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業革命

第438章 安排滿桂

第四百三十九章 蠻不講理的陸軍講武堂學員

門房喊完這一嗓子,從偏門裏立即衝出來一堆家丁仆僮,手裏拿著明晃晃的長刀。

晚上,範府門前的胡同裏一片漆黑,陸軍講武堂學員們又沒拿著火把過來,門房隻是隱約看到一群少年在鬧事,沒有看清少年們扛著火銃。

家丁們拿著火把衝出來,燃燒的火焰把胡同照耀的很亮,也看清楚了。

幾十支黑洞洞的銃口,正對著門房家丁們,隨時準備開火射擊。

門房和家丁們臉上的獰笑,瞬間沒了,嚇的差點跪在地上。

滿丹臣平時在朱舜麵前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在外麵可就相當的蠻橫了,他可是親手殺過滿清韃子的遼東武官。

滿丹臣從步兵科學員的線式方陣裏走出去,看了一眼嚇出冷汗的門房,一腳把踹飛了出去。

雖然門房看起來挺瘦弱的,但是能把一個中年漢子一腳踹飛,滿丹臣的力氣也真是夠大的,脾氣更大:“範永鬥在哪,讓他出來迎接老子,不然把宅子給燒了。”

聽到要把宅子給燒了,家丁們還沒什麽反應,著實把賬房給嚇了一跳,這是哪來的野蠻少年張嘴就要把別人的家給燒了。

賬房想到蠻橫少年的父親是山海關總兵滿桂,這個小祖宗還真敢燒了範永鬥的家,趕緊攔了一句:“滿少爺......”

還沒說完,滿桂瞪了他一眼:“叫我班長。”

班長?

賬房從沒聽說過這個奇怪稱謂,不過這位小祖宗說什麽就是什麽了,立即改口道:“班長,咱們還是先完成侯爺的囑托要緊,僵在這裏就沒辦法完成了。”

提到朱舜,滿丹臣臉上的蠻橫緩解了很多,走到正在牆邊哎呦的門房旁邊,一手把他給拖了起來:“帶老子去找範永鬥。”

回頭又說了一句:“把火銃都收起來。”

陸軍講武堂學員們雖然都是軍官,但他們的單兵素養極高,滿丹臣這句話說完,陸軍講武堂學員們‘唰’的一下整齊劃一的收起了鬥米式步槍,充滿了一種圭臬美感。

範府家丁們和陸軍講武堂學員屬於對立的雙方,也是覺的陸軍講武堂學員們的動作很好看。

好在他們是外行,要是孔有德這樣的將領就不覺的好看了,而是感到一股子凝重。

孔有德麾下的軍士們要是有這群少年一樣的操練水準,早就成為遼東第一等的悍卒了,甚至能和八旗兵掰掰手腕子。

陸軍講武堂學員們走進範府,也是排成兩人並列的縱隊,喊著‘一二一’的口號,跟在滿丹臣身後走了進去。

已經提前得知消息的範永鬥,先是安排人去了一趟五城兵馬司,找到相熟的武官讓他派點官兵過來。

又讓府內的家丁們拿好刀劍在附近藏好,這才穿戴好衣服坐在大堂主位上,麵不改色的等著不速之客。

滿丹臣大手一揮,陸軍講武堂學員們很快就清空了庭院裏的所有家丁,並且占據了地形學裏的製高點和交通線。

前前後後隻用了一盞茶功夫,就把這座庭院牢牢的控製在手裏,遼東精銳們見了怕是也要汗顏。

滿丹臣大模大樣的走進了範府大堂,裏麵倒是挺文雅,字畫、瓷器、文竹這些東西都有,還點著廣東的封川燈。

滿丹臣哪裏在乎範永鬥花費大量心血和銀子營造的大堂,瞪著主位上的範永鬥問道:“你是範永鬥。”

範永鬥點了點頭,擅長玩弄心機的他繼續想著等會兒怎麽整死這個蠻橫少年,還沒等他想完。

滿丹臣走過去,一把拽住範永鬥的大袖,把他從大堂主位上甩到了一邊,大馬金刀的坐了上去。

差點摔倒在地上的範永鬥,撫了撫儒冠,愕然的看向了蠻橫少年,也太不講規矩了。

範永鬥活了這麽大了,從來沒遭遇過這種情況,就算是見了死仇雙方也是笑著說兩句話,背地裏下狠招。

這便是上等人的規矩,也是大明官僚鄉紳之間的約定俗成。

滿丹臣拿起旁邊金貴的官窯鬥彩茶壺,直接對嘴喝了一口,看的範永鬥那叫一個心疼,那可是官窯裏精品中的精品,整個京城也沒幾個人有。

茶葉更是珍貴的蒙頂石花,傍晚的時候為了招待李魯生,這才舍得泡了一壺。

範永鬥和李魯生都是小口品茗,滿丹臣可倒好‘噸噸噸’的直接灌了一口。

滿丹臣還沒咽下去,直接吐了出來,罵罵咧咧道:“什麽鳥玩意,還沒有高碎好喝。”

沒有高碎好喝?

範永鬥氣的嘴唇都有發抖了,高碎那是茶葉篩完以後沒有用的東西,隻有京城的窮人才喝那玩意。

蒙頂石花是什麽,那可是皇室禦用的茶葉,以他範永鬥的家大業大都不舍得喝。

到了這個蠻橫少年嘴裏可倒好,居然說是沒有高碎好喝,氣的範永鬥都想殺人了。

滿丹臣拿著金貴的官窯鬥彩茶壺,隨手一扔,範永鬥的心肝都忍不住顫了一下,聽見他說道:“老子的老爹是山海關總兵,這個賬房有事給你說。”

山海關的總兵不少,但是山海關總兵隻有一個。

範永鬥聽到蠻橫少年是滿桂的兒子,再怎麽想宰了沒有一點規矩的滿丹臣,也隻能忍了。

賬房也怕不守規矩的滿丹臣真的鬧出什麽事來,立即說道:“滿總兵想從你手上買走所有的京西煤窯,不知範掌櫃是否願意。”

範永鬥當然不願意了,這可涉及到一場針對朱舜這個災星的陰謀:“不......”

“砰!”

這句話還說完,滿丹臣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瞪著範永鬥說道:“信不信老子燒了你的宅子。”

範永鬥知道他是滿桂的兒子,再加上他從進來到現在的蠻橫,那是一萬個相信。

賬房及時的遞了一句:“二百兩一座。”

範永鬥聽到二百兩的價錢,鬆了一口氣,還算地道,也算給了他一個台階下:“既然滿總兵想要,那老夫就賣他一個人情。”

“也幸虧是滿總兵,換了其他任何人就算是宰輔來了,老夫也是不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