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寶寶馴渣夫

第三章 我們還能回去麽

第三章 我們還能回去麽

“寶貝起床啦,寶貝起床啦~~~”手機裏莫振南錄的起床鈴聲不停地響起。孟曉彤很不情願地睜開迷糊的眼,還沒完全醒過來的她嘀咕著埋怨丈夫為什麽不關掉鈴聲。不過,等她終於看清了周圍的環境後,猛地就坐了起來。

昨天晚上,在依凡斷斷續續的描述中,她總算知道了這幾天發生的事。醫院檢查的結果,依凡的zi宮內膜特別薄,如果流產刮宮,很有可能導致內膜受損,影響受孕。簡單的說,如果流產了,想再生孩子就不容易了。依凡畢竟沒有結婚,現在可以說連對象都沒有。無論多不想留下蕭陽的孩子,也不能冒著無法生育的風險去流產。帶著欺騙她的男人的孩子,做個單親媽媽,她心裏該是怎樣的無助和惶恐啊。

作為時尚雜誌的編輯,對蕭陽和於薇這樣的成功人士,孟曉彤並不陌生。早前也聽說過這兩家公司關係非同一般,原以為隻是為了家族利益,兩個世家的相互扶持,卻沒想到,作為家族繼承人,也是目前兩家公司掌舵人的蕭陽和於薇,竟然是夫妻。這種低調的強強聯合還真是少見。若非如此,自己又怎麽可能看著依凡跟蕭陽走到一起。

可是現在,這樣的結局,這個在愛情裏已經如此脆弱的女人,是會徹底地脫胎換骨,還是永遠地關上心門呢?她有個不好的預感,似乎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呢。

因為擔心依凡,她直接就睡在依凡家了。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未來的安排,說她幫依凡帶孩子,說給孩子起什麽名字,企圖用各種美好的憧憬衝淡依凡的不安。雖然依凡一句話也沒說,她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時候睡著的,但最後,她明明是抱著依凡一起睡的,可是現在,床邊的人呢?

“依凡!”她邊喊邊衝出了臥室,都忘了穿拖鞋。不過廚房傳來的香味讓她止住了腳步。

“大清早的叫什麽魂啊,”依凡從廚房裏端出幾碟小菜,看也沒看她一眼,“我做了早飯,沒你們家振南的手藝。你趕緊收拾收拾,隨便吃點,送我去上班。”

眼前的女人一身OL裝,一頭秀發隨意地披在肩上,若不是眼睛明顯化了妝,她幾乎要懷疑昨天在她懷裏顫抖的是另外一個人。依凡平時幾乎不化妝,今天也隻是眼睛化得重了些,是為了掩蓋哭過的痕跡吧。這就是人前的查依凡,要強得不肯露出一點破綻。隻是這個樣子的她,真的很讓人心疼呢。人們往往願意同情幫助弱者,那些很強勢的人,似乎什麽問題都能自己解決。久而久之,沒有人再會想幫助他們,而他們也習慣了獨自麵對各種問題。這些年,依凡這樣的偽裝,不知道嚇跑了多少男人。男人麽,大多還是喜歡把女人罩在羽翼下。可是又有幾個人會去探尋,這堅強的外表下,到底是一顆怎樣的心呢。

7點半,兩人準時出門。作為閨蜜,當初買房子的時候就為了各種便利而買在了一個小區,隻不過一個是婚房,一個是單身公寓。查依凡對於家的渴望似乎特別的強烈,據說是因為父母一直很忙,她從小就輾轉著由幾個親戚“收養”。她說曾經有一段時間,同學之間很流行寫信,雖然是在一個城市,電話也很方便,但是大家就是喜歡把一兩天的事情寫在紙上,以辛苦郵遞員叔叔的方式滿足自我的“小資”情調。她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孟曉彤沒看出這裏麵所謂的“小資”,卻從她眼裏看到了失落。她從來沒收到過這樣的信,不是沒有好朋友,而是她也不知道,屬於她“家”的郵箱在哪裏。

