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穿越時代

第86章 蘑菇雲下的地球(上)

越南北部,河內郊外,紅河三角洲

隨著日本帝國的突然崩潰和日軍的倉促撤出,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裏,整個越南都處於極度的混亂之中——胡誌明領導的越南獨立同盟(簡稱越盟)、更加老牌的反抗組織越南國民♂黨、越南革命同盟會,在越南鄉下勢力龐大的高台教(非常逗比的一個越南邪教組織,可以想象成中國的義和團)和天主教會,各路山賊土匪和土司酋長蛻變成的的軍閥,還有被釋放出戰俘營的原法國殖民軍隊和官員,都在趁亂抓槍杆搶地盤。 就連阮朝的“保大皇帝”阮福永瑞,這個純屬花瓶的傀儡,也趁機蠢蠢欲動(法國征服越南之後,並未直接廢除阮朝皇室,而是保留其作為傀儡,大致類似於滿洲國的溥儀皇帝),妄想著要玩什麽“王政複古”。

一時之間,各式各樣的“聖戰軍”,“護教軍”,“義勇軍”,“自由聯盟”,“保皇黨”都在越南這片狹長的土地上粉墨登場……在這些群雄逐鹿的勢力和組織之中,胡誌明領導的越盟顯然是最強大的一個。

——因為背靠著中國和蘇聯紅軍的支援,早在日軍撤出之前,長袖善舞的胡誌明同誌就已經在越南北部的邊境地區,成功占據了一塊穩固的根據地,並且拉起了一萬多人的起義軍。等到日軍撤退的時候,胡誌明領導的越盟頓時成功占了先手優勢,搶在其它勢力反應過來之前,就迅速衝進河內,接收了大量日軍和法國殖民地軍隊遺留的軍火物資,使得越盟的勢力進一步膨脹,整個越南北部已是無人能敵。

接下來,胡誌明更是在河內宣布成立越南民主共和國,自任最高領袖,公開表示出統一全國的決心。

當日曆翻到一九四六年春天的時候,越盟軍隊已經成功地鎮壓了北部地區的天主教徒和高台教徒叛亂,又南下征服舊王都順化,把“保大皇帝”阮福永瑞和他的親信貴族趕出皇宮,逃到新加坡去避難。並且還派遣精銳部隊進一步南下,配合南方的越盟遊擊隊發動了峴港戰役,幾乎就要吹響了統一全國的勝利號角。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英國人來攪局了——於是越南內戰的局勢一下子陡然逆轉……

——為了執行丘吉爾“收複東方”的瘋狂計劃,皇家東方艦隊在炮擊中國紅軍的海南島根據地,救出日本人遺留在三亞戰俘營的美英戰俘之後,就轉而投入了對越南的幹涉戰爭之中。

不得不說,正所謂爛船猶有三斤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曾經吊打全球、統治七海的世界霸主,即便此時的大英帝國已經是垂死掙紮,但僅僅是憑著昔年積攢的餘威,就足以在那些殖民地國家攪動起一番狂風暴雨——英國艦隊帶著一批戴高樂的“自由法國”組織成員剛到越南,被胡誌明揍得抱頭鼠竄的各路敗將就紛紛來投。剛剛被蘇聯紅軍再次趕出法國、一時間無處落腳的戴高樂,聞訊之後頓時大喜,居然親自帶著一大票人飛赴香港,隨即轉乘英國驅逐艦前往越南,在越南南部的第一大城市西貢主持重建“法屬印度支那聯邦”政府。而丘吉爾也下令皇家東方艦隊聯合少量駐華美軍北上炮擊海防港,與風頭正盛的越盟開戰。

在經曆了一番短暫的灘頭防禦戰之後,嚴重缺乏海空軍的越盟軍隊不得不放棄海防港,逐步退往內陸。而英法美三國聯軍和各路越南“偽軍”則隨即跟進,沿著紅河溯流而上,繼續向著越盟首都河內進發。

