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938、939、940、941、942章
第937、938、939、940、941、942章
那邊韋同山和達裏爾聊的不錯，這邊楊立民卻是忽然心裏動了。
韋同山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給達裏爾寫起了設備清單，包括幾台車床、幾台銑床，哪種設備承擔哪項加工任務等等，甚至於機械廠裏的配電設備應當有多大功率，車間需要多大麵積等都說得清清楚楚，從頭到尾幾乎一個磕絆都沒有。隨便一個人來還以為他是專門搞企業的呢。
達裏爾聽得如醉如癡，對韋同山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作為一位學理工出身的采購部長，達裏爾完全能夠聽懂對方所說的一切，也知道他說的是完全正確的。但達裏爾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麽這個中國的官員對於這種小型工廠的配置會如此精通。
別說是達裏爾，就是楊立民剛開始聽到這種言論的時候也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達裏爾忽然製止韋同山道：“韋先生，你不需要再詳細介紹了，我非常相信你的見識。”
說道這裏，達裏爾忽然有些激動起來，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後鄭重的向韋同山道：“韋部長，我想現在請你給我們北方省規劃一下，看看我們需要建設哪些工業項目，具體的花費是多少。我相信，你給我們提出的方案，一定是非常適合我們的。”
韋同山有些懵，不是說的好好聊天的麽，怎麽就要讓我給你做規劃了？
那邊楊立民卻是馬上笑了，馬上站起來道：“達裏爾部長，我想你這個願望我們應該可以幫助到你！”
韋同山也反應過來，他也是馬上大喜起來，這簡直就是聊天聊出來的巨大商機啊。
沒錢也沒關係，這種事在中國當年搞過不知道多少遍了，那都是老江湖，一整個套路拿出來，保管好用。
說著韋同山馬上站起來伸出手道：“達裏爾先生，坐下說吧，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我完全沒問題。我身邊這位就是一家大型企業的領導，他做出的女鞋已經暢銷歐洲和美洲，不過我們的確是沒喲參加過這種活動，也是第一次來，所以……多少有些被冷落吧。”
韋同山也沒藏著，直接說出了這種情況，而且樣品都擺在外麵，誰都看得到，達裏爾以前為老國王的妻子們和很多貴族的妻女們采購過不少次服裝和鞋子，自然能夠看出那些樣品的品質，當下對楊立民的好感陡增，同時對於韋同山的話全部信了。
“韋先生，你就說吧，我們如果做這種工業體係的話，需要多少資金最少？”達裏爾再次催促道。
他不能不催促，這次意外的聊天簡直是天降福音，這是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天大好處，之前的那些話，讓他將先前受到的那些白眼和輕蔑全部統統扔掉了，整個人完全就處在亢奮之中。
這種機會很少，至少達裏爾相信他錯過了這次的機會基本上不會再遇到了。因此，他必須抓住機會，絕對不能錯失今天的良機。
韋同山也意外啊，這好端端的服裝盛會讓自己和楊立民完全給搞成了工業洽談會，說出去還真是有些像個笑話，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了那些白人會是個什麽表情。
“那好，那我就先出一份目錄，等會你看看。”韋同山說著開始列目錄，不過還是小聲用漢語對楊立民說道：“小楊，等會我列份目錄，價格方麵你看著點。”
“好！”楊立民當然沒問題，其實他剛才就想催著韋同山答應這事的，但是沒想到這還是一單推都推不出去的生意，達裏爾自己催著要下單，這真是讓人意外。
“年產1萬噸小化肥設備一套，80萬美元。”
“1萬錠紡織廠設備一套，70萬美元。”
“2萬千瓦火電設備一套，150萬美元。”
“……”
一條條報價被遞個出去，韋同山心裏也開始笑了出來，總算沒有白來，隻要賺錢了就行，誰管我掙哪一方麵的！
達裏爾忽然覺得，照這個價格，他的確隻需要花費1000多萬美元，就可以建設起一個初步工業化的北方省了。
