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LOLI遇見大叔(畢業了,嫁人吧)

討債

人生阿,就是這麽不順遂人意……

此時的娃娃正渾身無的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瀕臨崩潰ING。連連看的日子如昨日黃花一去不可追,八卦緋聞也是天山雪蓮高高不可攀,眼下她隻能被迫靠觀察郎赫遠來解除平日裏的煩悶,天天如此,已經,已經一個月了。

郎總在沉思,郎總在批改簽報,郎總在電話會議,郎總在玩連連看……

不要問她怎麽知道郎赫遠在玩連連看的,事實上從娃娃搬過來那天開始,郎赫遠門上密實的百葉門簾就沒放下過,於是娃娃可憐的雙眼必須接受他所有舉動的騷擾,連同玩連連看時分外專注的眼神和嘴角上詭異而滿足的笑容都持續折磨著娃娃脆弱的神經。

娃娃悲慟的歎口氣,準備拿咖啡杯去煮點咖啡,沒有八卦和連連看的日子,你說,怎麽這麽犯困呢?

剛站起來,身邊電話就響,她連忙打著哈欠接起來,話筒裏就傳來郎赫遠冰冷的聲音:“你去哪兒?”

娃娃拽著電話線跑到辦公室門前把手上端的咖啡杯朝他的方向亮了亮,然後回答:“我要去煮咖啡。”

“幫我煮一杯。”玻璃門內的郎赫遠看了看她s手中的杯子冰冷著臉說。

娃娃硬擠出一個笑臉,咽了咽口水,好吧,所謂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雖然上次車給大老板修壞了不是她的錯,但基本上表示一個悔過的態度還是必要的。

呃,沒錯,那天晚上當娃娃利落的用扳子把輪胎杠掰正沒多久,那位摸索四個小時的修理工到來跟前,那輛寶馬很快就被隨行的拖車拖走了,據說是因為娃娃掰的角度問題,輪胎怎麽都安不上去了……

當時完全囧掉的娃娃隻好點頭哈腰的把郎赫遠送上出租車,然後再咬牙切齒自掏腰包義無反顧的扔下五十塊錢,雖然不知道他家在哪兒,但五十塊可以在方圓二十裏地畫好大一個圓呢,豈料第二天郎赫遠居然拿一張一百五十七的出租車發票找她報銷……

按理說當時娃娃也是硬著頭皮付錢了,可從那天開始郎總就變得很奇怪,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動不動就冷了臉色,可娃娃不出現煩他的時候又會四處找人。

例如最近華昊內部最IN的緋聞是某天娃娃借著送文件的功夫跑到技術部去聽八卦,正在如饑似渴的聽他們幾個大男人八卦上次集體檢修電腦時居然在五十七歲許總的電腦裏發現寫給十八歲小妹妹超級情書的時候,總經理辦公室居然有三個高秘從二十二層出發,沿途查找,從營銷部,核算部,財務部,行政部,直到技術部見到楊娃娃才籲籲帶喘的說,“楊秘,郎總找你,快,快……”

這個快字,著實嚇壞了娃娃,聽八卦的心立即飛到九霄雲外,為了新近提升的大額工資和飯補,以及終於可以到西餐廳吃飯的無尚榮耀,她立即舍棄了電梯直奔安全通道,迅速手腳並用的爬上二十二樓,當她趴在郎赫遠辦公桌旁,舌頭吐出多長,期期艾艾的問:“郎總你找我?”時,

郎赫遠抬頭,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句:“給我煮一杯咖啡。”

娃娃差點脫下五厘米高跟鞋砸他的頭。

是的,就是這樣!!!!