然後,他們就在紅河三角洲的淤泥、灘頭和熱帶樹林之中,整整被阻擊了四個月之久。

此時,在越盟首都河內城郊外的熱帶雨林之中,一場漫長而艱苦的拉鋸戰依然在激烈進行之中。

所謂的熱帶雨林,可不僅僅是經常下雨的樹林而已,對於貿然踏入其中的陌生旅人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個會讓人做惡夢的綠色地獄——紅樹、榕樹的繁複根係,與從上方垂下的大量的氣生根糾纏起來。樹木間到處密布著一腳踩下能陷進去膝蓋深的沼澤,還有冒出一股股臭水的低窪地。各種色彩斑斕的蛇蟲在腐朽的樹幹和藤條上聚攏,有毒蜘蛛的網纏繞在幹枯的枝葉之間,遮擋住流動的空氣,而密密層層的樹葉讓光線難以透入,明明天空中驕陽似火,雨林深處卻依舊一直處於昏暗之中。

整個越南的絕大部分土地,都是這樣的熱帶雨林夾雜水稻田的地理環境。即使是在旱季,雨林中的空氣也總是那麽的悶熱潮濕,讓人動一動就渾身汗濕,簡直透不過氣來。此外還彌漫著腐爛的,足以叫人掩鼻繞行的酸臭氣味。一旦到了綿長而沉悶的雨季,無休無止的大雨更是足以澆熄任何勇士的鬥誌。

很不幸的是,當登陸海防港的英法美三國聯軍,開始出兵進攻紅河三角洲的時候,正好趕上了越南的雨季……於是,潮濕的熱帶雨林變成了泥濘的沼澤地,在離開了海岸線之後,諸位英國、法國和美國大兵們,不得不頂著大雨在泥漿中跌爬滾打,在水蛭密布的溪流裏跟神出鬼沒的越盟遊擊隊員搏鬥——祖祖輩輩生活於此的越南本地人,早已適應並習慣了這樣的環境。但來自歐洲和美國的白人士兵可吃不消這樣的苦頭。更何況,就算人能勉強堅持得住,那些坦克火炮卡車之類的重裝備又該怎麽辦呢?

從海防港到河內的陸路在雨季變成了巨型泥潭,令人望而卻步,從海防港到河內的水路同樣也不好走。紅河三角洲地區自古水網密布,有些水道寬如河流,有些則隻是一步就能跨過的小溪。在天然的河道之間還有許多人工開挖的運河,大多數隻可供小舢板通行,但也有一些寬闊到可供較大的機動船行駛。若有不知底細的外行人駕船闖進去,那簡直是仿佛一頭撞進了迷宮般的茫然。而到了洪水泛濫的雨季,隨著水位的驟然升高,紅河三角洲所有的水道又會重新發生劇變,即使有地圖也不是很管用——至於相對比較安全和穩定的紅河主航道上,又被越盟布設了水雷和障礙物,河道兩側的岸邊還有炮台進行火力封鎖。

在另一個世界的越戰之中,美國人花了好幾年功夫,才在類似環境的湄公河三角洲戰場,逐漸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戰術,並且為此建造了專門的淺水內河炮艇,讓海豹突擊隊駕駛著它們打得越共聞風喪膽。

然而在這個時空,幹涉越南內戰的英法美三國聯軍並沒有這麽多思考和研究的時間,也沒有特殊設計的內河艦艇和專業裝備,甚至連投入的兵力都少得可憐——僅有大約六千名士兵、三艘驅逐艦和一艘輕巡洋艦被派遣到了北越戰場,外加一艘提供空中掩護的護航航母(由客輪改裝而成),不到四十架軍用飛機……

沒辦法,在眼下這個世界大戰的烽火方興未艾,日本海軍聯合艦隊橫掃太平洋,蘇聯紅軍鐵甲洪流席卷歐陸的時候,美英兩國實在是擠不出多少力量來幹涉遠東局勢,眼下一支幹涉越南的聯合遠征軍,其中三分之一的兵員還是剛剛從日本戰俘營裏放出來的,手裏的家夥也是繳獲的日本三八大蓋呢!

