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星際到末世

第二百四十八章 掃把星

第二百四十八章 掃把星

“明天清晨我會帶著藏鋒、王將軍、韋千手趕往琅琊聚居地,這裏的動力裝甲你們可以隨自己喜好裝備使用。”

說完這句話,他又補充道:“正式離開前我還會在海魚罐頭倉庫留下一台歌莉婭武裝機器人……德子,我要你今天拿出一天時間來熟悉它的基本操作。”

德子、飛機頭、章程照、黃仁等人麵麵相覷……

幾日不見,唐副團長能夠動用的裝備又多了一些……而且這一次他們可以玩大家夥了。

歌莉婭武裝機器人!

雖然很多人沒有看到過,但是經曆過那場遭遇戰的三少爺、飛機頭等人回來講述過關於歌莉婭武裝機器人的故事。

那可是能射下軍用運輸機的戰鬥機甲,不是sv那種工程機甲,不是5-4型裝甲戰鬥服那樣的單兵動力裝甲。

他們用羨慕又嫉妒的目光望著德子。

德子無聲地笑著,嘴巴咧到了天上,卻又不敢放聲大笑,害怕表現的過於誇張惹惱唐副團長,把這個美差事交給別人。

處理完有關裝備分配的事情,唐岩去了一趟入口處的冷庫設施,叫人將泥沼蟹王的屍體轉移至儲藏箱,而後離開1017號避難所,去觀看裝備p-4型動力裝甲的熊貓人軍團士兵在廠區北麵的荒地裏進行演練。

他希望第一批核融合電池運抵美心罐頭廠,那50套p-4型動力裝甲便可以直接投入使用。

一天很快過去。

第二天過的同樣很快,值得一提的是夏新將寶石城市場在售的核融合電池掃蕩一空,全部送來美心罐頭廠。

另外還有一批適合裝備動力裝甲的士兵使用的武器,如**式機槍,加特林轉管機槍、rpg-7、自動榴彈發射器,反**地雷等,還有一把激光加特林。

唐岩沒有操心武器的分配事項,統統丟給曾華去處理,他把全部心思都用在明天與炎黃兄弟會的交易上。

………

太陽還沒有躍出地平線,第一縷晨曦才把夜幕撕開一條細縫,美心罐頭廠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輛禿鷲戰車與一輛改裝皮卡車衝出廠區,向西方駛去。

禿鷲戰車的駕駛者是唐岩,改裝皮卡車駕駛室坐著藏鋒與王將軍,韋千手穿著一套-00型動力裝甲坐在改裝皮卡車的貨廂裏守著泥沼蟹王的屍體。

由寶石城出發到青城鎮,全程大約二百七十公裏,考慮到改裝皮卡車的時速,就算一路通達,沒有阻礙,差不多也得五個多小時。

路上王將軍一直在抱怨,抱怨唐岩隻管自己爽,不顧他們的死活。

禿鷲戰車的速度很快,改裝皮卡車卯足了勁兒緊追也隻是勉強吊在禿鷲戰車屁股後麵。

路途並不平順,地表滿是裂痕與坑窪,有時候還要拐彎繞路,改裝皮卡車的乘坐體驗自然極其差勁。禿鷲戰車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台懸浮載具,基本沒有顛簸一說,行駛很平順,乘坐體驗嘛……應該說是兜風般的享受。

廚子當然有理由不爽,當然有理由嫉妒。

唐岩不知道廚子的心思,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禿鷲戰車的造價相比係統當前獎勵點餘額算不得什麽,他有足夠資源給每個人備一台,隻是禿鷲戰車屬單人載具,一人一台的話誰來載裝有泥沼蟹王屍體的保存箱呢。

離開琴島市範圍,快進入核子戰爭前琅琊市範圍時,禿鷲戰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不是前邊有阻擋道路的障礙物,是唐岩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這是第三次見那個人。

