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傳

二六三、損失

二六三、損失

韓一鳴忍不住道:“大師兄,師父和師叔們不知……”司馬淩逸道:“不必擔心,咱們與尊者不可相提並論,因而尊者也不會為難咱們。便是師長們,尊者也不會為難。你看見紫裳前輩了,隻要她在,師長們便平安無事。隻怕師長們便在附近,設了結界,因而咱們看不到。等上些許時刻便會出來。”韓一鳴“哦”了一聲,向四周一望,紫裳早沒了蹤影,可自己也親眼見紫裳喚醒了眾位師姐,她安然無恙,各位師長也該安然無恙。

片刻之後,前方空地上,忽然多出一個人來。正是古宏波,接著又多出一個人來,卻是江魚子,韓一鳴心知大師兄說的對。此時醒來的各派弟子又已分派別站好,對於師長們這種憑空而來,大家早已不驚異了。隻要來的不是青龍、白龍,眾人都安之若素。果然隨後靜軒道人、黃鬆濤、平波道人也魚貫而出。緊接著盧月清、趙浩洋、陳蔚芋也走了出來,卻不見白櫻。韓一鳴正想問司馬淩逸,忽然想起白櫻師叔為了將白龍的龍鱗掩去,耗費了三百二十年修為,禁不住問司馬淩逸道:“大師兄,白櫻師叔還好罷?”

司馬淩逸道:“嗯,還好,你不要擔心,白櫻師叔是千年的修為,純淨之極。沒什麽大礙的。”韓一鳴心中一鬆,卻也是一愣,“千年修為”?如果白櫻師叔有千年修為,怎會還是靈山最末一位師叔呢?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二師伯有八百年修為,趙師叔有七百年修為,卻還排在了白櫻師叔之上,這又是為何?

韓一鳴自己入門比沈師兄晚了幾年,都是當之無愧的師弟,這入門的先後,是絕不能亂錯的。想了一想,對司馬淩逸道:“大師兄,白櫻師叔有千年修為麽?”司馬淩逸道:“是呀,我師父有千年修為,白櫻師叔有一千二百年修為,比我師父還多了一百多年。”韓一鳴又是大吃一驚,他本以為是大師兄說錯了,再問一回,大師兄便會更改回來,哪知一問,大師兄連修行的年月都說得再清楚明白不過,那是絕不會錯了。

一時之間,更加迷惑,剛想開口詢問,便見師父師叔都已回來,眾人都是麵色暗沉,不言不語。司馬淩逸已走上前去,韓一鳴滿心疑問要問大量兄,可眼下卻不是時候,隻得忍著。又見別派的師長,也都是這般沉鬱,心中實在不安,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悶了一天,好容易到吃晚飯之時,見大師兄在一邊,便挨了過去,先叫了聲“大師兄”,司馬淩逸道:“小師弟,我看你似有所思,莫非有什麽話要問我?”韓一鳴本已想好要問的,卻不料大師兄如此這般明澈,反而愣了一愣,不知該如何開口相詢了。

司馬淩逸道:“嗯,你有何事要問,不必拘束,隻要是我能解答的,都盡力與你解答。不過隻有這會兒能解答了,或許我即刻便要回靈山去了。”韓一鳴呆了一呆,道:“我們都要回靈山了麽?”心中先就一鬆,繼而歡喜起來。司馬淩逸笑道:“隻我一個人回去。唉,過後你便知道了,也好,我順便帶白櫻師叔回去,讓師叔先回靈山去罷。”韓一鳴一愣:“師叔,還在這裏?”眼睛四周一望,卻不見白櫻蹤影。司馬淩逸道:“師叔現下還在這裏,我順便帶師叔回靈山。”韓一鳴心中奇怪,平波道人少了兩百年修為,都還能來去自如,師叔上一千二百年的修為,少了三百多年,也該比平波道人厲害才是。可是自她親手為自己遮住了胸前的龍鱗,便失去了蹤影,這是為何?真是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心中複又擔憂起來。

正想問大師兄回去做什麽?司馬淩逸已笑道:“嗯,說來就來了。好啦,小師弟,咱們回來再見罷。三師叔叫我了。”韓一鳴一愣,抬起頭來,果然見師父已遠遠站一邊。司馬淩逸轉身就走,韓一鳴心中畢竟眾多疑問,也想一同跟過去,卻是邁不開腳步,眼睜睜看著師父和大師兄說了幾句話,大師兄點了點頭,駕禦著青金寶劍飛速離去。

韓一鳴呆呆站在當地,愣了一陣,忽然想起大師兄說要帶同白櫻師叔一起回去,卻隻見大師兄獨自一人走了,師叔沒走,不由得又有些莫名其妙。正在左思右想,忽然聽師父的聲音道:“一鳴,你在想什麽?”韓一鳴定睛一看,師父不知何時已來到麵前。

盧月清道:“你神不守舍,我與你說話,全然沒有應答,你在想些什麽?”原來韓一鳴想得入神,不止師父來了不知,連師父說話,也是一個字都不曾聽入耳中。好在盧月清本就不太拘緊,不過一說,反而問他:“你在想什麽?”韓一鳴歎了口氣道:“弟子適才聽大師兄說師叔,白櫻師叔失去了三百多年靈力,要先回靈山,心中十分內疚。畢竟也是因弟子之故,師叔才損失了這些靈力的!”

盧月清歎道:“你不必自責,有的事情,哪裏是你做得了主的。”韓一鳴也知那枚龍鱗本是白龍的一片好心,他彈指一揮,那枚龍鱗便貼在了自己胸前。自己無法阻攔,甚而無法預知。可白櫻師叔卻因此損失了三百多年靈力,便是無心之失,也是過失。

不禁歎了口氣,卻聽盧月清道:“一鳴,已然過去的事情,你再想無益。你可知你們今日為何會暈倒?”韓一鳴愣了一愣,抬頭望了望天:“青龍尊者。”盧月清微有些意外,道:“你想到了,也不算全不聰明!”韓一鳴歎了口氣,青龍來此,必然是要於白龍不利了。此事便是一想,都是心情沉重,轉而問道:“師父,白櫻師叔在哪兒,弟子可以前去探望麽?”

盧月清道:“哦,你不必去探望了,你白櫻師叔回靈山了。”韓一鳴一愣,他明明看見大師兄是一人離開,並沒有看見師叔也跟隨同去,不禁又向師姐們歇息之處看了一眼。盧月清道:“你白櫻師叔回靈山了,不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