而且,就算是在遠東戰線上,越南戰場的重要性對於美英兩國而言的重要性,也還遠遠不如中國戰場和菲律賓戰場。無論是數以百萬的中國紅軍還是與日軍拚殺數年不落下風的菲律賓“胡克”遊擊隊,戰鬥力都不是越盟這種倉促組建的半吊子紅色軍隊可以相比的。對付這種弱雞還想要搞什麽海豹突擊隊?做夢去吧!

至於戴高樂的“自由法國”組織?這貨如今已經基本變成是蹭飯的流亡政府了,隻能當個幌子來用。

嗯?還有越南本地的天主教會等等一係列反♂共盟友?拜托,如果他們這幫戰鬥力不足五的渣渣,能夠靠隻自己的力量就打得過胡誌明,如今還用得著麻煩諸位高貴的白人老爺們勉為其難地親自出馬麽?

雖然越共的紅色軍隊在當前的“社會主義大家庭”之中,差不多應該算是最弱的一支,軍官普遍缺乏專業素養,打起規模稍微大一點的戰鬥來就會掉鏈子,僅僅是比烏合之眾好一點。但是胡誌明在國內的對手……嗯,那已經是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了。因為他們都是在日本人撤退之後才開始拉起的隊伍,比胡誌明還要更加一窮二白,很多勢力連最起碼的步槍手榴彈都搞不到,要靠長矛鐮刀跟越盟戰士拚命呢!

偏偏如今的歐美盟軍也是手頭很緊,自己都要用繳獲的日械,自然沒有多餘的武器分給盟友了。

由於上述原因,歐美幹涉軍及其同盟者在紅河三角洲的戰場上陷入了僵局,遲遲無法攻入河內。

不過,到了九月下旬,隨著越南的雨季進入尾聲,槍聲又將再次響起,鮮血也將繼續流淌。

清晨的霧靄之中,三艘被塗裝成黑色的明輪小火輪正在紅河上逆流西行,巨大的明輪在船舷兩側翻卷起混濁的水花,不列顛的米字旗和法蘭西的三色旗在桅杆上耀武揚威地飄揚著。煤炭在底艙的爐膛裏熊熊燃燒,讓已經擁有至少四十年曆史的古董蒸氣機噴吐出一股股醒目的黑煙,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噪音。

而在這三艘古董明輪式蒸汽船的甲板上,英法兩國幹涉軍的水兵正在操縱著臨時加裝上去的重機槍和小口徑機關炮,緊張地將黑洞洞的槍口炮口對準被茂密植被覆蓋的河道兩岸。

說真的,這樣的船隊放在十九世紀末,或許還有點兒耀武揚威的感覺,但放在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哪怕是在遠離歐美“文明世界”的越南,也已經是讓人笑話的老古董了。但幹涉軍方麵也是無可奈何,紅河支流的水深不夠,遠洋海軍的艦艇根本不敢冒險深入,否則就有擱淺的風險。而他們手裏又沒有適合深入內河的淺水炮艇——十年之前,英國在中國的長江和珠江上倒是有過一支規模不小的內河炮艇,可惜到了如今這會兒,早已在中日戰爭的烽火之中灰飛煙滅。而戰前的法國印度支那殖民地當局為了鎮壓越南人反抗,同樣也有過一些吃水淺、火力猛的武裝小艇,但如今卻先是被日本人收繳,然而又全部轉到了越盟的手裏……

結果,這支東拚西湊到處撿垃圾的窮逼幹涉軍,隻得臨時改裝了一批繳獲的內河民船,焊上各種亂七八糟的機關炮和重機槍湊合著用,相比接收了日軍遺留艦艇的越盟,反倒是幹涉軍這邊顯得更加落魄。

