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穿越時代

第50章 日漸奇葩的時代

第五十章、日漸奇葩的時代

另一方麵,雖然對眼下這艘“妹子們的大和號”感覺很崩潰,甚至是有些接受不能,但人類的適應能力總體而言是很強的,尤其在殘酷動蕩的戰爭年代,就更是如此。所以,在精神恍惚了一會兒之後,諸位海軍高層將領終究還是逐漸想開了,或情願或不情願地接受了這個囧囧有神的現實。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井上成美為了打圓場,還主動自嘲說:“……以日本的貧弱國力,我們在四年前主動對強大的美國開戰,本來就是瘋子才能做得出來的事情。既然如此,反正都已經發瘋了這麽多年,索性就一路發瘋到底算了……”

總之,不管心情再怎麽崩潰,在升旗儀式結束之後,這“大和旅館”的早飯還是要吃的。

當大和號前甲板上那些毫無軍容的女水手們唱完了軍歌又做了一套海軍體操,然後嘻嘻哈哈地一哄而散,各自勾肩搭背,甚至拖著自己的孩子去食堂吃那份撒了柴魚花的“貓飯”之時,大和號艦橋上諸位衣冠楚楚的海軍高層將領們,也施施然地走進了大和號的司令長官套房正襟危坐,準備一起享用早餐。

作為整個“大和旅館”最奢華的地方,司令長官套房的餐廳裝潢自然是豪華得堪比高級酒店。地上鋪著銀灰色的羊毛地毯,艙壁為咖啡色的麻栗木護板,長長的餐桌擺著閃閃發亮的銀餐具、就連瓷碟瓷碗都是高級的“美濃燒”……當眾人在長桌兩邊逐一落座之後,穿著水手服的女兵們就把香噴噴的餐點端了上來。

雖然目前大和號上這些“大和撫子”們的軍事專業素養,幾乎糟糕到了不能看的程度。但作為日本傳統女性的基本素養,至少她們在家務烹飪方麵的技能還是點滿了的:撒了芝麻的白米飯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滋滋流油的鹽烤秋刀魚聞著香氣撲鼻,放了豆腐、大蔥和豬肉丁的醬湯也燒得很地道,還有用葛粉和砂糖製成,作為飯後甜點的“水饅頭”……眾人就這樣一邊吃著精致的日式早餐,一邊聊起了當前的戰局。

目前,在日本戰場上,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主力撤回珍珠港休整,一線兵力相對不足,日本海軍則處於瘋狂爆軍艦之後的癱瘓狀態,所以雙方艦隊都暫時無法大規模出動,隻能讓陸軍和空軍來唱主角。僅僅就日本本土四島的範圍而言,按照日本古代的地理概念,大致可以劃分為關東和關西兩個主要戰區。

在關東戰場上,持續了一個多月的會津戰役,暫時已經告一段落。依靠橫渡日本海不斷調動過來的關東軍精銳援兵,還是數量多到令人咋舌的軍火援助,在素來以善守而聞名的陸軍參謀次長栗林忠道的親自督戰之下,東線日軍總算是勉強頂住了巴頓將軍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猛烈攻勢,守住了位於內陸山區的會津城,但卻丟失了毗鄰太平洋的阿武隈高地,讓美國陸軍打通了東京和仙台兩大登陸場之間的陸路通道。

當會津戰役結束之後,根據粗略統計,日軍死傷約四萬人,平民傷亡逾十萬,損失各類坦克一千五百輛,各型火炮三千門,此外還被擊落和摧毀了超過五千架飛機……如果是在以前,這麽多數量的技術兵器損失,足以讓陸軍省上下為之發瘋。但在有了【年代性自動售貨機】之後,隻要印點鈔票就什麽都有了。

所以,戰時大本營不但很爽快地給栗林忠道批了一萬輛三式中戰車(中型坦克)的補充,還表示這些損失不算什麽,哪怕需要用一百萬輛坦克和一百億發炮彈才能把美英鬼畜給碾平,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除了會津這個主戰場之外,在甲斐和信濃的群山之間,以赤衛隊為主的各路非正規軍,也在依托山巒和峽穀,艱難地抵抗著數十萬美軍的輪番攻勢。但由於缺乏訓練和工事,總體而言還是屢戰屢敗,富士山、甲府城、白根山、淺間山等戰略要地相繼失守,前沿防線已經往北後退到了長野,再退就要被趕進日本海了。