他之前雖然不知道到底自己需要多少錢來建立工業基礎，但經過跟那些個品牌商僅僅談的開一個服裝廠就需要好多的資金，此刻再看.中國人提供的這個方案，這簡直就是白菜價，他感覺自己要飄起來了，或許自己先前的那個夢想真的能夠實現呢。
“太好了！太感謝韋先生你了！不過我覺得應該再改動一下！”達裏爾看完報價目錄之後忽然說道。
韋同山和楊立民都是愣了，心裏一驚，這黑家夥不會耍我們圖開心，剛剛給他設計好方案他不要了吧，剛剛那種高興勁就像大熱天忽然就被人澆下一盆冰水來。
達裏爾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不過還是照實說道：“呃……我是想再增加一個服裝廠和製鞋廠，剛才的清單上沒有這兩項東西。另外，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到時候，這位楊先生能夠去我們托桑國培訓一下我們的服裝和鞋廠的員工！”
楊立民忽然有種想衝上去抱住這位黑大個的衝動，這家夥真是……真是太調皮了！
“哈哈哈！沒問題，完全沒問題！”韋同山馬上笑著答應下來，這是好事！隻要給你把所有的廠子建起來了還怕沒錢賺？開玩笑。
達裏爾帶著人走了，他說要去打電話給他們北方省省長他的好朋友拜勒打電話報喜。
韋同山忽然有些不安的跟楊立民道：“小楊，你剛才改的那個價格是不是太黑了？”
楊立民心裏樂了，但臉上卻是一副極為疑惑的樣子道：“黑嗎？要不咱把那個非洲朋友喊回來給他再降降價？”
“去！你這個小楊，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啊！”不過韋同山心裏開心啊，知道楊立民是在跟他開玩笑。
楊立民這下正色道：“韋司長，其實不貴的！您隻算了成本價格，但你別忘記算技術價格了。歐洲和美國日本那些國家的很多尖端緊密設備那麽貴，一套衣服好幾百，一個包好幾百塊，一台電視機上千元，你說，那些真的是成本很高嗎？當然不是，這就是技術的價格啊。您沒看那個非洲朋友差點沒蹦起來啊！”
“對對對！是有技術價格的！哈哈，倒是我有些太過婦人之仁了！”韋同山頓時笑道，還自嘲一句。
第938章生意來了
不管怎麽說，這次總是有了收獲，眾人都是笑了起來。
楊立民心裏想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其他不說，至少那家服裝廠和鞋廠的最終應該是會落在愛民輕工手上的，不過他還是不太開心，他來這裏可是準備賣鞋，弄回點訂單的，實在有些不開心啊。
正想著呢，達裏爾忽然回來了，還帶回了十多個跟他長不多一個顏色的非洲夥伴。
“韋先生，這位是拓比亞共和國的商業部長班達爾，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能給他也做一份規劃的話，我想他應該是很開心的。”達裏爾笑的很開心。
韋同山也笑了，這完全就是個意外的收獲。
“當然可以，來請坐下談！”韋同山馬上給來人讓座。
不過在坐下的時候，有兩個沒有跟那些隨從一樣退後去坐下，而是主動搬了椅子跟班達爾並排坐下了，不過韋同山有些意外，就連楊立民也覺得這非洲朋友怎麽都一個個不懂禮貌啊，於是直接問道：“這兩位是？”
達裏爾也有些意外，看向班達爾。
班達爾馬上一拍腦袋道：“啊，對不起，我給高興的忘記介紹了，這位是埃塞國的外貿部長，那位盧旺國的貿易部長，他們跟我一樣，對剛才達裏爾部長說的事情也同樣感興趣，如果合適的話他們也想要一套那種係統，他們個我們托比亞一樣，都是希望能夠建立起自己的工業係統。”
楊立民也是有些傻眼，這轉介紹也太牛逼了吧，一會就帶來三位雇主，要做很都這樣的話，這生意也太好做了啊。
因為達裏爾的介紹，很多事情都不用再次重複了，沒多長時間就直接開始報價了，跟之前的托桑國的訂單有些差別，不過相差不大，很快就再次有三分訂單出爐了，當然，服裝廠和鞋廠同樣沒少，畢竟誰也要穿衣服的，非洲朋友們也知道整天露著那麽多皮膚不太文明，因此他們也希望自己能夠“文明”起來。
韋同山幾乎好幾個小時都沒有停嘴，好不容易送走了歡欣鼓舞的班達爾幾人，韋同山也是感覺累的不行。
正好餘朝斌帶著幾個人周遊列國回來了，帶著十分驚異的目光問道：“老韋，我剛剛看到一幫黑人好像從咱們這裏離開了，怎麽，他們是來下訂單的？看中了什麽產品了？”
韋同山頓時有些幽怨的說道：“餘部長，你是遊玩的爽了啊，我們在這可是要累死了。”
