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業革命

第11章 雙喜臨門

第十一章 雙喜臨門

錦衣衛每次出動,尤其是帶走某位官員,都代表著四個字。

滿門抄斬。

這一次不管孔有桂是不是真的貪墨了撫恤,沒有什麽好下場了,登基還沒超過三年的崇禎,剛剛鏟除了閹黨,穩定了朝綱。

下一步就要收買邊關的軍心,告訴邊關將士們,他崇禎皇帝和天啟皇帝不一樣,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你們放心在邊關殺敵,有了任何事皇DìDū會給你們做主。

贏了錢,又收買了軍心,今天可以說是雙喜臨門,崇禎難得一見的笑了:“愛卿明天立即上任,以後要多為大明做貢獻。”

成了朝廷的正式官員,又解決了孔有桂這個心頭大患,朱舜也是雙喜臨門:“微臣一定不辜負皇上的栽培。”

乾清宮還有一堆政務要處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崇禎勉勵朱舜幾句就擺駕回宮了。

西法黨人們離開這裏的時候,每個人都重重的拍了一下朱舜,在他不明白的眼神下,哈哈大笑著離開了,趕緊去把贏來的銀子給拿走。

家裏還等著這筆錢買米下鍋。

東林黨還有剩下的公卿大臣們,全部是用憤恨的目光盯著朱舜,看的他心裏有些發毛。

二叔朱忠義默不作聲的按住了腰間的破舊雁翎刀,默默的擋在朱舜的身後。

朱舜瞧見二叔的這個動作,心裏一下子就安穩了,要知道以二叔的身手,就算是跛腳了一人單挑五六個壯漢不成問題。

叔侄二人帶著兩個好消息,心情極好的回家了。

朱舜的老爹今天沒去上工,跑到十裏外的關帝廟燒香去了,希望兒子可以贏了比試,光宗耀祖。

朱舜老爹以前去關帝廟燒香的時候,從來都是買一根香,今天破例,肉疼的買了三根,給關老爺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等他緊張的回到家,看見了坐在青磚老井邊緣的兒子,心髒‘噗通’‘噗通’跳的厲害,當初娶媳婦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緊張。

朱舜老爹想問又不敢問,生怕老天爺給了他們家希望,又把他們家打入地獄。

朱舜看見老爹站在門口,進來不是,不進來也不是,知道老爹把這件事看的太重要了。

估計隻要自己能當上官,老爹就算現在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笑著說道:“爹,贏了。”

朱舜老爹得知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露出的表情讓朱舜看不懂了,沒有興高采烈的歡呼,也沒有喜極而泣的淌眼淚。

默默的蹲在了門口,一點表情都沒有。

這下可把朱舜一家人給嚇壞了,還以為這是出了什麽事,一群人趕忙跑了過去。

走過去一看,朱舜老爹默默的在那淌眼淚,嘴裏念叨個不停:“爹,爺爺,咱們老朱家終於出息了,出了一個大官。”

朱舜看到老爹流眼淚了,這才放心,把心裏的情緒發泄出來就好,正準備把老爹給扶起來,看見三叔掛著一個布褡褳走了過來。

三叔瞧見大哥蹲在門口淌眼淚,呲牙笑道:“哥你看你,大喜的日子哭什麽,你看看這是什麽。”

三叔小心的敞開布褡褳的口子,露出了淡黃色的麵粉,家裏的幾個少年興奮的歡呼了起來。

三叔看到家裏的幾個孩子,歡呼了起來,極為受用:“為了慶祝咱們家出了一個大官,我專門去集市上買了十斤番麥麵粉,還有二兩糖。”

“咱們今天吃糖窩窩。”

大明王朝年年發生大災,不是旱災,就是蝗災,各種苛捐雜稅還一年年的往上加。

能夠有口吃的就不錯了,更別說吃這種糖窩窩了,那是過年才能吃的好東西。

朱舜在王恭廠擔任鑄匠,老爹是官窯的窯工,娘親平時在家織布貼補家用,勉強能夠吃口幹的。

朱舜兩個叔父家裏,每天就隻能喝口稀的,配著麥麩餅,勉強能夠吃個半飽。

黃村是個大村,不隻是朱舜的兩個叔父家裏這樣,黃村的上千戶人家都是這樣,有的甚至連麥麩餅都吃不起。

朱舜前些天帶來的那壺酒和二兩豬肉,對於朱家來說奢侈的嚇人,在他們眼裏那就是皇帝的禦膳。

也難怪朱舜的幾個弟弟,聽說能吃糖窩窩,高興的跳了起來。

朱舜老爹想起來一件事,抹了一把鼻涕眼淚,就趕緊站起來:“老三趕緊的,趁著天還沒黑,趕緊把東西給你嫂子。”

“省的天黑了還要點燈,那壺酒昨天才喝了三杯,今兒個高興,咱們把酒喝完了。”

聽到把酒喝完,二叔咧嘴笑了。

在門口磨蹭了那麽長時間,等到糖窩窩做好了,天色也黑了。

舍不得點油燈的朱舜老爹,索性就把家裏的那張瘸腿八仙桌,搬到了院子裏,就著月光吃這桌慶功宴。

朱舜一家子高高興興的在院子裏吃飯,京城裏有個人卻一口也吃不下。

倒了血黴的黃姓晉商終於把要賠的錢算出來了,就是把賭局裏的押注全部賠進去,還差近三十萬兩的巨款。

想要填補這個虧空,隻能把京城裏的宅子和店鋪,還有鄉下的上千畝良田全部賣了,才夠還上所有的賠款。

相當於幾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打拚了大半輩子的家業,一朝就沒了。

黃姓晉商想著自己大半輩子的家業,就這麽沒了,心裏悶的發慌,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要知道這些年,黃姓晉商為了給女真人的走私兵器糧食,吃了不少的苦頭,辛辛苦苦了大半輩子,全部的家當就這麽沒了。

人為了一倍的利益就敢鋌而走險,為了兩倍的利益就可以六親不認,為了三倍的利益就敢踐踏世間一切的律法。

何況這是三十萬兩,全部換成現銀堆放在一起,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黃姓商人心裏一橫,一不做二不休,幹脆來個死不認賬,大不了到時候給東林黨的幾位尚書,一家送去五千兩白銀。

“老爺,老爺。”管事突然慌裏慌張的從外麵跑了過來,哭喪著臉說道:“那位年輕的少爺來兌換銀子了。”

黃姓商人端起鬥彩雞缸杯,吹了吹不存在的熱氣,眯眼笑道:“去把家丁們叫來。”

家丁還沒過來,討債的人已經來到大堂門口了,當他聽到那個人的名諱,直接跪在了地上,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咱家,王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