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刀客:紅一葉

鬼蟒鞭(5)

晚飯的時候,薛言並沒有出來,而是範舒出來端了些飯菜給她送了進去。

“接下來該怎麽辦?”範舒走來問道:“二爺教我的可是刀法,鞭發我是一竅不通,以後怎麽辦?”

紅一葉拿起一個白麵饅頭,道:“待會我把口訣給你,你記下後給她說說,在那之前可以先讓她練那套身法。不過與你一樣的,我隻能教你們外招,心法沒有我師父的同意,不得傳授他人。”

“好。”範舒應了下來,卻又忽然問道:“不知,這鞭法的名字是什麽?”

紅一葉呷了口湯水,才答道:“鬼蟒鞭。”

然後便是沉默,二人不再有什麽交談。

這陣沉默,終於在晚飯結束前,被範舒打破:

“二爺,我與你也這麽久了,卻是從來沒聽說過你以前的事情。二爺……以前到底是什麽樣人呢?”

她這樣問道。

連她也不知道紅一葉的過去。

“我以前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紅一葉搖晃著手裏的酒,仰起了頭一口飲盡:

“反正也不是什麽好人,不然我也不會在中原那混不下去跑帶這來陪那群沙盜玩了……”

“我看不像。”範舒笑道:“二爺以前與我說過的,‘再厲害的蛇,頂破天了,不過是化作一條惡蛟罷了;而龍,即使它還是一條潛鱗,凡見過之人也會覺得其日後的非凡’。”

“啊呀,記得很清楚嘛。”紅一葉把碗放在了一邊,問道:“其實啊,那句話是我師父說的。唔,話說回來了,既然是這樣,你覺得我是條龍呢,還是那條惡蛟?”

“龍又如何?蛟又如何?”

範舒忽然反問道。

“行了,別和我打啞謎,明明知道我肚子裏的墨水不多。”

“其實,蛟也好,龍也罷。既然二者皆是比肩之物,無論哪個也是不凡。”

“哈……”

話聽到這,紅一葉忽然大笑起來:

“你是在拍我馬屁麽?”

他笑著問道。

範舒不再回答了,她的雙手托著下巴,雙目眯著,也與紅一葉一起笑了……

“阿爹!阿爹!”

一個女人哭喊著,追在了一匹馬的後麵。雙腳上的鞋子已經磨破,嘴唇也磕出了一道口子,血液混雜著沙子沾在她的臉上。

馬的身上綁著一根粗大的麻繩,另一端則綁在一個男人的身上。他身上的衣服在已經被磨成了一條條的爛布條,馬鞍上的沙盜笑著,一鞭一鞭地抽打在馬的身上。

“嘶——!!”

馬匹吃痛,蹄子撒地更加瘋狂了。

而那個男人,他的眼睛睜得老大,頭仰著呆滯地看著上方,暗紅的血跡粘在口鼻間,早已經氣息全無了。

那個沙盜是個散盜,他並沒有依附其他的什麽勢力,是個獨來獨往的家夥。仗著自己會點功夫,也獨自劫了許些人。這次碰到的是一對趕路的父女,並沒有多少前,但他看上了那個女兒。

這個家夥很喜歡虐殺自己的獵物,然後看他們一點一點死到透。

先幹掉那個男的,再把女的抓回去。

沙盜不再讓馬跑得那麽快,他想先看那女的追上來,然後再家速。

眼見得就要碰到了,卻又拉開了距離。

他覺得自己還沒玩夠。

不遠處,另外兩匹馬正不安地刨著地麵的沙土,它們的身上馱著兩個人。

“走罷,不過是個變態而已。”

胡彪反複抹著自己的光頭,不遠處的血景令他有些煩躁。

“老哥你先走罷,我想留下來看看。”

紅一葉眯著眼,拉下蒙在麵上的風帽。

他的下巴並沒有現在這般多的胡須渣子,胡彪的身上也沒那麽多的刀疤。這是三年前,紅一葉才被胡彪雇了不到一年多的那個時候。

紅一葉隱約記得,這男人似乎姓範,來這是為了逃開中原的戰亂,幾天前曾到牛老三那討了一碗水喝,他還帶著個女兒。

女兒的名字叫範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