很顯然,這麽破爛雜牌的水上力量,肯定是打不過越盟的。雨季裏在紅河流域的幾次水上交鋒,都是以幹涉軍的一邊倒慘敗而告終。被逼急了的英國水兵,甚至不管不顧地把一艘驅逐艦開了進來,然後在紅河上正麵遭遇了幾百艘越盟小舢板布設的漂雷大陣,由於河道狹窄無處挪騰,最終被炸得坐沉河床報廢……

於是,手裏已經沒剩下多少艦艇的英國皇家海軍東方艦隊司令官布魯斯.弗雷澤上將,對此心疼得要死,嚴令艦隊不得再進入內河作戰。而紅河三角洲前線的幹涉軍,也隻得硬著頭皮繼續用武裝民船來湊合——對於如此不負責任的危險作死行徑,友情助戰的美國大兵表示絕不參加,隻能苦了英國人和法國人挑大梁。

又過了片刻,這支由三艘明輪蒸汽船組成的幹涉軍船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一個廢棄的小村莊,準備在這裏跟從陸路過來的越南天主教徒民兵會合。然而,岸邊碼頭的棧橋卻已經被雨季的洪水衝垮,隻剩下幾根殘缺不全的橋墩。無奈的英法水兵隻能放下小艇,讓蒸汽船上運載的步兵乘坐小艇上岸——很遺憾,事實證明這似乎是個餿主意。剛剛結束的雨季洪水,讓河道兩邊積滿了黏稠的河泥。這些淤泥淺的也能淹沒膝蓋,深的更是直及臀部。士兵們剛剛跳下小艇,就發現自己陷進了寬達數十米的淤泥灘中,那稀漿一般的淤泥象膠水一樣粘性十足,能把人牢牢地陷在裏麵。當你想要把腳從泥濘裏拔出來時,會明顯地感到有一股力要把你拽回去。而泥濘中那些纏繞在一起的紅樹林根係,則給登岸的士兵造成了更大的麻煩。

接下來,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正當英法兩軍的士兵還在泥漿裏撲騰,奮力穿過這片該死的泥濘地時,前方的河岸上突然“咻”地升起一顆紅色信號彈,然後就有成百上千身穿草綠色偽裝服的越盟士兵躍出樹叢,從岸邊衝了過來:雖然岸邊的地麵也不比淤泥灘幹燥多少,但它至少能讓人站穩和走路。

接下來,瓢潑大雨一般的子彈就迎麵橫掃而來,在英法兩軍士兵的身上綻開出一朵朵血花……

“……該死的!有埋伏!我們中了陷阱啦!”

“……反擊!反擊!快開槍!”

“……船上的笨蛋!快開炮!我們需要火力掩護!”

正陷在泥灘裏難以迅速移動的幹涉軍士兵頓時一片大亂,有人絕望地胡亂驚叫,有人向身後的船隊求救,有人則試圖就地還擊,卻發現自己手裏的武器全都糊滿了泥漿,在擦幹淨之前已經變成了燒火棍……

幸好,武裝蒸汽船上的水兵並沒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而是以最快速度開炮還擊。雖然隻是一些二十五毫米的小口徑機關炮,但對於置身其間的人來說,炮擊的場麵依然可以用華麗與壯觀來形容——雨點般的炮彈落在哪裏,哪裏都變成一片火海,氣勢洶洶撲上來的越盟戰士被迎頭痛擊,很快就被逼得退了回去。

看著敵人從視野中消失,正在泥濘灘塗中掙紮的英法兩國大兵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開始盤算著如何撤退。但到了下一刻,無論是身在泥灘之中的他們,還是武裝蒸汽船上的水兵,都再次發出了絕望的哀鳴。

——六艘日軍遺留的小型裝甲炮艇,桅杆上掛著鮮豔的鐮刀錘子紅旗,從這一段河道的兩端悄然出現,大模大樣地旋轉著炮塔,徹底堵住了幹涉軍船隊的全部去路……很顯然,在這些屬於越盟的裝甲炮艇兩頭堵截之下,英法幹涉軍的三艘武裝蒸汽船,肯定是既打不過,也跑不掉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這場發生在紅河水道上的伏擊戰,終於以越盟軍隊一方的大獲全勝而告終。英法幹涉軍的三艘武裝蒸汽船之中,有一艘成了擱淺在水麵上燃燒的鋼鐵垃圾,另外兩艘則掛起了白旗。