楊立民也笑道：“餘部長，韋司長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接到了不少訂單，而且還是大訂單，總共已經達到了4000萬美元。”
回來的人頓時眼睛直冒金光：“真的啊！快說說，到底賣出去什麽了？”
難怪眾人興奮呢，因為所有人都已經基本放棄了這次接到訂單的想法了，隻希望能夠多看看，回去多給國人講講，提高一下大家的眼界和見識，哪知道還有這麽大的驚喜。
於是旁邊有人馬上將之前的事情跟眾人說了一遍，頓時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十分精彩，驚喜、意外、還要怪異，訂單是接到了，還不小，不過怎麽就沒多少服裝的呢。
現在大家已經不再乎到底誰家接訂單了，隻要有訂單那至少臉上好看，不然可就真丟人了。
幾人還在說笑聊天，陳慧忽然急忙走了進來對楊立民說道：“楊總，那位艾倫小姐來了！”
“艾倫？”楊立民聽到這名字很意外，不過隨即馬上釋然，德意誌距離巴黎可不遠，他們家主營的就是皮質商品，而且基本都是奢侈品，來這裏也是理所當然，不來反倒有些奇怪。
楊立民走了出去，艾倫正在外麵的展台上看展示樣品，不時的點頭或者搖頭。
“艾倫小姐，真沒想到你會找過來！”楊立民笑著打招呼道。
艾倫回頭過來露出迷人的笑容，褐色的頭發映襯的他很漂亮，讓楊立民心髒都猛跳了幾下：“怎麽不歡迎嗎？”
“怎麽會？隻是沒想到你會來！”楊立民笑笑走上前去。
艾倫眉頭一挑道：“楊，你很不夠朋友哦，你的好多樣品可都沒給我看過喲。”
艾倫今天打扮的很漂亮，而且跟楊立民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撒嬌的語氣，讓人浮想聯翩，楊立民都有些待不下去的感覺。
這裏可不像是在羊城進出口商品交流會上的時候，很多人不懂外語，但這次不同，不少人都是動英語的，比如陳慧，此刻就在旁邊呆著，準備做些服務性的工作，當聽到這樣的對話的時候，眼皮子也是猛然一跳，不由得看向楊立民。
楊立民有所感應，也是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從那八卦的眼神裏讀出了很多意思來，頓時有些無奈的瞪了艾倫一眼。
艾倫咯咯一笑，然後對著楊立民用德意誌語說道：“好了，不說笑了，我聽說你們也來了，就來看看！不過，你真的是有很多樣品沒給我看過啊，比如這些涼鞋，我覺得很不錯啊，還有那個帶著你們中國元素荷花圖案的毛呢靴子，這很特別。”
不過楊立民此刻完全吧心思放在她的這些話上麵，而是心理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女人，你既然說英語就英語吧，把旁人逗起了八卦心思你又換德意誌語，這不是明擺著給我賣坑嘛。
“我覺得我們還是用英語說吧！”楊立民直接用英語說道。
那邊陳慧當然聽不懂德意誌語，果然瞪大了眼睛，她似乎發現了什麽大信息，正別有深意的看著楊立民，等聽到楊立民的這句話，那猜測基本多肯定了八成了。
但艾倫顯然沒想那麽多，接著用德意誌語說道：“為什麽？你的德意誌語不是說的非常好嗎？”
“我不喜歡！”楊立民直接說道。
“哦，那好吧，就英語吧！”艾倫有些想不通楊立民的突然生氣，這句是用英語說的。
“好吧，我要下訂單，你找人記錄一下！”艾倫聳聳肩，直接對著楊立民一笑道。
楊立民：“……陳慧，你來，艾倫小姐要選樣品下單，你接待一下！”
第939章八卦的陳慧
“哦，好的！”陳慧用和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楊立民，她此刻已經確定了，自己這位老總絕對跟那位漂亮的艾倫小姐有點什麽特別的關係。
她知道這樣想自己的領導是不對的，但，不能不這麽想啊，他們兩個的交談實在太奇怪了啊，沒辦法，我不能壓抑心中的想法，就跟當初追到蓉城來找於浩一樣。
楊立民也去猜陳慧心裏想什麽，基本能想到，想不到還好，這能想到才更加鬱悶，這小姑娘就不能思想健康一點麽？
“小楊，這麽快回來了？外麵的外商走了嗎？”韋同山問道。
讓此刻很高興，不過心裏也清楚，這次來的還是想帶回去一些服裝和鞋子方麵的訂單的，因此對這件事還是很關心的。
“還沒有，她正在選樣品，小陳在接待，等會再詳談。”楊立民很隨意的回答道。
