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業革命

第298章 和蘭艦隊來襲

第二百九十九章 炮表轟擊和蘭艦隊

梁兆陽費了不少心思才勸阻福王世子暫避鋒芒,朱忠義突然冒出來刺激福王世子,讓他心裏大為惱火。

還要戰便戰,你知道紅毛番有多強大嗎!就敢在這裏大言不慚的胡咧咧。

倒不是梁兆陽貪生怕死,當年的料羅灣海戰,大明的水師將官們畏懼和蘭東印度公司的強大實力,不敢應戰。

隻有他一個小小的知縣,率領一支人數不多的官兵,主動出擊,還襲破了和蘭艦隊。

當時的情形十死無生,梁兆陽都敢抱著死誌衝過去,現在更不會貪生怕死了。

隻是堵在前方的和蘭艦隊,蓋倫船的數量多達二十艘,沒有戰勝這些紅毛番的任何希望,為了保存實力,隻能是向紅毛番講和。

已經快到不惑年紀的熊汝霖,這些年輔佐福王世子頗有鎮之以靜的國士之風,也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朱忠義這人有些急功近利了,他什麽時候急於搶功都可以,唯獨今天不行。

隻要開戰,福王艦隊必會覆滅。

熊汝霖梁兆陽兩人惱怒朱忠義的不知死活,為了急功近利的表現自己,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憋屈到幾乎想要自盡的福王世子,睜開眼睛看向了朱忠義,黯淡的眼睛,熠熠生輝。

沉默不語的朱忠義,隻說了一句話:“末將有炮表。”

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說了,開始指揮侄兒朱舜給他挑的一批親丁,全是鄉勇營裏最出色的一批炮兵和步槍兵。

福王世子的主艦上一共有十門紅夷大炮,一層炮甲板的左右兩側各有五門。

朱忠義命令主艦上的水勇們,在右側再砸出五個大洞,把左側的五門紅夷大炮全部挪到右側。

甲板上的家丁將官們,感受腳底下一層炮甲板傳來的震動,心裏都在想一個問題,什麽是炮表。

竟然能讓朱忠義這麽大言不慚的膽敢對抗二十艘蓋倫船,還是憑借一艘主艦。

二十裏外。

琉球長官普特曼斯站在甲板上,手裏捧著一本聖經,聽著一名水手匯報查探的情況:“勳爵大人,明朝的那名親王子沒有投降的舉動,反而是準備大戰了。”

聽到大戰這個詞匯,普特曼斯旁邊的特塞爾號船長,鄙夷道:“當年,我與其他四名船長進攻明朝的廈門港,憑借五艘蓋倫船擊沉了明朝三十艘大型戰船。”

“就憑他們這幾艘破爛木頭,還想對抗先進的蓋倫船,腦袋一定是被蠢豬親過。”

“明朝最好的火炮是歐羅巴製造的,咱們歐羅巴征服了五大洋,海戰可以說是明朝人的祖宗。”

“戰船數量不如偉大的和蘭艦隊,火炮不如偉大的和蘭艦隊,航海技術還是不如偉大的和蘭艦隊,真是佩服這群明朝人的勇氣。”

普特曼斯合上手裏的聖經,拿出了千裏鏡,開始觀測越來越近的明朝商隊:“他們這麽著急送死,就由你送他們去地獄吧。”

特賽爾號船長驚喜的說了一句感謝勳爵大人,跳上了一艘快舟,趕往了不遠處的特賽爾號。

周圍的船長們全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那可是一位親王子,俘虜了他,特賽爾號船長肯定會因為功勞冊封為騎士了,成為貴族的一員。

勳爵大人普特曼斯的決定,卻也在船長們的預料之內。

蓋倫船上的前裝滑膛加農炮射程達到了八裏,裝載到海船上因為穩定性的緣故,有效射程隻剩下了四裏。

火炮的發射向來隻是憑借炮手的手感,肉眼都看不到四裏遠,哪裏能射中對方的戰船。

一般都是在一裏以內對轟,命中率還得看上帝是否眷顧了。

五百碼以內,隻有十分之一的命中率。

三百碼以內,隻有十分之二的命中率。

特塞爾號船長卻能做到五百碼以內,十分之二的命中率,為了不讓那名明朝的親王子跑了,當然會安排火控能力最優秀的特賽爾號船長率先進攻。

特賽爾號船長離開了這艘主艦,其他船長們也趕緊回去了,準備搶奪功勞。

五裏。

四裏。

三裏。

朱忠義站在一層炮甲板上,通過千裏鏡目測出了雙方的距離,大致在2.5裏到3.3裏之間,命令道:“保持當前距離,仰角2.9裏。”

炮手們立即借助銃規、銃尺、炮表,調整了紅夷大炮的仰角。

幾名傳令兵迅速把傳遞給了甲板上的水勇,通知水勇們保持當前的距離,並且告知眾人做好防備火炮衝擊力的準備。

熊汝霖梁兆陽等家將們本來看朱忠義那麽鎮定自若,還真的以為他有什麽高招,可笑的是居然要在這麽遠的距離開炮。

他這是把和蘭艦隊當成了白癡,會像接繡球那樣搶著去接火炮,還是把甲板上的家將們當成了白癡,陪他在這裏玩命。

“轟!”

一發火炮轟擊過後,2.9裏的仰角發射的一枚炮彈,落在了特塞爾號的前方。

特賽爾號船長和其他和蘭艦隊的船長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差點樂瘋了,真是上帝眷顧讓他們碰見了一頭蠢豬。

3裏左右的距離就開炮了,這名負責指揮的明朝人以為自己是天神?

福船主艦上的梁兆陽差點沒拔出腰刀,去把朱忠義給‘請’回來:“在下還以為小王爺請來的人,是多麽滿腹韜略,沒想到......”

“轟!轟!”

梁兆陽的話還沒說完,又是兩發炮彈發射了出去,分別以3.1裏仰角,3裏仰角,發射了紅夷大炮的炮彈。

就在第三發炮彈發射出去的一瞬間,梁兆陽剩下的半句話說不出口了。

隻聽福王世子激動的低吼了一聲:“射中了!”

射中了?

梁兆陽趕緊接過來一隻千裏鏡,望了過去,蓋倫船的風帆上出現了一個大洞,頓時呆住了,無法置信的喃喃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熊汝霖這兩年漸漸展露出了國士之才的才智,麵對這等情形,也是有些愕然。

海戰一般都是在一裏以內對轟,這是一種常識,就像太陽從東方升起的常識。

三裏的距離命中敵船,都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而是太陽從此不會出來了。

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