資本家阿,萬惡的資本家,屈從的娃娃從櫃子裏取出郎赫遠的杯子,這個人不僅資本家做派,連杯子都要侵占她私人櫃子,每次還不準她拿錯,一個是喝咖啡的,一個是喝水的,一個是喝酒的,她拿過黑色杯子煮好咖啡,敲敲門得到允許後才敢進去,迎著刺眼的陽光把杯子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旁,然後再準備躡手躡腳的離開。

郎赫遠專著的看著電腦,背後的陽光掠過娃娃的皮膚,有些晃神。

那是一種很水嫩水嫩的顏色,近乎透明的粉,他眼睛一眯,迅速將視線轉回電腦上。

娃娃很想偷偷看一眼,郎赫遠這麽目不轉睛的看電腦到底是不是在玩連連看,可又不太敢,她嘟囔著小嘴不由悲從中來。

“等我將來有了錢,我一定要天天從起床就開始玩連連看,一直玩到日落西山,滿天星鬥,嗯,到時候別說是大老板阿,連連看開發商都得給她送最新試用版來玩,她還不願意理他們”。

娃娃誘人的紅唇微微嘟著,配合粉嫩的小臉,使得郎赫遠微微一怔。

幹嘛?大老板為什麽盯著自己的嘴唇看?發現不對勁的娃娃渾身汗毛頓時豎了起來,大老板,大老板他該不是又想起那個癟了的輪胎杠了吧?

拜托,她已經賠了他一百五十六車費了,還要怎樣,再說了,就是把她賣了也不值寶馬的一個輪子阿,看也沒用。

郎赫遠顯然也意識到娃娃的驚恐,突然別過頭,然後將手邊的文件扔過去:“你送總辦去,……”

娃娃頓時歡呼雀躍,看來寶馬的終身維修她是不用管了,隻是剛剛被郎赫遠凝視的幾秒鍾她還真的很心驚肉跳,就像是被他的目光攝住,有點心律不齊,那氣氛有點像,有點像小說裏男主要吻女主時的鏡頭。

嚇,娃娃趕緊拍拍自己的胸口,不怕不怕,娃娃阿娃娃,你最近傻了吧,早叫你別偷看囡囡的言情小說了,看,這就是後遺症。人家大老板怎麽可能想吻你,這和吻一頭豬有什麽區別!!!

娃娃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去拿文件,直到郎赫遠再度抬頭:“聖誕節公司有活動,你通知總辦,我也去。”

娃娃渾渾噩噩的應了一聲,然後太空漫步一樣往辦公室外麵走。

聖誕節公司還有活動?果然是大企業阿,在經濟這麽不景氣的時候還能打腫臉充胖子搞活動,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倒不了的。

關門時,郎赫遠抬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追加了一句:“我昨天問了一下4S店,輪胎杠的修理費是7850塊,你什麽時候給我?”

呃,娃娃痛苦的把臉扭向一邊,經濟危機果然了得,連大老板都要親自出馬來追賬了……

下午是例會,總辦公務繁忙很少開會,但每次開上就一定是無休止,無睡眠,直到與會者筋疲力盡、口吐白沫為止。

其實無非就是在布置兩蛋活動的安排,然後主任就聯想到細心盡職、以此為行,然後副主任就聯想到安身立命、奉公守法,然後高秘們就聯想到福利失衡、能者無酬……

娃娃睡著了,很沒出息的在麵帶微笑,眼神朦朧的情況下睡得樂出了聲,主任和副主任憤怒的眼神兒她是看不到了,於是隻在她醒來後贏得了天上掉下來的一份美差,即餐會當晚代表總辦登台表演節目。這是娃娃一項從來沒有經曆過的新挑戰,當然如果她挑戰成功的話,下麵還剩多少活命也就不可知曉了。

聖誕節當天,華昊預定五星級酒店舉辦聖誕元旦兩蛋餐會,娃娃任務在身自然不需要在前台負責接待,奇怪的是陰陽怪氣的郎赫遠今天也沒了動靜,知道她要上台表演節目後反應很平淡,隻是哦了一聲讓司機開車先行送娃娃去會場。

娃娃這人雖然五音缺了兩音,但好在臉皮夠厚,又聽說如果演出會有很多補貼,另外還聽說今年的抽獎大獎是液晶42寸彩電,娃娃頓時覺得表演算不上什麽,麵子更算不上什麽,經濟危機下錢才是最重要的那個……

於是她任由全特助幫忙收拾了臉,大覺為了那筆豐厚的獎金犧牲一點還是應該的,可全特助真拿那件演出服出來的時候,隻覺得一股熱浪直衝頭頂,瞬間九陽真經全部參悟成功。

大姐,這是沒完工的衣服吧,拿咱們敬愛的趙麗蓉老師說過的話,這後脊梁還沒縫上呢,咋穿?