韋同山眼皮子一跳，感覺有些怪異，看了看楊立民還起身去偷偷瞄了一眼外麵，頓時眼睛閃出點點亮光，回頭看向楊立民道：“咳，小楊啊，年輕人要懂得節製和知足，人一輩子會遇到很多的**，不過一定要懂得節製和控製自我……”
楊立民：“……”
眼前說話的要不是韋同山，他都想跳起來打他一頓了，這話說的，完全是毀我名聲好不好。我是是這樣的人嗎？
韋同山還沒說完，楊立民就說道：“韋司長，她聽得懂中文的。”
韋同山沒太注意：“能聽懂中文啊，那很好……啊，你這個臭小子，不早說！”
韋同山頓時老臉紅了下，怒瞪著楊立民，說著還心虛的朝外麵看了看。
楊立民忽然就想笑了起來，這個韋司長還真一個老頑童的性子啊。
“笑什麽笑，趕緊出去接待顧客去，不拿回一個大訂單，你小子等著！”韋同山威脅道。
楊立民：“……”
這話怎麽聽都像是老鴇趕著手下的姑娘出去接客的樣子：“不給老娘拉來一個大款，你小心挨竹板……”
楊立民隻好再次出去，不過也是一眼不發的看著艾倫和一另一位姑娘挑著樣品。
“好了！就這些吧，每種我要10萬雙！”艾倫很隨意的說了一聲。
陳慧的手抖了一下，筆差點直接掉到地上去。
我的媽唉，這十萬雙說的好輕鬆啊，怎麽聽著就是在逛街的時候看見了喜歡的烤串：給我來十串！
陳慧看了看艾倫，再次看了看重新走出來的楊立民，心裏不由的想到：“嘖嘖，楊總國人不得了，竟然能得到這樣的大款富婆看中，果真不是一般人，可他為什麽不……呸！”
陳慧趕緊將自己心裏後麵的想法給掐掉，也是有些驚詫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喜歡這種事情了，不可說！
陳慧趕緊將訂單目錄放在了楊立民麵前讓他過目，然後趕緊去倒茶！
“哦，給我咖啡好嗎，我不太喜歡茶，好苦！”艾倫看見陳慧去泡茶，趕緊說了一句，而且脫口而出是中文。
這次輪到陳慧驚訝了，她見艾倫也好多回了，還真不知道對方會中文，而且這麽流利。
楊立民看出了她的驚異，直接道：“別看了，她以前是中文翻譯！”
陳慧的眼睛再次瞪大了一些，不過沒忘記自己的正事，趕緊去衝咖啡。
楊立民對著艾倫笑笑道：“真沒想到，你會下這麽大的訂單，你剛才選中的最低一款也是5美元，也就是說，你要下將近2000萬美元的訂單，你不和你們家族大人商議一下嗎？”
楊立民和艾倫很熟悉了，說話也隨意，不過還是趁機欺負了她一句，算是報複她剛才的事情。
不過貌似艾倫根本沒聽出來，笑笑道：“不用了，我現在的我們家族對華采購第一執行官，我可以直接決定5000萬的采購額！”
艾倫說著還故意得意的挑了挑眉頭，像是一個賣弄的小姑娘。
楊立民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無力道，頓時有些泄氣。
“哦，那……祝賀你了！你非常能幹，不過你就不能介紹一些其他一些大商家過來看看麽？”楊立民索性也不要臉皮了。
艾倫笑著道：“我身邊這位不就是麽，誰讓你們把展台弄到這個角落裏，我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還是路上聽到幾個非洲黑人說有中國代表才知道的，我還以為你沒來呢。”
楊立民可沒注意她後麵的話，而是看向了那位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士，一頭金色的頭發，，瓜子臉，典型的西方人麵孔，三十來歲，不算太精致，不過基本上算漂亮。
那位女士終於伸出手自我介紹道：“艾琳．貝利，美國邦德鞋業中國采購負責人！”
楊立民很意外，這位竟然是美國人。
“你好！楊立民，中國愛民輕工負責人之一！”
不過楊立民還是沒想到這位還是專門負責邦德鞋業中國區的采購負責人，隻是怎麽會來這裏采購中國貨的，不是應該去中國嗎？”
似乎看出了楊立民的疑問，艾琳．貝利再次說道：“我也是剛剛就任，這次是借用休假時間來看看，我和艾倫是很久的朋友了。”
原來如此，楊立民忙說道：“看來我和艾琳小姐還是有合作基礎的，希望我們日後真的可以合作！”
沒想到艾琳．貝利接著說道：“噢，我覺得我們不用等以後，我們現在就可以合作了！”
“現在？”楊立民有些疑惑。
“剛才艾倫挑選的樣品，我每樣要5萬雙！”似乎怕楊立民不信，還再次說道：“我可是已經上任了哦！”
“哈哈，當然沒問題！陳慧！”楊立民直接都對著後麵大聲喊道。
陳慧剛剛衝好了咖啡要送出來，被這一聲嚇的差點沒將杯子扔出去。
