人的情報,但卻反而遭到了他們那些怠工同僚們的唾罵和嘲諷,我和範。德蘭特隆高級商務員都很難理解他們那種奇怪的邏輯思維。

澳洲人對於這幫家夥的態度,也是以冷嘲熱諷為主,看來他們這一次是很難完成自己的使命了。不過明帝國使節團的成員,似乎根本就對自己的任務不太在乎。據說即便他們出使求援失敗了,明國的皇帝也無權對他們進行任何的懲處,所以這幫家夥才會毫無責任感可言。想來那位皇帝的處境一定十分悲哀。

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是住在我隔壁房間的日本使節團。這些身材矮小的日本人,對澳洲人和在澳洲人首都看到的一切,都秉持著堪稱是狂熱的崇敬和追捧,簡直猶如一位虔誠的信徒來到了聖地一般。

目前,日本這個馬可波羅在書中描繪的‘金銀島’,同樣也處在一場殘酷的內戰之中。不過,跟進入了‘三千暴君之年’而變得極端混亂的明帝國相比,日本內戰的局麵顯得比較明確,就是國王(天皇)長期大權旁落,不能處理政務。日本兩個最有實力的大貴族,統治日本西部的‘毛利家’和統治日本東部的‘德川家’趁機崛起,互相展開攻伐,爭奪日本幕府將軍的寶座,大概相當於我們歐洲政界概念中的攝政之位。感覺有點類似於英格蘭的紅白玫瑰戰爭,但又跟目前在德意誌爆發的神聖羅馬帝國內戰一樣,摻雜著很多宗教戰爭的成分西部的毛利家已經皈依了基督耶穌,而東部的德川家代表了日本的守舊異教徒勢力。

在內戰初期,東部的德川家擁有著將軍的名號,統治著日本全國的絕大部分地區。但經過幾年的激戰,西部的毛利家已經初步扭轉了局勢,甚至打著十字軍的旗號攻入了日本的首都,建立了新的基督教政權。落敗的德川家則帶著日本國王撤往他們的東部根據地,聯合日本的守舊異教徒勢力,繼續展開頑強的抵抗。

住在我隔壁房間的日本使節團,就來自於統治日本西部的毛利家,他們的正使是一位非常和善而健談的老人,而且在長崎港的公司商館擔任過翻譯,會說不錯的荷蘭語。令人感到驚異的是,根據他的說法,毛利家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經跟澳洲人接觸和結盟,同時也是在澳洲人的影響之下,毛利家才皈依了基督教。如果毛利家在這場內戰之中取得最終的勝利,那麽日本這個島國大概從此就能沐浴在主的榮光之下了。

雖然公司和聯省共和國都對傳教事務並不熱衷,跟羅馬教廷的關係更是十分糟糕,但是作為一名基督徒,看到上帝的榮光覆蓋到越來越多的土地,畢竟還是一件讓人感到十分高興的事。

言歸正傳,跟傲慢自大的明國使節團截然相反,日本基督教政府派遣的使節團成員,都是一些彬彬有禮的紳士,說話十分客氣和謙虛,禮貌上更是無可挑剔,除了他們的發型比較奇怪之外,簡直挑不出什麽能夠讓人詬病的地方。他們對澳洲人的宏偉建築、軍事力量和文化藝術,都表現出了驚人的狂熱,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已經搜集了許多澳洲人的書籍,簡直是廢寢忘食地進行學習。好幾次我在半夜醒來的時候,日本使節團的房間裏也依然亮著燈,並且還有討論和爭辯的聲音傳出來。

目前,日本毛利家的基督教軍隊已經占領了包括首都在內的大部分地區,但日本異教舊勢力的抵抗依然十分頑強,到處都有暴動在蔓延。而且退縮到東部根據地的德川家軍隊,也在積極拉攏盟友,策劃新的反攻。前不久,征討東部地區的毛利軍,剛剛在德川家的發源地,一個名叫“三條河流之地”(三河國)的地方遭遇慘烈的失敗,損失相當嚴重。為此,代表毛利家的日本使節團希望澳洲人能夠提供更多的軍火援助,最好能夠派出艦隊和軍團協助他們作戰,以求在最短時間內消滅宿敵德川家,恢複日本國內的秩序。

遺憾的是,澳洲人雖然在第一時間就同意了向日本盟友提供大量的廉價軍火,並且如今已經裝船發運往毛利家控製下的長崎港。但對於出兵助戰之事,澳洲人的政府和軍方內部卻爭論得十分激烈,前景似乎不容樂觀。表麵原因是澳洲軍隊剛剛經曆了兩年的明帝國攻略作戰,全軍上下都已經十分疲憊,不願意馬上踏入新的戰場。而在暗中似乎還摻雜了軍方和官僚機構,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之間的複雜爭鬥問題。

除了明帝國和日本國之外,我在這裏還看到了其它一些亞洲小國的使者。首先是琉球國的一位王子,他的國家是一個很小的海島,大概跟醫院騎士團駐紮的馬耳他島差不多大,位於日本國的南方。在十多年之前,琉球國一度被日本人征服,王室成員淪為俘虜,後來全靠澳洲人的幫助,才再一次成功複國。

所以,如今的琉球王室已經成為了澳洲人的忠心臣屬,國賓館裏的這位琉球王子也是在澳洲人的學校裏留學了好幾年,目前已經剃了澳洲人的短發,穿著澳洲人的服飾,言行舉止都跟澳洲人相差無幾了。