第一次是在前往黑色聖徒基地的改裝皮卡車貨廂。

第二次是在前往夾山水庫的路上。

第三次是在琴島市與琅琊市交界地帶。

他說他叫無名。

唐岩不知道那人是真的沒有名字,還是隨口胡鄒的一個代號。

上一次見他是在荒野地裏埋葬遭遇掠奪者襲擊的一家四口,這一次見他不是在荒郊野地裏,馬路左側有一座坍塌破敗的高架橋,高架橋那邊是一個小村莊。

說是小村莊,從建築數量來看,最多四五戶人家。

他看過去的時候,無名正坐在莊稼地前邊堆滿雜草的場子上,手裏拿著長長的煙杆,一口一口嘬著。

他的對麵是兩張拚在一起的木床,木床周圍堆著一圈幹柴,熊熊火焰在床板上方鋪開,黑色的煙滾滾而起。

唐岩注意到沉在火焰最底層的東西……那好像是人的屍體,足有七八具之多。

木床的前方放置破了一隻耳的黑色香爐,裏麵插著三根香,灰白色的煙嫋嫋升空。

唐岩沒有像上次一樣過去說話,隻是放慢車速,遠遠看著他。

無名也沒有過來,耷拉著眼皮,一口一口抽著旱煙。

時間向前,禿鷲戰車也向前,坍塌的高架橋遮蔽了視線,再看不到無名的臉。

唐岩的麵部表情有些古怪,心想這人怎麽回事?掃把星嗎?怎麽每次見他都沒好事。

第一次見無名,熊貓人軍團、黑手傭兵團、寶石城衛隊聯軍攻入了黑色聖徒基地,死了一些人。

第二次見無名,他正在荒野裏埋葬被掠奪者殺害的一家四口。

第三次見無名,他在用火葬形式處理村民的屍體,卻不知道那些人是被掠奪者殺害,還是被凶獸或者活屍殺害。

總之不大可能是被無名殺害。

廢土從來都是一個管殺不管埋的世界,無名的作為看起來就像一名入殮師,給那些死者以最後的尊嚴與關懷。

“唐岩……你看到剛才那個人沒有?”這時通訊器裏傳來王將軍的聲音。

唐岩沒有說話。

“那人……我們之前見過吧,好像叫無名……還是什麽來著?這人真邪門,一身陰氣重的讓人發指。”

後麵傳來韋千手的嘲笑:“吆,還陰氣重的讓人發指?廚子,你這是開了天眼呐?”

“……”

唐岩沒有理睬那兩個人的嘴仗,把無名的事拋在腦後,駕駛禿鷲戰車繼續趕路。

太陽偏西的時候,眾人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青城鎮。

青城鎮是個沿海村落,位於港城廢墟北邊一點,人口的話也就一兩百人規模。

以前青城鎮是琅琊聚居地的附屬,不過隨著琅琊聚居地投向濟城,青城鎮宣布脫離琅琊聚居地施行自治。

一個滿打滿算不到200人規模的小鎮要施行自治,聽起來有些可笑,不過事件的結果是琅琊聚居地的人最終妥協了。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結果,一方麵是因為青城鎮的人與濟城方麵關係很不好。

在濟城方麵通過政治手段在琅琊聚居地扶植傀儡之前,曾多次以武力恐嚇方式派出軍機、裝甲部隊進入琅琊聚居地範圍施壓。

因為青城鎮臨近海域,偶爾會有泥沼蟹、安康怪、爬霧蝦一類凶獸登岸,對於青城鎮居民造成很大威脅。

有次恰值凶獸肆虐海岸,青城鎮居民到琅琊聚居地尋求軍事支援時路遇濟城裝甲小隊,隨即請求幫助,以守護鎮子安全。

哪裏知道濟城人不但沒有答應他們的請求,還將派往琅琊聚居地請求支援的居民打了個半死,雙方至此結下仇恨。

如果把濟城形容做一頭大象,那麽青城鎮就是一隻螳螂,濟城方麵當然不會在意一個小鎮的仇視。

然而這座小鎮在後麵的日子裏愣是成為濟城大佬床頭的一根鐵釘。

另一方麵,建康市對濟城幹涉琅琊聚居地內務一事很不爽,青城鎮宣布自治後,跟著發表聲明以示支持,再加上琅琊聚居地內部相對微弱但切實存在的反對派聲音,這麽多年來青城鎮一直處於自治狀態。

唐岩已經做好與小鎮守衛交談準備,還預備了兩瓶老郎酒當做見麵禮,誰知道臨近村鎮時發現一個異常情況。

攏住村口的哨樓上空無一人,路障與掩體後麵也不見守衛蹤跡。

他吩咐藏鋒幾人停下,從禿鷲戰車下來,換裝克哈之子動力裝甲,一步一步走向半開的寨門。

沒有血跡,也沒有屍體,不過地麵很是淩亂。

當不放心他一個人進入鎮子的韋千手從後麵追上來,唐岩在村口一棟木屋前停住,從地上捏起一枚墨綠色鱗片。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這好像是泥沼蟹的甲片。”

“嗯,我看也像。”韋千手打量一眼空蕩蕩的小鎮:“難不成小鎮遭遇了獸潮?”