“楊總您叫我？”陳慧馬上過來了，先是將咖啡給兩位顧客才向楊立民問道。
“給這位艾琳．貝利女士將剛才艾倫小姐選的樣品每種訂5萬雙！”
“哦，好……好的！”陳慧真的不得不佩服楊立民了，她就進去衝杯咖啡的時間竟然又拿到了一千多萬的訂單，別忘了這可是美元啊。
第940章這是奴性，必須改
“這個樣子就爽了啊！”楊立民不由的想，此刻他很開心，雖然那兩個美女選中的鞋子也不全是愛民輕工的，但是絕大多數是的，這就足夠了。
“兩位漂亮的女士，不看看我們的服裝嗎？”楊立民忽然問道。
“你們還有服裝？”這次倒是那個艾琳先是驚異起來。
楊立民很肯定的點點頭道：“我們愛民輕工的服裝業務剛開始時間不長，但是款式應該還不差的。”
這次，除了楊立民帶來了一些服裝樣品之外，其他人都沒帶，因為國內服裝出口的基本沒有，也就愛民輕工在羊城交流會上接到了一些連衣裙的訂單。
“這邊請！”因為韋同山和餘朝斌也對服裝不太看好，因此，服裝的展示架被撤的更偏了一些。
艾琳．貝利看著展架有些驚異：“這都是你們單位作出來的？”
“當然！”楊立民回答的聲音比剛才更加肯定。
“不過這個設計似乎有些舊啊！”這是艾倫的聲音。
楊立民心裏明白，其實他也清楚，這些設計都隻是適應國內人的，跟歐美這些國家相比，觀念還是舊了點。但觀念的問題並不是馬上就能改變的，至少要孫婷能夠接受，不然她也不會設計那些連自己都不願意的東西。
這也正是他帶孫婷這次來這裏的原因，今天孫婷就被他打發出去仔細的觀看各個品牌的款式去了。
楊麗民點點頭道：“沒錯，從設計理念上而言，我們的設計的確是比你們歐美國家落後了不少，不過我讓二位看的意思是這些做工！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合作，你們可以給出設計圖，我們來加工！”
楊立民心裏極為清楚，在時尚界，中國子啊這個時代根本無法和那些發達國家相比，培養一代人是很慢的，而帶加工則是一條很快調高個人審美的方式，最關鍵的是，可以從中賺到錢。”
艾琳．貝利立刻就眼睛亮道：“這個沒問題！我覺得我們的確可以合作的！艾倫，怎麽樣，要不要參與一下？”
艾倫笑著道：“不了，我們家族暫時還沒有涉足服裝行業的打算，涉及麵太廣也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
對於那種大家族來說的確如此，一旦啟動一項新項目，那是必須要很多重審核手續的，而且德意誌並不算是一個十分開放的民族，反而是有些保守和謹慎，在那些大家族裏就顯得更加明顯。
楊立民對此倒是十分理解，因此轉頭看向艾琳．貝利道：“艾琳女士，那我們可否進一步詳談這件事？”
艾琳．貝利馬上嫣然一笑道：“當然沒問題，和楊先生這樣的帥哥聊天，我很樂意！”
艾琳．貝利笑著無視了艾倫那種有些嫌棄的眼神，直接和楊立民坐到了裏麵一處單獨的桌子上。
韋同山和餘朝斌看到楊立民帶了一位漂亮的金發美女進來，馬上意識到是有生意要談了，不過在簡單的介紹之後，楊立民直接將二人甩到了一邊，自己兩人單獨坐到了一遍去聊上了，都是大眼瞪小眼。
“好小子，真夠行的啊！”韋同山很是不爽的瞪了楊立民一眼，不過他也聽到了二人是在談服裝的具體事情，這方麵他還真是不太懂，也隻能放棄了，想想偷聽別人談話也不太好，趕緊將眾人驅散，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楊立當然看到了韋同山的那種不爽的眼神，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直接對著艾琳．貝利道：“艾琳女士，方不方便問一下，你的權限到底有多大？”
艾琳．貝利微微一笑道：“楊先生，我想你完全不用懷疑我們公司的誠意，我雖然是剛剛上任，但是我們公司向來是極為歡迎新的客戶的，這一點你可以向艾倫去詢問，我們公司的業務範圍很廣，和她們家族也是有很多方麵的合作的，因此對於我們之間的合作，完全不用擔心。”
楊立民點點頭，算是信了這句話，不過依然問道：“那如果我們合作的話，加工一件普通的衣服，可以給到什麽價格？如果太低的話，那完全就是給你們當免費工人，那樣的話，我不會接受的。”
艾琳．貝利很是意外的看了楊立民一眼，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很特別，在她的同事的口中，中國人都是很好說話的，基本上自己說什麽他們就會聽什麽，一般很少提要求，但是眼前這個人確實直接就提出了條件，而且直言不諱。
