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債（4）

伍屠望向了那個男人，眼神頹然。

“那麽，作為最後的慈悲心在作祟……”

鋒利爾冷冽的刀刃點在他的鼻尖上。

“我讓你死個明白。”

哢……

飛葉虎齒刀的那些倒刺此時也頂在了他的下巴。

“感謝你的頂頭上司，不然我還不能如此輕鬆地找到你呢。”

出賣啊。

伍屠沒有任何表情。

“看來，這張表情已經告訴我，自從你接觸到這一個道為止，便已經有了被出賣的覺悟了。”

血從倒刺上滴落。

“最後的最後，記住我的名字……”

“……我是這把刀原先的主人‘冷仙，’同時……也是‘老虎’盧風郎。”

瞳孔開始放大，這個消息終於令他開始驚訝。

“那具屍體，以及之前我問你的那個女人，她們都是我的人。”

終於明白自己的死因了。

然後？

除了紅一葉與死去的伍屠以外，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有四周飛揚的沙土與遊走的漠風才聽見了死者那撕心肺裂的嚎叫。

恐怖。

血腥。

地麵時隻餘下了散發著腥甜氣息的紅色潤土，以及……

那個沒了皮的東西。

一個四處遊蕩的沙盜發現了那東西——如此鮮豔的顏色放在大漠中，不惹人注意才叫奇怪了。

沙盜好奇的走上前去，然後發出驚恐的叫聲。

被扒了皮的屍體。

眼睛瞪得大大的，渾身上下都是黏著沙土的血液。

一邊的枯樹枝上掛著一張破布一樣隨風飄動的東西。

被拔下來的人皮。

後來聽說，那張皮被一個女人收走了。

——當然，以上都是後話。

紅一葉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薛言在那焦急的等了許久，終於把人等回來了。

“怎麽這麽久，範姐姐呢？”

“……”

“喂，你怎麽不說話？”

“……”

“喂，喂！”

“……”

薛言在叫他，紅一葉卻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自己的路。

“紅一葉！！”

女人生氣的上前叫道。

“啪嗒！”

她的手推在紅一葉的身上，然後就把他給推倒了。

“嗝——！”

酒嗝。

薛言捂著鼻子，看著紅一葉，看著他的那張臉。

她似乎猜到是什麽事情了。

因為那張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是失魂落魄與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