然後,在敵後淪陷區,日共組織的抵抗運動也是形勢不妙。已經完全突破下限的美軍,一方麵組織偽軍下鄉掃蕩,四處屠殺放毒氣,對整個關東地區實施三光政策,另一方麵計劃又把殘餘的農村“順民”趕進四麵圍著鐵絲網、壕溝和碉堡的“戰略村”,然後把遺留的空村一把火燒掉。以此來切斷抵抗組織遊擊隊與民眾的聯係。嗯,事實上,美軍還有一個尚未實施的計劃,是往日本占領區遷入大批赤貧的非洲黑人,每人發槍彈若幹,以殺人放火搶劫偷盜為生,不求他們取得怎樣的成績,隻求讓戰略村外麵的日本人活不下去即可。

如此一來,日共的敵後遊擊隊就完全坐蠟了即使他們有著充足的後勤供應,不必依賴淪陷區民眾提供的糧秣和金錢,但如果沒有鄉村民眾的掩護,小股的菜鳥遊擊隊根本沒辦法在殘酷的敵後戰場生存下來。

沒辦法,嚴格來說,日本人其實根本不會打近代意義上的遊擊戰:在另一個時空的曆史上,日本帝國在太平洋戰爭末期籌備“本土決戰”,動員國民搞“一億玉碎”期間的那些軍事訓練,基本就是強調如何利用簡陋的武器去殺人,或者說是在自己必定掛掉的情況下如何拖一個墊背的,除此以外,關於如何在戰鬥中保護自己、隱蔽自己,采用何種遊擊策略等等真正與遊擊戰相關的訓練,卻是一概沒有的,跟真正的遊擊戰訓練完全不沾邊這哪裏是在準備打遊擊戰?根本是在準備搞全民自殺式攻擊!

而在這個時空,情況其實也差不多,日軍在各個戰場上有著充分的反遊擊戰經驗,但自己卻從來沒有打過真正的遊擊戰。日共則更擅長宣傳和罷工,搞敵後遊擊的能力實在不是強項……最後,焦頭爛額的戰時大本營隻得請出被公認為“最熟悉遊擊戰爭”的岡村寧次大將,讓他去關東前線進行督戰和指導。

雖然岡村寧次對此感到十分為難,嘴裏嘀咕著:“……華北治安戰是我去掃蕩中國八路,本州治安戰是我被美英鬼畜掃蕩,這樣完全相反的經驗能套用嗎?”但終究是沒有別的辦法,也隻能硬著頭皮去上任了。

相比於關東戰場的步步退守、屢敗屢戰,在關西戰場這邊,日軍的情況就要好得多了。

在關西戰場的北側,一支由赤衛隊、海軍陸戰隊和“蘇聯誌願軍”組成的混合部隊,在鎮守府長官新見政一的指揮下,依靠海軍航空兵的狂轟濫炸和戰列艦編隊的瘋狂炮擊,成功粉碎了京都地區美軍從地麵對舞鶴鎮守府的進攻,守住了海軍艦隊在日本海沿岸最大的要塞港口基地

在關西戰場的中段,聯合艦隊組織了一次登陸,輕易奪回了淡路島,完成了對大阪灣的全麵封鎖,從而配合陸軍發起的正麵反擊。雖然兩萬多名澳新軍團官兵和差不多同樣數量的美國陸軍,目前依然牢牢釘在神戶這個最前沿的據點,死戰不退。但是,他們的後路已被迂回包抄的日本陸軍切斷,海路和陸路的補給線盡數斷絕,全靠零星的空投勉強維持,還要承受各種神經性毒氣的反複“熏陶”……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按照陸軍的計劃,在攻克神戶之後,將會繼續挺進近畿,直搗京都,最終在這個夏天將美軍趕出關西。