艾琳．貝利想了想到：“據我所知，中國的工人工資一般很低的啊！”
楊立民卻是聞言微微一笑道：“艾琳女士，中國的工人工資低那你們就可以隨意壓低價格嗎？難道你們所崇尚的公平和平等是這個意思？”
艾琳．貝利頓時被噎了一下，這個人的言辭好犀利，讓她有些難以回答。
楊立民笑笑道：“艾琳女士，大家合作，我希望能夠平等相處，如果想著跟對待美洲土著和黑人一樣對待中國人，那我們的合作完全沒必要。”
艾琳．貝利深吸了一口氣道：“楊先生，你的意見我會慎重考慮的，如果我們真的合作，我一定會讓楊先生滿意的。”
“那最好了！正是我所希望的！”楊立民笑的很溫和。
二十分鍾後，兩人談完，艾琳．貝利和艾倫離去，韋同山和餘朝斌走了回來，韋同山問道：“小楊，你跟那個女客戶怎麽談的，怎麽看起來她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啊。”
楊立民於是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然後道：“韋司長，餘部長，你們看，我們在那些外國人眼中就是這種樣子，還沒開始合作就有了這種想法，我希望你們也能坐坐努力，希望改觀一下這種情況，不然，我們損失的東西可就會非常大了。”
兩人都是有些沉重的歎氣道：“這個情況的確存在，而且相當普遍，隻是我們國內的部分廠商在貿易之中總是帶著一種自卑的情緒，因此根本不敢像跟國內同行那樣理直氣壯的去爭利益，這也就是造成了這種情況，想改，困難不小啊。”
楊立民道：“這是奴性，必須改！”
第941章路遇東方麵孔
餘朝斌長長歎了口氣道：“唉，難啊！不過隻要認識到了，那就有希望，我們一起努力！”
楊立民點點頭，鄭重的說道：“嗯，一起努力！”
沒多久，孫婷和張奎回來了，孫婷極為興奮高興，人還沒進展台，就大聲說道：“楊總，這裏真是太好了，那些外國人的設計真是太厲害了，你讓我來這裏真是太感謝你了！”
楊立民有些尷尬，這丫頭也是興奮過頭了，這裏還站著兩位大領導呢，怎麽就看不到呢。
“咳，孫婷啊，這裏是公眾場合，不要這麽大聲，影響不好！”楊立民也不好明說，隻好這麽提醒一下。
“啊，對不起！”孫婷連忙道歉，一轉頭看到韋同山和餘朝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問好：“餘部長、韋司長，對不起，我剛才實在是……實在是……太激動了！”
孫婷說著急漲紅了臉。
韋同山和餘朝斌也已經認識這位小設計師了，孫婷也表現的很乖巧，除了膽小一些其他倒是很不錯，尤其是從楊立民嘴裏得知她的家庭情況都就有了同情之心，平時說話就當成孫輩看待的。頓時哈哈一笑道：“沒事沒事！既然學到了東西，你把等以後回去了可是要發揮出來，給國家爭光啊！”
孫婷連忙點頭：“我一定會努力的！”
連續三天，達裏爾和班達爾還不時的帶來他們的黑人夥伴前來談生意，而在艾倫和艾琳．貝利離開後，也有不少白人前來看他們的鞋子樣品，訂單也漸漸多了起來，整整三天，大家到時忙得完全沒有了看展覽的時間了，到時孫婷在張奎的跟隨下，不斷的出去，不停的看那些服裝展示，每次回來都會跟楊立民大呼小叫的說一遍感慨和新的見聞，然後拿出自己的小本子躲在角落裏不停的寫寫畫畫。
楊立民很高興，孫婷的樣子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觸動，這從她的話語裏就能感受出來，這是一個好現象，總算沒有白費。
但他不知道，孫婷此刻基本將他看成了心中的神，要不是他已經結婚而且作風正派，估計獻身的可能都有了。
因為她很清楚，她那些同班同學幾乎全部都還在各自的單位裏打雜呢，而他已經出國接觸到了世界頂級服裝設計殿堂，這種大恩完全無法報答。
楊立民也滿意了，這次來總算不虛此行了。
最後的兩三天，是時裝周的高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時裝展示，其他的事情都淡了下來。
但這裏的“所有人”，並不包括楊立民，他並不喜歡看時裝表演。而餘朝斌和韋同山也被當做政府貴賓邀請去觀看了，反正沒有什麽顧客了，楊立民跟兩位領導商議之後，展台幹脆也不擺了，剩下的人直接自由活動。
其實誰都明白，大家出國除了正事要做之外，還希望能夠多見識一下外國的風景，購買一些國外的新鮮東西，比如電器什麽的，韋同山和餘朝斌當然明白楊立民和意思，也就幹脆同意了。
