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傳

四四八、女嬰

四四八、女嬰

一時間,韓一鳴與沈若複都傻了眼,看著這個嬰兒說不出話來。陸敬新道:“喏,這不就是人麽?”韓一鳴與沈若複對看兩眼,道:“師兄,你是說這個嬰兒,就是咱們要找的麽?”陸敬新道:“不止,不止就是咱們要找的人,也是要找咱們的人!”韓一鳴忽然想起那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來,忍不住道:“師兄,你言下之意,這個嬰兒就是我說的那個,那個摔倒了的老人家麽?不會罷?”

陸敬新道:“師弟,你也很是聰明呀。好在你出聲了,咱們險些要被她暗算了,她提前新生,我若還算著時刻來,在她靈力凝聚起來之前,咱們便會被她為難。雖說她不見得能將咱們怎樣,但總之很是棘手。”韓一鳴連忙問道:“新生是什麽意思?”陸敬新道:“哦,她是老而不死之身,便是老到了極點,便會重新變成一個小孩兒,然後再從小到大,老去之時,再次變成一個小孩。”韓一鳴大吃一驚,可是望著眼前這個小小嬰兒,卻容不得他不信師兄的說法。沈若複道:“師兄,咱們快些預備,若是等她的同夥來了,咱們麻煩就來了。早些預備,不至於到時候措手不及!”

韓一鳴一聽正是這個道理,哪知卻聽陸敬新道:“二位師弟,你們看不出來麽?她沒有同夥的!”韓一鳴與沈若複都一愣,對望一眼,都望向陸敬新,陸敬新道:“怎麽,你們果真不知麽?”韓一鳴與沈若複都莫名其妙,道:“師兄,知曉什麽?”陸敬新道:“嗯,咱們在這屋內所見過的幾個女子,都是她!”說著,伸手指地上的嬰兒。

一句話,將韓一鳴與沈若複都驚呆了,兩人望著陸敬新,都覺難以置信。陸敬新道:“咱們自中午起所見的三個女子,與晚間所見的老婦,都是這個小小女嬰所變。怎麽,你們不信麽?”韓一鳴不知該點頭相信,還是搖頭以示不信,對著地上那個小小女嬰看了看,著實看不出異常來。陸敬新道:“許多事情我還未想明白,她的這隻黃狗,除去比別的黃狗肥些之外,我看不出什麽異常。就算是修煉了幾百年的黃狗,不過還是黃狗罷了,與咱們所見的那隻大狗有著天壤之別,那隻大狗與這裏有什麽關聯麽?師弟的寶劍到哪裏去了?這些我還不曾想通。但我能斷定,這個小小女嬰,就是咱們所見過的那些個女子。或許這樣來說罷,她會長成咱們所見過的那些女子!”

沈若複與韓一鳴目瞪口呆,陸敬新道:“你們意外麽?我初初想通的時候,也很是意外的。”韓一鳴還未開口,沈若複已搶先道:“師兄,你是如何看出來的?”陸敬新並不言語,隻是對著那小小女嬰看了一眼,又對那黃狗看了一眼,才道:“她不論長成什麽樣子,有一點不能改變,那就是她說話的語調。不論聲音多麽蒼老,語調都不會變的。二位師弟,她每一次進來,看見咱們,並不是回避閃躲,而是有些愕然。她一次次回來看,便是想看咱們是否已自行離去了。試想她一個人獨居在此,見了咱們三人,不見得會歡呼雀躍,但吃驚和回避是難免的。雖說我並不知她為何要住在此處,但這裏確實沒有人跡。長久不見人跡,再看見人,要麽便是異常歡喜,要麽就是異常害怕。沈師弟,你在靈山一住幾年,上回下山,不是異常興奮麽?”沈若複不禁點了點頭:“師兄說的是。”

韓一鳴向那小小女嬰看了看,隻見她依舊大聲哭號,手腳亂動。這屋內極之寒冷,不知這樣可會凍壞了她?忍不住對陸敬新道:“師兄,咱們把她挪個地方罷,我看她並不妖異。這地上極凍,擔心凍壞了她!”說著彎腰伸手想去將那小小女嬰兜在衣衫裏提起來,陸敬新一把拉住他:“師弟,你們別動,讓我來。她雖還小,但咱們都要小心些,她能在瞬間由一個老婆婆變成嬰兒,未必便不能在瞬間長大,咱們還是要小心些。雖說她未必真有與咱們為敵的意思,但咱們多小心些是沒錯的。”

說畢,對著那小小女嬰看了一眼,道:“小師弟,你先將她的裙子拾起來攤在**!”韓一鳴應了一聲,將那女嬰身邊的一條布裙拾了起來,走到那簡陋之極的床邊,將那布裙攤在**。這布裙著實已十分舊了,拿在手中,十分薄軟,韓一鳴拿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用力略大,將這布裙拿破了。陸敬新走到床邊,對**的布裙看了一眼,伸出手來,口唇輕動,韓一鳴卻聽不清他念什麽,片刻之後,那小小女嬰裹在舊衣之中飄了起來,陸敬新手一甩,她便向**飛快地掉去。

韓一鳴“啊”地一聲還未叫完,那小小女嬰已輕輕落在**,連她的“哇哇”哭聲都沒有打斷。韓一鳴先見陸師兄一扔,隻怕那嬰兒被他扔壞,因而叫出聲來。陸敬新道:“咱們歇一陣,等著看她長大,我倒也不想跟她作對。我隻想問問她,是否她拿了沈師弟的寶劍?又放在了何處?”沈若複也道:“師兄問的是,若沒有寶劍,我確實也難於再向前去。”三人又在屋內坐下來,屋內也是十分陰冷,但比起屋外來,似乎又稍好了些。不過也說不定是由屋外進到屋內,沒了寒風,因而覺得不是那樣寒冷了。

這屋內除去女嬰的哭聲,便再無別的聲息,這裏若無這哭聲,早已是萬籟俱寂。這女嬰雖小,哭聲可不小,起初還不覺怎樣,三人坐下來一陣,這哭聲已哭得韓一鳴與沈若複煩不勝煩。二人勉強忍耐,卻總覺這哭聲沒有止歇,越來越響,越來越令人心煩意亂。過得一陣,沈若複先忍不住了,向陸敬新道:“師兄,咱們拿蔥油餅喂她好不好?她哭成這樣,不會是餓了罷?”陸敬新道:“她還未長牙齒,你喂她蔥油餅,她也要吃得下呀!哦,這樣罷,你拿些水來喂她,隻怕會好些。”