一件長款淡紫色禮服,暗光軟緞做底襯,胸口全部是紫水晶鑲嵌,後背大V字領至腰間,套上以後估計股溝一定隱隱若現。

娃娃抬頭,露出全部牙齒:“全特助,你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的,上次總辦飲水機真不是我弄壞的。”

“我知道,不過你也說了,唱的確實不怎樣,如果再不穿點提神的,台下的郎總會吐血的。”全特助慢悠悠的說。

太過分了,這哪裏是員工歡慶會,這根本就是資本家在使用另一種剝削手段,他們妄圖從員工肉體上得到她們需要的的年輕和活力!

但是,但是,全特助又狀似不經意的提及:“聽說這次除了獎品還有兩萬現金。”

兩萬?

穿了!娃娃咬牙,決定英勇就義,七扭八歪穿上以後又被全特助按在椅子上說要梳一個配得上服裝的發髻,被獎金脅迫的娃娃隻能無奈的看她的手指在自己頭頂飛舞。娃娃頭發不長,打亂後蓬鬆綰起反而使得禮服看上去活潑了許多,全特助橫眼看看,又把自己頭發上的紫鑽發簪給她插上。

那一排紫鑽在隱藏式射燈投影下閃著奇幻光彩,像似仙女施展在仙瑞杜拉身上的魔法,有點,有點讓人底氣不足。

幸好郎赫遠已經在前台開始致新年賀詞,當下後場的人呼啦啦少了一大半,一陣熱烈的掌聲後,娃娃提著裙子也悄悄趴到幕布後去看熱鬧。

半側臉的他不見笑容,深灰色大衣襯著眉目分明很是冷峻奪目,震懾了全場,寂靜無聲的大堂上隻回蕩著他低沉的聲音:“華昊……”

華昊的砥柱是他,華昊也是他的事業巔峰,娃娃突然覺得他其實有些地方很像龜仙人,雖然龜仙人平日裏都是笑嗬嗬的,可真進了實驗室,那種專注的神情比年輕人更甚。

認真工作的男人,不管年紀幾何都能吸引異性仰慕的目光,當然也包括娃娃在內。

當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娃娃身邊開始湧出表演第一個節目集體舞蹈的同事們,回過神的她才晃悠著回到後台,然後腿肚子開始轉筋。

沒錯,第二個就是她上刑場……不,是上舞台。

她正沒種的準備找個椅子坐一下修整膽怯的心,不曾想身後突然冒出一個男人驚訝又不確定的聲音:”你是吉吉的同學?”

娃娃猛地回頭,來人她不認識,身材高挑,笑眯眯的樣子很是和善:“我好像看見你和她一起上課的。”

娃娃驚嚇過度,這可不是小事,眼見自己身份馬上就要暴露,立即笑著貼上去:“是阿,是阿。”

“她還在繼續上課,你怎麽來這兒了?”許瑞陽不解的看著她身上豔麗的打扮。

不能再往下說了,再往下說就要露餡了,娃娃趕緊撲上去諂媚的拉著那個男人的袖子就往外麵走廊走,時不時還要掃兩眼背後的幾個人什麽反應。

幸好大家都在那腿肚子轉筋,沒功夫搭理這邊,這點響動對於緊張根本算不上什麽。

許瑞陽見她緊張的表情也有些明了,非常配合她的動作走出來,兩個人在走廊上麵對麵的站著,娃娃在內心糾結半天到底怎麽開口,倒是許瑞陽找到突破口:“其實,呃,我想問你,那個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啊?”娃娃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你看出來了?”

“當然,我已經發現她是外星生物的本質了,行為和思想都不在地球上。”許瑞陽點頭用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說。

娃娃聽到這裏才鬆了口氣,終於明白他是在說吉吉,尤其是他說的問題簡直就是縈繞她多年的困惑後,更是頗有知己的感覺,不由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不光是你這麽想,我們班上的人都這麽想。”

“是嗎?那她就沒有什麽弱點嗎?”許瑞陽終於找到原子彈之母的突破口,立即追問心中隱藏許久的困惑。

娃娃仔細想了想:“其實她還喜歡……”

忽然身後有聲音冷冷的插嘴:“如果我沒記錯,你是第二個節目吧,還不去準備?”