不過楊立民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直接出去到處去看充滿異域風光的各處景色和那些令人心跳的異域美女，而是帶著張奎去看看看這裏的商店商品陳設。
出國之後，張奎忽然也變得感慨起來，這時再次感慨道：“這都說外國充滿了壓迫剝削，但是我們所見，完全不是啊，立民，你說我們之前一直說的是不是錯了啊？”
楊立民知道張奎的思想認知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這是正常現象，一般那個時候第一次出國的人都會有這種感受。畢竟大家都沒深入接觸這個世界，看到那種琳琅滿目的商品和先進可科技力量，的確是很震撼的。
但是，在很多人接觸道那個世界之後，卻是會發現，那不是屬於自己的世界，會處處受到排擠。
“張哥，西方國家呢，的確在科技力量上比我們先進很多，因為他們比我們早發展了很多年，還有他們發展的基礎，當初是建立在壓迫別國人民的基礎之上了，我們的圓明園就是這個證明，八年抗戰也是一種證明，所以，你不必羨慕。他們現在有的，我們國家也會有，而且隻依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達到，還非常的快，再過十年你看吧，中國必然會讓整個世界大吃一驚！”
楊立民說道的很自信，讓張奎都有些疑惑起來。
“你怎麽知道？”
楊立民也不反駁：“我就是這麽自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人慢慢走到了一條不在商業區的大道上，正說著，前麵一輛大車很在路口處，擋住了路，隻能等候。旁邊已經有不少人等著呢。
這輛車大概有十五米長，車廂裏裝了一車的機械部件，楊立民看了一下，盡然是一整車的機床零件，但這完全不像是要新品送貨的樣子，反而像是將破爛扔掉的樣子，因為裏麵隻是隨意的裝著，除了固定好了之外，根本沒有一點遮蓋，完全就不擔心淋雨，新品運輸絕對不可能的。
楊立民也不是沒見過車床，自然能夠看出這一台車床其實不太舊的，至少在他看來，比起他剛剛進入漢興勞務科時見到的那台舊機床不知道新了多少倍了。
“這個難道是去扔的？就是去修理也不會這樣運輸啊！”楊立民奇怪道。
等了一會，那輛車轉過了彎，然後將車停在了路邊，駕駛室裏下來一個人，楊立民眼睛頓時一瞪，這竟然是一位東方人麵孔，還算富態，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
那人用法語說了一段話，楊立民對法語並不精通，隻能聽歌大概，那人是在跟人道歉，希望得到被阻擋的人的諒解。
眾人各自散開，有好幾個在破口大罵，但楊立民聽懂了其中一個詞“東方懦夫”，這讓楊立民很生氣，當時那人卻隻是臉色微微變化沒有反駁的意思。
等人都散開，那人也準備上車再次離去了，楊立民卻是上前用英語問道：“請問你們中國人嗎？”
第942章謝氏廢品回收公司
那人先是一愣，然後用不太流利的漢語問道：“你們是中國人？”
楊立民點頭，他已經確定這個人是華僑了。
這個時代，在國外，如果不是中國人，一般不會說漢語的。
得到了準確的回答後，那人臉上馬上浮現出笑容來：“難得啊，真是沒想到還能在這裏見到祖國的人！真是意外啊。你們怎麽會來這裏呢？”
楊立民笑著回答道：“我們是來參加巴黎時裝周的，今天剛好出來轉轉！”
那人上下打量了楊立民和張奎一遍後，確定這是剛從國內過來的，也是恍然：“對對對，最近的確是巴黎時裝周的時間。那……祖國，現在好嗎？”
那人有些激動。
“好！很好！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太多了，國家已經強大了很多！”楊立民回答道。
那人也是感慨,竟然還有些淚眼婆娑的樣子，道：“好！好！祖國好就好！”
楊立民感覺這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但是又不好直接問，於是就把話題轉到了車上的貨物上，問道：“那你們裝的這些是機床吧，怎麽不遮蓋一下的，萬一下雨不是要壞嗎？”
那人先是一愣，接著笑道：“哈哈，這本來就是廢品，哪裏還怕淋雨啊！”
“啊，廢品？”這下輪到楊立民和張奎驚訝了，“我看那車上的機床明顯不是太舊啊，怎麽就是廢品了？”