至於被困在泥灘裏的步兵,麵對四麵八方的槍口和炮管,也隻得隨著大流舉起了雙手。

——看著一隊隊滿身泥漿、垂頭喪氣的俘虜高舉雙手,被趾高氣揚的越盟戰士搜身和押走,恰好來到前線巡視和督戰的越南軍事委員會主席武元甲,不由得在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容:看起來,蘇聯和中國派來的顧問同誌們說的果真沒錯,眼下的歐美西方殖民者,明顯已經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了!

這麽少的兵力,這麽寒酸的武器,這麽軟弱的鬥誌,真是一點都看不出帝國主義列強的威猛派頭!

而且,武元甲主席還敏銳地注意到,眼前這些所謂的“英法聯軍”俘虜之中,居然沒有多少正經的白人麵孔,反倒是以黑人和印度人占了多數。就算是那幾個白人,看著也似乎並非歐洲人的模樣,而是更像阿拉伯人……莫非就像某些小道消息裏麵說的那樣,歐洲白人的血當真已經在這場世界大戰之中流幹了麽?

嗯,對於亞洲人來說,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武元甲如此想著,正準備提審一下這支來犯敵軍的指揮官,卻突然聽到了警衛員的驚叫。

“……主席!快看!天上有飛機!是敵人的空襲!”

空襲?武元甲抬頭看了看東方的天空,果然發現了一串小黑點。不過,無論是他還是在場的越盟戰士,對此都不是特別害怕,在過去幾個月的雨季裏。每逢天氣稍有好轉,占據海防港的幹涉軍就會派飛機過來轟炸。不過首先是敵機的架次不多,每次空襲從來沒超過十架。就算丟下幾顆炸彈,在雨季的潮濕環境裏,也燃不起大火,給越盟方麵造成的實際損害微乎其微,反倒是充分鍛煉了這些菜鳥們的防空應變能力。

隻見在空襲警報傳開之後,所有人都有條不紊地開始疏散隱蔽。水麵的裝甲炮艇編隊也快速駛離河心,藏在岸邊的樹蔭下。還有一些人則架起了高射機槍,準備在敵機俯衝掃射和投彈的時候進行還擊。

但是,這一批敵機並沒有降低高度或者投彈,而是保持在上萬米的高度,徑直從他們的頭頂飛了過去,繼續向西前進……莫非是要轟炸河內市區?在解除空襲警報之後,鑽出防空洞的武元甲聽了瞭望員的匯報,正想要打個電話去河內那邊問問情況,但卻在下一刻親眼目睹了一幕恐怖的奇景。

——河內方向的遙遠天際,毫無征兆地猝然閃出一道眩目的閃光,緊接著,又過了不知多久,一陣足以撼動大地的的轟鳴聲迎麵橫掃而來,仿佛一千萬顆重磅炸彈同時在一處爆炸,讓空氣仿佛都在顫抖!

與此同時,一團耀眼的巨大火球,宛如另一個太陽,從地平線外的遠方冉冉升起,形成一朵明亮奪目的巨大蘑菇雲,一邊翻滾著烈火與濃煙,一邊不斷地擴散,爬高,最終直插雲霄……

在場的俘虜和越盟戰士,全都目瞪口呆地望著遠處天空中的奇觀,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唯有見多識廣的武元甲,才在短暫的驚愕和呆滯之後,就反應過來,明白了這一切究竟意味著什麽!

“……這,這……美國人怎麽能做出這種事?竟然對河內投下了原子彈?!!!”

這一刻,他終於再次感受到了自身的弱小和無力,以及帝國主義列強殖民者的凶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