接下來,位於日本國北方的朝鮮國,在傳言中十分神秘的‘東方隱士之國’,這一次也向澳洲派來了使者。不過,這個‘東方隱士之國’的使團規模小得出奇,總共隻有兩個人朝鮮使者和他的仆人。

這位朝鮮使者是一個看上去整天愁眉苦臉的中年人,並且剛到澳洲人的首都,就因為水土不服而病倒住進了醫院,所以我還沒能正經地跟他交談過一次,感覺還真有些隱士的風采。

然後,根據我和日本使者的閑聊,目前澳洲人的占領區和同盟軍已經將朝鮮國三麵包圍,於是就連朝鮮這個一貫在外交上極端遲鈍的東方隱士之國,也不得不向澳洲人派出使者,試探對方的態度。更重要的是,根據日本使者的認知,這個朝鮮使者在他們國內應該不是什麽重要人物,甚至很可能是一個被貶謫的犯罪小吏,隻是被某個朝鮮地方官員派出來探探口風而已,跟他打交道並沒有什麽意義。

澳門的葡萄牙人和耶穌會的傳教士也有派出使者過來,但一看就知道他們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純屬來漲見識兼混吃混喝而已,而且他們對公司的態度也談不上好畢竟,我們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

最後,國賓館裏還有幾個來自於亞洲最北方的野蠻人部落酋長,都穿著粗獷的毛皮服裝,其中一個人的臉上還有奇怪的紋身。這些人除了喜歡整天酗酒,喝得酩酊大醉之外,基本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地方。

不過,有一則來自於他們口中的消息,倒是或許對公司有一定價值:按照他們的說法和澳洲人翻譯員的解釋,俄羅斯沙皇向東方派遣的探險隊,前不久已經在中國傳統疆域的最北方,那片孕育了蒙古人的草原邊緣,建立了幾個規模不大的殖民據點,並且跟澳洲人進行了小規模的接觸和貿易。

這一變化對公司的利益將會產生怎樣的影響,暫時我還無從推斷,隻是在這裏稍稍說一句提個醒。

另外,尊敬的總督先生,為了增加對澳洲人文化的了解,我這幾天也委托國賓館的服務人員,采購了一些澳洲人的書籍,準備在‘馬格德堡’號返回巴達維亞的時候一塊兒給您帶過來。其中有一本史詩性的巨著《冰與火之歌》,非常值得一讀。我在這幾天抽空翻閱了一下,這是一本介於神話和曆史傳奇之間的小說,作者顯然對歐洲的曆史和文化很有研究,很難想象寫出這本書的人,竟然生活在地球的另一端!

好了,現在已經是深夜十點,我也差不多該休息了。尊敬的總督先生,我在今晚必須保證充足的睡眠,養足精神,準備參加澳洲人共和國第一任最高領袖文德嗣先生在明天上午的就職典禮。至此擱筆。”

放下筆杆之後,安東尼?範?迪門海軍上將揉了揉眼睛,便把信箋紙在桌麵上攤開,再用重物壓住,等待墨水被完全晾幹。然後自己則伸著懶腰離開了書桌,走進衛生間稍事洗漱,便脫了衣服準備就寢。

按照海軍上將的計劃,在參加過文德嗣主席的就職典禮之後,就打發‘馬格德堡’號探險船返回巴達維亞,順便帶回他寫給總督的信件和最近收集到的書籍。而他本人則準備繼續在澳洲人的首都逗留一段時間,設法搜集更多有價值的情報,同時看看有沒有機會離開首都,去遊覽一番澳洲人本土的其它城市……以便於對澳洲人的真正實力和實際統治的疆域範圍,進行一次更加準確的評估。

然而他的腦袋剛剛沾上枕頭,渾身肌肉都還沒來得及放鬆,卻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鈴聲給驚得跳了起來!

“……該死的!見鬼!這是什麽聲音?哦……是電話……”

在一片黑暗的房間裏,跌跌撞撞地摸索了一大圈之後,安東尼?範?迪門海軍上將終於找到開關,伸手點亮了屋頂的電燈,然後又循著清脆的鈴聲,抓起了電話的聽筒,隨即便聽到了一個年輕男人用流利的荷蘭語說道,“……您好,請問是安東尼?範?迪門將軍嗎?這裏是白宮辦公廳,抱歉打擾您的休息了。”

喲!你也知道這會打擾到我的睡眠?都不看看現在已經是什麽時候了?

披著睡衣的海軍上將心情十分不悅地翻了個白眼,但“白宮辦公廳”這個響亮的名頭,還是讓他勉強按捺住了怒火通過這段時間的打探,他已經知道了“白色宮殿”乃是澳洲人共和國最高領袖的官邸,而這個“白宮辦公廳”,估計就是那位文德嗣主席安排幕僚和寵臣的機構,自然是萬萬不可輕易得罪。

“……嗯,我就是,有什麽事嗎?明天早上我還要參加文先生的就職典禮呢!”

“……是這樣的,在明天的就職典禮結束之後,文主席準備率領政府官員和外國使臣,前往北方的沙漠地帶,去參拜舊帝國時代的遺跡,以示不忘曆史。請問您有興趣一起過去看看嗎?”

原本就打算遊曆澳洲各地的安東尼?範?迪門海軍上將,霎時間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隨即就被巨大的興奮抓住了心髒,隻見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便連忙開口答道,“……樂意之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