所以,她對於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這件事非常的執著。其實以一個小公務員的收入,她再省吃儉用,靠自己買房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孟曉彤勸過她,不如買輛車,出入方便,房子的事情等結婚的時候男人解決就好。她卻有自己的一套理論:“這房子是我自己的,結婚再買一套,萬一哪天吵架了或者離婚了我好歹還有個地方回。車麽,要去哪找你不就行了,不然幹嘛跟你買一個小區,貴得要死。”

當時自然是一番打鬧,可是熟悉如她們,孟曉彤又怎麽會聽不出來她話裏的擔憂,那時候她還沒對象呢,就擔心吵架和離婚,在感情的世界裏,她似乎永遠找不到安全感。她心疼這個女孩,也甘願做她的司機,每天早上為她提早起床,送她上班,再繞個圈去公司。依凡跟她開過玩笑,說你這樣對我,你家莫振南會不會吃醋啊。她笑笑說:“他愛我,就會愛我的全部,愛我的朋友,以及我愛朋友的方式。”她想告訴依凡,美好的愛情是真實存在的,不要因為沒有遇見或者受過傷,就否定愛情的全部。

車在市政府門口停下。車門打開,一雙銀灰色的高跟羅馬鞋先踏上地麵,而後下車的人,白色的直筒褲,配以灰色的修身T恤,簡潔的服飾,恰到好處地修飾出本人凹凸有致的線條。米白色的皮製包,隨意地挽在臂彎。包麵上隻有一個金屬的旋扣,簡單的點綴讓原本有些的單調的包充滿了活力。外形設計簡潔的包,蕭陽知道,裏麵其實有很多小口袋。依凡以前跟他炫耀過,正是這些小口袋,分門別類地放著很多不同用途的東西,她找起來就很方便,有時候還能提高工作效率。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副小得意的樣子。他那時候想,其實她就跟這個包一樣,外表看起來精明而冷淡,骨子裏卻是色彩繽紛的,越挖掘,越能感受到她的活力。而這樣的活力,讓他欲罷不能。

蕭陽前一天晚上去了酒吧。這個曾經讓他用金錢來排解寂寞的地方,如今周圍的喧囂卻更加重了他的煩躁。他想念依凡,很想很想。他們隻是一天沒有聯係,他卻覺得已經過了那麽久。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牽腸掛肚,即使是他們在一起的那半年,他也沒想過,她對自己的影響會如此之深。在向於薇介紹依凡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放棄這段戀情。可是現在,為什麽心裏會有被什麽噬咬的疼痛感?

那天晚上依凡走後,他跟於薇攤了牌。於薇聽完,隻是說了一句,“你知道應該怎麽做。”是的,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的選擇不隻代表一個人,還會影響到兩個家族。家族給了他享受的權利,也要求他履行相應的義務。這是對等的交易。他沒有權利要求家族為他的任性埋單,而且這樣的任性還有可能傷害到於薇,這是他不願意的。他不是沒有過逢場作戲,在依凡之前,除了於薇,他有過很多女人。可是,這是第一次,他控製不住地想念一個女人,在明知道這個女人不可能接受他這樣的身份,卻仍然想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並不僅僅是因為她有了孩子。這麽多女人,包括於薇,他從來沒讓她們擁有他的孩子,依凡是個例外。他現在甚至有點慶幸,或許這個孩子會成為他留下她的籌碼。

他本想馬上去找依凡,把她留下來。車開到小區門口,他又猶豫了。他從來都是寵溺地看著她的驕傲,可是這一次,他卻有些害怕。她稱他“蕭先生”的時候,眼裏的冷漠疏離讓他不敢靠近。他其實很清楚,依凡的驕傲絕對不會允許她處在“情人”的位置上。可是如果多了一個孩子呢?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希望,他也不想放過。還是先等等吧,這麽晚,她該睡了。他也該醒醒酒,好好理理思路。他把車開到市政府門口,安慰自己說,如果明天早上依凡來上班了,也許就已經想通了,好好哄哄,或許他們還能回到過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