在關西戰場的南側,日美雙方依然是各自占據半個四國島的僵持局麵,由於雙方都沒有在這個次要戰場投入太多的兵力,所以打得有些不慍不火,甚至時常發展成靜坐戰。但這種狀況並不會持續太久,為了配合陸軍的近畿攻勢,聯合艦隊打算出動全部十四艘“魔改版本”和“原始版本”的大和級戰列艦,外加配屬的航母、巡洋艦、驅逐艦和登陸船團,首先炮擊神戶作為熱身,然後從西邊的豐後水道衝出瀨戶內海,繞到土佐灣進行一次敵後登陸,計劃殲滅四國島上的美國陸戰二師,從而一口氣徹底收複日本的整個關西地區。

但如此一來,美日兩國的主力艦隊,就很有可能會在四國島以南海域正麵相撞,乃至於爆發一場決定性的大海戰。關於這場可能將要爆發的海戰該是如何的打法,甚至究竟要不要打,在座眾人顯然有著各種不同的看法,於是就在餐桌上討論了起來……正當眾人各抒己見,討論得十分熱烈之時,幾位海軍參謀捧著文件袋敲門而入,拆封打開一看,卻是大本營轉發過來的亞洲各地最新軍情戰報。

嗯,雖然納粹德國和舊日本帝國都已經不複存在,但目前這個世界上依然是到處戰火紛飛。

首先,在南京再次淪陷於“日寇”之手將近半年之後,依靠美國慷慨提供的大批軍火物資援助和史迪威中將親自指揮的一支多國特混部隊打頭陣,蔣委員長終於又一次收複了他的首都南京。

原本盤踞南京的大阪第四師團,在短暫交戰之後主動放棄南京,逃往江北,向中國紅軍繳械投降。按照大本營和蘇聯和共產國際方麵的交涉結果,預計將會在三個月之後從符拉迪沃斯托克渡海回國。

同時,一度乘虛搶占上海的紅軍遊擊隊,也在超過二十萬“黨國精兵”的圍剿之下,鑒於敵我力量對比極度懸殊,不得不主動放棄城市,重新化整為零,潛入江南各處鄉下農村,繼續展開遊擊戰爭。

至此,被紅軍趕出重慶的蔣委員長,在經曆了這樣一番波折之後,終於真正接收下了汪精衛的遺產。當然同時接收的還有汪精衛的麻煩以原新四軍為主體的南方各路紅軍遊擊隊……

不過,雖然再一次奪回了南京和上海,控製了中國最精華的長江三角洲。但是就整體戰局而言,蔣委員長領導的那個國民政府,其實際控製範圍已經被完全壓縮到了長江以南,此外還丟了整個四川,就連貴州和雲南的戰線也在逐漸潰敗。論委員長現有的地盤大小,大概隻跟三國時代的東吳相仿。但盡管如此,為了衝淡這陣子每況愈下的晦氣,委員長閣下依然堅持要在南京籌辦一場比上次更加盛大的“還都慶典”。

在此求那些被迫承受又一次大規模攤派勒索的南京市民,在第二次“還都慶典”上的心理陰影麵積。

其次,泰國正式加入盟軍行列,國王親自發表公開講話,宣布將要出兵配合美英盟軍的行動。目前,三十萬泰軍已經進入馬來半島,緬甸和原法屬印度支那殖民地,協助美英盟軍鎮壓當地的各民族起義軍。作為酬勞,英國準備把原法屬印度支那殖民地的絕大部分,還有英屬馬來亞北部的一些地區劃給泰國。

然後,正如日軍撤離之前所預料的那樣,在得知了海南島的三亞關押著近五萬美英戰俘的情報,並且確認了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已經遠離該地之後,一支以聲望號戰列巡洋艦為核心的小型英國艦隊從新加坡出發,長途突襲海南島,並且派遣部隊登陸占領三亞戰俘營,同時還派遣了一位總督去接管香港……

如果說上麵這些消息,雖然不能說全都在事先預料之中,但至少還在可以理解的範疇之內。那麽,接下來在印度南亞次大陸上爆發的一係列風雲突變,則是讓在座的日本海軍精英們真的跌碎了一地眼鏡。

“……什麽?新德裏戰局大翻盤?圍城中的駐印英軍絕路逢生?國大黨崩潰瓦解?印度國民軍分裂內戰?聖雄甘地公開宣布退出國大黨,率領追隨者重新與英軍合作?這……這是我瘋了,還是世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