唐岩沒有說話,又往前走了幾步,用腳蹭了蹭地上的空彈殼。

彈殼旁邊有一團綠色斑點,很像發光活屍受到攻擊灑落的體液。

韋千手也注意到不遠處帶著海藻的碎裂甲殼,像是泥沼蟹剃刀爪身體的一部分。

“看來還真是遭遇了獸潮……”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發現地上開始出現紅色斑點,應該是人的體液,不過還好,沒有發現屍體。

可能是時常有凶獸光顧的原因,青城鎮的房子外側用厚重木板與磚石結構連接起來,形成一個小型山寨的樣子。

越往前走,地麵上的鱗片、甲殼、斑點也隨之增多,彈殼落得到處都是。

從掩體的布置,現場的足跡來看,青城鎮的人似乎非常熟悉凶獸的進攻節奏,不見散亂與慌忙,從還擊到撤退,整個過程看起來十分規範,想來以往演練過很多次。

“這裏的人好像都走了……”

唐岩點點頭,對韋千手的想法表示認同。像美心罐頭廠那樣的設施,還有兩條用於在危險情況下疏散員工的地下通道呢,青城鎮肯定也有類似的逃生設施,但是不知道設置在什麽地方。

當然,就算找到密道他也不願意硬闖,萬一被當成敵人對待就不好了。

“唐岩?裏麵情況怎樣?”這時通訊器裏傳來王將軍的問話。

“好像是遭遇獸潮襲擊,鎮子上的人都去避難了,我跟韋千手正在……啊……”

唐岩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喂,喂,發生什麽事了?”

韋千手往前跨過一步,忽然發現唐岩沒有跟上來,回頭看時隻見那個男人好像在忍受無盡苦楚般,雙手抱住頭,大口喘息著半蹲下去。

“唐岩……唐岩……你怎麽了?”

此時此刻唐岩根本沒有能力回應他們的問話,隻覺眼前景物迷糊不清,整個世界都在晃蕩,扭曲,變得光影陸離。

右手邊十米處有一座小木屋,靠後麵的角落裏堆著生火用的柴禾,柴禾上麵嵌著一把斧頭,斧刃邊沿生出點點鏽斑。

小木屋麵向街道的窗子被十字木板釘死,牆麵有些髒,淘氣的孩童用粉筆在上麵花了一個像狗不是狗,像豬不是豬的小動物。

他就是在看到那間房子後整個人如遭重擊,頭疼的無法忍受,許多支離破碎的畫麵在腦海閃過。

他想留駐一副完整畫麵,他更想捋出一條時間軸,然而這些統統做不到,他隻是對那座房子感到熟悉,好像……好像曾在那裏住過,用過那把斧頭,劈過那些柴,還會用含混不清的話罵不聽話的小鬼一邊兒玩去。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腦海裏的畫麵不再閃動,頭疼也緩緩消褪,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清晰和緩。

他看到韋千手與藏鋒滿是憂色的臉,也聽見王將軍在叫自己的名字。

“沒……沒事了。”他掙紮著從地上起來:“隻是回想起一些東西。”

藏鋒皺了皺眉。

韋千手不知道唐岩失去過往記憶,但是他知道。

唐岩來到這裏後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這意味什麽?

“我好像在這裏呆過一段時間。”

“你在青城鎮呆過一段時間?”三人全愣了。

唐岩點點頭,對王將軍示意自己沒事,邁步走向右手邊的木屋。

房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住了,窗戶與木板夾縫落著許多灰,門前的甕裏也積著髒兮兮的雨水,離得近了能夠嗅到刺鼻酸臭。

門死死關著,外麵落著鎖子。

王將軍見他望著鎖子發呆,就要過去用槍托搗開。

這時唐岩做了一個動作。

他往旁邊用來供奉神像的小閣子裏摸了摸,手抽出來時掌心多了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