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毛鎮（1）

紅一葉與薛言來到了新的村鎮。

村鎮的名字叫“鴻毛鎮”，是個與風沙鎮差不多大小的地方。

“沒有客棧？”

紅一葉正在問一個老人當地的情況。

“沙盜經常來我們這裏。”

老人有氣無力地回答著。

“客棧的老板受不了那群沙盜，便都跑到別的地方去了……他們什麽都搶，錢，女人，甚至是小孩……到現在，隻有我們這些老骨頭了，可他們時不時地還要來幾次……”

老人喋喋不休得說著。

“哼！”

薛言低哼一聲。

雖然聽上去與自己沒多大關係，但無論是誰聽聞對老人都作出這樣的剝削，都會忿忿不平。

“我們想找個地方住幾日。”

紅一葉繼續說道。

“請問附近有哪裏可以借宿的嗎？”

“我的家已經……恩，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一處無人居住的屋子！”

中間的猶豫是因為紅一葉中途取出一塊銀子的緣故。

老人家說的屋子是一間幾年前就廢去了的屋子。

“屋主原本是這兒的客棧老板。”

老人在路上對他們解釋道。

“但是幾年前因為沙盜們前來劫掠，他拿不出令他們滿意的東西，便被殺了。”

那些沙盜怎會滿意——拿出一百兩銀子，他們便說你自己還藏了五百，拿出五百兩，他們便說你還藏了一千！

薛言是這樣想的。

“反正我們也習慣了！”老人露出沒牙的嘴，對薛言笑道，仿佛知道她剛剛在想什麽：“不知是該說幸運呢，還是不幸，這些家夥最近幾年來的次數少了，也不殺人了，但每次來依舊是洗劫一空。”

紅一葉眉頭抬了一抬，沒有說話。

畜生！

他說的不是那群沙盜，而是這些老人。

這些老人完全如同家畜一樣，沙盜並不是在意他們的命，而是在意他們的價值。這些老人在將死前的所有勞動成果，都會被沙盜們一次又一次地搶走。

他們是圈養起來的畜生。

“不過，與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紅一葉喃喃說著，隻有他自己一人聽見在說什麽。

屋子帶到。

是個石頭砌成的屋子，看來就算曾經是個老板，住的地方也不怎麽樣哩。

“那麽，”老人捶了錘有些酸的後背：“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

薛言很有禮貌地對老人說道。

“喂，我說你啊！”

紅一葉朝薛言叫道。

“怕不怕鬼？”

“你又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幹什麽？”

薛言有些惱火地說道。

“喏！”

紅一葉朝屋子內指去。

盡管還是很黑暗，但依舊能借助外頭的陽光看個清楚，

灰塵到處都是，散發出一股發黴的味道，木製的家具都已經到了要支離破碎的年齡。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從牆頭的右上到左下，一條兩米來長的刀痕劃在上麵，中間是黑色的——幹涸多年的血液。地麵與一邊的小椅子上，也有些許黑色的痕跡。

“猜猜看，這家主人的死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