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身手（1）

“烏雲蓋雪”當真是一匹好馬，隻是靠水與幹草便堅持了如此之久。

紅一葉與薛言已經四天不見人煙了。

“大約……還有兩日的行程。”

紅一葉估摸著地圖上的位置。

氣溫已經開始下降，太陽也隨之落下。

黃昏了。

四處尋望，沒有什麽可以遮擋的東西。紅一葉最終找到了一塊半人高的風化石。

“今夜就在那將就一下罷。”

紅一葉說道。

篝火很快升了起來。

直到紅一葉說出那句話之前，這一切都與前麵的幾天無異——

“今夜改善一下夥食罷。”

薛言一愣。

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紅一葉忽然從胸口裏取出一個東西：“喏，還記得這麽嗎？”

玉佩，薛言那死去多時的父母的東西。

“想不想要回去？”

他問道。

“你有這麽好心？”

她不信。

“反正這東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不過對你……嗬嗬，父母的遺物，不想要回來？”

薛言咬著嘴唇，不知道紅一葉忽然對她說這些是為了什麽。

“……說罷。你這賊人又有什麽壞主意？”

“說什麽壞主意了，讓你幹一幹女人本分的事情。”

紅一葉晃了晃手裏的玉佩，絲絲涼爽的氣息從中沁出。

“這事情就是……喂，我又不是說要與你上床，怕什麽。”

他笑道。

“呐，聽著。吃了著麽久的幹糧和蟲子，嘴裏都淡出個鳥來了。我剛剛四周看了看，發現待會有群‘食物’要送上前來，就麻煩你殺掉幾頭，料理掉了。”

直覺告訴薛言，那‘食物’並不是什麽容易對付的東西。

紅一葉卻又繼續晃動手裏的玉佩——父母之遺物，如若不取回來，那便是不孝順了。

薛言不答話，默認了。

兩人就這麽坐在火邊，任由風沙吹打，看著火苗變小後又呼得一聲變大，然後再變小。

消磨時間。

“喂，紅一葉！”

薛言不耐煩道。

“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現在卻又不來！”

她說著，指向了天空了明月。

“莫急莫急，我這個大老爺們都不急，你一個女人反倒是比我還煩躁了！”紅一葉說著：“再等等，再……”

他的話語忽然一滯。

“呐呐呐！看那看那！”

他指了個方向，薛言順著看了過去。

黑暗中，根本瞧不見什麽嘛！

“仔細看！”

紅一葉仿佛瞧出了她的心思。

“呼——”

風吹來，刮走了明月身前的雲紗。

月光替薛言找出了“食物”們。

灰毛，掃帚尾，眼睛泛綠。

狼！

狼群！！

“不必都殺，一頭就夠我們吃了。”紅一葉說道：“盡量挑頭個大的！”

“你，你你……！！”

薛言口中結巴，不知是懼是怒。

“你是要我去死嗎！？”

她終於把話給說出來了。

“怎會怎會，你要殺我，我怎會讓你死了。”紅一葉道：“殺頭狼而已，你要是連這都殺不了，還談什麽要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