這聲音太熟悉了,根本連回頭都不必了,娃娃趕緊灰溜溜的拎著裙子轉身挪向後台,可就在此時,郎赫遠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眼前一閃而過十分刺眼。

他眯起眼睛,嘴上卻是說給許瑞陽聽的:“怎麽,饑不擇食了?”

許瑞陽因為知道能從這個小姑娘嘴裏打聽到冷血女博士的弱點而興致勃勃:“還好,就是覺得很順眼,人又挺好玩,不妨追追看。”

郎赫遠瞬間冷臉,這丫頭後背竟然全部鏤空?

他陰沉的回了許瑞陽一句:“改天我倒是要問問雷勁,什麽時候你變得喜歡小女娃了。”

“小女娃怎麽了,我又不老,才比她大十歲。”許瑞陽得意吹聲口哨,上次從吉吉車輛登記上查到的身份證號證明了這點讓他很是得意,不得不說,為了這個身份證號,他可是豁出去多年儲藏的臉皮去求人的。

郎赫遠眉尾一挑:“這麽大年紀裝什麽青春,你比她大十三歲。”混蛋,裙擺還是大開衩的,隨著腳步,內在的旖旎風光分明飽了他人眼福。

“呃?她身份證是假的?”許瑞陽立即皺眉,洪高遠這個臭小子的舊手下辦事怎麽這麽不靠譜?

郎赫遠敷衍了一句:“反正她是八六的,差遠了,你別亂打主意了。”說罷直接疾步走進後台。

娃娃已經站在舞台口張望了,第一個節目還有三段副歌,就該輪到她了,怎麽辦,腳都開始發抖了,高跟鞋直晃。

“回去。”

娃娃回頭,隻見郎赫遠陰沉著臉看著她。

“回哪兒去?”娃娃光顧著害怕,腦子已經停工,難道他是讓她再補補妝?

剛剛全特助不是已經經幫她擦過唇彩了嗎,所以她鼓起勇氣說:“郎總,其實,我也很想回去,但是現實不允許阿……”

眼看就要上場了,這個時候回去總辦主任還不得提刀追殺她?

還有兩萬的獎金,還有抽大獎的液晶電視,液晶電視阿,能賣好多錢的阿,也可以做很多事阿!!!

“我允許就行了。”郎赫遠對她的堅持異常憤怒,他不悅的拽住她的胳膊。

“那獎金呢?”大老板,您一句允許不值錢阿,遠沒有獎金來的實惠。

郎赫遠不耐煩的說:“如果你不上台,兩萬我給你。”

娃娃吞了吞口水,不是吧,大老板今天被門夾了腦袋嗎?難道讓她表演就這麽給華昊丟人,以至於他不得不花錢減少公司形象受損?

悲憤的她不得不在全特助的報幕聲中最後哀怨的望了一眼郎赫遠,用顫抖的聲音發誓說“郎總,您放心,我,一定不會給華昊丟臉的,我會努力找好音調的,一定,以及萬分之肯定!”

音樂隱隱約約傳來,娃娃已經向前邁出腳步,郎赫遠站在她身後又發現她居然腿上還沒穿絲襪。

“三萬。”他咬牙再次加碼。

“呃?”娃娃回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腳步並未因此停止。

“五萬!”郎赫遠微微眯眼,火氣已經頂到胸口。

娃娃真的很恨自己身邊沒有錄音機這種高級電器,如果能把大老板的許諾錄下來該多好,這樣也不怕到時候他不承認了,眼看著腳步又往前跨了一步,她還在猶豫,到底該不該相信資本家可憐而貧乏的信用。

“十萬!”

啊?!!!

娃娃刹那呆住,沒注意腳的落點,從而順利的踩在長長逶迤的裙擺上,視線還沒從郎赫遠那裏收回,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去,舞台上的追燈也在此刻迅速找到她的身影,隻見一道紫色神秘的拋物線伴隨著撲通一聲落在地板上,震撼在場所有的人心。

這出場……太前衛了!

隻有娃娃一個人趴在舞台上哀號,郎總,您絕對是黃世仁,討債不成就這麽殘害楊白勞,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