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業革命

第416章 曹變蛟的新戰術

第四百一十七章 捷報傳到工人會館

闖王使者早些年也是一位飽讀詩書的讀書人,後來屢次不中,看透了官僚先生把持的官場這才心灰意冷的當了闖王幕僚。

闖王眾多幕僚裏,偏偏選了他當做這個決定闖軍命運的使者,自然是有原因的。

闖王使者繼續說道:“賑濟貧窮,隻是李自成喊出的號令,我家東主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隻要各位支持我家東主成為西北王,凡是西北籍的東林黨人,闖王一律給與最大的保護。”

“至於那些不屬於東林黨的地方鄉紳,闖王隻能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東林黨人聽到一句自生自滅,全都都是抬起了腦袋,麵帶笑意。

沒想到這個泥腿子出身的闖賊還挺會做人,說是自生自滅,其實就是任由東林黨人去侵吞。

讓出一部分利益,換取東林黨的支持。

隻要有利可圖,這件事就好辦了。

東林黨官員們開口說話了,隻不過卻是站起來拱手告辭,離開了這處隱秘的會館。

沒說支持,也沒說不支持,但雙方心照不宣。

幾日後。

引起朝野上下關注的闖王使者,居然得到了皇帝的允許進入朝堂,頓時在朝野上下引起了一片嘩然。

工業之城。

工人會館內。

饒是以宋應升的溫若春風,還是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黃花梨官帽椅的扶手,臉色氣的慍紅:“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東林黨賣起國來,還真是不遺餘力,竟然支持亂臣賊子上朝堂了!”

“豈不是變相的承認了闖賊的地位,我大明十幾萬將士的犧牲,不就成了毫無意義的內鬥!”

朱舜親自倒了一杯人間第一香桂花茶給宋應升,讓這位拍案而起的好好先生消一消火氣,心道好在黃宗羲沒在這裏。

黃宗羲要是在這裏,以他從不畏懼強權的灑脫,早就破口大罵了。

而不是像這位溫若春風的好好先生這樣,就算是怒氣攻心了,隻是厲聲嗬斥。

朱舜等人沒有那個耳福聽到黃宗羲的破口大罵,東林黨的幾位尚書侍郎應該有這個耳福了,想必這個時候黃宗羲已經挨個堵在門口破口大罵了。

朱舜能夠看到宋應升這個樣子,已經很不容易了,對於這個喜歡站在祠堂老樹下敦敦教誨的宋先生來說。

現在這副氣急的樣子,顯然是碰到了比殺他妻兒還要難以忍受的事情。

朱舜看了一眼不溫不火坐在輪椅上的曹文耀,很是好奇以這位怎麽會這麽的不溫不火,按理說這位出身於遼東的漢子,早就見什麽東西摔什麽了。

此時卻比一介書生宋應升還要心平氣和,隻是不溫不火的坐在一旁,完全沒有因為東林黨的賣國行為感到憤慨。

朱舜習慣性的分析了一下原因,也就明白了,曹文耀應該是和自己一樣,對那個步炮協同戰術充滿了信心。

朱舜為了避免宋應升對曹文耀產生不滿,影響這兩位戰略處大才的相處,看似無意實際有新的解釋道:“文耀兄長應該也對鼎蛟有信心。”

曹文耀抬頭看了一眼臉色平靜的朱舜,知道妹婿說這句話的意思,本來不屑於解釋的他,不溫不火的說了一句:“早就習慣了。”

一句習慣了。

竟是澆滅了宋應升心裏的滿腔憤慨,那張時常掛著春風般和煦笑容的臉容,產生了一絲落寞:“是啊。”

“東林黨不賣國就不叫東林黨了。”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還有一聲聲破口大罵。

放在平時,朱舜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理睬這些事情,會有人處理好工人會館內的異動。

今天不行,朱舜不用看也知道樓下發生什麽事情,起身走了出去。

工人會館的一樓,不出意外的站著一大批扛著燧發滑膛槍的實業家,已經滿頭白發的周員外甚至還和幾名同樣年紀不少的實業家,抱著一隻東風火箭。

朱舜看了一眼型號,就知道這隻東風火箭應該是從周員外的長子周遇吉那裏搶來的,至於搶來這個東風火箭是用來做什麽,也不難猜出。

實業家們這是要炸了東林黨尚書的府邸,用性命捍衛大明王朝的尊嚴。

堂堂大明王朝,竟然向一個亂臣賊子低頭,這些一心實業救國的實業家們怎會承受的了。

朱舜想勸實業家們不要做無謂的犧牲,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難道自己要阻攔這些實業家們的報國行為。

說不出口,也找不到借口。

就在這些很多已經頭發花白的老者,準備用性命捍衛大明王朝尊嚴的時候,一名臉色蠟黃風塵仆仆的陸軍講武堂學子衝進了工人會館。

陸軍講武堂學子經過晝夜不停的趕路,氣色雖然很難看,臉上卻異常的欣喜若狂:“侯爺捷報!大捷報!”

“孫總兵和曹指揮使擊潰了二十萬闖賊。”

“曹班長帶領陸軍講武堂學子知道找到了闖賊儲存糧草的地點,一把火燒了闖賊東山再起的希望!”

嘈雜的工人會館內立即陷入了一片寂靜,實業家們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突然癱坐在地上的少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擊敗闖賊?

天下人誰不知道闖賊有二十萬大軍。

潼關守軍有多少?

不過幾千人。

幾千人擊敗了二十萬大軍?

怕是開國名將常遇春和太子少保戚繼光活著,也不敢說以區區幾千剛操練的新兵擊敗二十萬南征北戰多年的老卒。

實業家們全都是麵帶期待卻又憂心忡忡的看向了朱舜,這個時候,也就隻有工業派的主心骨能讓實業家們信服。

朱舜臉色平靜的反問了一句:“周老爺子怎麽不去京城了。”

朱舜不僅沒有阻攔他們去京城,反倒是鼓勵了一句,實業家們反倒是放心了。

周員外笑罵了一句:“去個屁,老夫才不給東林黨當個墊背的。”

笑罵完這一句,周員外大手一揮:“走!喝酒去!今晚老夫掏錢不醉不歸!”

旁邊頭發花白的實業家們,聽說摳搜的周員外請喝酒,眉開眼笑起來。

“老周真是難得這麽大氣啊。”

“趕緊走,今晚老夫喝窮他。”

“你掏錢?憑什麽你掏錢,今晚老夫掏錢!”

一群白發老者推推搡搡的走出了工人會館,嘴裏罵罵咧咧,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隻不過白發老者們不是在爭權奪利,也不是爭著斂財,反而是在爭著散財。

爭做今晚的東家。

中年和年輕一輩的實業家們,也想做東請客,但在今天這個情況下顯然是插不上嘴的。

大明分明打了大勝仗。

中年和年輕一輩的實業家們,反倒是悶悶不樂的跟在後麵,像個受氣小媳婦一樣尾隨。

心道。

我咋不是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