那人笑道：“你們應該剛從國內過來吧？這也難怪，這裏的人工成本非常高，要是找工程師來修一次的話，花費的各種代價完全可以去買一台新的了，還不如直接賣廢品然後購買新的裝上去，用起來還更加方便。所以隻能賣掉了！”
“這樣啊！真是敗家子！”楊立民不由的罵了一句。
沒想到這句話卻是讓對方也感慨起來：“對，說的沒錯，就是敗家子，我見過太多這些事情了，鄙人開的就是廢品收購公司，幾乎每天都能收到這樣的設備的，有些其實隻是壞了一點點，這麽回爐重練的確是很可惜。”
“還有這樣的事？”楊立民頓時感到心疼的厲害。想想當初，自己和帶著衛鵬去承包漢興勞務科的時候那一台破舊的不成樣子的機床也的當成寶的，那要是知道這裏是把幾乎完好的精密儀器就這樣回爐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氣的罵街。
“那先生您貴姓？”楊立民忽然意識到還沒問過對方的姓名，這樣很不禮貌。
“啊！哈哈真是對不起啊，你看我這記性，好不容易見到同胞一高興連自我介紹也給忘記了。真是越老越沒用了。鄙人姓謝，雙字庭海。還沒問兩位老弟貴姓？”
楊立民連忙道：“哈哈，謝先生多禮了，我姓楊，叫楊立民，這是我的朋友，叫張奎！”
謝庭海馬上道：“如果兩位老弟不忙的話，不妨去我那裏坐坐，我請兩位賞光吃法蘭西美食，正好，我還真想聽聽祖國的消息呢。”
楊立民對張奎點點頭道：“我們也正好不忙，那就叨擾謝先生了！”
“嗐！客氣了，我真是盼都盼不來了，你們能去，我那地方也是蓬蓽生輝啊！走走，上車，前麵不遠就到了！”謝庭海連忙招呼二人上車。
一共兩輛車，多帶上兩個人倒是十分輕鬆。
上車後，楊立民也開始和謝庭海聊起來，也慢慢知道了他的一些事跡。
跟他猜想的差不多，他是在四十年代跟著父親為了躲避戰亂前來這裏的，因為父親曾今來這裏留過學，也算是熟悉這裏。原本打算的挺好，誰知道，來了之後才發現，在這裏竟然處處受到當地人的壓迫，政府各種機構，還有一些社會的暗中組織，都是以各種名目欺壓，生活很是困難。
不過還好，在苦苦經營了十多年以後，總算是在這裏站穩了腳跟，雖然欺壓還是有，但是總算能夠活下去了。
於是全家人用所有的積蓄辦起了一家廢品回收公司，也就成了全家人的生活來源。
但是一些小的問題還是有的，就比如，曾今一段時間，那位清潔工每次掃馬路的時候，都會空出他們門前的一段地方。直到有一天起來，準備去清掃門口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門口被掃的幹幹淨淨，幾乎一塵不染，這讓他錯愕無比，而且那位清潔工還等在不遠處，馬上過來跟他道歉。
他迷糊了好久，才知道，就在錢一天晚上，法蘭西的電視新聞裏播放了一段新聞，中國人成功發射並爆破了一枚自行研發的原子彈，反應過來的他們一家人，頓時淚流滿麵，久久難以自抑。
前進了差不多五公裏遠，汽車慢慢減速，然後楊立民透過車玻璃窗，看到前方路邊上有一個塊很大的牌子，上麵用法語寫了名字，下麵還用稍微小一些的漢字寫著：“謝氏廢品回收公司！”
謝庭海一指那牌子道：“到了，就這裏！我父親建了這家公司，但我沒出息，道現在為止也沒發展的更大，隻是維持住一家人的生活而已！真是愧對祖宗！”
楊立民見對方的感情又是有些失控了，連忙勸慰道：“謝先生不必如此，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我聽說在國外生存十分艱辛，你能把這麽一家公司經營的不錯也已經很成功了。完全不用如此！”
謝庭海道：“這倒是，隻有在國外生存才會體會到是多麽的艱辛。白眼都不算什麽，最大的困難是你有了問題找個可以幫忙的人都沒有，想找個人說說心裏話都難。”
到了公司院裏，三人下車，謝庭海將車交給裏麵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卸貨，然後招呼二人參觀。
楊立民放眼看去，這要是不來，那就感覺是一家廢品收購站，其實不然，這廢品收購站的規模可就大的去了，隻見放眼望去，這滿眼都是機床和和其他一些機械設備，還有各種堆積如山的零件，有幾個同樣是東方麵孔的中年和青年正在掄起大錘敲擊，是準備拆除什麽零件。
楊立民滿眼都是震驚之色，這裏的這些東西要是放在國內花錢去買，得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