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親（1）

權勢這個東西，即代表了強大的力量，也表示著沉重的責任。

自古以來，為了這個東西而死的人多不可數。子為繼家業而弑父，弟為奪皇位而弑兄。諸如此類的例子多不甚數，墨成規所處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

紅一葉給的建議隻有一個：

“無毒不丈夫。”

這是他對墨成規所說的原話。

“權力這個東西，自古以來都伴隨著血腥的，你並不需要太在意道德上的責罰。”

但是墨成規卻提出了他另一方麵的擔心：“但是，我的子民會怎麽看我？”

對此，紅一葉卻說道：“這個答案，阿蘇已經給你了。”

“哎？”

墨成規一臉疑惑地看向了範舒，同樣，範舒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說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你們兩個都沒注意到麽？”

紅一葉笑道。

“阿蘇說過，在城內的居民眼裏，你依舊是那個待人親切的好少主，而且你叔叔墨居所做之事，居民們也是知道的。這樣一來，你便已經占足了優勢。”

他說著，手掌抬平輕輕一劃。就好像一把利刃一樣，從脖子上擦過。

“自古以來，便有‘清君側’之說。皇帝身邊的大臣為除那些阿諛奉承的小人，不惜犧牲自我名譽，實施兵諫。你的這個叔叔已經很過分了，幾乎是公開叫板了，殺他的理由很足夠的。”

應該是鮮血淋漓的權勢之路，在紅一葉的一番話語下，如同路邊的孩子打架一般，一點嚴肅的氣氛都沒有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能把這樣的事情如此輕鬆地說出來？”

墨成規問道，語氣出奇地沉重。

對於範舒，他已經開始放棄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對紅一葉找茬。

紅一葉的一番話，使得墨成規毛骨悚然。他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是個不世梟雄，他為達目的，能犧牲各式各樣的東西。

總之，墨成規對範舒跟在這樣一個人的身邊，很不放心。

紅一葉也聽出了墨成規的話中之話，不過他並沒有對此有何表示。

“我可以把你的話當成是變相打聽我的過去嗎？”

同樣是話裏有話。

紅一葉在告誡少城主不要過多的打聽他的事情，同時“梟雄”一詞，在紅一葉的身上已經是過去式了。

“……”

令人生悶的沉默。

茶杯中的水飲盡再添之時，墨成規終於說道：“好吧，但是你必須說服我的父親。”

紅一葉要說服老城主。

“這沒有問題。”

紅一葉說道。

不過他總覺得這個談話越是往下，就越是別扭了。

雖說是報恩，不過做人不能這樣嘛！怎麽還討價還價的，好像還是紅一葉求著他們要幹這件事情一樣。

“那麽……”

紅一葉站起了身子，不爽歸不爽，正經事還是要辦的。

“帶我去見你家的老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