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2）

薛言一愣：“你這是什麽意思？”

“讓你走，還能是什麽意思？”紅一葉說道：“我說過的，你的命早已經被我交給了阿舒，既然她不在了，那你還留下來幹什麽？”

薛言低下了，咬著嘴唇，緩緩道：“我……我要跟著你！”

“什麽？”紅一葉從椅子上下來，看著薛言：“你腦子沒燒壞？居然還要跟著我？”

“你會去找範姐姐的。”薛言說道：“我也要去救她。”

紅一葉忽然嗤笑一聲，問薛言道：“她值得你這麽做？”

薛言點頭。

“但是，我是你要殺的人呀，你為什麽還要跟著我呢？”

他又問道。

“因為隻有你有這個能力。”薛言答道，頓了頓，又繼續道：“我也會殺了你，不過是在救出範姐姐之後！”

“哈！”紅一葉大笑一聲：“你知道襲擊這裏的是誰嗎？”

“不知道。”薛言搖頭道。

“他們是沙雕堡的人。”紅一葉收斂了笑容，沉聲道：“沙雕堡是與天機迷城並列為大漠兩方勢力的地方。方才老鐵匠與我說了，襲擊的其中一人，頭戴翎毛，這是沙雕堡的‘七翎翼長’才有資格佩帶的。這七個人就算是放在中原武林，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就對我這般的有信心？”

“我不管他們是什麽人。”薛言說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

紅一葉看著她。

“我勸你還是再考慮考慮罷。”

他留下這麽一句話後，便離開了。

紅一葉去了胡彪那，想他要了些須盤纏。

“那件事情我也知道了，可惜當時不在，不然怎麽說也不會讓範老板那樣啊。”胡彪歎息道：“不過弟弟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範老板被你救到這裏後，她自己也幫了不少人，老天會給她一條生路的。”

“恩，但願就如同老哥所說的。”紅一葉說道：“今次過來，一是要於老哥告別，二是想向你討要些盤纏……”

“好說，好說！”胡彪笑道：“待會就給你取去。”

“多謝了。”紅一葉說道。

“這話怎麽說！你幫了我這麽多年，老哥沒發覺範老板遇到危險，反倒是我要道歉哩！”

胡彪說道這般說道。

有時候，與黑道相處，反倒是比與白道相處要輕鬆得多。敵就是敵，友就是友，該幫的盡力幫，該殺的盡力殺。哪裏像的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口口聲聲的要討伐邪道，到頭來與自己還不是明爭暗鬥，落井下石？

兩人又聊了一會，正當走時，胡彪卻忽然對紅一葉道：“弟弟今天要走，那老哥也要說些平時沒說的話了。”

“其實啊，這件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紅一葉，你的武功比我高了許多，我敢當這‘老哥’兩字，也是皮厚了。”他笑道：“我也知道，你是個有傷心事的人，不然當初你我想見的時候，便不是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了。”

“老哥是想問什麽？”

“告訴我，你的真名罷。”胡彪說道。

紅一葉不說話，他轉過身去，背對著胡彪。

半晌，

“老哥，你可知道我身後這把刀的名字？”紅一葉忽然拔出刀，朝胡彪問刀。

彎刀形似柳葉，刃出虎牙倒刺。

“飛葉虎齒刀。”

不等回答，他便兀自說出了刀名。

“飛葉虎齒刀……紅一葉！你是……！！？？”

“刀的主人現在是我，以前還是我，不曾換過，換的隻是我的名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